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吾兒十八歲

卓爾：貴州關嶺人，現居安順。

親愛的寶貝：

請允許媽媽再這么稱呼你一次，盡管在媽媽眼里心里你永遠都是我的大寶貝，但是再過幾天，就是你十八歲的生日了，錚錚大小伙了，再這么稱呼，就有點不恰了！

2006年，媽媽懷著你的時候還在關嶺縣國土資源局上班，因為你在媽媽的肚皮里面動靜太大了，爸爸又在市里上班，不放心媽媽一個人在關嶺，就提前一個月把媽媽接到市里面來待產。

還記得那年11月1日的清晨，那天天氣不錯，還有晨曦，一早爸爸就上班去了。媽媽醒來，躺在床上翻看書籍。大約在爸爸離家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里，媽媽的羊水破了，趕緊打電話給爸爸，好在爸爸上班的地方與我們住的地方不遠，離醫院也近。

急匆匆趕回家的爸爸打了個車，把媽媽送至市婦幼保健院，當時的生產條件醫生建議媽媽打催產素，可是媽媽怕對你有影響，拒絕了醫生的建議。接下來就是撕心裂肺的陣痛了，當時三姨媽來陪媽媽，姨媽肚子里面也懷了你耀弟，媽媽陣痛的時候還掐了站在床邊鼓勵媽媽的產科醫生和你三姨媽。

陣痛一直拖到11月2號凌晨，媽媽在待產室聽見兩個醫生說生產條件不好，胎位不正，需要用鉗子什么的把頭給扭正方位，瞬間媽媽就不干了，以前就聽說過有把孩子頭扭變形的，甚至有扭爆了的。于是在媽媽的要求下，還是以剖腹產的方式與你見了面。

其實在生產的時候，雖然是打了全麻，但是媽媽意識還是清醒的，聽見了剖魚一樣的聲音，直到醫生給媽媽說了一句：“孩子給你取出來了，是個男孩！”媽媽才沉沉睡去。

真正與你見面，是在媽媽麻藥醒來以后，你小小的身體，包裹在厚厚的小棉被里面，安安靜靜地躺在媽媽身邊。五官小巧精致，鼻梁高高，小嘴紅嘟嘟的，額頭有點紅紅的胎印，可愛極了！

產假期滿，媽媽借用到市里上班，一開始是請爺爺來照顧你，可是因為爺爺一是彎腰駝背，二是也不太會哄小孩，才幾天就回去了。媽媽又請了在小區里看門的一家老兩口帶你。每天把你收拾好就送到他們那里，送去的時候你小手里面拿住的是什么玩具，等媽媽下班了，你手里還是拿住什么玩具，帶你的老婆婆說拿什么東西逗你你就是不放手。

那個時候我們住的是市委大院里面的老房子，有點陰冷潮濕，屋里屋外溫差懸殊兩三度，所以你小時候老是生病，差不多一個月住院一次，一次七到十天左右。我記得最清楚的有幾次。

一次是你咳嗽反反復復的不好，經人介紹，媽媽帶你去北門一個專門看小孩的醫生那里，他說你是肺門淋巴結核，要服用利福平。那是專門治療肺結核的藥，有副作用。媽媽每次喂你的時候都要把膠囊掰開，里面的粉末又融化不進水里，就漂浮在勺子的水面上。在喂你第四次的時候你打了一個噴嚏，弄得到處是紅色的粉末，你鼻腔里面也有?，F在想來，要感謝你的那個噴嚏，就因為那次，媽媽決定帶你再到市醫院好好檢查一遍，結果一位有經驗的老醫生在看了你的拍片后說再安安心心輸頭十天藥水就會好了，根本不是結核！媽媽才放下心來，所幸利福平才喂了你一天，不然你那小小的肝腎怎么受得了！但是那一次，你前前后后也是住了差不多四十天左右才辦理出院的。

你小時候前面的頭發幾乎是沒有的，因為剛長點出來輸液的時候又被醫生刮干凈了，每個月都是這樣。記得有一次，照看你的老婆婆發現你發燒了，用了成人的青霉素口服液給才六七個月的你喝，媽媽想想都后怕，不敢再把你放在那兒了，就請了還在外面做生意的外婆來照看你。這一帶，就是三年！

有次爸爸出差，外婆也回去了，就咱娘兒倆在家。媽媽正在做飯，你獨自在客廳玩，一會兒就趔趔趄趄地走到廚房，抱住媽媽的腿吵嚷，媽媽一摸你額頭，又發燒了！媽媽飯也不做了，背起你就往醫院去。那天你怎么都不睡，一直要媽媽抱著，直到第二天，爸爸趕到醫院時，媽媽已經直不起腰桿了！

有次你在保健院輸液，媽媽一直盯著，怕你小手弄到針，結果到中午爸爸來換媽媽吃飯時，由于爸爸的粗心，還是讓你弄到針了，就差最后一瓶消炎藥了，你又要挨一針，可是保健院的那個護士怎么都扎不好這一針，你嗓子都哭啞了，媽媽看著小小的你哭得撕心裂肺，很是心疼，一邊跟著哭一邊要求換護士。從那次以后，我們就再也沒有去過婦幼保健院！

一次夜間，爸爸在縣里面處理應急事務，也是咱娘兒倆在家，你先是咳嗽，后來發燒差不多39度，媽媽怎么給你物理降溫都降不下來，深夜一個人又不敢出門，到凌晨兩三點鐘的時候，媽媽實在不放心，背起你還是壯著膽去了醫院，好在那個時候市醫院離我們家很近。醫生給你處理了以后，高燒終于降下來了。醫生都說我們可以回家了，可是媽媽看著外面黑黢黢的，哪敢再出門，于是就抱著你在醫院的走廊上待到天亮才回家。

那些年逢年過節的，單位都會發福利，可是只要一發錢，你就會生病，連爸爸都覺得奇怪。

當然，除了感冒生病之外，你小時候其實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孩子，很少哭鬧，以至于住在我們家隔壁的徐伯伯在幾個月以后看見你了，才發現我們家里面有個小孩。

在你一歲多的圣誕節前一天，媽媽帶你去逛街。走過玩具店，你喜歡叮叮車，媽媽給你說，對于乖小孩，都會在圣誕節的晚上收到圣誕爺爺送的自己最喜歡的禮物。你相信了，不再糾纏要玩具。而媽媽在你不注意的時候與賣玩具的老板完成了交易。

晚上，在你睡著之后，我與爸爸在努力地給你拼接叮叮車。果然在第二天早上，你一覺醒來看見床頭柜上面擺放著的叮叮車，當時你的驚奇、驚喜、手舞足蹈的樣子至今都還清晰地印在媽媽的腦際里。

從此，你每一年都會收到“圣誕爺爺”的禮物，直到你八九歲，有一天你告訴媽媽，其實根本就不存在圣誕爺爺，你早就知道那些玩具都是我們精心準備的！

因為爸爸媽媽要上班，外婆照顧你。你還記得嗎？那些年媽媽上班也不忙，一到下午，就會在你的小背包里面裝滿各種零食小吃，你與外婆就在市委大院的草坪里面玩耍，等媽媽下班。有時候，媽媽會時不時偷跑出來陪你們玩耍。

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直到你上幼兒園，由于年紀小，你是第二個學期插班進去讀小班的，媽媽第一天去接你放學，別的孩子們都在拼命地往教室門口擠出來。而你，卻是怯怯地站在教室的最后面，讓媽媽進去接你。媽媽一看，你的衣服前面竟有兩條白色痕跡，老師告訴媽媽，說你一直在哭，那是你哭干的淚痕！媽媽抱住小小的你，特別難受！

你幼兒園的同學里面有一個小孩特別霸道，經常在你們做操的時候故意使壞，欺負小朋友，有一天媽媽接你放學的時候就聽老師說你兩次進學校的醫務室，媽媽就教你誰打你你就還手嘛，可是你的回答是“我覺得小朋友打小朋友不好！”媽媽聽了你這樣回答就不再堅持，尊重你的想法。只是后來借家長開放日之機，悄悄的嚇唬了那小子，結果還把他嚇哭了！

因為年紀小，我們讓你多上了一年的幼兒園。在最后的一年，媽媽發現了你的變化，活潑開朗多了，也不再膽怯！

你上幼兒園的時候，上課很乖，老師們都說你以后是讀書的料，那個時候媽媽對你的期望也很大。卻不想在上小學第一周，你就被請了家長，具體是因為什么事情媽媽記不起來了。

但是總的來說你小學階段都還是挺不錯的，沒有讓媽媽操心過。整個九年義務教育期間，你書包里面天天背著雨傘，因為爸爸上班忙，媽媽一下班要回家給你做飯，所以下雨天也是你自己打著雨傘回家的。

你學習上雖然不是拔尖的，從一年級起就能夠自己記下老師布置的作業，并認真完成。還記得你在學習拼音的時候，老是組合不起來，比如：“m-a-木”，媽媽在客廳對爸爸打趣道：拐咯，還沒有學會就麻木了！

有時候你也會坑媽媽，比如用“一……就……”造句，你造的句是：“我的媽媽一下班就去打麻將，我一放學就自己回家?！闭媸沁@樣嗎？臭寶！哈哈哈！

小時候你古靈精怪，有次媽媽沖澡出來，發現你用剪刀把自己的頭發一撮一撮地剪光了，像個斑點狗一樣。我又氣又好笑，立馬帶你去理發店剃光，結果人家理發店剃光了都還看得出你自己弄的斑點。你當時是怎么做到的，至今都還是一個未解之謎！

你還會在媽媽沖澡出來的時候穿著我的衣服，戴著我的帽子和眼鏡，捥著我大紅的包包，一板一眼地擺個poss等我出來，直接讓我笑岔氣！

你會在媽媽端著盤子擺飯的時候，從媽媽身邊經過，留下一股濁氣，媽媽問道：是什么聲音？你答道：是一種叫做尷尬的音節！

你在讀完《明朝那些事兒》后問媽媽：爸爸是幾品職務？媽媽說：大概七品吧。你又問：那你嘞？媽媽想想后回答：怎么也在十一品左右吧。你居然說道：錯，你是沒品！

臭小子，還沒有哪個說你媽沒品過！

小時候你有一把玩具吉他，當時流行唱“mountain top，就跟著一起來”，你只要一拿起那把小吉他，就假裝撥弄琴弦，咪著眼睛如癡如醉地用你那稚嫩的聲音唱著：“mountain top，就跟著一起來，沒有什么阻擋著未來，咦……”媽媽至今想起那個場面都還在笑。

有一次，媽媽在廚房做飯，你在客廳玩耍，洗衣機的叫停聲響了，媽媽下意識的答了一聲：唉！反應過來后自己覺得尷尬，你卻問道：老媽，你是不是以為我在喊你！

你又是個知冷知熱的小暖男，那年媽媽生病，起不來做飯了，就給你點了外賣。結果那天你一直焦灼不安，不停地問媽媽好點沒好點沒。還給媽媽熬了粥，盡管那里面不超過二十顆大米。第二天媽媽看見自己手機的瀏覽記錄里面顯示：“奧司他韋怎么使用”“怎么熬制大米粥”。

有次媽媽在炒菜的時候油辣椒蹦進眼睛里面了，媽媽痛得哇哇大叫，正在做作業的你立馬跑進來問怎么啦怎么啦，然后又跑去衛生間，給媽媽拿來打濕的毛巾。

媽媽生你過后時不時會有蕁麻疹，發作的時候需要服用抗過敏的撲爾敏，而那個藥物副作用有點大。有一天晚上媽媽蕁麻疹又發作了，全身發癢，起床去找那個藥，卻怎么也找不到了。媽媽把可能放置的地方都找了一個遍，最后抱著試試的心里去問問已經睡著的你，果不其然，被你給媽媽藏起來了，就是因為你聽過這個藥的副作用很大。為了不讓我再吃，你偷偷把它藏起來了。我就好奇了，那個藥瓶子上也不叫撲爾敏啊，你是怎么精準地找到那瓶藥并藏了起來的？

還有一次，媽媽穿著高跟鞋陪了你一天，有一只鞋子有點磨腳，晚上回家的時候媽媽說了一聲腳痛堅持不住了，你馬上就換下自己的一只鞋子給媽媽穿，娘兒倆一瘸一拐的回家！

想想你小時候與媽媽走在街上，我會時不時的對你說：寶，來媽媽抱一下，再不抱怕以后抱不動了，這個時候你就會乖乖的走過來讓媽媽抱抱！

不經意間，你就快要小學畢業了，那個時候你的叛逆期來了，常常頂著你的公鴨嗓子與媽媽對著干。好幾次，媽媽都不想回家，怕又與你爭吵。又有好幾次，媽媽都是流著眼淚去上的班，想想曾經那么乖巧的孩子，如今怎么會變成這樣子了？出于對自己兒子的信任，媽媽在你小學的時候就給你買了智能手機，可是就是因為手機游戲，讓咱們娘兒倆后來有了無數次的爭吵，你又有多少次閉門不出？甚至三更半夜你都還在上網玩游戲，也被媽媽逮著過幾次，被胖揍過幾次?？墒?，你知道嗎，每一次與你爭吵完，揍了你，最難過的還是媽媽，既心疼，又無可奈何！

初一的時候，因為疫情，你與媽媽天天居家，你上完網課后咱娘兒倆都會在家做各種運動，拿著你幼兒園用的皮球在家里傳遞來傳遞去，從小就喜歡運動的你還在跑步機上跑步，在家投籃，打羽毛球，練肌肉……

可是當學校剛剛恢復上課不久，媽媽萬萬沒有想到你又被請了家長，一進老師的辦公室，媽媽就被老師的一句話給嚇住了：說你身體萎靡不振！問我們是否帶你去大醫院看過?。恳粏柧売刹胖?，你每天上課沒有精神，天天趴在課桌上睡覺。一天兩個同學碰著你了，你居然還哭了！并且不接受人家的道歉，整個人顯得柔弱不堪的！

后來媽媽觀察下來才知道你每天看小說至半夜三更，導致第二天上課沒有精神，老師問你咋回事？你對老師撒謊說：自己從小就吃不下東西，體質弱！

媽媽聽后氣急敗壞！回家把你一整套《斗羅大陸》全部收丟了。后來你說那一套書是你從第一本就開始買起的，是第一版，更新一本你就買一本，現在想想媽媽當時也有點沖動，后來提出給你彌補一套，但是你說不一樣了，不用買了。這是你的遺憾，也是媽媽的遺憾！

所幸你的叛逆期不是太長，初二的時候就基本穩定了。而且你在好的時候，也會對媽媽說：我也不容易啊，我自己也被這個青春期折磨夠完！

媽媽喜歡與你聊天，談論學習、人生或者隨便嘮嘮。什么薛定諤的貓、墨菲定律等，媽媽第一次聽說都是從你這開始的。每次與你交談我都經常會被你問得啞口無言。比如媽媽問：我把你教得這么好，要是以后你媳婦蠻不講理媽媽舍不得你受欺負怎么辦？你道：既然你都把我教得好了，我又怎么會找蠻不講理的媳婦？媽媽又道：萬一是因為愛情嘞？你道：既然你都認為你把我教得很好了，我又怎么會與蠻不講理的人有愛情？

有次你問媽媽：老媽，你猜我以后配置的電腦會是多少錢？我說：3500左右吧！你說：這一個顯卡都不夠！媽媽說：我不反對你追求高品質，但關鍵是要自己能夠負擔得起！你說：難道你會給我買么？我說：不會，媽媽還指望你以后給我和你爸爸配置大房子嘞！不想你卻說：哦豁，沒有想到你還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嘞！

當然，有時候媽媽也會被你批評，2021年的時候，有一次咱母子倆聊天，媽媽就被你很中肯的點評了。當然，你的批評很對，媽媽在反思自己的時候也是很欣慰的，覺得自己的寶長大了，有自己正確的三觀了！

你還是個有憐憫心，懂禮貌、講規矩的孩子。在幼兒園的時候就知道小朋友打小朋友不好，走在街上會把別人丟在垃圾桶外的飲料瓶撿起來丟進垃圾桶，會在媽媽不走斑馬線的時候自己站在原地不動，督促媽媽也走斑馬線。你會經常給照顧你三年的外婆打視頻電話。即使與自己奶奶相處時間甚少，你每次回去都會坐在你奶奶身邊，一言不發地握住她的手，陪她坐坐，聽她絮叨。

寶，乖巧如你，聰慧如你。媽媽曾經對你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你卻說自己要做晚起的蟲子，以免被鳥兒吃掉！是的，你們這代孩子生長在好時代，在父母的關愛中長大，幾乎沒有吃過什么苦頭。學習上沒有太大的動力，也不確定將來自己應該要干什么。

高中，在我們考察了幾所學校以后，你最終選擇了與爸爸在一起，就讀于加油書院。第一個學期你說你去拼命三年，媽媽覺得你也該到了打拼的年紀了，很是欣慰。卻不想從第二個學期以后，你一直都被一些小情緒所困擾著，導致成績一直下滑。

寶，安龍加油書院是爸爸教育強縣理想的實踐，也是你以后走向社會的一塊翹板。人生在世，豈能事事如意？之前你就讀全安順市最好的學校，你也有對學校對老師的抱怨，不是都堅持過來了嗎？記?。捍笊接肋h不會向你走來，只能是你向大山靠攏，環境不會去迎合每個人的喜好，只有人去適應環境。道理爸爸媽媽平時給你說得太多了，再不贅述，畢竟你是一個聽勸的孩子。高中三年，確實是人生中最清苦、最難熬的三年，爸爸媽媽都是這樣過來的，唯有堅持，別無他法！一個人，只有足夠自律了，才會有足夠自由的生活！

寶，媽媽一直教導你要做一個善良、正直、有擔當的人，要有家國情懷！心中要有父母姊妹，胸中要有國家社稷！尤其是現今世界，動蕩不堪，我們也在面臨著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很多東西都存在著未知。但是要堅信：少年強則國強，國家強大了，人民的生活才會美好。只有心系家國的人，才不會被面前的溝溝壑壑所困擾！祖國的未來，就在一代一代的年輕人肩上！你現在在學習的年紀，唯有強健體格、努力學習，就是對自己以后最好的投資，就是對父母最大的孝順，也是對國家最大的抱效！

光陰荏苒，歲月如梭，再過幾天我的寶就是十八歲的錚錚男子漢了。

十八歲，從民法的角度來說，已經是一個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的人了，有自己獨立的三觀，獨立的人格，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同時，幾個月以后，你將面臨自己人生中重要的一場檢驗——高考！這個時候媽媽首先要遙祝我的寶成人節生日快樂，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其次，媽媽也要為正在為高考準備著的寶加油打氣，愿你所愿皆所得，努力考取自己心儀的院校，從此插上雙翼，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愛你的老媽卓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