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鳴啄破黎明的時辰（組詩）

新年祝辭

我知道春風的來路與走向

也知道河流的奔涌，比血管里的

脈搏，更悠遠和令人激動莫名

我知道鳥鳴啄開黎明的時辰

也知道燈火點亮夜晚的溫度

在栗樹的眼瞼上，我知道

星星就是天上的石頭

而地上的小雪，就是新年

歡樂的消息，但我不能

輕易為你說出

如 錦

那些美好的時光

都生長在雪花的翅膀上

而那些讓黑夜低頭的事物

都與小說情節的漲潮與退潮有關

我從一片雪走向另一片雪

只是為了讓內心的花朵

聽從春天的召喚，我從詞語

如錦的風光里，走向一條

無題的大街，剛好把一座城市的

黃昏，親手接了過來

去看一場電影

讓我們先談談和烏托邦

有關的掌故吧，再談談灰雀的

叫聲里，正在融化的積雪

和不可預料的計程車的笛聲

在更多意義上的虛構里

現實比我們想象的更魔幻

也讓我們緊緊扣住時間的指頭

當我說出電影的敘述

很重要，但比電影更重要的

不只有輕軌列車的搖晃

一座城市需要挽回的傾斜

還有我們歌唱的中年

無法拆解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