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視域下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路徑探究

摘 要：【目的】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是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目標，是加快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重要課題之一。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是中國共產黨執政為民的價值旨歸。【方法】結合社會比較研究方法，分析農民精神生活建設面臨的現實困境勢在必行。【結果】實現共同富裕的最大難點在農村，最大突破點也在農村，但提升當前農民精神生活質量仍面臨諸多問題。【結論】為實現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應堅持以馬克思主義共同富裕觀為指導，廓清農村地區精神文明建設的短板與困境，推動鄉村振興視域下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建設，在共建共享中不斷縮小農民精神生活的貧富差距。

關鍵詞：鄉村振興；農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

引言

精神生活與物質生活一同構成了人類生活的統一體，是一個民族文明發展程度的重要表征[1]。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是與精神產品分配不均衡、生產不充分、消費不對等相對應的概念范疇。2021年8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財經委員會第十次會議上指出：“我們說的共同富裕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人民群眾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2]。新時代以來中國脫貧攻堅成效斐然，農村地區的基礎設施建設和公共服務水平得到極大改善。應當看到在物質生活共同富裕快速發展的新時代，農村精神文化生活的單一化、碎片化一定程度上阻礙著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實現。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新征程上，推動鄉村振興視域下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建設，研析阻礙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問題，對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具有重要現實意義。

1 新時代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三維邏輯

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是促進農村現代化發展的持久動力。在鄉村振興視域下推進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體現出馬克思主義理論邏輯、中國共產黨實踐邏輯以及農村現實發展邏輯。把握新時代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三維邏輯，準確認識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內涵，對推動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取得實質性進展具有重要意義。

1.1 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馬克思主義理論邏輯

馬克思、恩格斯雖然沒有明確提出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相關概念，但是他們的著作中關于共同富裕和精神生活相關的理論十分豐富。近代歐洲的無產階級工人深處社會的最底層，深受資本家的殘酷剝削與壓迫，被無情剝削著剩余勞動價值，也無法占有絕大多數的社會物質財富。馬克思、恩格斯正是看透了資本剝削的實質，從而提出了對未來社會共同富裕的偉大構想，即生活水平前所未有的提高、精神生活巨大解放、自由全面發展的嶄新社會。立足于唯物史觀的角度，馬克思、恩格斯從人的自然屬性和社會屬性相統一的理念出發，認為人的生存發展是一個全面性、整體性的過程，通過揭示在經濟基礎領域對現代社會運行方式，克服了國民經濟學與德國古典哲學的理論局限，找到了共同富裕的實現路徑。在肯定人對物質需要的客觀性的同時，馬克思也強調滿足人的精神生活重要性。在批判繼承西方傳統的超驗主義與自然主義的精神生活觀基礎上，馬克思、恩格斯基于歷史唯物主義視域，立足人類社會發展的基本規律，深度闡述了精神生活與社會生產方式之間的邏輯關系。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馬克思、恩格斯指出：“當人們還不能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質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保證的時候，人們就根本不能獲得解放”[3]。馬克思從社會發展的一般規律出發，洞悉出人們需求發展與生產力發展水平的關系，在極低的物質水平下人們只能維持溫飽的初級需求，而當“已經得到滿足的第一個需求本身、滿足需要的活動和已經獲得的為滿足需要而用的工具又引起新的需要”[3]，即生產力發展到一定水平時，人們可以將注意力轉向精神方面的需求，在現實的個人和社會實踐活動中生發出來。在馬克思、恩格斯看來人的精神生活具有相對獨立性，他們從傳統形而上學的窠臼中走出，賦予了人的精神生活以全新的思考。在《共產黨宣言》中深刻回答了人的精神生活發展的最終歸宿，即實現人自由全面的發展。

在此基礎上，列寧繼承和發展了馬克思、恩格斯對人自由而全面發展的學說。列寧認為，文化建設是提高勞動生產率，在經濟上進行社會主義改造的重要條件。十月革命前文盲在城市工人中占40%，列寧在談到這種情況時尖銳地指出：“在一個文盲的國家內是不能建成共產主義社會的”[4]，提高文化水平是在農村進行社會主義革命和實現農業合作化的重要條件。同時，列寧在精神文化方面開展了全面掃除文盲運動，尤其在農村中開展文化改革以提高全民的文化水平。“這種在農民中進行的文化工作，就其經濟目的來說，就是合作化。” [4]由此可見，共同富裕的實現絕非一朝一夕而是需要經歷十分漫長的過程。當社會生產力充分發展，生產方式不再制約精神文化需求的實現，階級壓迫不再存在，社會成員才能擺脫社會條件的束縛真正實現人自由而全面的發展。

1.2 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中國共產黨實踐邏輯

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提到“ 豐富人民精神世界”，強調“物質富足、精神富有是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根本要求”[5]。走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以前所未有的政治勇氣和使命擔當推進建設社會主義強國、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這是當前中國政治、經濟、社會建設的時代主題，也是實現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有力支撐。

在探索共同富裕的道路上，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物質與精神建設的雙向發展。在社會主義建設時期，毛澤東同志指出要“鞏固工農聯盟，我們就得領導農民走社會主義道路，使農民群眾共同富裕起來，窮的要富裕，所有的農民都要富裕”[6]。毛澤東同志從制度上保障了農民獲取財富的合理性與平等權利，同時也強調精神生活建設的重要性，著重發揮精神力量的能動作用，“在大混亂的現局之下，只有積極口號積極精神才能領導群眾。黨的戰斗力的恢復也一定要在這種積極精神之下才能有可能”[7]。改革開放之始，鄧小平同志指出在建設物質文明的同時“還要建設社會主義的精神文明，最根本的是要使廣大人民有共產主義的理想，有道德，有文化，守紀律”[8]。共同富裕作為一種理想、目標、原則和精神，本身就是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內容之一，因此鄧小平同志將精神文明建設提升到物質文明的同等高度，將農村精神文明建設擺在重要位置。江澤民同志深化農村教育改革，充分認識到農村教育在現代化建設事業中的先導性和全局性，“我們仍然要重視對農民教育問題。……目的是幫助他們提高思想素質，更好地促進農村的改革與建設”[9]。胡錦濤同志提出的“新農村”建設旨在加強農村地區的精神文明建設，加快發展農村的教育文化事業，積極倡導健康文明的新風尚，將農村精神文明建設與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相聯系，“廣大農村形成安定祥和的局面了，和諧社會建設的基礎就會更加牢固”[10]。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鍥而不舍地抓好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很重要，物質變精神、精神變物質是辯證法的觀點，實施鄉村振興戰略要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一起抓，特別要注重提升農民精神風貌”[11]。推動城鄉精神文明建設的進一步融合發展，將農民的精神風貌提振起來。百年來，黨對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矢志不渝的探索，是黨踐行初心和使命的生動寫照。

1.3 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農村現實發展邏輯

社會存在決定著社會意識，社會意識具有相對獨立性。精神生活的極大滿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為物質生活添彩。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是以物質生活共同富裕為基礎，以實現社會保障穩定、社會就業充分為基本前提，以農村精神文明建設、鄉村文化產業振興、農村道德思想建設為基本內容，旨在滿足農民多層次多元化的精神文化需求。

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始終堅持將民生建設和社會保障問題放在重要位置，把脫貧攻堅擺在治國理政的突出位置，組織實施了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范圍最廣、影響最深的脫貧攻堅戰，消除了絕對貧困和區域性整體貧困，推動農業農村生產面貌發生歷史性變革，鄉村治理能力再上新臺階。黨的十九大以社會主義要以矛盾的變化為準繩，著眼于新時代經濟建設的成就與社會發展新階段的任務，以豐富人民群眾的精神文化生活為目標，大力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推動城鄉融合發展落地見效。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仍然在農村”[5]。2022年中央一號文件中提出了創新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實施文化產業賦能鄉村振興計劃，探索城鄉精神文明融合的發展方式，在整合惠民利民政策與資源上明確了具體思路[12]。從農民個體層面來看，實現精神生活的共同富裕能夠滿足其對美好生活的期望，改變農民傳統落后的價值觀念，提升對真善美道德文明的思想認同，開拓農民與社會發展軌道的多重接觸路徑，提升農民看待問題的觀念與思想認知高度。從農村的現實發展來看，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是實施鄉村振興的重要內容。檢驗鄉村振興戰略成果的重要指標之一就是農民的精神生活是否富足、幸福感是否提升。從農村地區發展狀況來看，物質基礎薄弱、貧富差距存在，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禁錮了農村地區精神文明建設的發展步伐。補足精神生活短板，增強農民對社會主義思想、核心價值觀的思想認同，是推動農村地區現代化建設，增強農民幸福感、安全感、歸屬感的可行之策。

2 十八大以來推進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現實困境

打贏脫貧攻堅戰、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為農村發展打牢了物質基礎。但目前農民精神文化生活單一化、碎片化、娛樂化現象表明，農村精神文明建設迫切需要補齊短板，掃清障礙，才能進一步縮短奔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距離。

2.1 農民思想認識存在偏差

精神生活具有的抽象性、隱蔽性決定了精神文明建設的難度，加之農村物質條件較為落后，這無形中導致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問題容易被物質條件的改善所屏蔽。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取得了歷史性的偉大成就，脫貧攻堅更是創造了人類脫貧史上的奇跡，消除農村農民精神上對共同富裕認知的偏差成為新課題。一是當前城市化發展的紅利搶占了農村發展的勢頭，城市發展模式和生活方式逐步被農村所認同、效仿，而農村傳統經濟發展模式、生產方式被逐漸遺棄，在農村人才紛紛外流的趨勢下，農民中偏向青年群體對鄉村文化不自信、不認同，傳統文化得不到繼承與發揚。“對于固有文化之厭棄反抗，是破壞力中之最強者。”[13]保護民俗文化意識薄弱，缺少了傳統意義上的農耕社會民俗風情，取而代之的是對城市現代化生活的盲目推崇，將民俗文化作為一種商業契機，背離了傳統文化的傳承底蘊，導致鄉風建設的落后，阻礙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推進。二是陳規陋習與封建迷信尚存，“天價彩禮”與精神文明建設背道而馳。由于農村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相對薄弱，一些農民的思想意識、價值取向和道德觀念產生偏差與錯位。陳規陋習、封建迷信的落后觀念阻礙著青年一輩的思想培育，其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念缺乏必要的認同。三是少數農民利益趨向化明顯，將功利化放在道德建設之前，“等靠要”思想嚴重，單純依賴政府精準扶貧度日，一旦失去政府的幫助則又會返貧，認為“精神文明建設是知識人的工作”，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農村社會和諧、融洽的精神建設氛圍形成。

2.2 農村物質基礎相對薄弱

社會意識取決于社會存在，精神生活共同富裕要搭建在物質生活的基礎上。如同馬克思所說，在生產力低下的時候人們往往只能解決初級的精神需求，而只有當生產力極度發展的情況下，人們才有追求豐富多彩的精神生活的欲望。“物質生活的生產方式制約著整個社會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過程。不是人們的意識決定人們的存在，相反，是人們的社會存在決定人們的意識。”[14]改革開放以來，尤其是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創造性、歷史性地解決了中國人民的絕對貧困問題，打開了農村發展的新局面。在剛脫貧摘帽的貧困縣和鄉村社區，精準扶貧政策下農民基本上解決了溫飽、衣食問題，改變了貧困地區的社會面貌，改善了生產生活條件。但應當看到，農村物質基礎仍相對薄弱，城鄉區域發展不平衡的問題仍然存在。就目前財富狀況而言，農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仍存在較大的短板和限制，物質層面的積累還處于較低的水平，對于精神文化的追求也沒有很迫切。“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只有在農村經濟發展到一定程度，農民的精神文化層次不斷攀升，物質上的財富供給可以提供農民充分的精神追求空間的時候，農民的精神文化水平才會顯著提升。

2.3 農村公共文化投入不夠

公共文化投入是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平臺，是滿足農民精神文化需求多元化的基本要求。黨的十八大以來，針對農村地區精神文明建設薄弱的短板，黨和政府不斷加強農村地區的基礎文化設施建設，農民的精神文化面貌獲得極大改善。目前農村公共文化投入不足，存在精神文明建設的短板。一是農村文化基礎設施供需失衡。部分農村對公共文化設施的投入達不到國家標準的水平，例如綜合文化服務中心、黨群服務中心、文化廣場、演藝舞臺、文化站、多功能活動廳、農家書屋、新時代文明實踐中心等文化活動陣地缺失。受當地經濟實力的限制，政府更傾向于將精神文化建設的投入轉移至基礎設施建設，導致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平臺受限，可發揮性不高。二是從投入方式來看，農村公共文化產品往往只是遵循上級指示，政府部門只負責建、不負責辦，導致農村基礎文化設施利用率較低，多半是為“應付”上級檢查。部分鄉村的文化場館老舊，常年封閉，甚至被挪用、擠占，基本上形同虛設無法真正地促進農村文化振興。三是農村文化產業的扶持力度不足，文化產業發展配套不完善。在農村文化產業開發時，缺少制度層面的配套政策措施，民俗產業、民間藝術、傳統工藝等民俗文化資源開發滯后，缺乏突出的文化特色，導致農村文化產業市場活力不足又潛力受限，進一步阻滯文化產業的持續性發展。

3 鄉村振興視域下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實踐路徑

2018年9月26日，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中明確指出要科學有序推進鄉村產業、人才、文化、生態和組織振興，從國家事業發展全局戰略出發，以更大的決心、更有力的舉措推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立足于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發展全局，針對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現狀，著力解決阻礙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因素，推動鄉村振興戰略賦能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大力振興鄉村文化產業，加大農村公共文化供給力度，多維促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發展。

3.1 提升農村物質生活“內驅力”，大力推進文化產業發展

當前，農民的精神文化需求不斷多元化，需要提升農村物質生活的“內驅力”以適應農民精神文化需求的變化。文化產業是推動鄉村文化振興的重要物質支撐，是帶動農村現代化建設的有力抓手。要豐富發展農民的精神生活，就必須有堅實的物質支撐，就必然要大力發展農村文化產業。

一是聚焦短板、精準施策，積極推進文化產業的融合發展。發揮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引領作用，堅持把社會效益放在首要位置。推動文化產業與相關產業的融合，在融合中豐富內容，在發展中提升層次。充分挖掘景觀農業、會展農業中的潛在價值，搭建與現有的農村文化產業的融合機制，打造“省—市—縣—鄉”四級文化產業發展的聯動機制，多領域融合、多模塊發展、多業態提升，推動當地社會資本向鄉村文化建設傾斜，匯聚多方發展的合力，拓展網絡營銷渠道，構建地區文化創意產品的互聯網交易平臺，打造多元農業文化綜合體系。二是農民主體、多方參與，培育農村產業發展的經營主體。農民作為鄉村振興的主體力量，在發展文化產業時要充分尊重農民意愿，調動農民的積極性與主動性，加強對本土文化人才的吸收。積極引導企業、支持企業在農村做強、做優，建立政府、企業、社會組織多方協調機制，吸引社會各界的廣泛參與。三是政府引導、市場運作，創建農村文化產業的知名品牌。農村地區由于風土人情各異、民族文化特點不同，要依托特色鄉土資源進行挖掘、培育與經營產業品牌，提升當地文化產業的知名度。當地政府要制定文化產業的發展規劃，通過宣傳發動、組織協調、資金支持等方式引導當地文化產業的發展。與此同時，要注重發揮市場機制作用，切忌大包大攬，引進農村文化產業創新源頭活水，變“輸血”為“造血”。四是堅持講好農村文化產業振興的故事，加大在國際國內的宣傳力度。以大數據、自媒體多方位宣傳當地文化產業特色，打造文化知名品牌，推動數字文化產業建設，拉動農村文化產業與互聯網建立聯系，搭乘電商渠道營銷產品，從“雙贏”變“多贏”。五是因地制宜、特色發展，文化產業發展要與當地實際相結合。文化產業的發展與振興功在當代、利在千秋，決不能急功近利、因小失大。要走符合當地農村發展的路子，不能照搬別地的成功經驗，要遵循自身的發展規律。

3.2 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破除農村陳舊思想藩籬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核心價值觀，承載著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的精神追求，體現著一個社會評判是非曲直的價值標準”[15]。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作為當代中國精神的集中體現，對推動社會主義的文化發展，筑牢社會主義文化自信具有重要意義。推動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必須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精神引領作用。

一是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農民，塑造農民精神生活富裕的自覺自信。堅持教育與引導并存、實踐與制度并舉，破除農民思想中的陳舊固化思想，廓清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認知誤區，以農民喜聞樂見的方式開展群眾性精神文明建設活動，以鄉村文化文藝活動匯演、黨群社團宣講、官媒網絡報道等方式多渠道宣傳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大力推動農村地區文化科技“三下鄉”活動，加強社會主義、集體主義和愛國主義教育，努力做到滿足群眾多樣化、多層次、多方面精神文化需求基礎上，讓農民切實感受到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凝聚力與感召力。二是注重鄉風文化建設，破除陳規陋習。鄉風文明是推動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關鍵因素，一方面要改善農村文化教育、醫療衛生條件等基礎設施；另一方面要深入貫徹尊老愛幼、誠實守信、互幫互助等鄉村良好風俗，充分借鑒國內外鄉村文明建設的成果。三是凈化農村精神生態，破除封建迷信等陳規舊習。要改善農村精神生活面貌，糾正農村移風易俗、高額彩禮、封建迷信、色情賭博等不良習俗，開展精準到戶的鄉村文化宣講，確保農村地區精神面貌煥然一新。四是挖掘傳統鄉土文化，繼承優秀傳統文化遺產。以鄉村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為載體，弘揚中華優秀文化與鄉土文化相結合，統籌優秀傳統鄉土文化保護傳承和創新發展，保護和利用歷史悠久的農耕文明，充分發揮文化鑄魂的作用，調動一切積極因素使農村文化產業資源要素融入農村經濟社會發展中，充分挖掘鄉村人文價值，培育農村發展的新動能。

3.3 健全農村公共文化服務供給，搭建農民精神建設平臺

黨的十八大以來，國內公共文化服務投入比例穩步增長，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力度前所未有，公共文化服務網絡基本全覆蓋，已然呈現出整體推進、重點突破和全面提升的良好態勢。建立健全公共文化服務供給，為農村地區的人民群眾提供質量高、內容豐富、形式多樣的公共文化產品與一體化服務，是推進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出發點與落腳點。

一是加大對農村地區公共文化建設的資金投入，確保農村地區有資可依。優化農村地區公共文化資源配置，強化與城區建立聯系，凝聚各方力量，搭建以文化站、農家書屋、全民閱讀、文體活動在內的文化基礎設施建設，充分利用起農村祠堂、戲臺等農民聚集性場合。結合農村傳統節日民俗開展公共文化活動，以濃濃地方特色吸引農民主動參與、領會與相傳。二是創新公共文化服務的“打開方式”，推動基層公共文化管理水平再上新臺階。隨著時代的發展，農民的精神文化需求不再拘泥于傳統的文化灌輸形式，要注重發揮公共文化的創新機制，以群眾的需求作為今后文化服務的方向，摒棄之前自上而下的傳統文化服務供給方式，建立健全人民群眾參與公共文化服務機制，對群眾的意見反饋及時處理與更正，發揮基層群眾自治組織的作用，將最終落腳點落在農民身上。三是做好公共文化服務的保障工作。在財政來源上，要拓寬農村公共文化服務資金的來源渠道，加大政府對農民精神文化方面資金投入，吸引更多企業投資項目，并給予一定財政補貼。四是要完善選人用人體制機制，打造一支有能力、有水平、有熱情的農村公共文化服務隊伍。習近平總書記提出：“要培育挖掘鄉土文化人才，開展文化結對幫扶，制定政策引導企業家、文化工作者、科普工作者、退休人員、文化志愿者等投身鄉村文化建設，形成一股新的農村文化建設力量”[16]。吸引優秀文化人才到鄉村發展文化事業、參與文化志愿活動，匯聚成農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建設合力。五是要完善農村地區公共文化服務評價機制。公共文化服務做得好不好，要由群眾評價和反饋來決定。建立健全全方位的績效考核體系，作為評價領導班子和基層工作人員的重要指標，以群眾滿意度為標準，不斷鞭策公共文化服務供給水平的提升。

3.4 堅持城鄉文化融合協同發展，匯聚農民精神生活發展合力

馬克思城鄉關系論認為生產力的發展將最終導致城鄉之間的分離，但是在揚棄和超越城鄉分離與對立之后，勢必會重新走向融合，這是人類歷史的最終發展規律。“只有使人口盡可能地平均分布于全國，才能使農村人口從那種與世隔絕和愚昧無知的狀態中掙脫出來。”[17]由此，應堅持推動城鄉文化融合發展，匯聚起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合力。

一是積極構建城鄉文化融合機制。《關于建立健全城鄉融合發展體制機制和政策體系的意見》中強調加快建設城鄉融合發展機制，到2035年城鄉融合發展體制機制將更加完善。建立城鄉文化融合機制，把城鄉文化發展放在城鄉經濟社會發展的大局中統籌規劃，堅持城鄉文化建設與城鄉政治、經濟、社會發展協同并進，確保城鄉文化融合發展始終堅持社會主義的發展方向。二是明確城鄉文化發展的主體，充分發揮政府和民眾兩方面的積極性。精神生活的公共性、社會性決定了政府要在城鄉文化發展中發揮主導作用，要加快農村基層文化設施建設，做好農民的宣傳教育工作。三是加強城鄉文化的交流與互動。要推動以往城鄉文化交流的單向模式轉變為雙向互動，創設形色各樣的農民精神生活共建共享活動，在尊重城鄉文化特點的基礎上，實現城鄉文化資源配置的平等公平與協調發展。四是在堅持城鄉文化交流的平等基礎上，形成一種互補共生的交流模式，凸顯文化的多樣性，并做到互相借鑒、取長補短。一方面，鄉村文化應當吸收城市文化的創新性、開放性與先進性，但不能照搬城市文化發展的模式；另一方面，城市文化的發展要尊重鄉土文化的獨特性、多樣性，共建共享，協調發展。推動城鄉文化融合發展，為農村精神生活輸送新鮮“血液”，為城市精神生活傳遞傳統底蘊，將是推動城鄉精神文明協調發展的有力之舉。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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