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目的 分析血府逐瘀湯治療氣滯血瘀型非增殖性糖尿病視網膜病變(NPDR)患者的效果,為臨床治療提供參考。方法 選取2021年1月至2023年12月張家港市中醫醫院收治的60例氣滯血瘀型NPDR患者的臨床資料,進行回顧性分析。按照治療方法不同分為常規組(30例,采取常規西醫治療)和聯合組(30例,在常規組基礎上聯合血府逐瘀湯治療)。比較兩組患者臨床療效、中醫證候積分、平均最佳矯正視力、視盤血流情況、不良反應發生情況。結果 聯合組患者臨床療效優于常規組,治療總有效率高于常規組(均Plt;0.05)。治療6周后,兩組患者中醫證候積分、平均最佳矯正視力、黃斑中心凹下脈絡膜厚度(CMT)均降低,且聯合組均低于常規組;兩組患者視盤旁視網膜神經纖維層全周平均厚度(pRNFL)、視盤旁放射狀毛細血管網血流密度(ppVD)均升高,且聯合組均高于常規組(均Plt;0.05)。兩組患者不良反應總發生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gt;0.05)。結論 氣滯血瘀型NPDR患者在西醫治療基礎上聯合應用血府逐瘀湯的療效較好,有利于減輕臨床癥狀,改善視盤血流,提高視力水平,且安全性較高。
【關鍵詞】血府逐瘀湯;氣滯血瘀型;非增殖性糖尿病視網膜病變
【中圖分類號】R58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2665.2025.06.0090.03
DOI:10.3969/j.issn.2096-2665.2025.06.028
非增殖性糖尿病視網膜病變(non-proliferative diabetic retinopathy, NPDR)屬于糖尿病的常見并發癥之一,以微血管瘤、輕微出血、滲出、黃斑水腫等為主要臨床表現[1]。若不及時治療,眼底血管受損會導致患者視力呈進行性下降,甚至造成失明等并發癥[2]。中醫學認為, NPDR歸屬“消渴內障”疾病范疇,其病因以氣陰虧虛為本,以氣滯血瘀為標。血府逐瘀湯作為傳統的中藥方劑,具有益氣養陰、活血祛瘀、通經活絡等功效[3]。目前,西醫主要采用改善飲食及運動、服用降血糖藥物、局部、格柵樣激光光凝等方法治療該病,臨床研究通常選擇中西醫結合治療[4]。光學相干斷層掃描血管成像(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OCTA)作為一種血管成像技術,已在眼底視網膜疾病臨床診斷、療效評估等方面廣泛應用[5]。有研究表明, OCTA能通過檢測視盤周圍血流密度等指標,評估NPDR病情的嚴重程度[6]。基于此,本研究選取采用OCTA評估血府逐瘀湯聯合西醫治療氣滯血瘀型NPDR的效果,現報道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21年1月至2023年12月張家港市中醫醫院收治的60例氣滯血瘀型NPDR患者的臨床資料,進行回顧性分析。按照治療方法不同分為常規組(30例)和聯合組(30例)。常規組患者中男性15例,女性15例;年齡49~68歲,平均年齡(54.12±1.27)歲,病程4~10年,平均病程(6.18±1.29)年; BMI 19.28~29.36 kg/m2,平均BMI(21.94±0.36)kg/m2;患病部位:單眼10例,雙眼20例。聯合組患者中男性13例,女性17例;年齡46~69歲,平均年齡(53.79±1.18)歲;病程5~10年,平均病程(6.04±1.42)年; BMI 19.08~29.79 kg/m2,平均BMI(22.05±0.42)kg/m2;患病部位:單眼9例,雙眼21例。
兩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gt;0.05),組間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張家港市中醫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批通過。納入標準: ⑴西醫符合《糖尿病視網膜病變防治專家共識)》[7]中糖尿病視網膜病變的診斷標準,且經眼科專科檢查及實驗室檢查確診;⑵疾病分期屬于非增殖期;⑶中醫符合《糖尿病視網膜病變中醫診療標準》[8]中氣滯血瘀型的診斷標準。排除標準:⑴合并其他眼底疾病者;⑵過敏體質者;⑶合并意識障礙、精神疾病者。
1.2 治療方法 常規組患者采取常規治療:⑴降血糖治療。除調整飲食、運動外,進餐時或餐后即刻服用鹽酸二甲雙胍膠囊(上海綠谷制藥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000190,規格:0.25 g),初始劑量0.25 g/次、 2~3次/d,后根據血糖情況調整用量,最大劑量不超過3 g/d。⑵保持每年1次的眼底檢查。⑶改善微循環藥物治療。口服羥苯磺酸鈣片(南京長澳制藥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030087,規格:0.5g),初始劑量為1.5~2.0 g/d,維持量為1 g/d,以減輕或防止視網膜微血管出血、滲漏。⑷激光療法。根據患者具體情況決定是否需進行激光治療。
聯合組患者在常規組基礎上聯合血府逐瘀湯治療:藥方內含桃仁12 g,桔梗、柴胡、甘草、白芨、仙鶴草、枳殼、赤芍、川芎各6 g,紅花、當歸、生地黃、牛膝各9 g。以上藥物加水800 ml,泡3 h以上;第一煎大火開后小火30 min熬出約200 ml,倒出藥液;第二煎加熱水500 ml,大火開后小火20 min熬至200 ml,倒出藥液;2次藥液混勻,平均分成2份,早晚餐后2 h服用。兩組患者均連續治療6周后觀察療效。
1.3 觀察指標 ⑴臨床療效。顯效:視力提高2行或者提高至1.0,眼底檢查發現病灶情況顯著好轉;有效:視野和視力在原基礎上提高或下降1行,眼底檢查發現病灶情況無變化;無效:視力下降超過2行,眼底檢查發現病灶情況未改善或者惡化[9]。治療總有效率=[(顯效+有效)例數/總例數]×100%。⑵中醫證候積分。比較兩組患者中醫證候總積分,主證:視物昏花、面色晦暗、胸悶脹痛,由輕到重按0、 2、 4、 6評分;次證:目睛干澀、肌膚甲錯、肢體麻木,由輕到重按0、 1、 2、 3評分[10]。⑶平均最佳矯正視力。于治療前、治療6周后,采用驗光儀(上海嫦娥光學儀器科技有限公司,滬械注準20212160301,型號: ARK-7600)進行驗光,將結果轉化為最小分辨角對數。⑷視盤血流情況。于治療前、治療6周后,采用OCTA檢查黃斑中心凹下脈絡膜厚度(CMT)、視盤旁視網膜神經纖維層全周平均厚度(pRNFL)、視盤旁放射狀毛細血管網血流密度(ppVD)。⑸不良反應發生情況。觀察并記錄治療期間患者胃腸道反應、皮疹、失眠的發生情況。不良反應總發生率=[(胃腸道反應+皮疹+失眠)例數/總例數]×100%。
1.4 統計學分析 采用SPSS 22.0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數資料以[例(%)]表示,采用χ2檢驗,等級資料比較采用秩和檢驗;計量資料以(x)表示,采用t檢驗。以Plt;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兩組患者臨床療效比較 聯合組患者臨床療效優于常規組,治療總有效率高于常規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lt;0.05),見表1。
2.2 兩組患者中醫證候積分比較 治療6周后,兩組患者中醫證候積分均降低,且聯合組低于常規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lt;0.05),見表2。
2.3 兩組患者平均最佳矯正視力比較 治療6周后,兩組患者平均最佳矯正視力均降低,且聯合組低于常規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lt;0.05),見表3。
2.4 兩組患者視盤血流情況比較 治療6周后,兩組患者CMT均降低,且聯合組低于常規組;兩組患者pRNFL、""ppVD均升高,且聯合組均高于常規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lt;0.05),見表4。
2.5 兩組患者不良反應發生情況比較 兩組患者不良反應總發生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gt;0.05),見表5。
3 討論
NPDR屬于糖尿病視網膜病變早期,若未及時治療,毛細血管閉塞可引發視網膜缺血、破裂出血、視網膜脫離等嚴重并發癥。對于該病患者,臨床需積極治療以提升視力,進而改善視網膜功能,防止眼底出血等并發癥[11]。針對氣滯血瘀型NPDR患者,西醫方面主要采取止血、擴張、改善微循環藥物、激光等治療方法,但單純應用西醫治療的療效有限,且長期使用易引發藥物不良反應。另外,激光治療雖可改善視網膜血流狀況,但需在嚴格評估病情后使用。傳統中醫對“消渴目病”的臨床診治經驗豐富,其中血府逐瘀湯作為眼底血管疾病常用的經典方劑,可活血化瘀、養肝明目。
有研究表明,全身或局部的循環障礙與NPDR發病相關,NPDR患者主要表現為眾多視神經細胞的病變[12]。經OCTA可分析黃斑、視盤血流情況,動態觀察視網膜、脈絡膜等眼底血管出現的損傷情況[13]。pRNFL、ppVD能反映細胞的存活狀態,pRNFL、ppVD水平越低說明視神經損傷越嚴重[14]。NPDR患者的CMT呈上升趨勢,CMT水平越高說明病情越嚴重。
本研究結果顯示,聯合組患者臨床療效優于常規組,治療總有效率高于常規組;治療6周后,兩組患者中醫證候積分、平均最佳矯正視力、CMT均降低,且聯合組均低于常規組;兩組患者pRNFL、ppVD均升高,且聯合組均高于常規組;兩組患者不良反應總發生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這提示在西醫治療基礎上聯合應用血府逐瘀湯的療效較好,有利于減輕臨床癥狀,改善視盤血流,提高視力水平,且安全性較高。分析原因為,血府逐瘀湯方劑中桃仁破血行滯潤燥,紅花活血祛瘀止痛,共為君藥;赤芍、川芎、牛膝活血通經祛、祛瘀止痛,為臣藥;生地、當歸養血益陰、清熱活血;桔梗、枳殼、柴胡可理氣行滯,使氣行則血行,為佐藥;甘草調和諸藥,為使藥;白芨、仙鶴草收斂止血[15]。諸藥合用,共奏益氣養陰、活血祛瘀、通經活絡之效。血府逐瘀湯聯合西醫治療,可改善眼底血管微循環,減輕血管壓迫,保護視神經,提高視力并改善視盤功能,提高整體療效。
綜上所述,氣滯血瘀型NPDR患者在西醫治療基礎上聯合應用血府逐瘀湯的療效較好,有利于減輕臨床癥狀,改善視盤血流,提高視力水平,且安全性較高,值得臨床應用。
參考文獻
張梅,李春霞,薛冰冰,等.益氣養陰經驗方對非增殖性糖尿病視網膜病變的視覺電生理的影響[J].中國中醫眼科雜志, 2019, 29(3): 184-187, 196.
尹成玉,寧美真,崔海萍,等.丹參多酚酸鹽聯合羥苯磺酸鈣治療非增殖性糖尿病視網膜病變的療效觀察[J].中國臨床醫生雜志, 2020, 48(9): 1035-1037.
高啟國.血府逐瘀湯聯合激光光凝術治療眼底病的療效觀察[J].實用中西醫結合臨床, 2020, 20(9): 97-99.
劉矯連,左慧懿,衷昕.康柏西普玻璃體腔注射聯合全視網膜光凝術治療合并黃斑水腫的重度非增殖性糖尿病視網膜病變[J].山東醫藥, 2020, 60(30): 89-91.
張占榮,臧冬曉,劉華,等.采用OCTA分析非增殖期糖尿病視網膜病變患者黃斑區血流密度[J].國際眼科雜志, 2020, 20(10): 1780-1785.
錢麗君,馬健,尹厚發,等.非增殖性糖尿病視網膜病變的程度與視網膜血流指數相關性研究[J].中華全科醫學, 2018, 16(11): 1784-1786, 1803.
中華醫學會糖尿病學分會視網膜病變學組.糖尿病視網膜病變防治專家共識[J].中華糖尿病雜志, 2018, 10(4): 241-247.
中華中醫藥學會糖尿病分會.糖尿病視網膜病變中醫診療標準[J].世界中西醫結合雜志, 2011, 6(7): 632-637.
崔慶霞,邱禮新,許寧.止血散瘀明目湯治療氣陰兩虛、脈絡瘀滯型非增殖期糖尿病視網膜病變的臨床觀察[J].中國臨床醫生雜志, 2019, 47(8): 997-999.
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試行)[M].北京:中國醫藥科技出版社, 2002: 312-322.
馬英琦,黃延芹,徐云生.中醫治療非增殖期糖尿病視網膜病變研究進展[J].河北中醫, 2019, 41(5): 779-782.
董寧, ALMANSOOB s,高玲.糖尿病患者視網膜神經節細胞復合體和神經纖維層厚度的變化[J].中國動脈硬化雜志, 2020, 28(8): 651-657.
王莎莎,姜波, TRUJILLO PERDOMO j a,等.多光譜視網膜成像與光學相干斷層掃描血管技術在非增殖性糖尿病視網膜病變檢查中的應用[J].天津醫藥, 2020, 48(11): 1110-1114, 1139.
李沐葉,張學東. OCTA在糖尿病視網膜病變的臨床應用研究進展[J].眼科新進展, 2020, 40(5): 482-486.
李霞,陳戰巧,俞頌平,等.激光光凝聯合血府逐瘀湯治療眼底病的療效及對視力的影響[J].中國現代醫生, 2018, 56(15): 74-77.
作者簡介:范明峰,大學本科,主治中醫師,研究方向:干眼癥、淚道病的中醫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