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巢湖放王崗漢墓、北山頭

摘 要：放王崗漢墓與北山頭一號漢墓自考古發現以來，還沒有關于兩墓漆器的專門研究。文章對兩墓漆器特點進行梳理分析，結合文獻資料和考古發現，對兩墓漆器制作時間、產地來源、產品屬性以及兩墓漆器典型輔助紋飾進行探討，并以相關銘文為例，對秦漢時期漆器典型輔助紋飾的傳播發展和官府漆器生產管理情況的變化及原因等相關問題進行討論。

關鍵詞：放王崗漢墓；北山頭一號漢墓；銘文；秦漢時期漆器；輔助紋飾

DOI：10.20005/j.cnki.issn.1674-8697.2025.04.001

安徽巢湖放王崗漢墓和北山頭一號漢墓出土漆器，以數量大、品種多、工藝精湛而著稱。

1 兩墓漆器出土情況

1.1 放王崗漢墓漆器出土情況

1996年6月發掘的放王崗漢墓發現漆器300余件，這些漆器以生活用品為大宗，器物類型有耳杯、盒、盤、案、奩、樽、豆柄杯、黛板、木板、卮等（圖1）。胎質以木胎為主，也有少量夾纻胎。裝飾主要是彩繪，少量素紋，還使用了針刻、鑲銀扣等工藝。紋飾多以表面髹黑漆，黑漆地上再施以紅漆或紅褐色漆彩繪。紋飾以云氣紋、幾何紋、花草紋、鳥云紋和變形簡化鳥紋、神獸紋、怪獸紋為多見①。

1.2 北山頭一號漢墓漆器出土情況

1998年1月發掘的北山頭一號漢墓出土漆器30多件，以生活用具類為主，器型主要為各類盒、耳杯，也有盤、罐、勺等（圖2）。均為木胎。有素器，也有彩繪扣器。常見的紋飾有鳥紋、幾何紋、云紋和波折紋等②。

2 兩墓漆器特點梳理分析

2.1 制作工藝特點

放王崗漢墓部分漆器，如奩、卮、盒等筒狀和直壁類器多為夾纻胎，北山頭一號漢墓未見夾纻胎漆器。兩墓都有扣器出現，如放王崗漢墓上述奩、卮、盒等夾纻胎器基本都是扣器，且均為銀扣；北山頭一號漢墓扣器胎質均為木胎，有銀扣也有銅扣，以銅扣為主。放王崗漢墓部分漆器采用了針刻紋飾圖案技法（即錐畫），小鳥紋案、云獸紋盤、六博棋盤、奩、卮、長方形五子盒等器都有針刻紋飾技法的運用；北山頭一號漢墓漆器不見針刻紋飾技法。

2.2 裝飾紋飾特點

放王崗漢墓漆器出現云氣神獸紋、怪獸紋，如怪獸紋案、鳥獸紋滿花耳杯、銀口黃耳云氣神獸紋卮、云獸紋長方五子盒、云氣神獸紋盤等。部分漆器采用了針刻紋，如云獸紋長方五子盒，先針刻紋飾，再罩薄透明漆；有的先針刻紋飾，再紅漆勾描，如銀口黃耳云氣紋神獸紋卮。輔助紋飾上，部分器物口沿等部位裝飾波折紋與圈點紋帶，如漆樽口沿、外壁對鳥紋圈點紋耳杯杯外壁口沿及雙耳等。其簡化形式“Z”形波折紋與點狀卷云紋帶，見于鳥獸紋滿花耳杯外壁口沿及雙耳。大型獸紋案邊框上也裝飾有波折紋和點狀卷云紋帶。

北山頭一號漢墓不見云氣神獸紋、怪獸紋，也不見針刻紋飾。但波折紋和戳點紋在北山頭一號漢墓漆器上有較多運用，如橢圓形盒、長方形盒、奩形盒以及耳杯。兩墓這種裝飾帶紋樣的區別在于放王崗漢墓漆器的波折紋變短，多兩折或三折，且變形為近似“Z”形云紋樣，戳點變為卷云紋或圈點紋。放王崗漢墓部分漆器邊框或輔助紋還常見變形簡化鳥紋和點狀卷云紋帶，如六博棋盤、部分案、云氣神獸紋盤、螭首云紋盤以及部分耳杯等。另一種較典型的輔助紋飾雙平行線“X”形交叉并填充卷云紋的裝飾帶在兩墓漆器上都有運用。北山頭一號漢墓這種裝飾一般作為主要紋飾出現在器物顯著位置，如敦形圓盒蓋身；而放王崗漢墓作為輔助紋飾，出現在器物口沿和外壁近底部，如銀口黃耳神獸云氣紋卮，同時形式上較北山頭一號漢墓簡化，也變得窄小。

北山頭一號漢墓漆器出現馬紋，如馬紋碗形盒（BM1∶37）。馬紋是北方草原地區典型的動物裝飾紋樣。馬紋碗形盒的紋樣與西安北郊戰國鑄銅工匠墓出土的馬紋飾牌模③的紋樣非常相似。

放王崗漢墓很多漆器運用漢代中晚期典型的云氣紋作為主紋裝飾，如獸紋小案、鳥紋大案、云紋案、云紋螭虎紋盤、樽、卮、五子盒等。云氣紋不見早期互相纏繞、線條粗壯雄健且走向恣意，充滿神秘感的風格，而是由數條甚至單一纖細如絲、同向流暢連貫綿長或成組連續的線條來表現。

北山頭一號漢墓漆器整體紅黑色彩對比較柔和，風格樸素，莊重典雅。更多的是通過鑲嵌進行裝飾，如銅口銀扣金箍嵌水晶鑲琉璃玉貼金箔玉鋪首銜環彩繪漆罐。

2.3 刻印銘文特點

放王崗漢墓漆器僅在兩件耳杯外底有“呂”“大呂”刻銘，表示器主姓氏。北山頭一號漢墓漆器多有刻銘或烙印文字，字數從一兩字至數十字不等，且銘文類型多樣、內容豐富。有官職爵位名，如“大官”“左徹侯”“私官”等；有表示置用地的“今東宮”“今甘泉有般”“今□巷”“信宮”等刻銘；也有表明容量的“四升半”“一升半升”等刻銘；還有“卅三年”“十九年”等紀年款。文字刻畫大多方折、纖細。

3 相關問題討論

3.1 兩墓漆器制作時間問題

放王崗漢墓部分漆器與南昌海昏侯劉賀墓④部分漆器形制、風格相同或相近。如漆樽與劉賀墓出土漆樽制作工藝和色彩裝飾基本一致，都是卷木胎，里外皆髹橘紅漆，外壁紅漆地上彩繪。外壁對鳥紋圈點紋耳杯與劉賀墓大李具杯紋飾造型基本相同，器型較大，雙耳肥厚，內施紅漆，外髹紫褐漆；耳及外壁口沿紅色漆繪雙斜線紋和“Z”形波折紋（折線紋），間以同心圈紋；下腹壁繪兩兩相對的昂首闊步對鳥紋。黑漆紅寬帶紋漆盤與劉賀墓素面漆盤相同，都是盤內底紅漆地上黑漆繪一圓環帶，口沿內側、口沿及盤外壁髹黑漆，素面無紋。螭首云紋漆盤與江蘇泗陽陳墩漢墓M1∶62大漆盤⑤形制、大小、紋飾基本相同。海昏侯劉賀死于漢宣帝神爵三年（前59），泗陽陳墩西漢墓時代為西漢晚期昭宣時期，放王崗漢墓漆器制作時代當也在這一時期。

西安北郊鑄銅工匠墓時代為戰國晚期。“卅三年”龍鳳紋漆盤上“信宮”銘文為確定北山頭一號漢墓年代提供了依據。“二十七年，始皇巡隴西、北地……焉作信宮渭南，己，更命信宮為極廟”⑥。所以筆者認為該墓時代不早于秦始皇二十七年，即公元前220年。敦形圓盒與湖北云夢睡虎地秦墓M33∶4圓盒⑦及湖北云夢鄭家湖墓地M257∶3、M257∶16、M257∶17漆圓盒⑧形制相同，時代也應相近。橢圓形盒與云夢睡虎地秦漢墓M31∶7漆橢圓形奩紋飾造型非常相似。長方形盒與睡虎地秦漢墓M36∶25長方盒紋飾造型相若。漆耳杯與睡虎地秦漢墓M33∶43甲種耳杯⑨外壁及耳上波折紋、點紋相同，也與云夢鄭家湖墓地M257∶1耳杯⑩造型與紋飾近似。波折紋和戳點紋裝飾還見于云夢睡虎地十一號秦墓漆盂、漆圓盒k。云夢鄭家湖墓地M257時代為秦代，云夢睡虎地秦漢墓時代為戰國晚期、秦代和西漢早期。綜上，北山頭一號漢墓漆器制作時代應為秦代或西漢早期。

3.2 兩墓漆器產地來源問題

放王崗漢墓部分漆器同海昏侯劉賀墓部分漆器形制、風格相同或相似。部分漆器上神獸、怪獸云氣紋和針刻紋都是同時期兩湖、揚州等南方楚文化地區漆器上比較典型的紋飾。特別是大部分漆器的形制、風格與揚州地區西漢中晚期墓漆器相同或相近。如漆器邊框裝飾變形簡化鳥紋（有研究者稱之為“Y”形紋l）和圓點狀卷云紋。這種鳥紋圈點狀卷云紋裝飾框或帶目前最早見于湖北云夢鄭家湖墓地M257∶7漆樽m。出現于湖北云夢地區秦墓的簡化變形鳥紋圈點狀卷云紋帶裝飾應是被漢代中晚期揚州地區漆器工匠借鑒采用，并廣泛用于漆器邊框、口沿等部位裝飾，成為揚州地區西漢中晚期漆器比較典型的輔助裝飾紋樣。放王崗漢墓漆六博棋盤、部分漆案以及云氣神獸紋漆盤、螭首云紋漆盤等也裝飾這種簡化變形鳥紋圈點狀卷云紋帶或框。江蘇泗陽陳墩漢墓M1∶62漆盤口沿、揚州市邗江西湖場17號西漢墓漆樽n外壁口沿及近底部、22號西漢墓漆盤o內底紋飾邊緣都有這種鳥紋圈點狀卷云紋帶。放王崗漢墓內壁鳥云紋耳杯耳上與揚州邗江甘泉六里村左莊西漢墓漆耳杯p耳面及耳側以及天長紀莊漢墓漆案、漆笥、漆樽、B型耳杯耳上q也都有這種紋樣的裝飾。特別是螭首云紋漆盤的紋樣、構圖、形制大小與泗陽陳墩漢墓M1∶62大漆盤基本相同。部分漆案上的云氣紋也與紀莊漢墓中漆盤r云氣紋相同，螭首云紋漆盤與紀莊漢墓中漆盤、內壁鳥云紋耳杯與紀莊漢墓B型漆耳杯s的形制、紋樣圖案等都完全相同。放王崗漢墓針刻紋，特別是長方形五子盒主紋外邊框的針刻三角紋和篦齒紋與天長三角圩戰國西漢墓M1（183-1）三角形壺t完全相同。同樣輔助裝飾也見于邗江甘泉二號漢墓九子盒小奩盒蓋的針刻紋u。放王崗漢墓漆奩（FM1∶31）奩身口沿、卮（FM1∶330）蓋頂及側面、（FM1∶389）卮身上下、馬蹄盒蓋面、圓盒蓋面的雙平行線“X”形交叉填以卷云紋的裝飾帶與天長三角圩M1∶195-2長方盒、M1∶186-5方盒、M1∶186-4方壺的基本相同v。放王崗漢墓發現一件橢圓形具杯盒，這種盒在湖北云夢鄭家湖M257∶37出土3件，馬王堆漢墓也有這種具杯盒出土。綜上，筆者認為放王崗漢墓大部分漆器產地為揚州等南方楚文化地區，也有部分應同海昏侯劉賀墓部分漆器有相同的產地來源。

北山頭一號漢墓馬紋碗形盒的形制、紋飾獨特，屬于典型的北方草原地區形制特征和紋飾風格，是戰國晚期至西漢初期來自北方草原地區或仿制北方草原地區器物的漆器珍品，是北方草原地區與中原地區聯系與交流的見證。部分漆器與云夢睡虎地秦漢墓相同或相近，后者部分漆器上有“咸亭”“鄭亭”“許市”等烙印文字。北山頭一號漢墓部分漆器也應來自上述“咸”“鄭”“許”等北方中原地區，個別漆器不排除來自或仿自北方草原文化地區的可能。

筆者在北山頭一號漢墓云鳳紋敦形漆圓盒（BM1∶36）蓋頂正中發現烙印有文字，經辨識為“東阿”兩字。秦漢時期漆器上刻印郡縣地名，可分為制造地名、存儲地名。存儲地一般就在制造地本地或其附近。“東阿”銘漆器的發現是北山頭一號漢墓部分漆器產自山東東阿地區的直接證據，解決了北山頭一號漢墓部分漆器產地來源問題。目前山東地區秦漢時代漆器產地考古發現僅見臨沂地區的莒縣w。“東阿”銘漆器是研究秦漢時期山東等北方中原地區漆器特征以及生產流通管理情況的重要新發現和不可多得的新材料。

3.3 兩墓漆器的產品屬性問題

放王崗漢墓外壁云鳥紋圈點紋漆耳杯與海昏侯劉賀墓大李具杯紋樣幾乎一致，海昏侯劉賀墓大李具杯“應為漢廷中央工官所造”x。放王崗漢墓這類兩兩相對的對鳥紋還見于鳥獸紋云紋滿花耳杯及內壁鳥云紋、外壁卷云紋鳥紋耳杯。特別是鳥獸紋云紋滿花耳杯有90多只，這類內外壁均滿飾花紋的耳杯，構圖布局精巧、對稱，雖為手工制作，但無論是器形還是花紋都相差無幾，充分反映了當時工匠藝人高超的技藝y。此類形式統一、制作精美規整的漆器應為工官作坊產品，是專為官府制作的用器。

北山頭一號漢墓漆器部分為皇室宮廷用器。如部分漆器上刻有“大官”“私官”“今□巷今東宮”“信宮”“今甘泉有般”等顯示皇室宮廷用器的刻銘。“卅三年”龍鳳紋漆盤上“信宮”“今□巷今東宮”刻銘顯示此漆盤宮廷所屬地或置用地的變動信息。銅口銀扣金箍嵌水晶琉璃玉貼金箔圓玉鋪首銜環耳彩繪漆罐做工考究、裝飾華麗、精美絕倫，集金、銀、銅、水晶、琉璃、玉、彩繪裝飾于一體，可以說是漢代漆器登峰造極的作品，筆者認為其非皇室宮廷用器莫屬。

3.4 由兩墓漆器延伸的相關問題

以兩墓漆器典型輔助紋飾和相關銘文為例，對秦漢時期漆器典型輔助紋飾的傳播發展和官府漆器生產管理情況的變化及原因進行探討。

3.4.1 秦漢時期漆器典型輔助紋飾的傳播發展及原因

通過前文分析，我們可以從兩墓漆器典型輔助紋飾的共性與變化中管窺到秦漢時期漆器生產技藝由北方中原地區向南方等其他地區傳播發展的過程。以兩墓漆器輔助紋飾為例，一些典型的秦式器物以及波折紋和點紋組合紋樣、變形鳥紋和圈點狀卷云紋組合紋樣等典型秦式紋樣，隨著秦人的統一戰爭由北方中原地區向南方、東方、東南方傳播開來。特別是雙平行線“X”形交叉填充點狀卷云紋帶和波折紋與戳點紋帶以及變形鳥紋和點狀卷云紋帶傳播廣、影響大。波折紋和戳點紋組合紋樣在湖北、湖南以及揚州地區（包括巢湖）漆器上都有運用，但它們的形式有早晚變化的不同和運用多寡的區別。在兩湖地區漆器上常見波折紋和點紋輔助裝飾紋帶，波折由多波折而簡化成三至兩折，以“Z”形兩折為主，戳點變化成圈點或圓點狀。變形鳥紋和圈點狀卷云紋輔助裝飾紋帶在兩湖地區基本不見，揚州地區漆器上卻常見，而波折紋點狀卷云紋帶在揚州地區漆器上少見。另一種典型輔助紋飾—雙平行線“X”形交叉填充點狀卷云紋裝飾帶，在兩湖及揚州地區漆器上都較常見。其變化趨勢為秦至西漢初期紋樣較大、較寬，常作為主體紋飾出現在漆器上，至西漢中期變窄，且不再用作主紋裝飾，西漢晚期變得更窄更加簡化。上述幾個典型輔助裝飾紋最早都見于湖北云夢地區秦墓漆器上，應是秦人從北方秦地帶來，然后逐漸向南方、東南方的兩湖及揚州地區傳播發展。兩湖及揚州等南方楚文化地區在接受秦文化的基礎上，將楚文化的神怪思想融入漆器裝飾上，出現大量神獸、怪獸紋及云氣紋，并且創新漆器繪畫技藝，將針刻紋（錐畫）、金銀箔貼飾等運用于漆器裝飾，尤以揚州地區最具代表性。

3.4.2 秦漢時期官府漆器生產管理情況的變化及原因

云夢睡虎地秦漢墓部分漆器上烙印“咸亭”“許市”“鄭亭”。西漢初年江陵鳳凰山一六八號墓漆器上有烙印“成市草”“成市匏”字樣z。馬王堆漢墓出土漆器烙印有“成市素”“成市草”“成市匏”“南鄉□”“中鄉□”等銘文。臨沂銀雀山4號漢墓漆器烙印“莒市”“市府草”等銘文。筆者認為，帶有“亭”“市”“市府”“草”等此類字樣的都是戰國晚期至西漢早期漆器。戰國晚期至西漢早期，官府對漆器的生產流通管理控制得不夠嚴格，大量地方官府作坊“草（生產）”的漆器經官府的“市”“亭”流向市場。西漢早期官府（這里包括諸侯王國）生產的漆器上即開始出現單獨刻或烙印地名，如“東阿”“東陽”“女陰”、“漁陽”等。而到了西漢中晚期，即完全不見“市”“市草”“亭”等此類字樣銘文的漆器，說明西漢早中期，隨著中央集權的強化，由中央或地方官府、諸侯王國的手工作坊生產制造的漆器，僅供皇室、官府或王國分配使用，不存在市場經營流通問題，官府、諸侯王國生產的漆器成為專供品。到西漢晚期至新莽時期，官府生產的漆器僅見工官、考工、供工等中央及中央在地方設置的手工業生產管理機構產品，如江蘇邗江縣姚莊102漢墓漆榼（M102∶46）蓋內刻銘“河平二年廣漢郡工官……”、漆盤（M102∶47）沿口背面刻銘“鴻嘉三年考工……”，以及邗江縣楊壽鄉寶女墩104號新莽墓漆盤（M104∶28）外沿刻銘“河平元年供工……”、樂浪漢墓漆耳杯有“元始四年蜀郡西工造”銘文，說明隨著中央集權的高度強化，諸侯王國權力的進一步削弱，中央政府加強了對官府生產漆器的控制，官府（包括諸侯王國）漆器只能由考工、供工、工官、西工等中央及中央在地方設置的少數官府手工作坊生產，專供皇室、王侯貴族和官府使用。

注釋

①y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巢湖市文物管理所.巢湖漢墓[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7：49.

②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巢湖市文物管理所.巢湖漢墓[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7：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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