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考試,應試者如過江之鯽,然而中榜者寥寥。以光緒九年應會試考生1.6萬多人來看,只308人進士及第,其錄取率約為1.9%,是真正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98%的科舉考生都成落榜生。那么,清代如此之多的落榜生除了繼續攻讀再考外,還有哪些出路呢?
第一種是“半工半讀”,這是清代科舉落第者所通行的方式,一邊工作養家糊口,一邊繼續攻讀,以待下屆再考。譬如清朝官至左副都御史的吳大澂,早年經歷鄉試、會試兩級考試落第之后,都有一段邊教書邊準備考試的時光。他34歲那年才中榜,繼而成為大臣、著名金石考古學家。
第二種是走捐納之途,道光九年,34歲的魏源在連續參加會試落第之后,按例捐資得了個“內閣中書舍人候補”的職務。而后,他因職位之便得以系統閱讀了內閣所藏的清朝開國以來的大量史事檔案,開筆寫《圣武記》,這是探索清朝盛衰的第一部史書。后來,懷抱憂國情懷的魏源還寫成了《海國圖志》五十卷。走捐納之途的魏源,雖然落榜,但依然用所學為國家做出了貢獻。科舉落榜生捐納為官,這在清代尤其在晚清是很普遍的一件事,而這也是晚清吏治腐敗的一個病灶所在。
第三種是落榜生放棄應試之路,改弦更張,從軍從政。晚清中興名臣左宗棠即是科舉失意、投筆從戎的一個著名例子。左宗棠于道光十二年21歲中舉后,“會試三次不第,即棄舉業而專治經世之學,知交群推,有名于時”,而后,他憑著真才實學成了晚清重臣。另一個例子是近代名流梁啟超,他17歲中舉后,“屢應會試未捷”,但“以言論稱雄,仍為政治活動”。
第四種出路是所謂的“大挑”。“清制,舉人應會試三科不中后得赴大挑,亦入仕之一途也。”米脂人高照煦以同治癸酉舉人應光緒庚辰大挑,被任為教職,后歷官宜川訓導、榆林教授。他在《閑談筆記》中記載:“國朝定制,會試三次后,特設大挑一科。不試文藝,專看相貌。”清代的“大挑”看似給了落榜考生一個希望,但是以貌取人,實在有失偏頗。
此外,有些落榜生對于科舉失望改而從事商業。譬如咸豐八年,16歲的鄭觀應童子試未中,即棄學從商,后成為有名的愛國實業家、教育家、文學家、慈善家。
(摘自《今晚報》 狄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