音樂考古學視角下的中國古代音樂史著述改寫探析

摘要：近半個世紀以來，音樂考古學的發展為古代音樂研究提供了新的視角和實證基礎。本文系統地探討了曾侯乙墓、賈湖遺址、奉節興隆洞等重要考古發現，以及其他如“一鐘雙音”技術和古樂譜的研究，對傳統的音樂史觀進行了深入的審視和評估。這些考古成果不僅揭示了古代音樂的復雜性和多樣性，更對現有的音樂史觀提出了挑戰，促使學者重新審視古代音樂的形態、功能及其在古代社會中的地位。本研究旨在強調考古學在音樂史研究中的關鍵作用，為音樂學界提供一個更為全面和深入的對古代音樂的認識。

關鍵詞：音樂考古學" 曾侯乙墓" 賈湖遺址" 奉節興隆洞" 一鐘雙音" 古樂譜

一、“改寫”中國音樂史的背景

音樂史首先應該是歷史，即包含客觀歷史事實、主觀歷史認識與歷史理解以及表述了歷史的文字與話語，從這三點共同構建了歷史意義形態的顯現。

通常，“中國古代音樂史”是指從音樂起源開始至清朝結束這段時間在中華大地上發生的音樂藝術活動的演變發展過程。或許也可以借用文學上的概念稱之為“音樂藝術現象”或“音樂藝術事實”的發生。

1988年，戴鵬海先生提出的“重寫音樂史”引發了近代音樂史學界的學術爭鳴，成為近代音樂史學研究中重要的學術思潮。相較于中國近現代音樂史研究學界的“熱烈氣氛”，中國古代音樂史學界似乎要“平淡”一些。但外在的“平淡”，卻難以掩蓋“重寫音樂史”的迫切且必要的歷史使命。

因此，與其說是音樂史的改寫，不如用中國音樂史著述的改寫更為恰當。而“中國音樂史著述”是指以中國音樂史為研究對象而撰寫的論文與書籍。

近現代中國音樂通史類的開山之作為葉伯和先生的《中國音樂史》，是現見最早成書的一部中國音樂史專著[1]。而后鄭覲文、王光祈等學者也都陸續出版了一些音樂史相關著作。不過，受當時時代局限等影響，這些著作與文章多以古籍為依據撰寫，尤其是先秦時期的部分大多因缺乏實物佐證從而缺乏客觀性。

隨著新中國的成立，田野考古的繁榮進展，大量音樂考古文物的發掘與研究成果讓音樂史學家們覺察到音樂考古的發現在研究中有著無法替代的價值，其中的代表就是楊蔭瀏與李純一。1952年，楊蔭瀏先生撰寫了《中國音樂史綱》，是楊先生的首部關于中國音樂通史的著作，也是楊先生重要的著作之一。在這部作品中，楊先生已經開始引用了當時諸多考古發掘的資料與研究成果，如書中的第§81.“……唐蘭以為棧即編鐘……《古樂器小記》”等。然而，對于史前音樂部分，書中僅引用了古籍的內容。建國后，伴隨音樂考古學新的文物發現，楊蔭瀏先生根據馬王堆一號墓中出土的瑟，研究出失傳已久瑟的“五聲性”定弦以及相關聯的漢朝音樂形態的學術成果。

1981年楊蔭瀏先生出版了曠世巨作《中國古代音樂史稿》，王子初先生稱之為“是中國音樂史學后人至今難以企及的巨著”[2]（P.168），相較于《中國音樂史綱》，楊先生在《中國古代音樂史稿》中獨立設置了“遠古”章節，在史料的運用上更加側重于音樂考古學，例如在第一章第四節“原始時代的樂器”中引用“衛聚賢先生所著《中國考古小史》中1931年4月出土的新石器時代的陶塤”，在第二章夏、商中引用1950年武官村殷代大墓里發掘的小銅戈以及1953年大司空殷代墳墓中挖掘出的三個鐘等，書中諸如此類的例子還有很多。不過因當時考古的成果有限，楊先生在撰寫“史稿”時，文獻史料仍占據主要地位。

自楊先生完成《中國古代音樂史稿》之后的近半個世紀里，出版的中國音樂通史類的著作繁多，但大多數只是應景之作。真正在理論與學術上有新成果與新開拓的音樂史書則寥寥無幾。在這里，我想引用黃翔鵬先生在《中國古代音樂史——分期研究及有關新材料、新問題》第六章里“最后的話”“……我認為如果不能在老師的肩膀上，向前更進一步，何必浪費筆墨？……如果我再來做這項工作，只有完成楊先生未竟的事業，完成其未了的心愿才有意義。……我的目的是為將來新出現的中國音樂史，做好鋪磚疊瓦的準備工作。……我的目的在音樂史，只是目前還沒能力完成。”[3]（p.133-135）

黃翔鵬先生的話道出了許多音樂史學家的心聲。事實上，我們需要在前人的研究成果基礎上，結合新的音樂考古資料與研究方法，對中國古代音樂史進行新的闡釋，以更全面、更客觀的角度展現中國古代音樂的發展與演變。如果寫出的“音樂史”不能在楊蔭瀏先生的《中國古代音樂史稿》上更進一步那么就沒有意義。田青老師也曾說過“《中國古代音樂史稿》是中國古代音樂史學界至今無人能夠企及的高峰，以后的音樂史學家也難以達到這個高峰。沒有人能夠越過楊先生的著作重起爐灶。以后的人可以在某一點上深入挖掘，比如新音樂文物的出土，那是因為楊先生已經去世，他沒有見到。”[4]

而中國古代音樂史學界會出現上述的這些情況，田青老師其實已經一語道破，那就是——新的音樂文物出土對古代音樂史學界有著決定性的影響。近半個世紀隨著音樂考古學界的不斷發現，基于古籍為依據而撰寫的古代音樂史，因其顯而易見的局限性而逐漸被通過研究音樂考古文物所得到的成果而改寫。本文的研究思路源自2006年王子初先生在《音樂研究》上發表的具有開創性的論文——《略論中國音樂史的改寫》[5]。時隔十七年后，我們在尊重并借鑒王先生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對其理論進行深化和拓展。本文將梳理距今半個世紀以來，由于重大考古發現以及學者專家們對現有材料進行深入研究，對傳統音樂史觀進行修正（或“改寫”）的重要案例。筆者將在本文結合最新的研究資料、跨學科方法以及全球與現代視角，探討古代音樂史改寫的諸多方面，旨在為音樂學界貢獻新的理論成果和實踐參考。

二、近半個世紀音樂考古學的關鍵性發現與對傳統音樂史觀的修正

（一）曾侯乙墓

曾侯乙墓的發掘被視為中國音樂考古界近半個世紀以來的重大突破，1978年在曾侯乙墓中出土了編鐘、編磬在內的126件音樂文物[6]。其中囊括“八音”中的“六音”——金（編鐘）、石（編磬）、革（扁鼓等）、絲（琴、瑟等）、匏（笙）、竹（篪、簫），僅“土”與“木”兩類缺失。

在此墓的發掘前，未曾有文獻記載過先秦曾存在過如此輝煌的音樂文明。此次發掘中首次發現失傳已久或形制最早的古樂器。如瑟、十弦琴、竹笛（王子初先生認為或可稱“篪”[7]（P.124））等。以及如曾侯乙編鐘這樣氣勢磅礴的樂器。“一鐘雙音”“先秦樂律學史”“千古絕響”等詞緊緊圍繞著曾侯乙編鐘，編鐘上3700余字的錯金銘文清楚的標明各鐘樂律學名稱與同出土帶有708字銘文的編磬相互印證。

又如在曾侯乙墓發掘前，大家因“古音階”“新音階”之名而爭論不休，以及一些對于中國古代樂律學的狹隘認識。隨著編鐘的出土，“新音階不新”“先秦的七聲音階”等等結論，推倒了多少專家學者畢生研究所得到的成果。編鐘上錯金銘文被王子初先生稱為“是一部失傳已久的先秦樂律學史專著，一部人類歷史上輝煌的樂律學典籍”[7]（P.351），這些發現致使先秦音樂史、樂律學史的徹底改寫。王先生還稱“有必要對數十年來逐步建立起來的整部中國音樂史予以重新認識”[7]（P.351）。

曾侯乙編鐘、編磬出土40多年至今，鐘、磬上銘文的樂律學含義仍未被完全破解，研究與結論尚存爭議。孔義龍在其《向真相致意——寫在曾侯乙編鐘音樂學研究第一個40年之后》一文中，概括了曾侯乙編鐘近40年的音樂學研究情況。對于曾侯乙鐘、磬研究最重要的成果莫過于黃翔鵬先生于1981發表的《曾侯乙鐘、磬銘文樂學體系初探》一文中首次提出了曾侯乙編鐘“甫頁——曾體系”的概念。崔憲老師在他的博士論文《曾侯乙編鐘鐘銘校釋及其律學研究》中對曾侯乙編鐘進行了更為深入的解讀。后來在編鐘出土40周年的2018年有學者對黃翔鵬先生的觀點提出異議得出“基—角—曾體系”。而后杜亞雄在其《中國基本樂理》一書中就采用了黃大同的新結論。

除上述外編鐘的發現還給我們帶來了諸如“古十二律名進行糾謬、全新的音階觀念、編鐘的律制……”[7]（P.352-353）這樣顛覆性的樂律學新結論。然而，雖然學界目前仍在持續研究曾侯乙編鐘，但新的研究材料的相對匱乏使得深入探究面臨一定困難。我們期待新的考古發現能夠帶來更多的研究材料。

（二）賈湖遺址

在曾侯乙墓發掘后不到10年，1986年3月到6月對河南舞陽賈湖新石器時代遺址的第四次挖掘發現確認了三支新石器時代七孔骨笛[8]（P.11）。對于史前史，人們知道的太少太少，“藝術的起源”的話題從藝術學科獨立開始就成了學者們所關心的重大課題，中國包括西歐等國的許多古籍中有關音樂起源的部分都是以神話傳說、宗教等進行解釋。而賈湖骨笛的發現從根本上撼動當時已有的中國音樂史，徹底改寫了中國古代音樂史遠古的部分，使中國音樂藝術的起源可追溯至9000年前。

賈湖遺址的考古工作仍在繼續。已出土的骨笛數量也在持續增加，目前數量已接近50支之多[2]（P.63）。1999年公開發表的《舞陽賈湖》一書中共記載25支，2支為半成品，其余23支根據骨笛的形制可分為三種類型和時期，與賈湖文化遺存的三大發展階段相吻合。早期（公元前7000～公元前6600左右），共兩支，開五孔與六孔，可演奏四聲音階與完整五聲音階；中期（公元前6600～公元前6200左右），共14支（兩殘），開七孔，能演奏六聲與七聲音階；晚期（公元前6299～公元前5800年左右），共7支（4殘），開七孔與八孔，能奏出完整的七聲音階與一些變化音。

經考古學家觀察發現賈湖出土的這批骨笛，在笛身指孔的開口處有細微刻畫的線痕，因骨制樂器密度不均衡，管徑粗細不一，所以在開孔后還存在對孔洞進行過微調的痕跡，由此可見當時的人們在制作骨笛時是經過反復測試才得以確定，并非隨意制作，是否可以判斷當時賈湖人已具備律學知識？此外，考古學專家對賈湖遺址的木炭與泥炭經過C-14測量，后又通過樹木年輪斷代法得出骨笛所屬的時代為公元前7000～公元前5800年。并由此推斷偉大的古代中國人民在距今9000年左右制作出的樂器可以演奏出七聲音階音樂的可能性。這個結論給當時的中國古代音樂史研究學者帶來了無比大的震撼。

因賈湖骨笛年代實在過于久遠，關于骨笛的很多內容學界尚存較大爭議，包括命名及演奏方法等。如，該樂器到底應命名為笛、篪、龠，亦有學者認為或可稱為“籌”，又如到底是正豎式吹奏亦或是斜吹，以及賈湖人當時到底有沒有具備七聲音階的知識等都還是懸而未決的學術難題，這些都有待專家學者們進行進一步研究。

（二）奉節興隆洞

2001年9月8日，由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的研究員黃萬波先生領導的“三峽洞穴考察隊”在三峽風景區的“天坑地縫”附近的興隆洞洞穴內發現了動物化石。并在隨后一個月緊張的考古工作中，研究團隊在晚更新世（約1.17萬至12.6萬年前）的地層中挖掘出了古人類的牙齒、石器以及其他化石遺跡。值得注意的是，他們在一枚劍齒象門齒上發現了用石器刻畫的線條圖案，這是當時在全球范圍內發現最早的帶有原始藝術起源色彩的遺留[10]。

黃萬波先生在興隆洞的考古發掘中找到了一個他初步推測可能是古代樂器塤的物件。他將這個物件交給了中國藝術研究院音樂研究所的王子初先生進行進一步的研究和鑒定。王子初先生認為“塤為人類用陶土燒制的一種按孔吹奏樂器，而該器物為石質且無按音孔，所以稱為塤不妥，故應稱其為‘哨’。”[2]（P.57）但石哨經過顯微鏡和內窺鏡的初步鑒定后，未發現人工鉆孔的痕跡，就此學者們對其是否為人造持懷疑態度。不過事情在2003年有了轉機，中國科學院地質研究所的譚明研究員認為該物件是鐘乳石形成的“鵝管”，故石哨的管腔是天然形成的，鵝管的開口端有打磨痕跡，特別是開口一側存在略微凹陷的豁口，這點很難用自然侵蝕來解釋。最終王子初先生確認“奉節石哨是當時人們利用一截帶有鵝管的天然鐘乳石進行加工后制成的發聲器械，是目前所發現的人類最早的原始吹奏樂器。”[2]（P.60）

“奉節石哨”的發現似乎有可能將我們現有的音樂史再次向更遙遠的時空推延——達到14萬年前，但隨之而來的幾個問題仍然存在爭議——例如，這個物體是否可以被稱為樂器，以及14萬年前的奉節人與8300年前的賈湖人是否存在聯系等。此外筆者查閱多本出版的中國古代音樂史教材，包括近兩年由陳荃有先生新編著的《中國古代音樂簡史》一書，均未將“奉節石哨”編入其內。筆者認為學者們對于石哨的界定都尚有保留。

（三）一些其他實例

1.“一鐘雙音”

自從黃翔鵬先生的“一鐘雙音”理論在曾侯乙編鐘出土后得到證實，音樂史學界便持續探討先秦時期先進的制鐘技術為何會失傳，以及這一技術于何時發生斷代。當時，學界普遍認為技術的失傳發生在秦漢時期。尤其是在始皇焚書坑儒之后，先秦的奴隸制迅速崩潰，社會轉型導致附屬于宮廷貴族的樂工家族及其高超的鑄鐘技術逐漸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漢代初期，雖然曾試圖恢復先秦的鐘磬音樂，但世代擔任樂官的制氏家族已經無法詳細解釋其背后的原理[11]（P.117）。

由于當時沒有出土文物能證明“一鐘雙音”技術在漢代依然存在，因此學術界普遍認為該技術在秦漢戰亂時期就已經消失。但在2000年，山東章丘洛莊的漢墓中出土的編鐘，經敲擊后能發出清晰的“一鐘雙音”，這一發現直接推翻了學界此前對“一鐘雙音”技術斷代時間的推測。此外，隨著廣州南越王墓和盱眙大云山漢墓出土的編鐘又進一步證實了這一點。但隨著研究的深入，學者們發現漢代的“一鐘雙音”技術與先秦時期的技術并不完全相同。盡管如此，我們可以確信，先秦時期的“一鐘雙音”技術在漢初并沒有完全失傳。

這再次證明了考古的發現是如何改寫史觀的實例，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有更多的新發現。

2．古樂譜

樂譜在音樂傳承中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在古代，由于沒有錄音設備，將音樂傳承下來是一項艱巨的任務。除了口頭傳授的方式，使用符號或文字來記錄音樂可能是更為準確的方法。對于研究古代音樂形態，古樂譜的發現與解讀尤為關鍵。目前學術界普遍認為《禮記·投壺》中記錄了一種鼓譜或稱“禮記鼓譜”為中國現存最早樂譜。而《碣石調·幽蘭》被認為是我國現存最早的樂曲譜[12]。研究音樂史探源溯流尤為重要，要想真正復原古代音樂除了需要古樂器必然還需要對應的樂譜去演奏，比《幽蘭》更早的旋律還有機會被我們發現并在21世紀的今天演奏出來嗎？

2021年6月在湖北荊州王家嘴編號為M798的戰國楚墓中出土了一批珍貴的竹簡，于M798：16，室內揭取編號3200枚，推測源數量約為800支，字體為戰國楚系簡帛文字[13]。根據湖北荊州王家嘴798號楚墓發掘簡報（下稱“簡報”）得知，出土的竹簡可分為三類：①《詩經》的國風部分；②與《論語》類似，記錄孔子言行；③初步判斷可能為樂譜（下稱“樂簡”）。

這些樂簡從形制上可分為寬、窄兩種，有些帶有序號，內容均為數字、天干以及符號的不同排列組合，帶有分欄的情況有一定節奏。還有一些簡文以“公之大和”“中和”等詞語為結尾，故簡報中推斷這類簡文是一種失傳的先秦樂譜。而現存明代徐會瀛《文林聚寶萬卷星羅》中就有七首采用“天干記譜法”的三弦樂譜[14]。盡管筆者未見“樂簡”實物，但根據考古簡報的描述與圖片參考，筆者認為其被視為樂譜的可能性較大。據筆者了解到，截止發稿前，學界對于“樂簡”的解讀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并已對此展開多次學術會議討論。

從“葉家山墓”“郭家廟墓”到“曾侯乙墓”，再到“王家嘴墓”，我們可以清晰地追溯先秦周代的音樂發展脈絡。荊州王家嘴墓中“樂簡”的發現，或許將再次改寫我國音樂史，成為現存最早的樂譜？

三、總結

在過去的近半個世紀里，音樂考古學的發展為我們提供了寶貴的窗口，深入探索中國古代音樂的豐富遺產。這些考古發現不僅為我們揭示了古代音樂的復雜性和多樣性，更重要的是，它們的出現對我們既有的音樂史觀提出了挑戰。音樂考古學的進展促使我們重新審視古代音樂的形態和功能，以及其在古代社會中的地位和意義。

綜上所述，隨著音樂考古學的持續進展，我們對音樂史的理解正經歷著深化與修正的過程。這些考古發現和研究為我們揭示了古代音樂的復雜性和多樣性，對傳統的音樂史觀提出了挑戰。音樂考古學為音樂史學研究提供了客觀的實證基礎。與其他研究方法相比，考古學的發現為我們展現了不受主觀偏見影響的直接證據，進而促使我們對古代音樂的本質有更為深入和全面的認識。

注釋：

文學中稱之為“文學現象”或“文學事實”

楊蔭瀏. 中國音樂史綱[M]. 上海： 萬葉書店， 1952.

楊蔭瀏. 中國音樂史稿[M]. 北京： 人民音樂出版社， 1981.

筆者注：楊蔭瀏老師

孔義龍.向真相致意——寫在曾侯乙編鐘音樂學研究第一個40年之后[J].人民音樂，2019，（10）：64-68.

黃翔鵬.曾侯乙鐘、磬銘文樂學體系初探[J].音樂研究，1981，（01）：24-55.

崔憲. 曾侯乙編鐘鐘銘校釋及其律學研究——中國傳統文化研究叢書[M].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1997.

參見：黃大同.曾侯乙編鐘是否有“（甫頁）—曾體系”之驗證[J].中央音樂學院學報，2018，（04）：77-90.

杜亞雄.中國基本樂理[M].重慶： 西南大學出版社，2021.

本節數據引用主要參考自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編著的《舞陽賈湖》上下冊中內容，并使用書中“骨笛”的命名方式。

如《山海經》《呂氏春秋》等

許多文明在音樂創造上都有自己的神話起源，結論由筆者翻譯自Tosca A. C. Lynch， Rocconi E. A Companion to Ancient Greek and Roman Music[M]. Hoboken： Wiley-Blackwell， 2020： 13.

放射性碳定年法：利用碳的同位素（14C）的放射性來對含有有機物質的物品進行年代測定的方法

劉正國.笛乎籌乎龠乎——為賈湖遺址出土的骨質斜吹樂管考名[J].音樂研究，1996，（03）：64-74.

榮政.舞陽骨笛吹奏方法初探──兼談“籌”與舞陽骨笛的比較[J].黃鐘.武漢音樂學院學報，2000，（S1）：97-99.

陳荃有.中國古代音樂簡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21.

本段內容參考自：王宏蕾. 編鐘雙音技術的流變[D].中國藝術研究院，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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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巫偉鑫，肇慶學院音樂學院專任教師，中國藝術研究院訪問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