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日、德銀行資產負債管理策略及啟示

低利率時期，我國商業銀行凈息差走窄

自2020年以來，隨著人民銀行多次下調基準利率和貸款市場報價利率（LPR）下行，我國商業銀行的凈息差持續下滑。2024年三季度數據顯示，我國大型銀行的凈息差已經降至1.53%，較2020年下降了51個基點。這一凈息差水平顯著低于國際大型銀行的平均值（2.31%），表明我國大型銀行在低利率環境下面臨顯著的盈利壓力。對于銀行資產端，貸款利率下降，尤其是存量房貸利率的下調，使得銀行的生息資產收益進一步減少。同時，由于信貸需求減弱，銀行難以通過擴大貸款規模來彌補收益的下滑。對于負債端，雖然利率中樞不斷下行，但銀行存款利率具有一定的剛性，特別是定期存款比例較高，導致銀行負債成本難以快速下降，進一步壓縮了凈息差空間。凈息差收窄不僅直接影響銀行的盈利能力，還可能對資本充足率產生不利影響。該指標的持續下降導致銀行利潤的增長停滯甚至出現負增長。例如，2024年一季度42家A股上市銀行的整體凈利潤同比下降0.8%，這表明如果凈息差不能得到有效管理，未來我國銀行業的經營業績將面臨更大挑戰。

當前，中國商業銀行正處于資產收益率下滑和優質資產供應不足的雙重壓力之下。隨著宏觀經濟增速放緩及企業融資需求的減弱，貸款市場報價利率（LPR）持續走低，銀行在中短期內的資產收益率面臨顯著下行風險。此外，地方債和國債收益率的下調進一步壓縮了銀行的盈利空間。在此背景下，商業銀行需要通過優化資產組合來強化盈利能力，但尋找兼具穩定收益和可控風險的“優質信貸資產”成為一大難題。市場上優質資產供給的短缺，加之行業內外競爭的加劇，使銀行在調整資產結構、保持資產質量的過程中面臨持續挑戰。這種供需失衡使商業銀行的資產配置難度增加，迫切需要在復雜的經濟環境中探索創新解決方案和策略來應對市場的不確定性。

放眼美國、日本、德國，受經濟發展局勢及宏觀經濟政策影響，其銀行經營早已步入低利率時代。這些國家的銀行凈息差水平初期受利率政策影響有所下降，但隨著管理的升級優化，近十年的凈息差數據顯示具有上升趨勢。說明銀行可以通過資產負債的靈活擺布、資產價格及期限的結構調整使凈息差走闊。在當前全球經濟格局下，我國銀行業正面臨前所未有的變局，其中凈息差持續走窄成為銀行業的一大挑戰。因此，本文聚焦美國、日本和德國等發達國家的銀行資產負債管理策略，探討應對我國低利率環境下凈息差管理的有效途徑。

美、日、德低利率時期資產負債管理策略

自2000年以來，美國、日本和德國在應對經濟波動中采取了不同的貨幣政策調整（見圖1）。美國在2001年互聯網泡沫破裂后逐步降息，并于2008年金融危機后將基準利率降至接近零，實施量化寬松策略，直至2015年才進入加息周期。日本自20世紀90年代房地產泡沫破裂后，一直保持極低利率政策，并在2012—2015年間加強寬松措施，包括零利率和負利率，以對抗長期通縮。德國的貨幣政策由歐洲央行主導，2008年后迅速降息，在2012—2015年間維持低利率，以應對歐債危機和經濟復蘇緩慢。

鑒于美、日、德在2012—2015年均處于利率下降周期，本文選擇此階段作為案例研究階段。而富國銀行、摩根大通銀行、三菱日聯銀行、三井住友銀行、德國商業銀行和德意志銀行，分別作為這些國家的大型商業銀行，其應對低利率環境已經具備一定的資產負債管理經驗（見圖2），可為我國商業銀行提供借鑒經驗。美國銀行在降息周期中的資產負債管理策略2008年金融危機后，美國進入了長時間的降息周期，以刺激經濟復蘇和增長。美聯儲將基準利率降至接近零的水平，并通過量化寬松政策向市場注入大量流動性。在降息周期中，美國主要銀行（如摩根大通、花旗、富國銀行和美國銀行）通過多種策略對資產端和負債端進行了優化，以應對信貸需求減弱和凈息差壓力的挑戰。

資產端策略主要包括信貸結構的調整和資產久期的延長。在低利率時期，美國大型銀行主要通過優化信貸結構應對信貸需求減弱的問題，降低了信貸占比并逐步增加證券投資，尤其是長期債券（如抵押貸款支持證券，MBS）的配置。例如，2012—2015年，富國銀行及摩根大通銀行的信貸年均增長接近于零，貸款占比下降，而投資占比上升，有助于維持資產端的收益率（見圖3）。同時，銀行通過延長資產久期，配置更多長期債券以獲得穩定回報。例如，增加長期MBS的配置，使銀行在貸款需求疲軟的情況下，依然能夠在低利率環境下保持一定的收益率。富國銀行在資產端的策略上尤為注重優化資產配置，在生息資產中將超過50%的比例配置于收益率較高的貸款上，尤其是住房抵押貸款，以獲取相對較高的收益率。這反映出其較強的信貸投放能力和扎實的客戶基礎。通過這種方式，富國銀行在降息周期中能夠有效提升資產端的整體收益率，保持穩定的盈利能力。摩根大通則在資產端策略上采取了更加多元化的方式（見圖4），其各類資產配置規模較為均勻。除了傳統的貸款業務外，還利用其在投資方面的優勢，在債券市場獲得較高的收益率，債券投資比富國銀行高17個基點（見表1）。同時，摩根大通通過結合零售銀行和投資銀行的業務，最大化其資產的綜合收益率，在低利率環境下仍能保持較為可觀的資產收益。

負債端注重低成本存款的利用與創新存款產品的開發。低息存款在其負債端的占比顯著增加，例如，2015年，美國四大銀行的存款占比達到65%，其中富國銀行的低息存款占比高達97%。這一策略有效降低了負債成本。此外，通過貨幣市場存款賬戶（MMDAs），銀行實現了存款利率與貨幣市場利率的聯動，降低了存款流失的風險。這一產品幫助美國銀行保持了存款成本的彈性和靈活性，增強了負債管理的穩定性。富國銀行在負債端的策略主要集中在吸收大量低成本的無息和低息存款，通過深耕社區銀行業務，與客戶建立緊密的聯系，從而吸引了大量的支票賬戶和儲蓄存款。這些無息和低息存款幫助富國銀行顯著降低了整體資金成本，使其在低利率環境中維持了較高的凈息差。摩根大通在負債端則更加注重資金來源的多樣化，除了吸收低息存款之外，還通過金融市場獲取低成本的短期資金。摩根大通在國際資本市場上的影響力使其能夠以較低的成本籌集資金，從而在利率下行的環境中保持資金成本的競爭力。因此，國際化與多元化業務布局是其在降息周期中的重要策略。

對比來看，兩個銀行采取不同的策略應對低利率環境對凈息差下行的影響。摩根大通在全球范圍內擴展業務，海外資產和收入的貢獻超過30%，多元化的業務布局幫助其在不同經濟環境下平衡風險與收益。相比之下，富國銀行則主要依賴本土市場，通過深耕社區銀行網絡，在本土市場上獲得大量穩定的存款和貸款業務，保持盈利的持續性和穩定性。雖然我國大型銀行與富國銀行擁有相似的信貸占比結構，但是信貸收益率較低。可以借鑒美國的市場化定價能力，逐步提高在信貸業務中的風險定價水平，適時根據市場狀況調整貸款利率，以提升資產端的收益水平。此外，逐步擴大長期債券和投資品種的配置比例，以優化整體收益結構，為未來利率市場化改革做好準備。

日本銀行在降息周期中的資產負債管理策略

20世紀90年代日本經濟泡沫破裂后，就進入了長期的低利率環境，伴隨著通縮和經濟增長乏力。日本央行為刺激經濟，持續維持極低的利率水平，并在2015年后實施了負利率政策，使銀行業面臨雙重挑戰：一方面，貸款收益率下降，資產端收入受限；另一方面，負債端存款成本雖有所降低，但由于零利率下限的存在，下降空間有限。這種存貸利差持續收窄的局面，使銀行在盈利和穩定經營上遇到重重困難。日本銀行業的凈息差持續受到壓縮，迫使銀行重新調整其資產負債策略，以應對盈利壓力。

資產端拓展海外業務，優化配置結構。日本銀行業減少了主流生息資產配置，加大其他資產業務占比（見圖5、圖6）。具體來看，三井住友銀行主要增加了現金資產，其規模從2012年的73062.87億日元增長到2015年的395692.76億日元。三菱銀行同樣增加了現金資產，從2012年的68669.83億日元增長到2015年的336739.32億日元。這種變動可能受銀行戰略調整因素影響，通過保持充足的流動性來進行海外并購，通過拓展海外業務來獲得豐厚的凈息差。同時，日本銀行在管理上采取避險的方式，減少高風險資產配置，逐步調整貸款與投資結構。數據顯示，這三年間日本銀行的信貸規模保持穩定，但是結構發生了變化。其抓住了海外資金需求，加大了對東南亞地區的信貸投放，拉高了整體生息資產的收益率（見表2）。此外，日本銀行增加了債券投資業務，特別是海外債券投資，以便在風險可控的情況下獲取更高的收益。三菱日聯銀行增加了低風險且高流動性資產，如政府債券和外國證券。2012—2015年，該行逐步提高國債和外國證券在總資產中的比重，從2012年的40%增加至2015年的65%。這一策略使銀行在利率下行期依然能夠獲取穩定收益。受海外業務戰略影響，三井住友銀行和三菱日聯銀行的利息收入占比中海外業務均占據重要地位。

負債端提升活期存款占比，壓縮高成本存款。在負債端，兩家銀行對存款的規模和結構進行調整，采取了多種措施以降低成本。在規模上，均采取穩增長的策略。三井住友銀行通過大力發展低成本的存款業務，尤其是吸收活期存款，以降低整體資金成本。與此同時，三菱日聯銀行在負債端則通過提高一般存款的占比，縮短負債久期，以減輕利率下行對其負債端的負面影響。此外，兩家銀行還積極推廣貨幣市場存款賬戶等創新產品，使其存款利率與市場利率聯動，從而在低利率時期保持資金的靈活性和低成本。

日本銀行業在長期負利率環境中仍保持相對較高的凈息差，主要歸功于其積極拓展海外業務。然而，這種策略未必適合中國銀行業。因為現階段我國的海外擴展步伐相對穩健，缺乏日本企業因國內經濟低迷而急于出海的動力，這使中國銀行業的海外業務發展空間面臨一定限制。盡管國內凈息差面臨收窄壓力，我國銀行業仍可依靠國內信貸業務獲得相對可觀的收入，因此海外拓展的迫切性較低。不過，日本銀行業的信貸結構調整經驗值得借鑒。面對泡沫經濟破裂和長期房地產市場低迷，日本銀行業果斷減少對房地產的信貸投入，轉而增加個人信貸。同時，為應對人口老齡化帶來的“低欲望社會”，日本銀行業加大對小微企業的信貸支持，不僅維持了信貸投放規模，還增強了信貸議價能力。

除了對表內資產負債端的調整，日本銀行業還通過廣泛的業務領域，包括保險基金產品代銷、外匯交易、海外股票、債券和衍生品交易等，實現了中間業務和交易業務收入的顯著增長。日本銀行業之所以能在這些領域迅速發展，部分原因是政府允許其收購證券和保險機構，實現混業經營，拓寬了收入來源。同時，日本金融監管機構也實施了嚴格的監管措施，以強化銀行業在混業經營中的風險管理能力。對于我國銀行業來說，要模仿日本的經驗，不僅需要政策上的支持，還需要不斷優化和提升自身在混業經營中的風險管理能力。

德國銀行在降息周期中的資產負債管理策略

德國市場長期處于低利率水平，特別是在2014年6月之后，歐洲央行的存款便利利率進入負值區間，進一步強化了低利率狀態。由于德國金融市場在20世紀60年代完成了利率市場化，其銀行業存貸款利率隨市場走勢變化。在銀行凈息差水平上，德國銀行業整體凈息差水平優于日本銀行業、劣于美國銀行業，在低利率環境下采取了多元化經營的策略，以增加資產端的收益來源。大型銀行（如德意志銀行）和其他商業銀行增加了衍生金融工具及無形資產的配置比例，同時減少了對非金融企業的傳統貸款。此外，德國銀行業還通過拉長資產久期和重定價周期，應對低利率環境下資產端收益率的下降。長期貸款占總貸款的比例在2012—2015年間顯著提升，從88%增至93%，并延長了貸款重定價周期，以減緩低利率對收益率的影響。與美國銀行和日本銀行資產負債管理策略相比，德國銀行在2012—2015年間大體上采取縮表的方式進行資產負債管理，以便于銀行采取更精細化的管理策略。

資產端多元化配置，拓展非息收益。德意志銀行通過增加其在衍生品和無形資產的配置，尋求更多的收益來源，以應對低利率環境。同時，通過發展投行業務和全球金融市場業務，德意志銀行在資產端實現多元化收入，提升了整體資產端收益（見圖7、圖8）。德國商業銀行則注重延長貸款久期，特別是企業貸款與抵押貸款的配置，以便在低利率環境下獲得更高的利息收入。其在資產結構配置上提高信貸業務占比，進行高收益率業務配置。此外，德國商業銀行增加了證券投資，包括政府債券與公司債券，以提高資產端的總體收益（見表3）。

負債端以存款業務為核心，靈活調整各類業務配置。具體來看，不同類型的銀行采取不同的策略。德意志銀行在負債端通過吸收大量低成本的企業活期存款，運用其在國際市場中的資金籌集能力，降低整體資金成本。同時，在這期間，德意志銀行的短期借款與回購減少，說明銀行的流動性良好，具有穩定的現金流。德國商業銀行積極吸收個人和企業的低息存款，并通過優化資金結構，降低資金成本，提高了在低利率環境中的競爭力。在低利率時期，增加活期存款占比，可降低銀行負債端的成本，進一步減緩凈息差下降壓力。

值得注意的是，德國銀行業體系中的大部分銀行實行混業經營。這是因為存款利率競爭導致德國銀行業資產端收益率的變動幅度高于負債端成本率，形成了存款成本的“剛性”特征，在低利率環境下增加了凈息差收窄的壓力。這意味著德國的銀行在開展傳統存貸業務的同時，還能進行證券交易、承銷和保險產品創設銷售等各項金融業務，可以向客戶提供完整的一站式服務。這也可能是德國銀行資產端、負債端規模出現波動，沒有明顯趨勢的原因。在混業經營的模式下，凈息差處于較低水平的銀行可以通過其他非息收入來動態調整管理策略，確保其營業收入和凈利潤的穩定，從而使德國的銀行對長期低利率和低息差環境的承受能力更強。

面對凈息差收窄，我國大型銀行資產負債配置建議

隨著凈息差的持續收窄，我國大型銀行在資產端進行了一系列調整，以維持盈利能力。貸款利率的下降促使銀行加大對高收益領域的信貸投入，如中小企業貸款和消費貸款。此外，部分銀行增加了對優質企業和個人貸款的配置，以優化資產端收益。在信貸需求疲軟的背景下，銀行通過提高風險定價能力，優化貸款結構，減少利率下行帶來的負面影響。為彌補貸款收益的下降，大型銀行開始加大債券投資比例，特別是長期債券，如地方政府債券和特別國債。2023年，大型銀行新增債券投資17.2萬億元，其中地方政府債券的比例顯著上升，債券投資組合的久期延長。這一策略有助于在低利率環境下獲得相對穩定的收益，但也增加了利率風險管理的難度。因此，信貸結構調整仍然是當下管理的重點，其合理的配置是穩息差的基礎。

負債端，銀行存款利率具有一定剛性，導致存款成本較高。為降低負債成本，大型銀行通過吸引低成本的活期存款來優化負債結構，活期存款占比增加。此外，銀行開始壓縮高成本存款，如結構性存款和大額存單，積極推動存款產品創新，推出更具市場競爭力的產品，以提高低成本負債的占比。由于核心存款增長緩慢，部分大型銀行增加了同業負債，以支持資產擴張。然而，同業負債成本較高且穩定性差，這使得銀行的盈利能力和流動性管理面臨更大的壓力。同時，同業負債的增加使得負債端的利差進一步壓縮，銀行需要更加謹慎地管理資產負債期限錯配的風險。

美國、日本、德國銀行在低利率環境下的管理策略既有共同點，也存在差異。美國銀行注重市場化定價和非利息收入提升，靈活利用金融工具應對利率波動；日本銀行更多依賴海外業務拓展和綜合化經營，通過國際市場彌補國內的收益不足；德國銀行則通過延長資產負債期限和增加高流動性資產來保持穩定，同時依賴非利息收入的增加來對沖低利率的影響。從美國、日本和德國的凈息差管理策略來看，我國大型銀行在應對低利率環境下的資產負債管理中可以獲得重要借鑒。在各國銀行應對凈息差壓力時，盡管其具體策略有所不同，但它們都通過靈活的資產負債配置來優化利潤，平衡風險。以下是對比分析及其對中國大型銀行的啟示。

信貸業務合理配置、動態定價

信貸業務占據銀行業務的半壁江山，其收益率在資產業務中最高，合理的配置對凈息差有重要影響。隨著我國利率市場化的不斷推進，銀行需形成靈活的自我定價能力，以應對利率風險。如缺乏在信貸定價上的靈活性，將直接影響其信貸業務收益。銀行應逐步提高在信貸業務中的風險定價水平，適時根據市場狀況調整貸款利率，以提升資產端的收益水平。

提高存款結構的靈活性以控制負債端成本

負債端管理是控制銀行資金成本的關鍵。我國銀行應提高低息和無息活期存款的吸收比例，降低對長期高成本定期存款的依賴。學習日本銀行通過增加活期存款比例降低資金成本的經驗，銀行還應創新存款產品，如具有靈活調息功能的貨幣市場存款賬戶（MMDAs），以提高客戶的資金活躍度和黏性。通過優化存款產品和提供便捷的數字化服務，銀行可以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保持核心存款的穩定增長。

拓寬收入渠道，增加非利息收入來源

在面對低凈息差環境時，拓展非利息收入是提升盈利能力的重要手段。我國銀行可加強財富管理、投資銀行和金融科技服務，發展新的金融產品和服務來增加手續費和傭金收入。借鑒美國銀行在2008年金融危機后轉向多元化收入的策略，我國銀行應重視金融創新，提供綜合化金融解決方案以實現收入多元化。同時，監管機構在此過程中應保持適度靈活，鼓勵銀行發展非息收入，減少對手續費和傭金等收入渠道的限制，以支持銀行在低利率環境中的長期發展。

強化風險管理和資產負債期限匹配

在擴展資產端和控制負債端的過程中，我國銀行需重視風險管理。通過優化資產負債的期限結構，延長資產端久期，以鎖定長期收益，并保持負債端的靈活性，銀行能夠在不同的利率環境中平衡風險與收益。借鑒德國銀行使用衍生工具和動態管理策略的經驗，我國商業銀行應強化風險對沖能力，以防止在利率上升和市場波動時面臨的資本損失。健全的風險管理體系應涵蓋流動性、利率和匯率風險的綜合監控，以確保銀行在市場劇烈變化時的穩定性和可持續性。

加強宏觀經濟形勢研判和政策響應

面對復雜多變的全球經濟環境，商業銀行需要建立健全的宏觀經濟研判體系。通過高水平的經濟分析團隊對利率走勢、通脹、全球貨幣政策和市場動態進行深入研究，銀行能夠提前調整資產負債配置，降低外部經濟波動對凈息差的沖擊。加強與政策制定者和監管機構的溝通，確保第一時間了解和適應政策變化，能夠幫助銀行在宏觀經濟形勢發生變化時迅速調整經營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