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T 0115—2023《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文物保護行業標準解讀

摘 要：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是文物數字化保護體系中的基礎性工作，在文物保護領域發揮著重要作用。文物保護行業標準WW/T 0115—2023《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規定了可移動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作業流程、技術方法、參數項和指標值。該標準通過梳理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中的相關技術應用和作業操作流程，基于一種可批量化和可工程化實施的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流程框架，對各個環節中涉及到的技術方法、作業規則、成果指標進行了通用性規定。旨在為優化文化服務和文化產品供給機制提供具體的文物數字資源積累標準化指南，有效提升優質中華文化數字資源的持續性規?；e累和供給能力。

關鍵詞：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數據采集，數據加工

DOI編碼：10.3969/j.issn.1002-5944.2024.23.028

0 引 言

可移動文物三維數據，是指通過數字技術方式采集和加工生成的可移動文物三維數據（三維點云、網格模型、紋理模型）。可移動文物三維數據在文物保護和傳承事業中正在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相關數據采集和加工工作正逐漸在文博行業呈現規?；统B化趨勢[1]。為提高文博機構間的數據采集標準統一、資源共享和業務協同能力，推動我國文物數據的長期保存，以及文物數據在文物保護、研究與展示領域的多層次多維度應用和價值挖掘，2014年故宮博物院與敦煌研究院共同牽頭承擔了國家科技支撐計劃項目《文物數字化保護標準體系及關鍵標準研究與示范》（2014BAK07B00），在課題《可移動文物數字化保護關鍵標準研究與示范（以古書畫和青銅器為例）》（2014BAK07B03）中對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流程的技術標準進行了系統性研究，為后續行業標準編制奠定了學術基礎。2021年故宮博物院牽頭完成北京市地方標準DB11/T 1922—2021《文物三維數字化技術規范——器物》的編制工作，并于2022年4月1日實施。該地標的公布實施為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行業標準的制定奠定了實踐基礎。此后，故宮博物院聯合中國科學院上海高等研究院、浙江大學、中兵勘察設計研究院有限公司、天津大學完成了文物保護行業標準WW/T 0115—2023《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的起草編制工作。本標準在國家文物局的統一部署下于2023年12月6日公布，2024年7月1日正式實施。

1 標準編制的目的和意義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文物承載燦爛文明，傳承歷史文化，維系民族精神，是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寶貴遺產，是加強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深厚滋養。保護文物功在當代、利在千秋。[2]”我國擁有數量極其龐大的可移動文物。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第三條之規定，可移動文物包括歷史上各時代重要實物、藝術品、文獻、手稿、圖書資料、代表性實物。根據《第一次全國可移動文物普查數據公報》（2016年）顯示，我國已擁有可移動文物數量達1.08億件/套[3]。在我國悠遠的歷史長河中，文物承載著民族的記憶和智慧，是蘊含代表中華文化的無價之寶[4]。迅猛發展的數字技術為文物保護傳承提供了全新的解決方案，讓文物在數字虛擬世界中永恒延續，使文物持續發揮更大文化價值成為可能[5]。

目前，國內越來越多的文博機構將三維數字化保護工作納入到文物保護工作范疇中，在文物保護、研究和展示傳播領域，文物三維數據已經成為重要的數據載體和數據來源[6]。但與此同時，目前國內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工作操作規則和通用技術要求存在不統一的實際情況，數據質量參差不齊，存在同件文物因數據質量需求不同短時間反復采集的情況，不利于文物的長期保存，這也導致數據交換與利用存在技術屏障，造成數據后續利用成本增加；此外，由于大多數文博機構通過委托社會單位的方式進行可移動文物的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工作，容易導致“信息繭房”，致使文博機構對于項目開展過程和數據成果質量的把控較弱，缺乏有效的成果量化評價方法；再者，為落實《“十四五”文物保護和科技創新規劃》關于推進文物信息高清數據采集和展示利用的要求，需要在確保文物安全前提下，進一步提高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和影像數據加工的質量和效率；從行業發展視角，需要設置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規范流程、技術方法、參數項和指標值，為相關技術的規?；\用奠定標準化基礎。

2 標準編制原則

編制組按照GB/T 1.1—2020《標準化工作導則第1部分：標準化文件的結構和起草規則》的要求和規定編寫該標準內容。通過廣泛調研、課題研究、測試實踐、經驗總結，分別提煉出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的通用技術方法、技術指標、工作流程，質量控制與數據成果要求。

2.1 通用性

本標準的通用性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一是充分考慮我國可移動文物數量龐大、形態各異、材質豐富等特點，選擇目前行業內通用的技術方法，根據大量相關項目調研和實踐，反復實驗和論證，制定適當的作業規范、技術參數項和指標值，適用于絕大多數種類的可移動文物對象的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場景。二是充分考慮到全國文博機構的差異性，對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流程中的作業規范進行充分提煉和歸納，用好“應”與“宜”，對所涉技術參數項和指標值只要求下限值、最低值，采取“限低不限高”的原則，即對采集和加工流程中生成數據的各要素的最低要求，數據采集和加工要求不應低于該系列指標值。使全國各文博機構可以根據具體項目需求、各自軟硬件條件及實際人力財力投入情況，在標準化框架內，通過規范化的作業程序和要求，獲取質量合格的可移動文物三維數據。

2.2 適用性

本標準基于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通用流程，但同時也充分考慮到文物保護實踐中的慣例做法，總體上做到對各個技術方法（三維掃描、攝影測量、三維掃描與攝影測量三維重建結合）的單獨規定，減少技術方法之間的交叉和干涉，做到按需采納，提高標準面向不同應用場景的適用度和針對性。例如，由于三維掃描技術在可移動文物保護應用較多，一些以文物保護為項目目標的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項目可重點參考三維掃描技術方法在數據采集和加工階段的相關規定，而一些以文物展示傳播為項目目標的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項目則可以重點關注攝影測量或是三維掃描與攝影測量三維重建結合的技術方法在數據采集與加工階段的相關規定。另外一些文物保護項目同時涉及不同尺寸、材質、復雜程度的可移動文物，可以參照本標準有針對性地選擇使用不同的采集和加工技術方法。

2.3 兼容性

一方面，本標準注重與相關國家和行業標準的橫向兼容。首先，由于本標準為文物保護行業標準，與文物登錄、文物藏品檔案管理、文物出入庫等環節有銜接，因此本標準對上述方面所涉行業標準進行了參考并與之兼容不沖突。再者，三維數字化工作本質上是對物體的一種測量活動，用數字技術方法獲取物體的三維空間數據，生成真實物體的表面輪廓信息[7]，因此本標準對測繪、測量相關國家標準及行業標準進行了參考并與之兼容不沖突。另一方面，本標準也同時接續了前序系列標準化成果。在本標準發布實施之前，已經有一些省市出臺了與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相關的地方標準。例如，本標準繼承了北京市地方標準DB11/ T1922—2021《文物三維數字化技術規范 器物》[8]的基本框架；對甘肅省地方標準DB62/T 4726—2023《館藏器物類文物三維數據采集技術規范》[9]中對除點云采集外的網格模型、紋理模型的參數項和指標值進行了補充規定；對山西省地方標準DB14/T2720—2023《可移動文物三維激光掃描數字化采集規程》[10]中未詳細規定的紋理貼圖映射技術方法進行了細化要求。

2.4 可操作性

一方面，本標準中所涉技術方法、參數項和指標值的設置全部基于近五年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實踐梳理匯總而來。在北京、河北、內蒙古、山東、山西、陜西、浙江、廣東等地的國家及省市縣多級文博機構文物數字化保護項目中得到充分驗證與示范。據不完全統計，參照本標準規定進行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的可移動文物，故宮博物院800余件，河北省樂亭縣李大釗紀念館100余件，內蒙古自治區包頭博物館30余件，山東省巨野縣博物館200余件，山西省太原市博物館300余件，陜西省西安市碑林博物館100余件，浙江省杭州市西泠印社100余件，廣東省廣州市南漢二陵博物館100余件。另一方面，本標準立足文博行業相關技術應用現狀，對所涉技術方法、作業流程、參數項和指標值持續調優，力求在經濟成本的合理性和工程技術應用的可行性兩方面達成平衡。

3 標準的主要內容解讀

本標準適用于可移動文物三維數據采集與加工，可用于外觀形態和顏色穩定且材料非透明的可移動文物。本標準用于規范和指導文博機構技術人員或承接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的社會單位技術人員進行可移動文物的三維數據采集和加工。本標準主要由8個章節，2個規范性附錄和7個資料性附錄組成。該標準以工作流程為主線，將前期準備、數據采集、數據加工及成果提交四個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主要作業環節的具體規定按工作流程作業步驟依次展開。

3.1 術語和定義

可移動三維數字化具有測量屬性，是通過數字化技術手段，獲取文物本體表面空間形態信息，將文物實體轉化為具有三維空間信息的數字化虛擬對象的技術應用過程，因此應將這個形態轉化和數據采集加工過程視作對文物本體的表面空間信息測量和獲取過程。本標準除引用GB/T 12979—2008《近景攝影測量規范》和CH/T 1004《測繪技術設計規定》中的術語與定義外，主要就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流程中出現的技術對象和參數項進行了定義。技術對象定義一共5個，分別是網絡模型、紋理貼圖、紋理模型、模型標準器和特征點。其中“模型標準器”為長方體或正方體等幾何體，要求尺寸經過校準，用于驗證模型精度的器具。參數項定義一共3個，分別是貼圖分辨率、完整度、模型精度。其中模型精度主要是指網格模型的尺寸、頂點位置等幾何測量的中誤差。“中誤差”是一種用來衡量觀測精度的數字標準，是在相同觀測條件下的一組真誤差平方平均值的平方根，即“均方根差”[11]。對模型精度的檢查和評價也是利用中誤差公式求得相應數值，再與模型精度指標值進行比對，以判斷采集與加工獲得的文物三維模型數據（網格模型和紋理模型）是否符合規范指標值要求。

3.2 工作流程

本標準將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流程分為前期準備、數據采集、數據加工和成果提交四個主要環節，規定了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的作業流程及對應各環節的操作內容。通過工作流程圖（見圖1）的形式，將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的各個環節作業內容與“數據采集”與“數據加工”部分的規定內容一一進行對應，使標準邏輯關系更易于辨識和掌握。需要注意的是，規定的工作流程是通用流程，在具體采集與加工項目實施中，可結合實施單位自身的技術應用特點、項目實際情況和具體需求進行細化和優化。

3.3 前期準備

本章主要由“方案設計”和“條件準備”兩個部分組成，規定了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實施前需要做的各項準備?！胺桨冈O計”部分要求實施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前，要制定較為系統的項目方案，建議包含項目概述、文物情況、實施依據、技術方法、資源配置、安全保障、實施計劃、質量控制、成果存儲9個方面的內容，確保后續采集與加工處于科學規劃和精細化管理的范疇中，保障采集與加工的高質量實施。本著“文物安全第一”原則，本標準規定項目方案應通過文物保管單位的審核，核準后實施?！皸l件準備”部分在作業環境、人員崗位設置和軟硬件設備準備校驗這三個方面進行了具體規定，以確保涉及采集與加工工作的相關條件和要素處于安全范疇，為順利開展采集與加工工作，高效率高質量獲取可移動文物三維數據提供前提條件。

3.4 數據采集

本章共分五節，分別對數據采集基本要求、控制測量、三維掃描數據采集、攝影測量數據采集和采集成果質量檢查五個方面進行了規定。

在“基本要求”一節中，主要就采集技術方法進行了要求，為保障文物絕對安全，應選用無損技術方法進行數據采集。附錄A（資料性）“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技術方法”就目前行業主要使用的三維掃描和攝影測量兩種技術方法所涉主要設備、采集成果特點、具體方法及適用性進行了說明。數據采集的核心技術指標應符合附錄B（規范性）“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技術指標”的要求。該附錄規定了“三維掃描數據”和“攝影測量紋理模型數據”兩種三維數字化采集數據的技術指標。具體指標項如表1所示。三維掃描數據的采集技術指標針由點云（平均點間距、最大點間距）要求、網格模型（模型精度、完整度）要求構成。攝影測量紋理模型的采集技術指標由網格模型（模型精度、完整度）要求、紋理貼圖（貼圖分辨率、色差平均值）要求構成。

三維掃描數據包含點云和網格模型；攝影測量紋理模型數據包含網格模型和紋理貼圖。考慮到可移動文物三維掃描儀精度參數、掃描距離范圍、單站有效掃描范圍、攝影測量照片拍攝最小對焦距離范圍、采集成果技術指標與拍攝距離、畫幅大小的關系，以及近年來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保護項目的成果要求及項目承擔單位的項目實踐經驗等，本標準以尺寸為0.50 m的文物作為技術指標是否使用公式計算的分檔。附錄B中涉及的模型精度和紋理貼圖分辨率指標適用于尺寸小于等于0.50 m的可移動文物，而當可移動文物尺寸大于0.50 m且小于等于5.00 m時，則分別按表中公式（見表2）計算新指標。尺寸大于5.00 m的可移動文物則建議根據項目需求制定指標值。此外，本標準根據《“十四五”文物保護和科技創新規劃》的要求，建議對館藏一級文物進行三維數字化采集時，可根據附錄B指標相對提高指標值要求，以獲得質量更佳的采集成果。

在“控制測量”一節，規定了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中控制點的布設和測量要求，其目的是為了保證采集數據的質量，將采集數據的精度誤差控制在規定范圍。

根據本章“基本要求”一節的技術方法劃分，將具體數據采集規定按技術類型劃分為兩節，分別為“三維掃描數據采集”和“攝影測量數據采集”?！叭S掃描數據采集”一節對使用三維掃描技術采集數據進行了規定，包括數據采集技術指標、采集方式、數據檢查和數據的基本處理。三維掃描數據采集主要針對文物對象點云數據的有效獲取，并將合格的點云數據封裝成三角網，生成網格模型。“攝影測量數據采集”一節對使用攝影測量技術采集數據進行了規定，包括光環境布設、設備要求、采集方式、數據檢查和數據的基本處理。攝影測量數據采集主要針對文物對象符合照片三維重建要求的數碼照片的有效獲取。本標準除對使用上述兩種數據采集技術方法的作業流程和操作上的規定外，建議參照附錄C（資料性）“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現場記錄表”記錄相關采集作業情況，便于后續留檔備查。

本章最后一節“采集成果質量檢查”規定了參照附錄F（資料性）“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成果檢查方法”對采集成果進行全面的質量檢查，主要涉及模型精度、平均點間距、最大點間距、模型完整度、貼圖分辨率、CIEDE2000色差平均值6項參數項。按照相應的質量檢查方法對采集成果各參數項和指標值進行逐項檢查，建議參照附錄D（資料性）“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成果檢查記錄表”記錄相應采集成果檢查情況，對不合格的數據進行重新采集或補充采集，杜絕將不合格數據帶入數據加工環節。

3.5 數據加工

本章共分四節，分別對數據加工基本要求、存檔數據加工、應用數據加工和加工成果質量檢查四個方面進行了規定。

在“基本要求”一節中，規定數據加工指標應符合附錄E（規范性）“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加工技術指標”要求，具體參數項和指標值如表3所示。此外，該附錄還針對館藏一級文物的三維數字化加工指標要求進行了單獨規定，在數據加工階段進一步回應了《“十四五”文物保護和科技創新規劃》中有關采集加工文物信息高清數據的要求。面向應用端，規定了加工存檔數據和應用數據的各項加工參數項和指標值。涉及的技術指標和要求主要針對構成最終成果紋理模型的網格模型和紋理貼圖兩方面要素。在網格模型要求方面，規定了模型完整度、精度，以及網格面數范圍。在紋理貼圖方面規定了貼圖分辨率、CIEDE2000色差平均值，及紋理貼圖與網格模型映射位置誤差值范圍。與附錄B類似，在附錄E中也出現了模型精度和紋理貼圖分辨率指標適用范圍及相應計算公式。當文物尺寸小于等于0.50 m時，適用表中指標值。當文物尺寸大于0.50 m且小于等于5.00 m時，按附錄E中公式（與附錄B中公式一致）計算新指標。文物尺寸大于5.00 m時，則根據項目需求制定指標值。

在“存檔數據加工”一節，分別規定了使用三維掃描、攝影測量及三維掃描與攝影測量三維重建結合使用的三種技術方法生成的三維數據進行后續數據加工的要求。值得注意的是，本節提出了三維掃描與攝影測量三維重建結合的數據加工方法。該方法主要應對即要求生成較高模型精度又要保證有較高紋理貼圖質量的可移動文物三維數據應用場景，例如館藏一級文物等珍貴文物的三維數據長期保存、可移動文物超高清三維數字化交互研究，以及面向4K以上超高清顯示終端的可移動文物三維數據可視化傳播展示等[12]。由于加入了將攝影測量獲取的紋理貼圖烘焙映射到三維掃描獲取的網格模型上的技術方法，因此就需要規定紋理貼圖與網格模型的映射位置誤差的量化范圍，并將該量化范圍作為對加工成果質量檢查的要件之一。

在“應用數據加工”一節，分別針對不同應用場景，劃分為“高網格面紋理模型加工”和“低網格面紋理模型加工”。應用數據中的高網格面紋理模型，是指面向應用端，網格面數較高的紋理模型，主要用于線下應用，如大屏展示、觸屏互動、管理與研究等應用場景，也可稱為線下應用紋理模型，要求模型有較高精細度、紋理有較高分辨率。實踐表明，將符合本規范技術指標的存檔紋理模型的網格模型抽稀50%、紋理貼圖縮減50%后生成的紋理模型，滿足上述應用要求。線下應用的使用環境為本地局域網，電腦性能較好，網絡帶寬高。實踐發現，線下應用的高網格面紋理模型當其網格面數大于一定值時，在給定的使用環境條件可用性急劇下降?？紤]全國不同地區的經濟水平，將基本使用環境擬定為：網絡1000 Mbps到桌面；Windows10操作系統；電腦中低配置不低于2017年第8代酷睿i7 CPU，16G內存，2017—2018 NVIDIA GeForce GTX 1060顯卡；電腦中高配置不低于2019年第9代酷睿i7 CPU，32G內存，2018—2019 NVIDIA GeForce RTX 2070顯卡。在上述使用環境下，使用Geomagic等主流商用軟件操作紋理模型，測得在網格模型面數達到1000萬面時，中低配置電腦可以實現交互，中高配置電腦能實現較好交互，而超過1000萬面后在中低配置電腦上可交互性開始明顯下降，因此將應用數據的高網格面紋理模型的網格面數規定為≤1000萬面。

應用數據中低網格面紋理模型，是指面向應用端，網格面數較低的紋理模型。低網格面紋理模型主要是線上應用，如互聯網絡、移動網絡環境下的展示、互動等，也稱線上應用紋理模型，要求在保證模型有較好的可視化效果同時數據量盡可能小，即在模型的可視化效果和模型的數據量大小之間取一個平衡。按照互聯網“八秒定律”（eight-secondrule），即用戶訪問網頁時，等待網頁打開的時間超過8秒，大多數用戶就會感到惱火并放棄等待[13]。在云端/服務器能力大為提高的當前應用環境下，低網格面紋理模型在線上應用的主要制約因素是網絡速度。實踐中，5G網速gt;100 MB/s，4G網速gt;10 MB/s，單位網速gt;10 MB/s，家庭網速gt;50 MB/s。按網速10 MB/s計，滿足“八秒定律”，則要求低網格面紋理模型的網格模型加紋理貼圖之和≤80 MB。通過規?；瘻y試和實踐，當文物網格模型面數≤30萬面時滿足上述要求，故將應用數據的低網格面紋理模型的網格面數規定為≤30萬面，這也是為了在加載速度和數據加載質量兩方面取得平衡。

此外，為了規范加工作業流程和操作，為及時糾正數據加工不合格情況提供依據，建議參照附錄G（資料性）“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加工記錄表”對相關加工作業情況加以記錄和說明。

本章最后一節“加工成果質量檢查”規定了參照附錄F給出的檢查方法，對加工成果各參數項和指標值進行逐項質量檢查，并參照附錄H（資料性）“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加工成果檢查記錄表”填寫檢查情況和結果，用于存檔備查。

3.6 成果提交

本章分為“成果整理”和“成果存儲”兩部分。在“成果整理”部分，由于可移動文物三維成果數據是由一系列數據文件構成的，因此具體成果類型、名稱和格式建議參照附錄I（資料性）“可移動文物三維數字化采集與加工成果組織表”組織。值得注意的是，在整理完相關數據匯集后，還需要根據整個采集與加工項目的執行情況編寫項目報告，在項目結項評審和項目評價時提供較為系統的項目執行佐證，以便評審專家和項目委托單位對項目進行較為客觀的審查和評價。關于“成果存儲”部分的規定，其目的主要是為了與數據存儲環節便于銜接，以文件夾存儲作為最為基礎的存儲形式，建議與文物相關的文件命名要包含文物編號，與項目相關的文件命名要包含項目編號，以便搜索查找和后續數據應用。

4 標準實施建議

目前標準已進入實施階段，建議可就下列三個方面推動標準的推廣，加強標準的實施效力，并為后續的標準修訂完善做好準備。一是應增強對標準的貫徹力度，組織各省市的文物保管收藏單位，以及有關社會單位的相關技術人員參加標準化培訓和規范化實訓，確保一線技術人員和項目負責人能夠準確理解標準內容和技術要求，在保障文物安全的前提下，按照標準的要求進行操作，保證采集和加工過程的科學性和合理性，以及成果數據的有效性和合格性。二是編制組將密切關注標準使用單位的反饋，及時收集和整理在標準實施過程中遇到的問題，為標準的后續修訂和完善提供實踐基礎。三是編制組將緊跟新技術，尤其是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趨勢，充分發揮新技術和新方法在文物數字化保護中的重要作用。在標準化框架下適時引入新技術和新方法，有效提升文物數字化工作的效率和質量，為文物保護和傳承事業的高質量發展提供持續堅實有效的標準化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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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黃墨樵，副研究館員，主要研究方向為文物三維數字化保護標準化。

（責任編輯：張瑞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