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綠肥作物周年搭配種植下土壤微生物養分限制與土壤質量指數

摘要： 【目的】綠肥作物種類多，對土壤理化性狀和微生物活性的影響存在差異。我們從土壤微生物代謝與養分限制的角度探討周年覆蓋不同綠肥作物對土壤質量的影響，以期為周年覆蓋綠肥的土壤生態效應提供理論依據，為果園、休耕地、撂荒地等空間閑置性土地的綠肥應用提供技術支撐。【方法】3 年連續田間定位試驗在貴州省農業科學院土壤肥料研究所進行，設置4 個冬季和夏季綠肥組合處理：二月蘭?小葵子（O-G）、二月蘭?飯豆（O-P）、箭筈豌豆?小葵子（V-G）、箭筈豌豆?飯豆（V-P）。在第3 年冬季綠肥盛花期采集0—20 cm 耕層土樣，測定土壤胞外酶活性、土壤微生物量碳（MBC）、氮（MBN）、磷（MBP） 含量，以及土壤pH 及全量氮磷含量，計算土壤胞外酶化學計量比，并分析各土壤因子對土壤質量指數的貢獻。【結果】不同綠肥作物輪作模式下土壤的pH、全氮（TN）、MBN、MBP、β-葡萄糖苷酶（BG） 和酸性磷酸酶 （ACP） 活性差異顯著。基于土壤胞外酶化學計量特征，所有處理受土壤微生物碳限制和磷限制，碳限制差異不顯著，以O-G 處理土壤的磷限制最低，較V-P 處理低2% （Plt;0.05）。土壤pH、有效磷（AP）、可溶性有機碳 （DOC） 是驅動土壤胞外酶活性和微生物養分限制變化的關鍵因子，pH 對土壤胞外酶活性有顯著負效應，土壤全量碳、氮、磷含量對土壤胞外酶活性有顯著正效應，對微生物碳限制有顯著負效應。土壤胞外酶活性對微生物碳利用效率有顯著正效應，主要受ACP 活性調控。【結論】不同冬季與夏季綠肥作物組合覆蓋的土壤，其pH 值、全氮、微生物量氮、微生物量磷、β-葡萄糖苷酶活性、酸性磷酸酶活性具有顯著差異，冬季綠肥對土壤微生物磷限制、土壤微生物碳利用效率產生顯著影響，冬季綠肥與夏季綠肥的交互效應對土壤質量指數具有顯著影響。箭筈豌豆?小葵子（V-G） 處理的土壤微生物代謝受磷限制較小，且土壤微生物碳利用率和土壤質量指數最高，最利于調節微生物代謝，維持生態功能，提高土壤質量指數，可優選為土壤快速培肥的綠肥組合。

關鍵詞： 冬季夏季綠肥組合；土壤胞外酶活性計量比；養分限制；微生物碳利用率；土壤質量指數

生態化學計量比是調控生物地球化學循環的重要因素，廣泛應用于評估生態系統穩定性、養分循環和微生物代謝限制等[1]。微生物及其分泌的胞外酶作為土壤資源有效化過程的重要參與者，相比土壤基本理化指標能夠更敏銳的反映土壤養分變化[ 2 ]。全球陸地生態系統土壤胞外酶的生態化學計量比（C∶N∶P） 約為 1∶1∶1，然而，隨著研究區域、植被類型、土壤特性等的變化，土壤生態化學計量比隨之發生改變，當比值偏離1∶1∶1 時，一般認為土壤微生物活動受到 C、N 或 P 元素的限制[3]。農田生態系統受人為干擾更為強烈，物料投入、土壤侵蝕、耕作活動等都會導致不同類型的土壤微生物養分限制[4?5]。薛悅等[6]發現，撂荒地植被恢復過程中土壤微生物主要受到碳、磷限制，且隨撂荒年限的增加，微生物碳、磷限制逐漸減緩。姚志霞等[7]認為，長期秸稈還田處理下土壤微生物整體面臨磷和碳限制。崔繼文等[8]發現，有機氮肥替代化學氮肥可解除土壤微生物的碳限制，并顯著減輕土壤微生物的磷限制，但是有機氮肥高比例替代反而會加劇微生物的磷限制。李勝君等[4]發現，化學氮肥增加了作物可用養分量，卻加劇了微生物養分的限制。Ma 等[9]發現，牛糞、秸稈、綠肥均有效提高土壤碳利用效率（CUE），且綠肥處理的土壤微生物磷限制和碳限制最小，CUE 最高，qCO2 最低，具有較高的土壤固碳效率。土壤微生物是土壤有機質分解和養分循環的主要參與者[10]，在農業生態系統中發揮著重要作用，了解土壤微生物資源限制情況對于調控土壤的生物活力至關重要[8]。

綠肥不僅可以減少化肥用量，補充土壤碳庫和氮庫[11]，還可以增加土壤微生物的數量和活性[12]。每年翻壓綠肥22.5～30 t/hm2，5 年后土壤有機質比不翻壓綠肥平均提高0.1%～0.2%[9]。定位試驗（1982—2010 年） 發現，雙季稻?紫云英輪作較雙季稻?冬休閑土壤全氮顯著增加了9%，堿解氮增加了16%[13]。綠肥也會因種植模式[14?15]、還田種類[16]、間作共生[17?19]，在改良土壤、改變土壤養分循環與土壤微生物群落結構及其活性等方面具有差異，例如與雙季稻?冬閑土壤相比，雙季稻?冬季種植翻壓紫云英、油菜、黑麥草的土壤有效磷分別增加了19.43%、16.30%和20.35%[13]。豆科綠肥具有與根瘤菌共生固氮以及促進土壤自生固氮的作用，可提高土壤氮含量，十字花科綠肥根系能夠分泌酒石酸和檸檬酸等有機酸，活化土壤中難溶性磷[20]，菊科綠肥則具有解鉀、富鉀功能[21]。截止當前，大多數研究從土壤養分、物理性狀、生物環境、碳氮庫培育等角度深度分析了綠肥對土壤質量的影響[11]，從土壤微生物養分平衡角度探討的研究較少。用土壤酶生態化學計量比，表征土壤微生物養分限制狀況，可為研究農田土壤生態系統狀況提供新的視角[4]。

傳統綠肥主要利用季節性閑置土地種植，近年來，果園林下、全年休耕地以及新增耕地地力的快速恢復和撂荒地治理等周年利用綠肥的需求增多。相比單季綠肥，周年兩季綠肥的還田生物量高，綠肥根系生長、腐解過程更長，對土壤微生物活性帶來的改變也會不同，兩季綠肥的搭配必然影響綠肥的生長及土壤的微生態環境。因此，本研究依據不同科屬綠肥的優勢，進行了綠肥優化搭配試驗，探討周年覆蓋不同科屬綠肥作物下產生的土壤生態效應，為果園、休耕地、撂荒地等空間閑置性土地的綠肥應用提供技術儲備。

1 材料與方法

1.1 試驗地概況

試驗于2019—2022 年在貴州省農業科學院土壤肥料研究所試驗基地進行（106°07′E，26°11′N），該區域海拔1100 m，屬于亞熱帶濕潤溫和型氣候，年均氣溫為15.3℃，年均相對濕度為77%，年均總降水量為1129.5 mm，年均日照時數為1148.3 h。試驗區土壤為黃壤，2019 年試驗前的耕層土壤pH 7.42，有機碳18.9 g/kg，全氮1.72 g/kg，全磷1.24 g/kg，全鉀14.1 g/kg，堿解氮152 mg/kg，有效磷43.7 mg/kg，速效鉀189 mg/kg。

1.2 試驗設計

選擇的綠肥材料包括：箭筈豌豆（Vicia sativa），豆科野豌豆屬；二月蘭（Orychophragmus violaceusL.），十字花科諸葛菜屬；飯豆（Vigna umbellata），豆科豇豆屬；小葵子（Guizotia abyssinica），菊科小葵子屬。試驗設二月蘭?小葵子（O-G）、二月蘭?飯豆（OP）、箭筈豌豆?小葵子（V-G）、箭筈豌豆?飯豆（VP），共4 個處理，每個處理3 次重復，共12 個小區，隨機區組排列，小區面積為15 m2 （1.5 m×10 m）。于每年9 月播種箭筈豌豆、二月蘭，次年4 月播種小葵子、飯豆。播種量如下：二月蘭22.5 kg/hm2，箭筈豌豆4 5 k g / h m 2，小葵子1 5 k g / h m 2，飯豆45 kg/hm2。當季綠肥以撒播的方式播種，隨后及時用割草機刈割上季綠肥鮮草原位覆蓋還田。試驗期間不施化肥，于每次割刈綠肥還田時測鮮草產量并采集鮮草檢測養分含量，于2022 年4 月冬季綠肥盛花期，每個小區按照5 點采樣法采集0—20 cm 土壤樣品進行混合，分成鮮樣與風干樣進行分析檢測。

1.3 土壤分析與方法

土壤理化性質測定參考《土壤農化分析》[ 2 2 ]，pH 采用 pH 計測定（水土比為 2.5∶1）；有機碳（SOC）采用重鉻酸鉀容量法測定；全氮（TN） 采用凱氏定氮法測定；全磷（TP） 采用NaOH 堿溶—鉬銻抗比色法測定；堿解氮（AN） 采用堿解擴散法測定；有效磷（AP） 采用碳酸氫鈉溶液浸提，鉬銻抗比色法測定；可溶性有機碳（DOC） 采用去離子水浸提，碳氮分析儀測定。微生物量碳（MBC）、微生物量氮（MBN） 的測定采用氯仿熏蒸—硫酸鉀浸提，碳氮分析儀測定，MBC 和 MBN 的浸提系數分別為0.45 和0.54，微生物量磷（MBP） 的測定采用氯仿熏蒸—碳酸氫鈉浸提，鉬銻抗比色法測定，浸提系數為0.40[3]。

土壤胞外酶活性測定[ 2 3 ]。選取β-葡萄糖苷酶（BG） 為碳相關水解酶，β-Ｎ-乙酰基氨基葡萄糖苷酶（NAG） 和亮氨酸氨基肽酶（LAP） 為氮相關水解酶，酸性磷酸酶（ACP） 為磷相關水解酶。測定其活性時，BG 以對硝基苯-β-D 吡喃葡萄糖苷為底物，NAG 以對硝基苯β-N-乙酰氨基葡萄糖苷為底物，LAP 以L-亮氨酸對硝基苯胺為底物，ACP 以磷酸苯二鈉為底物，采用酶試劑盒和全波長酶標儀（美國MDSpectraMax190） 測定酶活性。

1.4 計算方法

1.4.1 土壤胞外酶活性計量比[24]

土壤C∶N 酶活性比（EEACN） = lnBG∶ln（NAG+LAP）；

土壤C∶P 酶活性比（EEACP） = lnBG∶lnACP；

土壤N∶P 酶活性比（EEANP） = ln（NAG+LAP）∶lnACP；

土壤C∶N∶P 酶活性比（EEACNP） = lnBG∶ln（NAG+LAP）∶lnACP。

1.4.2 矢量長度 （vector length， vectorL） 和矢量角度（vector angle，vectorA） [5]

矢量長度 vectorL = SQRT（X2+Y2）

矢量角度vectorA = Degrees[ATAN2（X， Y）]

式中：X 表示 ln（BG）/ln（ACP），Y 表示ln（BG）/ln（NAG+LAP），SQRT 為開平方函數，Degree 為弧度轉角度函數，ATAN2 為反正切函數。vectorL 越長，表明微生物受能量（碳） 限制的程度越高；vectorA大于45°表示微生物受磷限制，vectorA 小于45°表示微生物受氮限制。

1.4.3 土壤微生物碳利用效率 CUE [25]

CUEC：N = CUEmax [SC：N/（SC：N + K）]

式中：CUEmax （0.6） 指 C 供給微生物生長能量的上限；SC：N = （1/EEAC：N）（BC：N/LC：N）；EEAC：N 指胞外酶活性的 C∶N，用BG∶（NAG+LAP） 和 （NAG+LAP）∶BG 表示；BC：N 指土壤微生物量 C∶N；LC：N 指土壤C∶N；K 是半飽和系數（0.5）。

1.4.4 土壤質量指數SQI[26]

1.5 數據分析

采用 Microsoft Excel 2016 進行數據處理；用SPSS19.0 進行不同處理間單因素方差分析，用Duncan 多重比較分析組間差異；土壤各指標間的相關性采用Pearson 相關系數表示；利用R 中“Plspm”包構造偏最小二乘路徑模型，Canoco 進行冗余分析，Origin2021 作圖。

2 結果與分析

2.1 不同綠肥作物組合的還田生物量和養分量

由表1 可知，不同綠肥作物組合中，兩季綠肥之間生物量具有一定差異，O-P 處理中的二月蘭鮮草產量較O-G 處理中的二月蘭鮮草產量顯著提高89.11%，O-G 處理中小葵子鮮草產量較V-G 處理中的小葵子鮮草產量顯著提高102.26%。V-G 處理中的箭筈豌豆較V-P 處理的箭筈豌豆可還田養分含量顯著提高。此外，二月蘭與小葵子碳氮比相近，箭筈豌豆比飯豆的碳氮比稍高一點。各處理中冬季綠肥還田的氮、磷、鉀養分量差異顯著。

2.2 土壤理化特性與土壤質量指數

由表2 可知，周年覆蓋綠肥作物影響土壤理化特性與質量指數，其中土壤pH 值、全氮、微生物量氮、微生物量磷含量及土壤質量指數處理間差異顯著。O-P 和O-G 處理的pH 值、O-P 和V-G 處理的土壤全氮含量顯著高于其他處理，O-P 處理的微生物量氮含量較V-P 處理高81.9%，V-G 處理的微生物量磷含量顯著高于其他處理，是O-G 處理的6倍。各處理下土壤質量指數以V-G 處理最高，較V-P處理增加了41.6%。

2.3 周年覆蓋不同綠肥作物對土壤微生物代謝和養分限制的影響

2.3.1 土壤胞外酶活性化學計量比 由表3 可知，周年覆蓋不同綠肥作物顯著影響土壤碳、磷相關胞外酶活性，對氮相關胞外酶活性影響較小。V-G、V-P處理下BG 活性顯著高于其他處理，V-P 處理下ACP 活性比O-P 和O-G 分別顯著高40.2% 和50.0%。各處理間的EEACN、EEACP 差異不顯著，EEANP 則是O-G 處理顯著高于V-P 處理。此外，O-G 處理是兩季非豆科綠肥作物，O-P 和V-G 處理是一季豆科綠肥作物搭配一季非豆科綠肥作物，V-P 處理是兩季豆科綠肥作物，可以看出，隨著豆科綠肥作物的加入，EEANP 呈現減小的趨勢（O-G）gt;（O-P）=（V-G）gt;（VP）。各處理的土壤酶C∶N∶P 比值接近。

2.3.2 土壤微生物養分限制 為量化土壤微生物代謝 碳、氮和磷的限制，對胞外酶活性相對比例進行矢量分析[1]，所有處理點均落在土壤微生物碳和磷共同限制區域（圖1），周年覆蓋不同綠肥作物對土壤微生物養分限制程度不同，處理間的矢量長度vectorL差異不顯著，表明綠肥作物種類對微生物C 限制影響不顯著，各處理的矢量角vectorA 均大于45°，以O-G 處理的vectorA 最小，說明O-G 處理的微生物P 限制最小，較V-P 處理顯著減小了2% （Plt;0.05），O-P 和V-G 處理在微生物C 限制和P 限制上差異不顯著。此外，冗余分析結果（圖2） 表明，土壤微生物養分限制受到土壤理化特性的調控，第一軸解釋度為90.12%，第二軸的解釋度為0.02%，pH （F=11，P=0.004），AP （F=8.9，P=0.014），DOC （F=4.8，P=0.03） 與土壤微生物養分限制顯著相關 （Plt;0.05），pH、AP、DOC 的解釋度分別為52.3%、23.7%、6.9%，貢獻度分別為56.8%、25.8%、7.5%。

2.3.3 土壤微生物碳利用效率 由圖3 可知，周年覆蓋不同綠肥作物兩年后土壤微生物的碳利用效率產生顯著變化，以V-G 處理的微生物碳利用率最高，較O-G、O-P 處理分別顯著高30.7% 和32.3%。進一步對土壤理化特性、微生物量、酶活性以及養分限制與微生物碳利用率的關系進行偏最小二乘路徑分析（PLS-PM，圖4a），發現土壤胞外酶活性（0.89）對微生物碳利用率有顯著正效應，微生物碳限制（?0.10） 對微生物碳利用率有間接的負效應。不同因子對微生物碳利用效率的交叉載荷（圖4b） 分析表明，ACP 活性對土壤微生物碳利用率的貢獻最大。在總體效應上，微生物碳利用率受土壤胞外酶活性組分（0.89） 的影響大于土壤全量碳氮磷組分（0.51）。綜上可知，土壤全量養分可直接改變土壤胞外酶活性、微生物碳限制，繼而影響土壤微生物碳利用率。

2.4 不同冬季夏季綠肥作物組合與土壤養分、微生物養分限制及質量指數的關系

由圖5 可知，不同冬季和夏季綠肥作物組合中，冬季綠肥、夏季綠肥與土壤各指標的關系并不相同，冬季綠肥生物量及其還田氮磷鉀碳量與土壤pH 呈負相關，與BG、ACP 活性、CUE 呈正相關，投入的碳氮比與CUE 呈負相關。夏季綠肥生物量及其還田磷鉀碳量與MBP、LAP 活性呈負相關，投入的碳氮比與LAP 呈正相關，生物量、還田鉀含量與SQI 呈負相關。由表4 中的雙因素方差分析結果還可看出，冬季綠肥主要影響了土壤微生物磷限制、土壤微生物碳利用率，冬季綠肥與夏季綠肥的交互效應對土壤質量指數產生顯著影響。

3 討論

3.1 不同冬季夏季綠肥作物組合對還田養分特征的影響

周年覆蓋不同綠肥作物組合中，夏季綠肥與冬季綠肥之間存在相互影響，相比二月蘭與小葵子搭配，二月蘭與飯豆搭配時生物量得到了提高，可能是因為豆科綠肥為土壤提供了較多的氮養分（表3），此外，相比小葵子與箭筈豌豆搭配，小葵子與二月蘭搭配時生物量得到了提高。二月蘭在華北、西北及南方等地推廣應用[27]，具有萌發早，在酸性土和堿性土均可生長的特點，二月蘭在腐解前期的碳、氮、鉀釋放速率也很快，其中翻壓前7 天的平均釋放速率分別為204.62、37.67 和33.19 mg/d[11， 28]。小葵子具有喜光、熱，耐干旱等特點[27]，含鉀量較高，一年可種3～4 茬。飯豆是南方紅黃壤地區重要的夏季綠肥[27]，具有耐旱、耐貧瘠、生育期長的特點，在免耕覆蓋還田和翻壓還田方式下，前20 天的累積腐解率分別為26.8% 和 51.0%[29]。箭筈豌豆生長適應性廣，各地均有種植，具有抗旱、耐瘠薄等特點[27]，箭筈豌豆在翻壓15 天時的累積腐解率為57.6%，平均腐解速度為0.34 g/d，翻壓后15 天碳、磷的累積釋放率分別為58%、67.7%，翻壓后10 天氮、鉀的累積釋放率分別為60.4%、90.5%[30]。

3.2 不同冬季夏季綠肥作物組合對土壤質量指數的影響

各處理對土壤理化特性、微生物量、酶活性、微生物養分限制及碳利用率等影響不一，因此通過綜合性的土壤質量指數來進行綜合評價結果更加全面。本研究表明，V-P 和V-G 處理的土壤pH 顯著低于其他處理 （表2），冬季綠肥的輸入與pH 呈負相關（圖5），可能隨著豆科植物生長，根分泌物中有機酸釋放量會有增加趨勢[31]。V-G 和O-P 處理的TN 顯著高于其他處理，可能因為本地植物殘體作為綠肥添加帶來的干擾較小，減少耕作并添加富含氮的植物殘體可以促進土壤微團聚體的形成，且植物殘體覆蓋減少了土壤中硝酸鹽淋失，提高土壤碳和氮的穩定性[32]。O-P、V-G、V-P 處理的MBP 均顯著高于O-G（表2），說明有豆科作物的處理促進了微生物的生長并將土壤中部分有機磷和無機磷同化為微生物生物量磷，從而增加了土壤微生物量磷[16]，可能由于磷在短期內可以從作物殘茬中迅速進入微生物量中，比如豆科殘茬在7 天內有28% 的磷進入微生物量中，因此豆科殘茬可能是增加微生物量磷的原因之一[19]。總體評分上，V-G 處理的土壤質量指數最高。

3.3 不同冬季夏季綠肥作物組合對土壤微生物養分限制及碳利用率的影響

大多數的微生物過程取決于微生物的生物量和活性，通常會受碳、氮、磷等資源的限制，被稱為微生物資源限制，除了微生物普遍受到的碳限制外，氮和磷也是微生物生長的重要限制養分[8]。微生物分泌的胞外酶活性同樣受環境養分可用性調控[2]，土壤胞外酶化學計量比通常用來表征土壤微生物的相對資源限制[7]。有研究表明，有機肥和無機肥混合施用對坡耕地土壤微生物相對碳限制無顯著影響，但可以輕微緩解土壤微生物相對磷限制，農田撂荒后土壤微生物相對碳限制顯著降低，而土壤微生物相對磷限制逐漸增加[33]。在環境改變的情況下，微生物的養分代謝限制也會產生相應的改變，黃土高原草地恢復過程中土壤微生物養分限制隨恢復時間的增加由磷限制轉變為氮限制[34]。

本研究表明，與氮相關的NAG 和LAP 處理間差異不顯著，說明各處理滿足微生物氮需求上差異不大，V-G 和V-P 處理的BG 活性顯著增高（表4），BG 活性與冬季綠肥的輸入呈正相關（圖5），且顯著受到冬季綠肥影響（表4），表明可能箭筈豌豆處理促進了碳獲取酶的分泌，V-P 處理的ACP 活性顯著增高（表4），ACP 活性與冬季綠肥的輸入呈正相關（圖5），且顯著受到冬季綠肥影響（表4），表明可能箭筈豌豆處理促進了磷獲取酶的分泌，由于覆蓋綠肥隨著淋溶、腐解等作用，進入土壤中的可溶性有機物質促進微生物的生長，增加了土壤相關酶的活性[7]，但不同綠肥作物的腐解過程具有差別[30， 35]，使得土壤酶活性有所差異。所有處理均受到微生物碳限制與磷限制（圖1a），冗余分析結果（圖2） 表明，土壤pH 值、AP、DOC 含量是驅動土壤胞外酶活性和微生物養分限制變化的關鍵因子，PLS-PM 分析結果（圖4） 表明，pH 對土壤胞外酶活性有顯著負效應，土壤全量碳氮磷含量對土壤胞外酶活性有顯著正效應，因為土壤pH 值、元素化學計量是影響土壤微生物群落結構和活性的重要環境因子[1， 12]，大部分土壤水解酶的最適pH 在5 左右，土壤pH 的升高或降低都會對酶活性產生不利影響[36]，而不同種類綠肥的根系分泌、植株腐解等過程會一定程度影響土壤pH 與養分元素（表2）。處理間微生物碳限制差異不顯著，V-P 處理的微生物磷限制最大，可能是因為豆科綠肥的生物固氮作用雖然增加了系統的氮素輸入，但同時豆科植物在生長期對土壤中磷的吸收較多[16]。

此外，土壤全量碳氮磷與土壤胞外酶活性有顯著正效應，土壤胞外酶活性對微生物碳利用效率有顯著正效應，ACP 活性對土壤微生物利用效率的貢獻最大，說明提高土壤全量養分，會促進酶活性和微生物碳利用效率不同程度的提高（表4 和圖3），ACP 活性是主要調控因子之一。周年覆蓋不同綠肥作物，V-G 處理的土壤微生物碳利用效率最大，可能是由于該處理的土壤pH 值有所下降更接近于水解酶適宜的pH 值，TN 和4 種胞外酶的活性較高（表3和表4），因為pH 對土壤胞外酶活性有顯著負效應，土壤胞外酶活性對土壤微生物碳利用效率有顯著正效應（圖4a），即pH 值的下降，或是土壤胞外酶活性的增高會有利于提高土壤微生物碳利用效率，且土壤微生物碳利用效率與冬季綠肥投入呈正相關（圖5，表4），該處理還可能是由于冬季綠肥箭筈豌豆輸入養分較高而使土壤微生物碳利用效率提高。綜上，土壤微生物養分限制與碳利用效率會因為周年覆蓋不同的綠肥作物產生不同響應。

4 結論

不同冬季夏季綠肥作物組合的土壤微生物主要受到碳和磷限制，土壤pH、AP、DOC 含量是驅動土壤胞外酶活性和微生物養分限制變化的關鍵因子。不同綠肥作物組合之間的土壤pH 值、TN、MBN、MBP、BG 活性、ACP 活性差異顯著。土壤微生物磷限制以及對土壤微生物碳利用效率的影響主要由冬季綠肥產生，冬季綠肥與夏季綠肥組合主要對土壤質量指數產生顯著交互作用。相比之下，箭筈豌豆?小葵子組合的土壤微生物代謝所受磷限制較小，土壤微生物碳利用效率和土壤質量指數最高，是調節微生物代謝、維持生態功能和提高土壤質量較為適宜的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