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隨著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數字創新成為企業獲取競爭優勢的必然選擇。CEO作為企業的引領者,所具備的社會資本將影響企業數字創新,但目前少有學者對兩者的關系進行研究。以2015—2022年數字經濟核心產業的上市企業為樣本,探究不同維度的CEO社會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的影響。研究發現,CEO學術資本和CEO商業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具有正向影響,而CEO政治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具有負向影響。進一步地,探究CEO持股和動態能力在CEO社會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的調節作用。研究表明:CEO持股能夠在CEO學術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CEO政治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起到正向調節作用;動態能力能夠在CEO商業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CEO政治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起到正向調節作用。結論豐富了數字創新的前因研究和條件邊界研究,并為企業實施數字創新提供了管理啟示。
關鍵詞:CEO社會資本;企業數字創新;CEO持股;動態能力
中圖分類號:F272.3" " 文獻標志碼:A" " 文章編號:1671-0037(2024)9-73-18
DOI:10.19345/j.cxkj.1671-0037.2024.9.6
0 引言
當前,大數據、人工智能和區塊鏈等數字技術快速發展,數字創新成為企業競爭優勢的重要來源及社會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推動力。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加快發展數字經濟,促進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數字產業集群。國務院印發的《“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也明確提出,要實施“數字技術創新突破工程”,瞄準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戰略性前瞻性領域,提高數字技術基礎研發能力。然而,中國信通院發布的《全球數字經濟白皮書(2023年)》顯示,2022年,中國數字經濟規模占GDP的比重為41.5%,而英國、德國、美國的占比均超過65%;雖然中國數字經濟規模達7.5萬億美元,但其規模卻不足第一名的1/2①。產生上述差距的主要原因是中國企業在部分關鍵領域的數字創新能力不足[1]。數字創新意味著企業在創新過程中運用數字技術,通過提供數字化產品和數字化服務來獲取競爭優勢。創新軌跡的重大改變使得企業開展數字創新極具挑戰性。因此,如何更好地幫助企業實現數字創新成為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
目前,學術界對如何推動與實現企業數字創新愈加關注?,F有文獻主要從技術層面、團隊層面及組織層面探究了數字創新的前因,如數字技術的可供性、數字技術的安全性、高管團隊的數字知識、企業地位和競爭政策等[2-7]。少有研究從CEO個體層面考慮數字創新的前因。然而,CEO社會資本已被證明對組織的戰略決策及其實施結果具有重要影響[8-9]。研究表明,CEO社會資本能夠為企業帶來多種資源,提高企業風險承擔水平,從而對企業創新、企業績效及企業轉型產生積極作用[8,10-11]。同時,社會資本可能使企業產生尋租行為,不利于企業長期發展[9]。大量研究表明,CEO社會資本對企業影響重大。但是,CEO社會資本能否對企業數字創新產生影響尚不明晰。因此,本文將著重探討這一問題。
數字創新是一項充滿挑戰性的創新活動。CEO作為企業中最具影響力的高層管理人員之一,是企業戰略選擇和組織變革的重要推動者;并且,企業能否獲取和有效利用嵌入在CEO社會關系網絡中的資源,同樣在很大程度上受到CEO意愿的影響。因此,企業應當考慮如何更好地使CEO帶領企業實施數字創新,如何更有效地發揮CEO社會資本的積極作用?,F有研究表明,CEO持股能夠增強其主人翁意識,使CEO個人目標與企業目標更加一致[12]。CEO為了維護企業利益而對企業進行管理,對企業創新、企業績效、戰略實施等具有一定的積極影響[13-16]。因此,本文將進一步研究CEO持股是否會影響CEO社會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的關系。
此外,雖然CEO社會資本能為企業帶來豐富的資源,但在變化的環境中,企業所獲取的資源可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貶值。因此,及時、有效地釋放CEO社會資本在數字創新中的價值對企業而言十分重要。動態能力常被認為是一種高階的組織能力,能夠幫助企業吸收、整合和重新配置內外部資源,以應對快速變化的商業環境[17]。現有研究表明,動態能力不僅能夠幫助企業捕捉數字市場的機會[18],還能促進企業資源轉化以產生競爭優勢[19]。強大的動態能力已經成為企業適應數字化趨勢的必要條件[20]。然而,少有文獻將動態能力作為重要的調節因素,探討其對CEO社會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關系的影響。因此,本文還將進一步研究動態能力在CEO社會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所發揮的作用。
本文以2015—2022年數字經濟核心產業的上市企業為樣本,實證檢驗了CEO社會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的影響,以及CEO持股和動態能力在其中的調節作用。本文可能的邊際貢獻有:其一,基于社會資本理論,拓展了數字創新的前因研究;其二,從個體層面和組織層面出發,探究了CEO持股和動態能力的調節作用。
1 文獻回顧與研究假設
1.1 數字創新
數字創新是將數字技術和物理組件進行新的組合以產生新穎的產品、流程或商業模式的活動[21-22]。數字創新的特征——融合性與生成性在學界中已獲得廣泛認同[23]。數字技術能夠將來自多方參與者的信息、知識、物理組件甚至多種細分行業結合在一起,即“融合性”[24];數字技術還允許不同層次中的物理組件自發互換、重新組合,并持久地支持再次開發,即“生成性”[23]。正是由于這兩種特征,作為創新成果的產品本身可能會參與進一步的創新過程,創新過程與創新結果之間的界限變得模糊[25]。企業數字創新的軌跡較傳統創新發生了重大轉變。因此,企業實施數字創新會面臨更多、更大的挑戰。
隨著數字技術被不斷地運用到更大范圍的產品和服務中,學者們對數字創新進行了大量的研究。Kohli和Melville[26]研究并提出了數字創新的理論框架。該理論框架包含以下幾個維度:啟動,開發,實施,利用,外部競爭環境的作用,內部組織環境的作用,以及產品、服務和流程。其中:啟動指的是識別、獲取和應用來自企業內外部有關數字創新的知識,該維度強調了企業內外部數字知識和資源的重要性;開發和實施指的是新數字技術與組件的設計、開發及實施;而利用指的是運用數字技術、組件來實現價值最大化。從這4個維度可以看出,數字技術是數字創新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這與傳統創新有著明顯的區別[27]。同時,為了實施數字創新,企業還需要不斷提升自身吸收、利用數字技術和數字知識的能力。因此,探究如何幫助企業獲取數字資源、提高數字能力、降低數字創新風險等對企業數字創新具有重要意義。然而,現有關于企業數字創新的前因研究主要集中在技術層面、團隊層面和組織層面等,如數字技術的可供性、創新文化、IT能力、高管團隊的國際化程度等[2,28-30]。盡管部分研究探討了高管個人特征對企業數字創新的影響,但少有學者將CEO社會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納入同一研究框架。
1.2 CEO社會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
社會資本理論為嵌入在人際關系網絡中的稀缺性資源提供了強有力的解釋,且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社會資本對企業戰略實施的過程和結果具有重要影響[8,11]。CEO社會資本是指嵌入在CEO各種社會網絡中的資源集合體。參考邊燕杰和丘海雄[31]的研究,本文將CEO社會資本分為CEO學術資本、CEO商業資本與CEO政治資本等3類。
CEO學術資本與CEO的求學經歷和研究經歷密切相關,其對企業數字創新具有積極影響。首先,豐富的求學經歷或科研經歷能使CEO具備較高的識別和判斷能力以及對突破性思想的接受能力[10]。企業數字創新包含了廣泛的變革過程,改變了傳統創新的邏輯[21]。實施數字創新意味著企業要更加敏銳地抓住技術革新機遇,同時要打破傳統創新模式,而在這個過程中不免會遇到困難和阻力。其次,數字知識是企業數字創新的關鍵要素之一[26]。CEO與高校、科研機構之間的聯系,有助于其接觸到更多與數字創新相關的知識,幫助企業獲取重要的數字創新資源和信息,降低企業的知識搜尋成本和研發成本,從而促使企業實施數字創新。最后,人才是企業數字創新的重要基礎。CEO作為企業與高校、科研機構之間的紐帶,能夠幫助企業引進數字人才,提高企業對數字創新知識的吸收能力和應用能力[32]?;谏鲜龇治?,本文提出假設1:
H1:CEO學術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具有正向影響。
CEO商業資本主要來源于CEO與金融機構、行業協會及其他企業之間的聯系,其對企業數字創新同樣具有積極影響。首先,CEO商業資本可以為企業數字創新提供一定的資金保障。將數字技術融入產品或生產流程需要大量的研發投入,而CEO與金融機構或行業協會的關聯有助于企業擴展融資渠道,降低企業融資成本,緩解企業數字創新帶來的資金壓力。其次,CEO商業資本能夠幫助企業更高效地獲取與數字創新相關的關鍵信息,如技術發展趨勢、市場變化情況和商業機會等[33]。數字技術的開發與商業化面臨著巨大的不確定性和風險,因為企業很難準確預測數字創新帶來的收益,消費者也不一定會支持企業的數字創新產品[6]。CEO商業資本有助于企業作出科學合理的數字創新決策,降低數字創新與實際需求脫鉤的風險。最后,CEO商業資本可以提高CEO風險承擔水平,從而推動企業實施數字創新。豐富的商業資本能夠為CEO提供隱性的勞動力市場保險,通過拓寬再就業渠道減輕了CEO的職業擔憂[8]。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假設2:
H2:CEO商業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具有正向影響。
CEO政治資本是CEO通過與政府部門建立聯系而獲得的。雖然具有政治關聯的CEO可以幫助企業及時獲取政策信息等,為企業數字創新積累一定的優勢,但有研究表明,政治資源可能會產生“資源詛咒”效應,從而不利于企業創新[9]。首先,豐富的政治資本可能會降低CEO尋找企業新資源、新增長點的動力,使其產生履職惰性,不愿承擔企業數字創新風險,進而減弱企業數字創新的積極性。其次,為了維護與政府的關系以獲取資源,企業會投入大量的時間和資金,且該投資在某些情況下可能不具有成本效益[34]。最后,政府為企業提供資源的同時,通常也會要求企業承擔一定的社會責任,如促進社會就業等[34]。企業在履行政策性義務時,需要投入人力、物力和財力,而這些投資對企業數字創新而言可能并無效益。并且,隨著CEO政治關系的加深,上文提及的成本將呈幾何式增長[35]?;谏鲜龇治?,本文提出假設3:
H3:CEO政治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具有負向影響。
1.3 CEO持股的調節作用
根據現代管家理論,經理人并不總是追求個人利益最大化,他們也將實現企業目標視為己任[36]。CEO持股是激勵CEO積極履職的重要方式。已有研究表明,CEO持股對企業創新、戰略實施等具有積極影響[14-15]。同時,鑒于CEO在資源配置中的核心作用,本文認為,CEO持股將影響CEO社會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的關系。
CEO持股能夠在CEO學術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起到積極作用。首先,CEO持股意味著CEO不僅是企業的“管家”,也是企業的股東。CEO更加愿意從企業的角度出發,關注企業的長遠發展[37],積極地充當企業與高校、科研機構之間的橋梁,助推企業實施數字創新。其次,CEO持股會在一定程度上增加CEO的權力,使得CEO對于相關戰略決策更具主導權,減少內部意見沖突的可能性,從而實現更快的戰略響應[38]。這意味著,學術資本豐富且持股的CEO不僅能夠對企業數字創新作出更合理的決策,還能夠有效地將數字創新決策轉化為企業的目標和行動。最后,CEO持股可能會影響CEO對企業資源的分配,特別是對人力資源的分配[39]。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假設4:
H4:CEO持股正向調節CEO學術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的關系。
CEO持股同樣能夠在CEO商業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起到積極作用。一方面,CEO持股能夠激發CEO的責任感。這種責任感會促使CEO在企業數字創新面臨資金緊張問題時積極主動地從自己的社會關系網絡中尋求融資渠道,即CEO會充分利用商業資本所帶來的融資優勢,緩解企業數字創新所面臨的資金困難。另一方面,CEO持股會促使其更加積極地與其他企業、行業協會建立聯系,幫助企業獲取與數字創新相關的信息、機會等資源,從而增強企業數字創新的意愿和能力,降低企業數字創新的風險。而這種做法不僅可以提高CEO的聲譽,還反映出其在勞動力市場上的價值[40]。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假設5:
H5:CEO持股正向調節CEO商業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的關系。
CEO持股能夠緩解CEO政治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的消極影響。如前文所述,CEO政治資本可能會削弱CEO對企業數字創新的積極性。然而,CEO持股能夠增強其責任感,使其認識到企業數字創新的重要性與必要性,進而主動實施數字創新,緩解CEO政治資本帶來的不利影響。另外,維持與政府部門之間的聯系需要投入較多的資源、時間和精力。當CEO政治資本不能為企業數字創新帶來預期回報時,持股的CEO可能會加強對政治資本投資的管理,從而避免過度追求政治資本?;谏鲜龇治?,本文提出假設6:
H6:CEO持股正向調節CEO政治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的關系。
1.4 動態能力的調節作用
動態能力是指企業感知市場變化、抓住發展機遇、重新配置內外部資源、開展新的價值創造活動以保持競爭優勢的能力[41]。動態能力理論表明,包括適應能力、整合能力、重構能力和吸收能力等在內的動態能力對企業創新具有積極作用。因為動態能力強的企業能夠更好地捕捉創新機會、吸收和內化外部信息、整合內外部資源并擺脫路徑依賴[42]。因此,本文認為,CEO社會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的關系受到動態能力的調節。
動態能力能夠強化CEO學術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的正向關系。一方面,在信息時代,消費者的需求不斷變化,這對企業的應變能力和響應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動態能力使企業能夠及時識別技術發展趨勢和外部市場變化[43],為企業作出數字創新決策提供支撐。另一方面,知識是數字創新的關鍵要素,而知識創造依賴于知識的重新組合[23]。動態能力在幫助企業及時感知外部變化的同時,還能夠根據外部環境變化推動企業重新配置資源、整合信息[44]。這意味著,當動態能力強時,企業能夠更高效地整合從高?;蚩蒲袡C構獲取的知識,創造出更多的新知識,從而推動企業數字創新?;谏鲜龇治?,本文提出假設7:
H7:動態能力正向調節CEO學術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的關系。
動態能力能夠強化CEO商業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的正向關系。一方面,動態能力發揮調節作用的一個重要機制是重新配置企業資源,如調整組織結構、優化運營流程等[45]。這能夠促使外部資源流入企業,同時推動資源在各個部門之間的有效共享[44]。換言之,動態能力使得CEO商業資本更加高效地流入企業,并在企業內部傳遞,有助于增強CEO商業資本在企業數字創新中的作用。另一方面,CEO商業資本能為企業帶來豐富的市場信息、技術信息和管理經驗等外部資源,而外部資源的內化是充分利用這些資源的前提[46]。動態能力有助于企業吸收、整合外部資源,并將外部資源與企業現有資源結合起來,轉化、開發成為企業自身的資源,進而為企業數字創新決策、數字產品開發等提供更多的保障,降低企業數字創新的風險。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假設8:
H8:動態能力正向調節CEO商業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的關系。
動態能力能夠減弱CEO政治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的負向影響。首先,CEO政治資本能為企業數字創新提供外部政策資源,而動態能力能使企業將這些政策資源引入企業內部[47]。通過整合企業內部資源和外部政策資源,企業能夠更準確地將數字創新所需的資源融入數字產品和服務中。其次,動態能力還能夠激發業務單元之間的協作,使企業更好地配置和利用政策資源,并重構新的資源組合,從而提高資源的利用效率[48],增強CEO政治資本的積極作用。最后,動態能力能使企業更好地獲取、整合、利用外部資源,提高內部資源使用效率[44]。這有助于企業在履行政策性義務時降低相關成本??傊?,動態能力較強的企業能夠增加CEO政治資本帶來的益處,并減弱CEO政治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的不利影響?;谏鲜龇治?,本文提出假設9:
H9:動態能力正向調節CEO政治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的關系。
2 研究設計
2.1 研究樣本與數據來源
本文主要選取2015—2022年計算機、通信和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電信、廣播電視和衛星傳輸服務業,互聯網和相關服務業,以及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等行業的上市企業為研究樣本。上述四大行業作為數字經濟的核心產業在數字創新領域最為活躍,具有重要的基礎性和引領性作用。企業數字創新的數據來源于CNRDS數據庫,CEO社會資本及其余調節變量與控制變量的數據均來源于CSMAR數據庫,對于缺失的信息與數據于新浪財經等網站搜索后手動補充。本文剔除了ST和*ST的樣本及缺失關鍵變量的樣本,最終得到了341家企業共1 446個“企業—年份”觀測值。
2.2 變量定義
2.2.1 被解釋變量:企業數字創新
發明專利和實用新型專利能夠較好地反映企業的創新能力,因此常被用來衡量企業的創新水平。本文以數字經濟發明專利和數字經濟實用新型專利的授權數量來衡量企業數字創新。
2.2.2 解釋變量:CEO社會資本
CEO社會資本是企業CEO與外部聯系所帶來的相關資源。參考魏彥杰等[11]的研究,以CEO是否具有海外求學經歷和是否曾在高校、科研機構或協會從事研究來衡量CEO的學術資本。若具有海外求學經歷和研究工作經歷,則分別賦值為1,否則為0,并加總。以CEO是否曾在行業協會任職和是否曾在銀行、證券公司、基金公司等金融機構任職來衡量CEO的商業資本。若CEO曾在行業協會和金融機構任職,則分別賦值為1,否則為0,并加總。以CEO是否曾在政府部門任職、擔任過政協委員或人大代表來衡量CEO的政治資本。若任職單位為中央級賦值為5,省級賦值為4,市級賦值為3,縣區級賦值為2,鄉鎮級賦值為1,若無上述任職經歷則為0。
2.2.3 調節變量:CEO持股
參考現有關于CEO持股的研究[14],本文衡量CEO持股的方式為:若CEO當年持有企業股票,則該變量賦值為1,否則為0。
2.2.4 調節變量:動態能力
目前,對于動態能力的評估通常采用問卷調查法,但截面數據無法捕捉企業動態能力在不同時期的差異。因此,參考趙鳳等[49]、馬鴻佳和肖彬[50]的測量方法,使用研發支出強度(研發投入/營業收入)、資本支出強度(資本支出/營業收入)及銷售支出強度(銷售費用/營業收入)等3個主要支出強度的變異系數來衡量企業重新配置資源的能力,且變異系數越大,企業靈活整合、配置資源的能力越弱。以研發支出強度來衡量企業吸收外部資源的能力;以研發人員占比(研發人員數量/員工總人數)來衡量企業重構資源的能力。最后,使用熵值法對3種能力的指標進行賦權,計算得到企業動態能力值。
2.2.5 控制變量
根據已有研究,企業的自身特征和財務情況都可能會對創新產生影響[51]。因此,本文控制了企業年齡、企業規模、托賓Q值、研發投入、資產負債率、人工智能技術、股權集中度、董事會規模、董事會持股數量、年份及行業等。
具體變量定義如表1所示。
2.3 模型構建
為了檢驗CEO社會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的影響,本文構建了模型(1)—(3)。
Dinnoi,t=a0+a1Acai,t+a2Controlsi,t+IndFE+YearFE+μi,t (1)
Dinnoi,t=b0+b1Busi,t+b2Controlsi,t+IndFE+YearFE+μi,t (2)
Dinnoi,t=c0+c1Ploi,t+c2Controlsi,t+IndFE+YearFE+μi,t (3)
為了進一步檢驗CEO持股與動態能力的調節作用,本文分別構建了模型(4)—(6)和模型(7)—(9)。
Dinnoi,t=d0+d1Acai,t+d2CEOs?arei,t+d3Acai,t×CEOs?arei,t+d4Controlsi,t+IndFE+YearFE+μi,t (4)
Dinnoi,t=e0+e1Busi,t+e2CEOs?arei,t+d3Busi,t×CEOs?arei,t+e4Controlsi,t+IndFE+YearFE+μi,t (5)
Dinnoi,t=f0+f1Ploi,t+f2CEOs?arei,t+f3Ploi,t×CEOs?arei,t+f4Controlsi,t+IndFE+YearFE+μi,t (6)
Dinnoi,t=g0+g1Acai,t+g2Dynai,t+g3Acai,t×Dynai,t+g4Controlsi,t+IndFE+YearFE+μi,t (7)
Dinnoi,t=?0+?1Busi,t+?2Dynai,t+?3Busi,t×Dynai,t+?4Controlsi,t+IndFE+YearFE+μi,t (8)
Dinnoi,t=k0+k1Ploi,t+k2Dynai,t+k3Ploi,t×Dynai,t+k4Controlsi,t+IndFE+YearFE+μi,t (9)
3 實證分析
3.1 描述性統計
表2展示了相關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從表2中可以看出,企業數字創新的標準差(98.323)較大,說明樣本企業之間的數字創新水平差異較大。從CEO社會資本的均值來看,學術資本最高為0.442,商業資本和政治資本分別為0.152和0.419。這表明相較而言,樣本企業中的CEO學術資本更為豐富。CEO持股的均值為0.739,說明樣本企業中一半以上的CEO持有企業股票。動態能力的最大值為0.813,標準差為0.120,說明樣本企業之間動態能力存在差異,但差異不是特別大。
3.2 相關性分析
表3列示了變量之間的相關性結果。由表3可知,各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均不超過0.75。進一步地,通過方差膨脹因子對變量進行多重共線性檢驗。結果顯示,各變量的VIF值均低于5,意味著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
3.3 回歸分析
3.3.1 CEO社會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的影響
表4報告了3種不同的CEO社會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的影響結果。根據列(1)—(2)可知:CEO學術資本的系數為13.780,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CEO商業資本的系數為5.780,且在10%的水平上顯著。這說明CEO學術資本和CEO商業資本均能夠顯著促進企業數字創新,假設H1和H2得到驗證。在列(3)中,CEO政治資本顯著為負(β=-2.829,Plt;0.1),說明CEO政治資本越豐富,對企業數字創新越不利,假設H3得到驗證。
3.3.2 CEO持股的調節作用
在主效應回歸的基礎上,本文引入了CEO持股及CEO持股與3種不同CEO社會資本的交互項來檢驗CEO持股的調節作用。根據表5中列(1)可知,CEO持股與CEO學術資本的交互項系數為19.622,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說明CEO持股能夠強化CEO學術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的正向關系,假設H4得到驗證。在列(2)中,交互項并不顯著,意味著CEO持股未在CEO商業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起到調節作用,假設H5未得到驗證。根據主效應分析可知,CEO政治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具有不利影響。表5中列(3)顯示,CEO持股與CEO政治資本的交互項系數為10.671,且在10%的水平上顯著,說明CEO持股能夠減弱CEO政治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的負向影響,假設H6得到驗證。為了更直觀地展現CEO持股分別在CEO學術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CEO政治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的調節作用,本文繪制了如圖1所示的調節作用圖。
3.3.3 動態能力的調節作用
本文還檢驗了動態能力能否在CEO社會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起到調節作用,回歸結果如表6所示。在列(1)中,動態能力與CEO學術資本的交互項并不顯著,假設H7未得到驗證;在列(2)中,動態能力與CEO商業資本的交互項在5%的水平上顯著為正(β=74.516,Plt;0.05),說明動態能力增強了CEO商業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的積極作用,假設H8得到驗證。在列(3)中,動態能力與CEO政治資本的交互項系數同樣顯著為正(β=36.957,Plt;0.05),說明動態能力正向調節了CEO政治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的關系,假設H9得到驗證。圖2展示了動態能力在CEO商業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CEO政治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的調節作用。
3.4 穩健性檢驗
3.4.1 替換核心變量測量方法
通過替換核心變量測量方法進行穩健性檢驗。用企業數字經濟發明專利和數字經濟實用新型專利的申請數量來衡量企業數字創新。檢驗結果如表7所示。在列(1)—(2)中,CEO學術資本和CEO商業資本的回歸系數分別在1%和10%的水平上正向顯著(β=31.202,Plt;0.01;β=10.165,Plt;0.1);在列(3)中,CEO政治資本的回歸系數在5%的水平上顯著為負(β=-5.649,Plt;0.05)。檢驗結果與前文一致,說明本研究結論具有穩健性。
3.4.2 更換模型
考慮到單一回歸模型可能存在局限性,且企業數字創新具有左截尾特征,進一步采用Tobit模型對實證結果進行穩健性檢驗。表8中列(1)—(2)顯示,CEO學術資本和CEO商業資本的回歸系數分別在1%和10%的水平上顯著為正(β=22.791,Plt;0.01;β=21.660,Plt;0.1);列(3)中的結果顯示,CEO政治資本在5%的水平上顯著為負(β=-8.968,Plt;0.05)。檢驗結果再次證明了本研究結論是穩健的。
3.4.3 滯后解釋變量
為避免由企業數字創新影響CEO社會資本而產生的內生性問題,采用滯后一期和滯后二期的CEO社會資本數據再次進行穩健性檢驗,結果如表9所示。從表9中列(1)和列(4)可知,滯后一期和滯后二期的CEO學術資本的系數均顯著為正(β=18.148,Plt;0.01;β=23.366,Plt;0.01)。在列(2)和列(5)中,滯后一期和滯后二期的CEO商業資本的系數同樣顯著為正(β=9.778,Plt;0.05;β=14.671,Plt;0.01)。在列(3)和列(6)中,滯后一期和滯后二期的CEO政治資本的系數均顯著為負(β=-3.927,Plt;0.1;β=-8.323,Plt;0.05)。檢驗結果支持了前文的研究結論。
4 結論與啟示
4.1 研究結論
CEO社會資本能否影響企業數字創新?CEO持股和動態能力能否調節CEO社會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的關系?為回答以上問題,本文進行了實證研究。研究表明,不同維度的CEO社會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具有不同的影響。其中,CEO學術資本能為企業帶來與數字創新相關的知識和信息,CEO商業資本可以拓寬融資渠道,降低數字創新風險等。因此,CEO學術資本和CEO商業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具有積極影響。而CEO政治資本雖然能給企業帶來一些政策優勢,但也產生了“政策性負擔”。隨著國內資本市場的不斷完善,政府部門逐漸減少對市場的干預,借助CEO政治關系網絡中的資源所獲取的利益已無法有效抵消企業所付出的成本[35]。因此,CEO政治資本不利于企業數字創新。
CEO持股能夠在CEO學術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CEO政治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起到正向調節作用。CEO持股不僅使CEO的個人目標與企業目標趨于一致,還使CEO的“管家精神”得到了強化。這有助于推動CEO更加積極地為企業出謀劃策。當CEO學術資本能為企業數字創新帶來積極影響時,CEO會更加愿意運用嵌入在自己社會網絡中的資源。當CEO政治資本不能為企業數字創新帶來正向回報時,CEO則會采取相應措施,降低CEO政治資本產生的不利影響。但是,研究發現,CEO持股在CEO商業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沒有起到顯著的調節作用??赡艿脑蚴?,雖然CEO商業資本能為企業數字創新帶來諸多益處,但獲取商業資本同樣需要付出相應的成本。若過度追求和利用CEO商業資本,則意味著要加大投入力度,反而有可能得不償失。因此,持股的CEO不會一味追求商業資本帶來的益處。
動態能力能夠在CEO商業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CEO政治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起到正向調節作用。動態能力強的企業能夠充分吸收、整合、重構CEO商業資本和CEO政治資本,并將其與企業內部資源相結合,進而產生新的且更有利于企業數字創新的信息和資源。但是,動態能力未能在CEO學術資本與企業數字創新之間發揮調節作用??赡艿脑蛟谟?,數字技術具備自發產生變化的能力,本身具有生成性的特征[23]。相較于CEO商業資本和CEO政治資本,CEO學術資本所帶來的資源中包含較多的數字技術;而在企業數字創新的過程中,其本身便具有一定的融合其他信息、知識和物理組件并進行重新組合的能力,所以企業動態能力發揮的作用可能不是特別明顯。
4.2 管理啟示
根據實證研究結果,主要從構建CEO社會資本、實施CEO股權激勵制度、加大動態能力培育力度等3個方面提出建議。
首先,積極構建CEO社會資本。新一輪技術革命深刻影響著企業的創新行為,數字創新成為眾多企業的必然選擇。然而,數字創新面臨著更高風險、更高技術要求、更多資金需求等問題。CEO社會資本作為嵌入在CEO關系網絡中的各種資源集合體,能為企業數字創新提供關鍵支撐和動力源泉。因此,企業必須重視CEO社會資本的構建,幫助CEO豐富其社會資本,如支持CEO參加行業內外的重大活動和會議等。同時,鑒于CEO學術資本與CEO商業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具有正向影響,而CEO政治資本具有負向影響,企業在聘任和培養CEO時,應更加關注其學術資本與商業資本。在企業經營管理的過程中,CEO也應有意識地建立并維護與行業協會、上下游企業、高校等之間的關系,以拓展自身的社會網絡。
其次,實施CEO股權激勵制度。CEO社會資本能否在企業數字創新中有效發揮作用,受到CEO意愿和行為的影響。持股可以增強CEO的工作動力和責任感,促使其關注企業的長期利益。換言之,持股能夠提高CEO利用嵌入在其關系網絡中的資源的積極性,推動企業實施數字創新。此外,CEO持股還能夠提高其在企業內部的影響力和決策力。這有助于CEO高效地調動企業內部資源,為企業數字創新提供更多支持。因此,企業可以采取多種股權激勵方式,強化CEO與企業之間的聯系,進而推動企業在管理、創新方面的發展。
最后,加大動態能力培育力度。研究表明,動態能力在充分發揮CEO商業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的積極影響、減弱CEO政治資本對企業數字創新的消極影響方面具有顯著的調節作用。從企業長期發展的角度看,動態能力是企業將CEO社會資本引入并轉化為企業數字創新資源的重要影響因素,因此企業有必要不斷提高自身的動態能力。具體而言,為及時獲取外部信息、調整和優化企業資源配置,企業應建立與完善信息系統;為有效整合和重構內外部資源,企業應積極引進數字技術人才,不斷加強研發隊伍建設。此外,企業還可以通過建設創新文化、制定創新激勵制度等方式,激發企業數字創新活力。
4.3 研究不足與展望
本研究存在以下不足之處。首先,本文選取數字經濟核心產業的上市企業作為研究樣本,而數字創新行為在各個行業中均存在,后續學者可以考慮擴大樣本范圍,以增強研究結論的普適性。其次,本文雖然分析了CEO持股和動態能力的調節作用,但CEO社會資本在影響企業數字創新的過程中可能還會受到其他因素的調節,如高管團隊數字知識、高管團隊層級結構、員工創新能力、董事會異質性、競爭環境等,未來研究可以納入更多的調節因素。最后,數字創新包括產品創新、流程創新、商業模式創新等,CEO社會資本對不同類型數字創新的影響程度可能存在差異,未來學者可以進一步深入探究。
注釋:
① http://www.caict.ac.cn/english/research/whitepapers/2024
04/P020240430470269289042.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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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Impact of CEO Social Capital on Enterprise
Digital Innovation
Fu Lihua, Ye Qingqing
(School of Management, Hef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Hefei 230009, China)
Abstract: 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digital innovation has become an inevitable choice for enterprises to gain competitive advantages. However, practice shows that enterprises face many challenges in achieving digital innovation, and Chinese enterprises still lack digital innovation capabilities in some key areas. Therefore, it is crucial to find effective ways to promote digital innovation in enterprises. As the core leader of an enterprise, the CEO's social capital has been proven to provide valuable resources, information, and opportunities for the enterprise, thereby having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enterprise's risk-taking, performance, and investment choices. Many studies have shown that CEO social capital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development of enterprises, but few scholars have explored the impact of CEO social capital on enterprise digital innovation. Using listed enterprises in the core industries of the digital economy from 2015 to 2022 as samples, this study explores the impact of CEO social capital in three different dimensions, namely CEO academic capital, CEO business capital, and CEO political capital, on enterprise digital innovation. The study finds that CEO academic capital and CEO business capital have a positive impact on enterprise digital innovation, while CEO political capital has a negative impact. This conclusion has been verified by robustness tests and endogeneity tests, and the research results are robust. Further, the study explores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CEO shareholding and dynamic capability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EO social capital and enterprise digital innovation. The results show that CEO shareholding has a positive moderating effect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EO academic capital and enterprise digital innovation, as well as between CEO political capital and enterprise digital innovation, but no significant moderating effect on the relationship with CEO business capital; dynamic capability has a positive moderating effect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EO business capital and enterprise digital innovation, and between CEO political capital and enterprise digital innovation, but no significant moderating effect on the relationship with CEO academic capital. The research has both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contributions. In terms of theoretical contributions: firstly, the study incorporates CEO social capital and enterprise digital innovation into a single framework, enriching the research on the antecedents influencing enterprise digital innovation; secondly, the study examines how CEO shareholding and dynamic capability, at both the individual and organizational levels, moderate the effects of CEO social capital on enterprise digital innovation, furthering the scientific understanding of the circumstances in which CEO social capital may be more conducive to enterprise digital innovation. In terms of practical contributions, the study provides the following management inspirations for enterprises: first, actively develop CEO social capital to provide greater resource support for enterprises; second, implement a CEO equity incentive system to strengthen the connection between CEOs and enterprises; third, increase the efforts to cultivate dynamic capabilities to improve enterprises' ability to transform resources.
Key words: CEO social capital; enterprise digital innovation; CEO shareholding; dynamic capability
(欄目編輯:朱可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