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進農民共同富裕的實現路徑探析

摘要：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促進共同富裕既要解決好“共同”的問題，又要解決好“富裕”的問題。因此，促進農民共同富裕既要促進農民發展，又要有效縮小城鄉居民發展差距。鄉村的全面振興和城鄉融合發展既是促進農民共同富裕的內在要求，也是解決“共同”和“富裕”的重要方式，更是促進農民發展、縮小城鄉發展差距的內在要求。現實實踐中，推動農民共同富裕面臨著要素流動市場化體系不完善、產權制度改革滯后、城鄉二元結構對立、基本公共服務不均衡等挑戰。這些挑戰一方面限制農民收入的提升，另一方面擴大城鄉發展差距。堅持問題導向，以深化要素流動市場化改革、推動產權制度改革、加快建設新型城鎮化、促進基本公共服務等實現路徑，有利于促進農民共同富裕。

關鍵詞：農民共同富裕；城鄉二元結構；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特征”。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必須處理好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問題，共同富裕作為一個特定的范疇，包含了“共同”和“富裕”兩方面的內容。富裕是推進共同富裕的基礎，富裕是生產力水平達到一定高度的標志。因此，推進共同富裕必須發展生產力、解放生產力和保護生產力。共同是對富裕的性質的界定，貧窮不是社會主義，貧富兩極分化更不是社會主義，只有共同富裕才是社會主義，“共同”界定了富裕的社會性質。截至2021年，我國鄉村人口規模達到4.98億，占比35.28%；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18 931元，僅為城鎮居民的39.93%，城鄉居民收入差距仍然較大。如此龐大的農村人口存在，可以說，沒有農民的共同富裕就沒有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促進農民共同富裕是扎實推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重點任務之一。聚焦于農民共同富裕，一方面要促進農民的富裕，即解決農民的發展問題，另一方面要促進農民共享發展，縮小城鄉居民的發展差距，即解決農民“共同”的富裕問題。立足于現實發展要求，統籌城鄉發展關系，推動城鄉融合發展，以城鎮化建設帶動鄉村的全面振興，既是促進農民發展的策略，又是縮小城鄉居民發展差距的策略。

新時代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不是指一部分人的需要，而是全體人民的需要，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是共同富裕的核心要義。因而，推進共同富裕的重點是提高發展的平衡性、協調性和包容性。當前發展最大的不充分是農村發展不充分，最大的不平衡是城鄉發展不平衡，而發展不充分不平衡問題成為制約共同富裕的關鍵所在。圍繞社會主要矛盾，著力推動農民的發展問題有效解決，是解決發展不充分的關鍵所在，著力推動城鄉發展差距縮小，是解決發展不平衡的關鍵所在。解決農業農村問題既是解決社會主要矛盾中的主要方面，也是促進共同富裕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

1 推進要素流動市場化改革，提升農民收入水平

推進要素流動市場化改革，促進農民收入水平的提升，是農民共同富裕的實現路徑之一[1]。共同富裕的實現既要注重促進生產力進步，又注重改善生產關系，是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辯證統一有機體。“富裕”是要解決生產力的問題，而“共同”是要解決生產關系的問題。而要素流動市場化的改革，既發揮著要素優化配置的提升帶來的生產力的進步，又促進要素市場化配置進程中獲得合理報酬，激發生產要素的積極性，從而改善生產關系。要素流動市場化改革，有利于促進城鄉勞動力依據自身稟賦，在城鄉空間范圍的最優配置，一方面既促進農村勞動力有序進城，增強農民人力資本的積累；另一方面，促進資本、人才、技術下鄉，實現這些要素對農村經濟發展的支撐[2]。因此，要素流動市場化改革，是促進農村生產力提升，農民收入水平增加，促進農民富裕的重要措施。

建立城鄉勞動力要素暢通合理有序雙向流動機制。促進勞動力要素最大限度自由流動，使其在城鄉空間范圍內最大限度地優化配置、提升勞動力要素生產潛力，優化城鄉人力資本配置，提升要素的配置效率[3]。一是以戶籍制度改革，促進農民在子女教育、住房和福利的公平享受，激發農民進城工作的動力，保障農村勞動力有序轉移到城市的發展權益，促進農村勞動力的有序向城市轉移。二是構建城市人才下鄉返鄉的回流機制。一方面通過財政和社會保障機制，促進城市人才的下鄉。加強財政對農村投入的傾斜，尤其對技術創新和管理類人才的下鄉，加大財政轉移支付力度支持，促進財政轉移支付精準投入到下鄉人才創新創業活動中。同時，加強社會保障制度對下鄉人才的支撐，完善社會保障體系對人才在農村工作的支撐體系，讓人才在農村工作享受與城市工作相同的社會保障。另一方面，加強金融對下鄉人才的支持，完善農村金融體系，創新農村金融產品，重點加大對人才創新創業的支持力度，保障人才在農村創業創新活動的有序進行。

2 深化農村產權制度改革，提升農民資產性收入

農村產權制度改革應著力于夯實農村集體經濟發展的制度基礎，以及構建農村土地資源金融功能實現的保障體制機制，促進農民資產性收入的提升。習近平總書記在2017年12月28日在中央農村工作會議上指出：“壯大農村集體經濟，是引領農民實現共同富裕的重要途徑。”農村產權制度改革，為壯大農村集體經濟營造了制度環境，從而激發農村集體經濟發展的活力，為農民提升財產性收入拓寬路徑。農村土地資源金融功能的提升，是解決農村土地資源流動不暢、交易與抵押難以實現的主要手段。提升農村土地金融功能，有利于盤活龐大的農村土地資源，引進社會資本對這些土地投資，提升農業生產效率。同時，也能更好地實現土地資源作為一種要素在國民經濟分配中的作用，增強農民獲得資產性收入的能力。

以產權制度改革為抓手，推動農村集體經濟發展，培育農村市場經濟的主體力量，提升農村經濟在國民經濟中的競爭力。農村集體經濟發展為農村經濟發展拓展了新形態，增強了農村勞動力、技術、資本、管理等要素的聯合，從而有效實現農村經濟發展規模效應，提高農民收入的穩定性，是促進農民共同富裕的重要途徑。農村集體經濟借助于產權制度改革，主動融入市場經濟競爭，為農村各類經濟主體公平競爭營造了發展環境。一是推動農村現代企業制度的建立。農村集體經濟在融入市場競爭中，由于其本身不具備法人身份，在產權結構、治理方式、功能作用等方面在市場競爭環境運行中受到一定的限制。這就要求農村建立現代企業制度，從而有效解決農村集體經濟法人結構缺失、產權不清晰、治理落后的問題，增強農村集體經濟的市場競爭力，發揮農村的比較優勢，為壯大集體經濟提供更多選擇途徑。二是健全和完善農村集體資產管理體制機制。農村集體資產也面臨著資產歸屬不明、經營收益不清楚、成員收益分配權缺乏相應的保障[4]，這些問題的解決主要在于健全和完善農村集體資產管理體制機制，開展農村集體資產清產核資，明確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身份，推進農村集體經營性資產股份合作制，賦予農民對農村集體資產股份占有、收益、有償退出及抵押、擔保、繼承權[5]。

3 實現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縮小城鄉居民發展權利和發展機會的差距

（1）實現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將農民有效納入社會基本公共服務保障體系，為農民的自由發展提供基本保障[6]。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作為生產力最為關鍵的因素人的勞動，生產力的發展由人的勞動來體現，因此，只有實現人的全面發展，才能有效推動生產力進步。健全基本公共服務體系，使得農民能夠享受到基本公共服務的保障，增強農民社會地位，消除社會歧視，讓農民能夠在衣食住行領域沒有后顧之憂，真正讓農民工作與生活中獲得生存權和發展權。這樣既激發了農民的生產積極性、創造性，又使農民有效融入城市勞動力市場，增加農民人力資本的積累。因此，實現教育、醫療、就業機會等資源方面的平等共享，建立覆蓋全民的基本公共服務的保障體系，是縮小城鄉居民發展差距的關鍵所在，是促進農民共同富裕的重要一環[7]。

（2）全面推進戶籍制度改革，打破“城鄉分治”的格局。眾所周知，現行城鄉分離的戶籍管理制度，既是人口流動的管理政策，也是產生不均等公共服務的根源。因此，深化戶籍制度改革是實現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的必由之路。一方面，拓寬進城落戶的通道，使得更多的人能夠被吸納到城市，享受與城市人口相同的基本公共服務待遇，另一方面，進一步完善居住證制度，以居住證為主要載體推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和普惠化，實現常住人口與戶籍人口在教育、就業、社會保險、醫療衛生、住房等領域的同等權利；逐步剝離依附在戶籍制度的社會福利，恢復戶籍制度作為人口基本信息統計功能。只有實現城鄉居民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才能更進一步推進農民共同富裕的實現。

（3）健全和完善城鄉居民基本公共服務體系。一是要加快構建政府主導、市場引導、社會參與的基本公共服務供給機制，正確處理好基本公共服務供給主體的缺失問題，擴大公眾參與渠道，最大限度調動社會資源和各方積極性，使得社會和政府力量共同承擔基本公共服務的供給，促進基本公共服務供給效率的提升。二是健全農民享受教育、就業、社會保障、醫療、養老等領域的保障機制，為農民在就業、生活、養老等方面充當“定心丸”，使農民能夠享受到更好的教育、更穩定的工作、更滿意的收入、更可靠的社會保障、更高水平的醫療衛生服務，促進了農民創業就業的意愿，更大程度激發社會生產活力。三是加強法治化對農民享受基本公共服務的支撐。健全社會保障法律體系，以法治化促進農民社會保障權益實現，增加執法力度，促進企業、單位與農民工勞動力合同的監管，真正促進農民再就業創業的社會保障權益的實現。

4 以推動新型城鎮化消除城鄉二元結構，縮小城鄉發展差距

實施新型城鎮化戰略，是實現城鄉融合發展，促進城市發展帶動農業農村發展的重要舉措，有助于縮小城鄉發展差距[8]。新型城鎮化有利于挖掘農村農業發展潛力，拓寬農民收入增長空間，擴大中等收入群體，是城鄉居民走向共同富裕的主要途徑[9]。新型城鎮化帶來了現代化生產方式、現代化生活方式以及現代化治理體系，既提高了農民勞動力的生產效率，又推動了農民生活方式的轉變，促進農民物質和精神富裕。推動農民從農村向城市有序轉移是新型城鎮化的核心問題[10]，這種農村人口向城市人口的有序轉移既是勞動力生產效率的提升方式，更是農民群體享受現代社會發展成果、擴大中等收入人群的可行途徑[11]。農村人口向城市人口的有序轉移促使農民從生產力較低的農業農村部門轉移到生產力水平相對較高的工業部門，提升了農民勞動力的生產效率，從而促進農民收入水平的增加。同時，新型城鎮化推動農村居民的人口聚集，而這種人口的空間聚集既為城市發展提供勞動力，又形成了新的消費源泉，增加工業、農業以及服務產品的需要，為擴大國內市場需求提供了現實條件[12]。由此可見，新型城鎮化既能促進農村農業發展，又能為城市發展提供新動力，有利于有效消除城鄉二元結構，開創以工促農、以城帶鄉、工農互惠的城鄉發展新格局。

5 結語

現實實踐中，推動農民共同富裕面臨著要素流動市場化體系不完善、產權制度改革滯后、城鄉二元結構對立、基本公共服務不均衡等挑戰。這些挑戰一方面限制農民收入的提升，另一方面擴大城鄉發展差距。因此，要堅持問題導向，以深化要素流動市場化改革、推動產權制度改革、加快建設新型城鎮化、促進基本公共服務等實現路徑，促進農民共同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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