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古國的神秘“身世”

近期，云南哀牢山的相關話題頻登熱搜。哀牢山的名字從何而來，它又有著怎樣的歷史？

哀牢山橫亙于云南中部，有網友望文生義地猜測：“哀牢山，看名字就嚇人，是不是形容在山里的感覺像在悲哀地坐牢？”其實，這個名字來自2400多年前的哀牢古國，“哀牢”的名字由來有多種說法，一說在彝語里意為“虎豹出沒的地方”，一說意為“安樂”或“酒氣濃”等。

哀牢國的文化源遠流長，從舊石器時代晚末期—直延續到鐵器時代早期。它最早在漢代見諸史冊，據《后漢書》記載，永平十二年（69年），哀牢王柳貌率77個屬邑、5萬余戶、55萬多人歸附漢朝，朝廷于其地設永昌郡，置哀牢、博南二縣?！鞍Ю我摹庇兄嬰s的部落支系，由濮、越、氐羌、昆明幾個主要部族相互融合形成，以如今的勐掌（保山一帶）的怒江中下游區域為活動中心。

漢代楊終著有《哀牢傳》，雖已散佚，但部分內容被《華陽國志·南中志》等引用，里面講述了哀牢王先祖九隆的故事。相傳，九隆的母親沙壹居住在哀牢山下，在水中捕魚時碰到一段沉木，后來懷孕，生下十個兒子。之后，沉木化為龍，從水中現身，問沙壹：“我的兒子們在哪里？”九個兒子都嚇跑了，只有小兒子沒有離開，背朝龍而坐，被龍舔舐。在他母親部落的語言里，“背”為九，“坐”為隆，所以小兒子得名九隆，長大后被兄長們推舉為哀牢王。九隆十兄弟和哀牢山下另一家的十姊妹結婚，后代繁衍生息，成為哀牢族。

這個神話反映出上古時期滇西南諸民族的社會結構，從“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母系氏族社會階段逐漸過渡到父系氏族社會。自戰國晚期到西漢中后期，哀牢國已經進入青銅文化時代，并與外界廣泛開展貿易。

兩千年滄桑巨變，哀牢國的地上文物已經蕩然無存。近年來，在保山、施甸等地出土了大量哀牢文化青銅器，昌寧大甸山古墓群的發掘更是古哀牢國曾經存在的重要佐證。根據同時期中原史料的零星記載，在哀牢國的轄區內，盛產銅、鐵、鉛、錫諸礦藏和黃金、光珠、琥珀、水晶等珍奇，以及孔雀、犀牛、大象等珍禽異獸。國王出入射獵，坐騎均配金銀鞍勒，并有翠毛紋飾。哀牢國的手工制品尤為有名，當地人擅長紡織和染布，用梧桐花提取的細毛（一說為木棉花）織成幅廣五尺、潔白無垢的“桐華布”，還有花紋如綾錦的“蘭干細布”，通過南方絲綢之路販運到南亞、中東各國。

在哀牢山的叢林之中，綿延盤旋著茶馬古道的遺跡。繁盛時期，每天有800匹馬在此通過，造就了千家寨的繁榮，上千戶人家在此經營客棧、酒館、鐵匠鋪等行業，至今仍有舊居遺留。

（據“國家人文歷史”微信公眾號 瑤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