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稀少癥相關特征及其治療進展

[摘要]睫毛不僅是面部美學的重要特征，還具有保護眼睛免受外部危害等實用功能。因此，睫毛的損失會對患者的生活質量產生不良影響，明確睫毛稀少的原因以選擇正確和及時的治療方法是非常有必要的。本文從睫毛生理學，睫毛稀少癥的危害、病因和臨床特征，促睫毛生長產品，貝美前列素治療睫毛稀少癥的臨床應用以及促睫毛生長化妝品監管政策等方面展開綜述，以期為睫毛稀少癥相關治療藥物的開發提供參考。

[關鍵詞]睫毛稀少癥；睫毛增長；前列腺素F2α類似物；貝美前列素

[中圖分類號]R758.71" " [文獻標志碼]A" " [文章編號]1008-6455（2025）03-0176-05

Related Characteristics and Treatment Progress of Eyelash Hypotrichosis

XIE Sixing1，2， HUANG Xiameng1，3，6， ZHENG Junxia2， LU Rong4， LYU Ping5， WANG Ting1，3，6，

CHEN Taobin1，3，6

（ 1.Guangzhou KemRocMed Co.， Ltd.， Guangzhou 510320， Guangdong， China; 2.Guang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angzhou 510006， Guangdong， China; 3.Guangzhou KemRocMed Biotech Co.， Ltd.， Guangzhou 510320， Guangdong， China; 4.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Guangdong Pharmaceutic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062， Guangdong， China; 5.Dermatology Hospital of Southern Medic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091， Guangdong， China; 6.Qingyuan MRKare Pharmaceutical Co.， Ltd.， Qingyuan 511540， Guangdong， China ）

Abstract： Eyelashes are not only an important feature of facial aesthetics， but also have practical functions such as protecting the eye from external hazards. Therefore， the loss of eyelashes may have undesirable impact on the life quality of patients， and it is necessary to identify the cause of eyelash hypotrichosis to determine the correct and timely treatment. This article reviewed eyelash physiology， the harm， pathogeny and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of eyelash hypotrichosis， clinical application of bimatoprost in the treatment of eyelash hypotrichosis， as well as regulatory policies for eyelash growth cosmetics， in order to provide reference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rapeutic drugs for eyelash hypotrichosis.

Key words： eyelash hypotrichosis; eyelash growth; PGF2ɑ analogue; bimatoprost

睫毛是面部美學的一個重要方面，現代人對睫毛的長度和濃密程度具有更高要求，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濃密、漂亮的睫毛可以增強外貌吸引力。睫毛稀少癥是指睫毛非正常脫落，導致睫毛數量明顯減少、睫毛密度稀疏或缺失的疾病，這種情況可能是特發性的，也可能與潛在的疾病有關，包括感染、內分泌疾病（例如甲狀腺功能減退癥）、藥物（例如抗寄生蟲藥）、輻射或創傷等[1]。睫毛稀少癥目前仍是一個診斷不足的疾病，尚未見有相關臨床診療指南。貝美前列素（Bimatoprost，比馬前列素）屬于前列腺素F2α（Prostaglandin F2α，PGF2α）類似物，由Allergan公司研制，于2001年被FDA批準用于治療青光眼和高眼壓的降眼壓治療（商品名Lumigan，盧美根）。因在臨床應用中發現其具有引起睫毛增長的現象，Allergan公司進一步開發了貝美前列素涂劑（商品名Latisse，蘭媞絲），對其進行了深入研究以證明其安全性和有效性，并于2008年獲FDA批準用于治療睫毛稀少癥，可使睫毛增長、增粗、增黑。本文就睫毛生理學，睫毛稀少癥的危害、病因和臨床特征，促睫毛生長產品，貝美前列素治療睫毛稀少癥的臨床應用以及促睫毛生長化妝品監管政策展開綜述，以期為睫毛稀少癥相關治療藥物的開發提供參考。

1" 睫毛生理學

睫毛具有豐富的感官神經支配，能夠通過調動眼瞼和眶周肌肉觸發眨眼反射來阻擋有害物質進入眼睛，是眼睛外部的第一道防線[2]。每只眼大概有100～150根睫毛，上睫毛通常排列成2行或3行，下睫毛比上睫毛短且數量少[1]。睫毛與頭發一樣，均由毛囊產生[3]，因此兩者的解剖結構有相似的地方。與其他毛發不同的是，睫毛沒有立毛肌且毛囊的數量在出生后不會增加，所以睫毛被歸為終端毛發[4]。此外，睫毛的顏色通常比頭皮毛發深，隨著年齡的增長，睫毛通常會保留其色素，不容易變白[5]。

不論種族，所有人的睫毛都是彎曲的，這種形態結構可以幫助阻擋過多的光線和風，保護眼睛免受過度刺激。Thibaut S等[4]研究表明，鱗莖凹側的某些鞘比凸側的更厚，為睫毛彎曲的機制提供了可能的解釋。然而，睫毛彎曲的幅度存在個體差異。Na JI等[5]比較了亞洲和高加索女性睫毛的卷曲程度，結果表明后者的卷曲角度較高。

雖然頭皮毛發的生長周期已被廣泛研究，但對睫毛生長周期的研究鮮有報道。目前研究認為睫毛生長周期大約持續5～12個月，分為生長期、衰退期和休止期三個主要階段[6]。生長期是細胞快速增殖和分化的時間，大約持續1～2個月，顯著短于頭皮毛囊（2～6年），該時期長短很大程度上決定了睫毛的長度，即生長期持續越長時間，則睫毛越長。睫毛毛囊生長期的生長速率為0.12～0.15 mm/d，亦明顯低于頭皮毛囊（0.3～0.4 mm/d）[7]。在衰退期，睫毛毛囊的角質細胞發生凋亡，持續約15 d。睫毛的休止期持續約100 d至9個月[3]，比頭皮毛發的休止期相對較長[8]。期間，睫毛毛囊保持休眠，未表現出顯著的細胞分化、增殖或凋亡，睫毛的主動脫落發生在從休止期到生長期的轉變過程中。

睫毛毛囊與Zeis腺和Moll腺兩種分泌腺相連，上眼瞼約有50個腺體，下眼瞼約有25個腺體[9]。Zeis腺是位于人眼瞼邊緣的一種特殊皮脂腺，其分泌物和毛囊中的其他物質共同構成了睫毛的生長環境，主要功能是通過小葉的排泄管釋放皮脂到睫毛毛囊的中部，有助于保持睫毛和周圍皮膚的滋潤，并起到一定的防護作用[10]。Moll腺是位于人眼瞼邊緣的另一種皮脂腺，能夠分泌一種透明的黏液狀物質，含有一些特殊的脂質、酶和其他成分，起到潤滑和保護眼睛的作用，有助于防止淚液過度蒸發、保護眼睛免受外部刺激、維持眼瞼健康，抵御微生物感染[11]。

睫毛可以上下交連而不會刺向眼球，是保護眼睛免受陽光、風、異物和汗水侵害的天然屏障，還能減少紫外線對眼睛的損害[12]。Marro M等[13]通過一項模擬實驗研究睫毛如何減少紫外線對眼睛的輻射，結果發現與沒有睫毛的相同條件相比，睫毛提供的紫外線平均有效過濾率為12%～14%，該功能與睫毛的長度和彎曲角度，以及入射光的方向有關，較長的睫毛具有較強的過濾能力。

2" 睫毛稀少癥的危害

如果睫毛稀少甚至完全脫落，眼睛暴露在外，則容易受到病毒、細菌、真菌和寄生蟲感染及其相關疾病的影響。許多醫學研究表明眼部感染與睫毛稀少密切相關，睫毛稀少最常見的危害是容易罹患過敏性結膜炎和紅眼病[14-15]。

睫毛是眼瞼邊緣解剖結構的一個組成部分，眼瞼通過睫毛引發的眨眼，能夠將眼淚分配到眼瞼邊緣內側的鼻淚點，從而保持眼部濕潤，有助于維持眼部整體微環境的穩定。睫毛稀少會導致眼瞼邊緣部分發炎，引起淚膜紊亂或不穩定，從而導致眼睛水分蒸發過快，如果不及時治療，會出現干眼癥等眼部疾病[16]。Zou S等[17]通過模擬實驗研究睫毛如何抑制水分蒸發以保護眼睛，結果顯示22種哺乳動物的最佳睫毛長度是眼睛寬度的1/3，該長度的睫毛能夠將空氣中顆粒的沉積和淚膜的蒸發量減少2倍。睫毛稀少還可能會影響外觀，降低個人的自信心與吸引力，從而影響心理狀態和人際關系，在某種程度上對生活質量產生消極影響。生活質量（Quality of life，QOL）是一個綜合評價個人在身體、心理、社交和環境方面的幸福感和滿意度的概念[18]。隨著肥胖、高血脂、男性性功能障礙等代表性QOL指標被廣泛認可，改善QOL的藥物開發也成為一種新的趨勢，治療睫毛稀少癥有助于提高患者的QOL。

3" 睫毛稀少癥的病因

睫毛稀少癥的最常見病因包括斑禿（Alopecia areata，AA）、前額纖維化性脫發（Frontal fibrosing alopecia，FFA）、化療所致脫發（Chemotherapy induced alopecia，CIA）和拔毛癖[10]。

AA是一種以非瘢痕性脫發為特征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可累及所有毛發生長區域，包括眉毛和睫毛。斑禿一般伴有頭皮脫發，僅有眉毛和睫毛脫落的表現并不常見，且大多診斷不足。在睫毛脫落的斑禿患者體內，T細胞侵入毛囊并釋放炎癥細胞因子，從而破壞正常的毛發生長周期，導致毛囊提前進入并延長靜止期，最終導致睫毛脫落[19]。

FFA是一種原因尚不清楚的原發性瘢痕性脫發，主要表現為對稱性、進行性的額顳部發際線帶狀后移，伴有毛囊周圍紅斑、角化過度、毛囊口消失等局部炎癥癥狀。FFA患者容易出現眉毛或睫毛脫落，研究顯示75%～94%的患者會出現眉毛脫落，睫毛受累減少面積為3%～26%，與Janus激酶/信號轉導子和轉錄激活子（Janus kinase-signal transducer and activator of transcription，JAK/STAT）信號通路失調有關[20]。

CIA是一種由腫瘤化療藥物引起、生長期毛球部角質化細胞增殖異常的脫發。除了對腫瘤細胞具有殺傷毒性外，化療藥物還會攻擊機體的其他正常細胞，所以化療患者不僅會出現頭皮毛發脫落，睫毛、眉毛、腋毛、陰毛等毛發也會脫落，嚴重者可能會導致睫毛稀疏甚至完全光禿[21]。

拔毛癖是一種常見的精神心理疾病，患者常常無法克制且反復不停地拔掉頭發、睫毛或身體其他部位的毛發[22]。拔毛癖的治療主要包括藥物治療和非藥物治療，但尚無標準的治療方法。拔毛癖的病因尚不清楚，但是與許多復雜的疾病一樣，可能是基因和環境因素共同導致的。

除了上述發病因素外，其他原因也會導致睫毛稀少，包括眼瞼炎、瞼板腺功能障礙、眼紅斑痤瘡、脂溢性瞼緣炎、葡萄球菌感染、蠕形螨侵擾、沙眼、外胚層發育不良、局限性常染色體隱性遺傳少毛癥、Rothmund-Thompson綜合征、先天性綜合征如Oliver-McFarlane綜合征和Cornelia de Lange綜合征[23]。此外，任何原因引起的眼表炎癥均可導致睫毛與眉毛的刺激和摩擦，伴有色素沉著、皮膚松弛和毛發脫落。銀屑病和特應性皮炎可能與過敏性鼻炎、過敏性結膜炎相關，可導致眉毛外側1/3睫毛脫落（稱為Hertoghe征）；患有盤狀紅斑狼瘡和系統性紅斑狼瘡也可能發生慢性瞼結膜炎和睫毛脫落[24]。

4" 睫毛稀少癥的臨床特征

截至目前，尚未見有描述睫毛稀少癥臨床特征的系統性病理研究，也還沒有關于睫毛稀少癥的臨床診療指南。睫毛稀少癥患者常具有以下臨床特征：①睫毛數量減少，比正常人的睫毛稀疏、短小甚至完全缺失；②睫毛稀疏，睫毛分布不均勻，睫毛之間的間距比正常人更大；③睫毛異常，如變形、彎曲、脆弱或易斷；④眼瞼問題，如發育異常、眼瞼松弛或下垂。

目前，國際上開展促睫毛生長的臨床試驗最常采用的評價標準主要包括整體睫毛評估（Global eyelash assessment，GEA）與睫毛滿意問卷（Eyelash satisfaction questionalism， ESQ）。GEA是一種綜合性評估指標，通過四點照相數字量表，可以用來評估睫毛的數量、長度、密度、曲度和顏色等多個方面；GEA分為1～4個等級，數字越大，表示睫毛突出程度越高[25]。ESQ是一份患者報告結果問卷，測量三個領域的滿意度：長度、豐滿度和總體滿意度的身體屬性（領域1）；自信、吸引力和精神的主觀屬性（領域2）；對日常生活的影響（領域3）。對ESQ領域2問題的回答采用Likert型五分量表進行評分，得分越高，表示患者對睫毛的滿意度越高[26]。

5" 促睫毛生長產品

目前，市面上有不少可以短暫改善睫毛外觀的方法，如睫毛膏、假睫毛、睫毛嫁接與移植等。使用睫毛膏可以暫時使睫毛變黑、變長和濃密，但是容易出現膏體結粒或者“蒼蠅腿”，容易在眨眼時掉進眼球，導致睫毛損傷與脫落。此外，有研究表明睫毛膏進入眼睛會引起慢性炎癥與繼發性鼻淚管阻塞[27]。改善睫毛外觀的另一常見方式是使用假睫毛，假睫毛通常由甲基丙烯酸酯類粘合劑固定，可以附著在真皮層邊緣，也可以附著在單個睫毛上，能夠固定數天至數周[28]。假睫毛通過黏合劑粘在天然睫毛上，直接接觸眼表，可能會導致結膜炎等眼部問題。此外，溶解黏合劑的卸妝產品會對眼睛產生刺激，還會導致睫毛脫落[29]。睫毛膏與假睫毛雖然能暫時使睫毛變長變美，但是僅能治標不能治本，還會引起不少副作用，Kadri R等[30]發現睫毛膏和假睫毛的使用頻率與睫毛角質層的開裂程度呈正相關。

睫毛嫁接是一種美容技術，通常使用特定的嫁接膠在距離睫毛根部0.5～1 mm的位置將人工睫毛接駁上去，旨在增加睫毛的長度、濃密度和彎曲度，其效果可以持續數周至數月不等，取決于睫毛生長周期和個人護理[28]。雖然睫毛嫁接看起來會比假睫毛更加自然美觀，但是嫁接的睫毛會隨著原有睫毛的生長周期而脫落，且比原有睫毛更加脆弱易折，在洗臉或者揉眼時容易脫落。因此，為了能長久地維持睫毛美觀，有些人會選擇通過睫毛移植來改善睫毛稀少。睫毛移植是指將頭皮上的毛囊移植到眼瞼邊緣的美容技術，由于移植的毛囊保留了頭皮毛發持續生長的特性，因此移植者需要定期修剪。睫毛移植也存在不良反應，包括疼痛、出血、瘢痕、眼瞼下垂等，嚴重時還會導致失明[31]。

6" 貝美前列素治療睫毛稀少癥

市場上宣稱能促進睫毛增長的產品很多，但其安全性和有效性尚未經過系統的研究與驗證。貝美前列素涂劑是目前唯一經過FDA審評并批準用于治療睫毛稀少癥的處方藥物。臨床研究結果證明了貝美前列素治療睫毛稀少癥的有效性與安全性，是睫毛稀少癥患者的理想臨床用藥選擇。

除動物研究外，Allergan公司對0.03%貝美前列素開展了一項包括278例成年受試者的隨機雙盲對照臨床試驗，連續給藥8周后，50%受試者的睫毛長度增加了一個等級；到了第16周，78%受試者的睫毛平均增長1.4 mm，橫截面積增加0.7 mm2，顏色加深18%，結果表明貝美前列素可以增加睫毛的長度和厚度，并且還能讓睫毛顏色變深[32]。

在日本的一項臨床研究中，Harii K等[33]對173例睫毛稀少癥患者進行了貝美前列素與安慰劑的對比評估，結果發現給藥組有77.3%患者的GEA至少提高了一級，顯著高于安慰劑組（17.6%，P＜0.001）。一項Ⅲ期隨機、雙盲臨床試驗評估了在上眼瞼緣每日涂抹一次0.03%貝美前列素對于治療兒童睫毛稀少癥的安全性和有效性。結果顯示，與安慰劑組相比，給藥組在第4個月時睫毛稀少癥狀得到顯著改善（70.8% vs 26.1%，P＜0.001），并且這種效果在治療5個月后仍持續存在，且安全性與耐受性均良好[34]。Kwon O等[35]評估了0.03%貝美前列素治療亞洲女性睫毛稀少癥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在該試驗中，一組受試者接受了36周的治療；另一組僅接受了20周的治療，并在治療停止后的16周進行隨訪。在第20周，睫毛長度隨使用時間增長而改善，并且達到最大改善，睫毛厚度和黑度也有顯著改善。77.8%受試者的GEA至少改善了一級，83.1%受試者滿意或非常滿意治療效果，提示貝美前列素能夠有效改善亞洲女性的睫毛長度、厚度、黑度，持續治療可維持改善效果。另一項多中心、雙盲、隨機、平行試驗研究了貝美前列素對化療所致睫毛脫落受試者的有效性[36]。結果顯示，在第4個月，給藥組的GEA評分較基線改善≥1級且ESQ第2領域總分較基線改善≥3分的受試者比例顯著高于對照組（37.5% vs 18.2%，P＜0.05）；給藥6個月后，貝美前列素能夠顯著增加眼睫毛長度，對平均睫毛厚度和色度的分析則進一步證明了貝美前列素的療效。在一項回顧性研究中，Yoelin SG等[37]評估了0.03%貝美前列素治療睫毛稀少癥的有效性和安全性，該試驗從16個研究中隨機抽取了至少接受12個月0.03%貝美前列素治療的成年患者，包括585名受試者，平均治療持續時間為19.3個月，結果發現0.03%貝美前列素的患者滿意度為92.5%，平均每周使用約3次可以維持效果，沒有發現嚴重的不良事件。

自2008年上市以來，FDA不良反應報告系統共記錄了4 976例貝美前列素用于治療睫毛稀少癥的不良反應事件，主要包括眼睛充血、眼瞼紅斑、眼刺激、瘙癢、腫脹、干眼癥狀、眼瞼色素沉著等，最常見的不良反應為眼睛發癢和發紅，但是停止用藥后通常是可逆的[38]。此外，安全性研究顯示淚膜穩定性、眼睛發紅情況、淚膜滲透壓、整體舒適度、視力清晰度和眼表疾病指數評分（Ocular surface disease Index， OSDI）在貝美前列素連續給藥2個月后均未見有異常，患者自我報告的癥狀如干燥、粗糙和灼熱的比例仍然很低，干眼癥狀僅在使用的第1個月內增加[39]。

7" 促睫毛生長化妝品監管政策

一些非處方化妝品以“睫毛刺激劑”、“睫毛增長液”或“睫毛調節劑”等商品名上市，其可能含有前列腺素類似物、“專有肽”、天然提取物、維生素等。生產商聲稱上述化妝品可以促進睫毛的長度、濃密程度和黑色程度，但其安全性和有效性都沒有得到充分的研究[40-41]。

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發布的《化妝品分類規則和分類目錄》規定了化妝品的功效宣稱、作用部位、產品劑型、使用人群和使用方法，睫毛增長不屬于該文件所附功效宣稱[42]。市場上宣稱可以使睫毛變“濃密”、“纖長”的睫毛滋養液、睫毛精華液等產品，通常是在睫毛上附著成膜劑、著色劑等，以物理作用方式達到對睫毛上色、增粗、變長的效果。這類產品屬于普通化妝品，在上市或者進口前應當完成產品備案，但這些睫毛液既沒有報告完整的臨床前藥效和安評數據，也未經過嚴謹的RCT人體臨床試驗來驗證其安全性和有效性。截至目前，國家藥監局尚未批準任何宣稱具有促進睫毛生長功效的化妝品。國家藥監局也多次發文：警惕宣稱“促進睫毛生長”的睫毛液[43]，消費者應謹慎使用該類產品。

歐盟化妝品法規未將貝美前列素及前列腺素類似物（Prostaglandin analogue， PGA）收錄于禁用或限用/準用組分表，但是歐盟消費者安全科學委員會通報了8類添加PGA的不合格產品，產品類型均為睫毛增長液。該委員會認為，PGA可能會導致消費者眼部不適，孕婦和哺乳期婦女不應該使用，因為該類物質可能會影響到胎兒或兒童的發育。由于PGA具有很強的藥理活性以及缺乏相關安全性數據，尚無法就PGA在化妝品的安全使用量作出結論[44]。瑞典醫療產品局也認為PGA是藥物成分，不應該出現在化妝品中，建議消費者對任何宣稱促進睫毛增長的化妝品應保持警惕[45]。FDA于2011年對一家非法添加氯前列醇異丙酯配制非處方睫毛增長化妝品的制造商發出警告信。貝美前列素在加拿大獲得了上市批準，和美國一樣也是按處方藥管理，屬于化妝品禁用成分[46]。

8" 小結

睫毛具有不可或缺的生理功能，睫毛的脫落會影響眼部健康和生活質量。睫毛稀少癥仍然是一個鮮為人知、診斷不足的疾病，目前還沒有相關的診療指南。貝美前列素已被驗證其有效性和安全性，貝美前列素涂劑局部皮膚給藥能夠使睫毛更長、更飽滿、更黑，解決睫毛稀少帶來的疾病困擾，為促進睫毛生長提供一種新的醫美選擇。

利益沖突：所有作者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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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8-23

本文引用格式：謝思钘，黃夏夢，鄭俊霞，等.睫毛稀少癥相關特征及其治療進展[J].中國美容醫學，2025，34（3）：176-1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