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毛澤東游學觀的四維審視

【摘要】青年毛澤東主張讀社會這本無字之書，在湖南第一師范學習期間，曾與好友進行過多次游學活動。通過游學，青年毛澤東深入社會調查，廣泛接觸社會各階層人士，對中國國情有了充分認識；不僅強健了體魄、藥文弱，而且還能舒展抱負、磨煉意志，達到文武兼修與砥礪德行的效果；秉承躬行實踐的學風，胸懷天下，為尋找改造中國的道路奠定了基礎。從求知、健體、修身、尚行四個維度系統審視青年毛澤東的游學觀，可以領略到毛澤東當時獨特的見解，對當代青年成長成才具有重要的啟發意義。

【關鍵詞】青年毛澤東；游學；無字之書；社會實踐

青年毛澤東心憂天下，主張讀社會這本無字之書，其游學經歷常被后人樂道。通過游學實踐，毛澤東學到了許多書本上沒有的東西，增長了見識，砥礪了品行，洞悉了社會狀況，為尋找救國救民的道路奠定了堅實基礎。而學界關于青年毛澤東游學活動的研究主要側重于游學原因以及影響方面，對其游學思想缺少系統化論述①。詳細探討青年毛澤東的游學觀，不僅領略到毛澤東當時的獨特見解與人格魅力，更是對當代青年成長成才具有重要啟示作用。

一、求知：明國情，友天下

游學古已有之，多指一些有志向的讀書人通過外出游歷、覽名山大川或尋師訪友以求拓展眼界、增長本領的學習方式。游學的來源可追尋到春秋戰國，諸子游于諸侯門下競相傳播各家學說，孔子更是周游列國后，其學問愈加宏大精深。青年毛澤東深受此傳統的熏陶，在湖南第一師范讀書期間，就與朋友進行過多次游學活動，進行社會調查，認為僅閉門讀書是無用的，“欲從天下國家萬事萬物而學之”[1]530，強調讀無字之書的重要性。

毛澤東從小勤奮苦學、手不釋卷，看過許多書籍，仍認為讀有字之書的收獲不大，這在讀書期間寫給好友信中多有表露。如1915年7月，毛澤東向朋友感嘆：“弟近年來所有寸進，于書本得者少，于質疑問難得者多。茍舍譚論而專求之書，其陋莫甚。”[1]12闡述自己近年來的所有進步從書本中得來的很少，主要來自師友間的質疑問難，并說明如果放棄議論只管死讀書，將會變得更加淺薄無知。毛澤東知道讀書交友的重要性，于1915年9月向好友蕭子升寫信云：“近以友不博則見不廣，少年學問寡成，壯歲事功難立，乃發內宣，所以效嚶鳴而求友聲。”[1]26另外，毛澤東欣賞具有通識博學的人。在與友人討論王安石變法失敗的史事時，他認為王安石擅長寫文章，是一位專門學者，但變法最后失敗，重要原因就在于“無通識，并不周知社會之故，而行不適之策也”[1]20。以王安石為反面案例，毛澤東鼓勵朋友們一起成為博學多識之士，積極投身于社會實踐，向世間萬事萬物學習，達到“周知社會”的目的，僅讀有字之書自是無法做到的。

青年毛澤東崇尚游學，經常組織好友一起考察湖南周邊鄉村，廣泛地接觸社會，這當中體現出毛澤東獨特的游學求知觀——明國情與友天下，從而彌補上述讀有字之書的不足和局限。好友羅章龍對此有深刻的印象，他記得毛澤東每次出發前都要向大家商討游學的目標，認為“首先是求書本以外的知識，到社會大學讀書。其次是社會調查，了解農村各種情況。還可以訪朋友，發現有志青年”[2]。毛澤東與好友們把了解社會世態、結交有志青年、獲得新知當成游學題中應有之義。但友天下并不是僅僅結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這在青年毛澤東思想認識中是有一個狹義到廣義的轉變。毛澤東早在1913年讀書筆記《講堂錄》中寫道：“游者豈徒觀覽山水而已哉，當識得其名人巨子賢士大夫，所謂友天下之善士也。”[1]530這是“友天下”的原始出處，但隨著游學活動的進行，毛澤東不僅結識了地方官吏、翰林、學者、商人等中上層人物，更是大量接觸農民、手工業者、小商小販等下層人物，體驗到底層百姓的艱辛，真正達到友天下的目的。正是青年時期游學實踐的經驗，廣泛接觸社會各個階層人士，對中國歷史現狀有了充分認識，才能準確抓住中國社會問題的癥結所在，探索出一條正確的救亡之路。

二、健體：強體魄，藥文弱

近代中國風雨飄搖、國力衰弱，在與西方列強多次競爭中走向失敗，遂有“東亞病夫”一詞蔑稱中國人。一些有識之士飽受刺激，為了喚醒國人一雪前恥，紛紛提出諸如強體強兵、強國強種、尚武強國等體育救國思想[3]。而毛澤東于1917年在《新青年》上發表《體育之研究》，更是揭露體育運動的重要性，“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1]60成為后世家喻戶曉的至理名言。在游學實踐中，除了精神上獲益如增長見識外，身體上受到鍛煉也是必然的。

第一，游學能夠強體魄。1917年8月23日，青年毛澤東在一次游學活動結束后，便向老師黎錦熙寫信道：“暑假回家一省，來城略住，漫游寧鄉、安化、益陽、沅江諸縣，稍為變動空氣，鍛煉筋骨。”[1]72這次游學，是毛澤東與好友蕭子升一起游歷湖南5個縣，歷時約1月，行程900多里，途中進行了日光浴、風浴、雨浴、爬山、涉水等，運動強度非常大，所以毛澤東在這次活動中很好地鍛煉了筋骨，增強了體質。

第二，游學能夠藥文弱。中國古代歷來重文輕武，有“好男不當兵”的舊風俗，特別是科舉制以文章取士，世人趨之若鶩，讀書人大多以文弱書生的形象出現，至近代更甚。1913年11月，毛澤東在讀書筆記中錄下老師楊昌濟講的“藥文弱”的方法：“吾國士人既甚弱矣，則兵出于召募，而無賴鮮識之徒充其選，驅之臨戰，不待交而先潰，歷年國受巨創者以此……其在日本，學校最重運動，其運動之法有諸種：庭球、野球、蹴球、弓拔、擊劍、柔道、短艇、游泳、徒步、遠足會皆是。西國亦然。如遠足會之事，以期舉校遠行，先擇佳地，既至，則集眾演說，莫敢不至者。凡此皆所以藥文弱之道也，勉矣后生。”[1]529楊昌濟相繼考察了日本和西方學校教育，認為他們進行體育運動，特別是舉辦遠足會活動，能一改國民萎靡不振之風。游學就是要徒步遠行，起到很好地藥文弱的作用。

第三，游學是文武兼修。從《體育之研究》這篇文章中，可看出毛澤東對那些體羸氣弱、不耐寒暑、不堪行步的文弱書生持不喜的態度。他惋惜名士顏淵、賈誼、王勃、盧照鄰等人文采斐然，卻英年早逝，感嘆“一旦身不存，德智則從之而隳矣”，卻對歷史上一些文武雙全的大儒非常欣賞，云：“（嚴）習齋遠跋千里之外，學擊劍之術于塞北，與勇士角而勝焉。故其言曰：‘文武缺一豈道乎？’顧炎武南人也，好居于北，不喜乘船而喜乘馬。此數古人者，皆可師者也。”[1]58青年毛澤東文武兼修的思想在1916年12月寫給其師黎錦熙的書信中有充分體現，他建議黎錦熙不要只注重德智方面的發展，身體健康也是關鍵，平常要勤加運動。隨后便指出以往關于體魄與精神不能并完的認識是錯誤的，認為“心身可以并完也，而官骸亦無時不可改易也”[1]53，表明兩者是辯證統一，并非排斥的關系。在游學活動中，游者不僅精神上受到洗禮，身體上亦受到鍛煉，兩處皆有增益。

三、修身：廣胸懷，磨意志

在學生時代，毛澤東十分注重道德修養、立志高遠，曾認真閱讀過德國泡爾生的《倫理學原理》，該書近十萬字，上面寫的批語就達12000多字。誠然，青年毛澤東喜歡遠游并非簡單游覽山水，而是別有一番懷抱，即親近自然、領略風物，進而陶冶性情、開闊胸襟。這從對史學家司馬遷評價的話語中得到證明，青年毛澤東云：“馬遷覽瀟湘，泛西湖，歷昆侖，周覽名山大川，而其襟懷乃益廣。”[1]530另外，同游者張昆弟對此也深有體會，他于1917年9月份在日記中寫道：一天早上，同蔡和森、毛澤東兩人一起上岳麓山，到岳麓書院后便下來，一路“涼風大發，空氣清爽”，頓感“胸襟洞澈，曠然有遠俗之慨”[1]576。

毛澤東游學之路并非輕松愉快的，為體驗民生，深入考察社會，他常不備分文，遇到各種困難，總是毫不退縮，借此磨煉自己的意志品德。特別是1917年暑假那次游學，他和蕭子升故意衣著簡陋，打扮成乞丐的樣子出門。在旅途中，他們放著免費公船不坐，偏要坐收費的私船體驗社會，經常遭遇他人鄙視與拒絕，但他們從不灰心，鍥而不舍地說服對方接見自己，如拜訪益陽縣長張康峰與安化縣勸學所所長夏默庵。因為身上沒有錢，他們就靠寫詩作對給人來換取飯錢，住的地方則隨遇而安，有時住寺廟、書院、村民家等，甚至野外露宿，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以至于途中遇見了好友何叔衡，被大笑道：“你們真是兩個怪物。你們做的事情真是奇哉怪也！”[4]350青年毛澤東經常對人宣稱丈夫要為天下奇、創奇跡，這次扮作乞丐進行游學就是奇事一件。在游學實踐中，毛澤東練就了不怕困難、敢于斗爭、剛強不屈的品格。

中國讀書人向來有借景抒情、寓情于景、托物言志的傳統，見沿途美景，忍不住詩情大發、逸興遄飛。毛澤東在游學途中經常用詩詞來言志言情，如1916年冬，毛澤東與好友羅章龍一起登岳麓山上的云麓宮，寫了一首詩云：“共泛朱張渡，層冰漲橘汀……赫曦聯韻在，千載德猶馨。”[5]26兩人一同登山，看見宋代大儒朱熹與張栻在赫曦臺上留下了憂國憂民的千古聯句，毛澤東沉思良久，表達自己也要以天下為己任的情懷。1917年夏，與蕭子升旅途中遇到大雨，寫《游學即景》詩曰：“驟雨東風對遠灣，滂然遙接石龍關……客行此去遵何路，坐眺長亭意轉閑。”[5]31驟雨東風擋去歸路，旅客卻長亭閑坐，表現出詩人處變不驚、鎮定自若的神態。1925年春，毛澤東寫了一首舊地重游的感懷之作《沁園春·長沙》，詞的下闋云：“攜來百侶曾游，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5]72-73這是對往昔同學少年游學生活的真實寫照，抒發那時年輕人的意氣風發與豪情壯志。由此觀之，毛澤東絕非普通的旅者游人，他深諳行游的本質精髓，擷取祖國大好河山的靈氣神韻，借山水來砥礪德行與舒展抱負，也就是說游學起到廣胸懷與磨意志的作用。

四、尚行：重實踐，尋本源

1913年春，毛澤東以第一名的成績進入湖南省第四師范學校，1914年春第四師范合并為第一師范，毛澤東遂重讀了半年預科，直到1918年6月畢業，前后共做了五年半師范生。

這段師范生涯可謂毛澤東一生中重要的階段，是他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形成的關鍵時期，為以后的人生道路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毛澤東曾對舊時同學說道：“我的知識，我的學問，是在一師打下了基礎，一師是個好學校。”[6]那么湖南第一師范是一所什么樣的學校，它是如何吸引青年毛澤東的，查看學校校章，其規定的教育方針是“除照部定教育宗旨外，特采取最新民本主義”，即特別注重“道德實踐”“身體活動”“社會生活”的訓練[7]18。除了這種趨重實踐的良好校風外，一師還聘請了一大批思想進步、品德高尚、主張知行合一的教師，如楊昌濟、徐特立、黎錦熙、方維夏等，這些優秀教師對毛澤東的健康成長起到重要引導作用。同時青年毛澤東非常崇拜顧炎武、王夫之、曾國藩等先賢，在讀書筆記《講堂錄》里面經常摘錄他們的名言與事跡，深受明清實學與湖湘經世致用文化的熏陶。在上述環境影響下，青年毛澤東已養成躬行實踐、崇實重行的思想，對鉆研有字之書不滿足，勢必要積極投身于改造社會的實踐，從而閱讀社會這本無字之書。

面對近代中國與西方在國力與文化雙重競爭中走向失敗的困境，如何救亡圖存始終縈繞在當時讀書人頭腦中，毛澤東從少年時“孩兒立志出鄉關，學不成名誓不還”[7]9到青年與友人言“齏其躬而有益于國與群，仁人君子所欲為也”[1]12，對這個重大問題的思考從未放棄。然而，經過維新變法、辛亥革命、袁氏當國后，國家并未強大，反而更加混亂。毛澤東對此深刻反思，于1917年8月在給黎錦熙的一封信中指出：“欲動天下者，當動天下之心，而不徒在顯見之跡。動其心者，當具有大本大源。”嘲諷當時議會、總統、內閣、憲法、教育等方面的變法，皆是細枝末節，未找到根本救世之法。如何找到拯救天下安危的“大本大源”？毛澤東接著論道：“宜有大氣量人，從哲學、倫理學入手，改造哲學，改造倫理學，根本上變換全國之思想。”[1]73他認為應該從哲學方面著手，解決世界本源問題，用來改造人們思想與喚醒民眾，使國家走向繁榮富強。青年毛澤東進行游學活動就有一重要目的，即尋找救國救民的“大本大源”，如1917年暑假，他和蕭子升準備游學之旅時，兩人就合寫了一首詩，曰：“雨傘行囊負一肩（毛），頭無冠帶手無錢（蕭）。查看河山千萬里（蕭），如何整治尋本源（毛）。”[8]最后一句為毛澤東所寫，其用意是非常明顯的。

通過游學實踐，深入社會調查，毛澤東洞悉了國情，增強了改造社會的本領，逐漸認識到工農群眾力量的強大，也為接受馬克思主義這個本源奠定了基礎。游學期間，青年毛澤東看到了社會中很多不平等現象，目睹了民眾的艱辛與政治腐敗，進而對農民大眾遭受的迫害與蘊藏的革命力量有了深切體會。1919年7月，毛澤東寫了一篇文章，目的就是號召農民團結起來為自己的利益而奮斗，曰：“種田的諸君！田主怎樣待遇我們？租稅是重是輕？我們的房子適不適？肚子飽不飽……這許多問題，我們應該時時去求解答。”[1]342-343對此，毛澤東認為不僅農民要團結起來，教師、學生、女子、工人等團體也要聯合成一整體，共同反抗貴族、資本家與強權者們的壓迫，從而期待“光華燦爛的世界”[1]359的來臨。這里面已經隱約閃現出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的光輝，認識到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若沒有深入社會調查研究，自然難以發現問題并提出解決措施。在1918年8月到1920年4月期間，毛澤東還進行了兩次北京游學，在這里他認識了新文化運動的思想領袖陳獨秀、李大釗等人，接觸了一些關于共產主義方面的書籍，他的人生道路從此發生重大轉折，以致毛澤東后來回憶道：“一九二零夏，（北京之行后）我在理論上和某種程度的行動上，變成了馬克思主義者并且自此以后，我自認為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4]22正因為游學階段的不斷探索以及國內革命斗爭形勢的發展，毛澤東終于找到了馬克思主義這個科學的思想武器，為正確選擇改造中國的道路奠定了基礎。

五、結語

青年毛澤東“游之為益大矣哉”[1]530，不是輕松愉悅地游玩，或被動無目標地出行，而是知與行相統一，身體與精神同時在發展。其游學實踐不僅強壯體魄，更加磨煉意志，砥礪品行。青年毛澤東注重躬行實踐的學風，心懷天下，深入社會調查，廣泛接觸各階層人士，對中國國情有充分了解，為探索一條改造中國的正確道路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其游學經歷對他個人以及后來整個中國革命都產生了重大影響。習近平總書記強調：“青年一代有理想、有本領、有擔當，國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9]而從求知、健體、修身、尚行四個維度系統論述青年毛澤東的游學思想，不啻對當代青年成長成才具有重大啟發意義與示范效應。廣大青年要學會走出教室校園，多讀社會這本無字之書，力學篤行，矢志奮斗，求得真學問，在社會實踐中練就真本領，文武兼修，從而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貢獻自己的青春力量。

注釋：

①相關研究有徐方平的《青年毛澤東緣何“游學”》（《湖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1年第4期）、夏佑新的《試析青年毛澤東“游學”原因》（《毛澤東思想研究》2007年第1期）、周偉東的《青年毛澤東的游學與悟道》（《炎黃春秋》2022年第12期）、崔發展的《論青年毛澤東游學實踐與中國革命道路的探索》（《毛澤東思想研究》2024年第1期）等文，這些文章主要論述毛澤東游學原因及其影響。吳日明的《青年毛澤東游學實踐的三維解讀》（《湖南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3年第3期）分別從求知方法、砥礪品行、探索真理三個方面對青年毛澤東游學觀進行解讀，而本文觀點與之相異，主要從四個方面進行系統論述。

參考文獻：

[1]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共湖南省委《毛澤東早期文稿》編輯組編.毛澤東早期文稿1912-1920[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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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胡德平，朱蘭芳.“東亞病夫”的污名化構建與體育的正名機制[J].上海體育學院學報，2020（12）：83.

[4]斯諾，等著.劉統，編著.早年毛澤東：傳記、史料與回憶[M].北京：三聯書店，2011.

[5]麓山子，編著.毛澤東詩詞全集賞讀[M].西安：太白文藝出版社，2007.

[6]周世釗.第一師范時代的毛主席[J].新觀察，1951，2（02）.

[7]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逄先知，金沖及，主編.毛澤東傳（一）[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3.

[8]唐振南，周仁秀.學生時代的毛澤東[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7：128.

[9]習近平.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三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54.

作者簡介：

劉琰（1993-），男，湖北蘄春人，碩士，廣東培正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專任教師，研究方向：中國近現代史與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