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戰略下我國文旅融合研究進展及趨勢

摘 要：以CNKI數據庫期刊為數據基礎，采用CiteSpace軟件對我國鄉村振興戰略下文旅融合文獻研究進行計量分析。旨在分析研究鄉村振興戰略下文旅融合發展的進展和趨勢，探尋深化文旅融合的實現路徑，為文旅發展賦能。研究發現，2018年1月至2024年10月，研究鄉村振興戰略下文旅融合的文獻呈逐年增長的趨勢，該領域的高產作者群尚未形成，且沒有專注于此領域研究的學者，研究該領域的機構主要集中在高校，特別是隸屬于經濟管理類和旅游類的二級院校；從研究內容出發，在國家“宜融則融、能融盡融”的原則下，鄉村振興戰略推動了文旅融合的理論與實踐發展。未來，應不斷加大產業發展模式創新力度，促進多業態深度融合，進一步推動鄉村產業鏈的上下游拓展和延伸，實現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鄉村振興戰略；文旅融合；發展趨勢；CiteSpace知識圖譜

中圖分類號：F323；F592；G12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7909（2025）2-15-7

DOI：10.19345/j.cnki.1674-7909.2025.02.003

0 引言

當前，鄉村振興是我國重大發展戰略之一。在對鄉村振興多元化路徑的探索中，文旅融合作為一種創新模式日益受到廣泛矚目。2018年，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批準成立文化和旅游部，標志著文旅融合在政治框架內實現了關鍵性的進展。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進一步強調了推動文化和旅游融合發展［1］。2024年中央一號文件聚焦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對我國“三農”工作進行全面安排部署。在此背景下，如何發揮文旅融合發展優勢，以新質生產力發展鄉村特色產業，實現文旅產業的高質量發展目標，顯得尤為關鍵。

近年來，有關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方面的研究頗多。2019年，李先躍［2］深入分析了以往的文獻資料，通過系統的梳理與整合，明確了研究的核心議題、主題導向及潛在的發展路徑。不過，大多數研究依舊停留在針對大量文獻的定性分析層面。為彌補文獻定量分析方面研究的不足，研究者借鑒丘均平等［3］研究方法，借助CiteSpace文獻分析軟件，對2018年1月至2024年10月期間有關鄉村振興戰略下文旅融合的研究文獻進行了細致研究，并通過繪制圖譜，力圖揭示該領域的發展演變脈絡及未來可能的趨勢，這一研究不僅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而且對實踐應用具有現實意義。

1 數據來源

筆者以中國知網（CNKI）的中文數據庫為數據來源，在高級檢索頁面以“文旅融合”“鄉村振興”為關鍵詞，將檢索式設置為“主題（文旅融合）AND主題（鄉村振興）” 進行檢索，時間跨度為2018年1月至2024年10月。為保證數據與主題的相關度，避免冗余數據影響分析結果，筆者使用CNKI網站“相關度排序”功能，共檢索到相關研究文獻2 500篇，過濾掉研究綜述、會議和評論等類型文獻后，選取與檢索條件最相關的500篇文章，把所有文獻以refworks格式導入CiteSpace 6.2.R4中進行數據轉化，最后制作知識圖譜，并逐個分析整理。

2 統計與分析

2.1 發文時間和發文數量分析

發文量是衡量某一領域在一定時間段中的發展趨勢的重要指標，并且可以直觀反映該領域熱度的變化情況［4］。以年份和數量分別作為橫、縱坐標，得到鄉村振興戰略下文旅融合研究文獻的發文量統計圖（見圖1）。從圖1中可以看出，2018—2023年該領域年發文量年一直呈上升趨勢，其中2020—2021年上升幅度最大。

2.2 核心作者與合作分析

文獻作者是科學研究的核心。作者合作共現圖譜（見圖2）能反映出文旅融合研究中的核心作者及其合作關系［5-6］。圖2中包含163個網絡節點與38條連接線，其網絡密度為0.002 9，作者之間連線較少，說明作者之間合作較少，聯系不夠緊密。其中，發文量較高的為畢東、唐承財、王慧等，發文量均為3篇；曹莉麗、周春艷、畢曉紅等發文量均是2篇；其余發文量均為1篇。不同的線條顏色代表著不同年份的合作關系，通過觀察可知，2024年，畢曉紅、周春艷、張帥、畢東4人在文旅融合研究中合作較多；2023年，鞏聰聰、潘炳、孫禎梅3人也存在合作關系。

2.3 核心機構與分布特征

觀察發文機構共現圖（見圖3）可知，在鄉村振興政策下，文旅融合發展的研究領域內，涉及了190個節點及21條連線，其網絡密度僅為0.001 2，反映當前文旅融合研究領域中發文機構間的合作較為稀缺，相互之間的聯系不夠緊密，多數機構仍傾向于獨立開展研究工作。分析圖3可知，2024年，各個機構聯系較多，可見在國家相關政策的支持下，文旅融合得到了發展。其中，湖南師范大學旅游學院與湖南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研究中心、云南農業大學國際學院、云南農業大學人文科學社會學院與云南農業大學離退休處、中共會澤縣委黨校有著較多的合作。

表1利用普賴斯定律對核心研究機構進行了界定，其計算公式為M≈0.749[Nmax]，M代表論文產出量，Nmax代表統計年度內發文量最多機構的論文數量，根據此法則，研究機構發文數量滿足或超過M值，即被認定為該領域內的核心機構［7］。根據表1的數據，N值為5，代入公式計算可得M≈1.67，進位后為2，即發文量達到2篇及以上的機構為核心機構。其中，湖南師范大學旅游學院發文量為5篇，中國傳媒大學文化產業管理學院、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旅游科學學院、廣西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這3所機構發文量為4篇，多于其他機構。在本次統計的范圍內，尚未發現來自科研院所、行業協會、企業研究中心等其他類型機構的身影，這說明在當前數據所反映的情況中，該領域的研究機構種類存在相對單一的問題。鑒于此現象，加強各機構之間的合作，有助于整合多元資源，進一步促進文旅融合發展。

2.4 文獻關鍵詞分析

2.4.1 基礎研究領域分析

從關鍵詞出現頻次可以看出該時期研究的重點情況，關鍵詞頻次越高證明該領域熱度越高。通過表2可知，頻次超過10的關鍵詞有20個。關鍵詞的中心性越高，表明其越重要。通常認為，中心性超過0.1的關鍵詞比較重要。分析表2可知，中心性超過0.1的關鍵詞有2個：鄉村振興、文旅融合。在鄉村振興領域，學者主要研究了政策銜接［7］、作用機制［8］等內容；而在文旅融合領域，研究重點是文化和旅游的起源及發展脈絡［9］。綜合關鍵詞中心性和文旅融合領域的研究重點內容，能夠看出當前文旅融合研究主要圍繞旅游產業和文化產業自身的范疇展開，在拓展新興研究方向，如跨領域合作，借助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技術賦能文旅融合發展等方向的探索較為有限，研究的廣度和深度存在進一步拓展的空間。

在特定領域的文章里，若某個關鍵詞頻繁出現，那么此關鍵詞可被視為該領域的研究重點［10］。觀察關鍵詞共現圖（見圖4）可以統計出290個節點和763條連線，網絡密度達到了0.018 2的水平。節點的尺寸及字體的大小直接反映了關鍵詞出現的頻繁程度；而連線的粗細則揭示了關鍵詞間關聯的緊密程度。通過對圖4的深入分析能夠發現，該圖整體結構較為緊密，聯合性較為顯著。圖中“文旅融合”“鄉村振興”“鄉村旅游”這幾個節點明顯大于其他節點，意味著這3個關鍵詞在相關研究中出現的頻率處于領先地位。文旅融合被視為國家層面推動文化旅游發展的關鍵戰略舉措，旨在加速文化與旅游兩大行業的轉型升級進程，提高其發展質量與效益，從而實現二者的協同高質量發展［11］。隨著鄉村旅游逐漸趨向成熟，其在發展過程中面臨的挑戰也日益凸顯，鄉村旅游如何實現高質量發展已成為學術界廣泛關注的熱點議題［12］。也有學者強調，鄉村旅游的推進應緊密圍繞鄉村振興戰略，借助旅游發展的高質量成果為鄉村振興注入動力［13］。

2.4.2 階段性前沿研究領域分析

關鍵詞突現分析能夠識別出頻次變化率較高的關鍵詞，幫助追蹤學科熱點，了解前沿和空白領域，把握研究趨勢［14］。如圖5所示，分析文旅融合研究共得到10個突現詞。“融合發展”是早期鄉村振興政策下文旅融合研究的重點。2020—2022年“發展模式”一詞成為研究重點，這一時期文旅融合正處于不斷探索時期，探究正確的發展模式至關重要。2023—2024年“創新路徑”和“發展策略”為該時期研究的重點，這是由于新時期創新發展已成為時代主流，文旅融合的發展離不開創新。

在關鍵詞聚類圖中，序號與聚類關鍵詞數量正相關，序號越靠前，聚類的主題所反映的內容受到的關注度就越高［15］。運用CiteSpace 繪制關鍵詞聚類知識圖譜（見圖6），成功得到了9類聚類結果。其中，數字的大小與聚類所涵蓋關鍵詞數量之間呈現反比例的關聯，并且每一個聚類均是由多個存在緊密內在聯系的詞語所組成的。從圖6能夠看出，Q的數值為0.395 1，S的數值是0.755 3，這一數據表明聚類之間的結構具備較高的顯著可信度。同時，聚類之間存在諸多交叉現象。這意味著在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文旅融合發展所涉及的各個研究領域之間有著較強的互動性與緊密的聯系。

3 研究結論

基于2018年1月—2024年10月在知網平臺上發表的關于鄉村振興和文旅融合主題的期刊文獻，運用CiteSpace軟件進行深度可視化分析，可得出以下結論。

從研究階段看，2018—2024年我國有關鄉村振興政策下文旅融合研究的發文量整體呈不斷上升的趨勢。這是因為有國家相關政策的支持，文旅融合得到了進一步發展。該領域在2020—2021年發文量增長較多，之后進入穩步提升階段，呈現良好的發展趨勢。

從發文作者來看，發文量較高的為畢東、唐承財、王慧等人，該領域研究學科高產作者群尚未形成，且沒有特別突出的高產作者。從合作網絡來看，該領域作者合作較少，作者之間聯系不緊密，各個作者以獨立研究為主。因此，加強該領域的合作研究至關重要。

從發文機構看，該領域的研究機構多為高校的旅游類和文化類二級學院。研究機構種類相對單一，各機構間的合作有待加強。

從關鍵詞角度看，通過分析關鍵詞共現圖譜，可知“鄉村振興”和“文旅融合”等詞已成為該研究領域的高頻關鍵詞；分析突現詞圖譜可知，突現強度最大的突現詞是2022年的“文化自信”，證明在這一時期“文化自信”是該領域研究的重點。此外，學者在“紅色文化”“融合發展”“創新路徑”“發展模式”“發展策略”“實踐路徑”等方面也進行了研究。

4 未來展望

4.1 產業發展模式不斷創新

4.1.1 多業態深度融合

未來，農業、文化、旅游的融合將不再局限于簡單相加，而是會形成更為緊密的有機整體。例如，以農業生產為基礎，發展農產品加工體驗、農業科普教育等項目，同時融入當地特色文化元素，如傳統農耕文化、民俗風情等，打造出集生產、加工、銷售、體驗、教育、文化傳承于一體的綜合性產業模式。

4.1.2 產業鏈條持續延伸

文旅融合將進一步推動鄉村產業鏈的上下游拓展和延伸。在上游，加強對鄉村文化資源和農業資源的挖掘、整理和保護，為文旅產業提供更豐富的素材和資源；在下游，不斷拓展銷售渠道和市場，通過電商平臺、直播帶貨等新興方式，將鄉村特色農產品、手工藝品、文化創意產品等推向更廣闊的市場，提高產品的附加值和產業的綜合效益。

4.2 市場需求持續增長

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和消費觀念的轉變，人們對鄉村旅游的需求將不斷升級。人們不再滿足于簡單的觀光游覽，而是更渴望深度體驗鄉村的生活方式、文化內涵和生態環境。因此，具有特色文化體驗、生態休閑、健康養生等功能的鄉村文旅項目將更受市場歡迎。

4.3 科技賦能日益增強

人工智能、物聯網和大數據等先進技術將在鄉村文化與旅游融合中扮演重要角色，并得到廣泛采納與應用。通過建立智慧旅游平臺，實現對鄉村旅游資源的數字化管理、游客的智能化服務和旅游市場的精準營銷。

4.4 文化傳承與保護更加重視

隨著文旅融合的發展，鄉村文化的保護將受到更多的關注。政府、企業和社會將共同參與鄉村文化的保護，建立健全文化保護的法律法規和政策體系，加強對文化遺產的保護和管理。同時，通過培養鄉村文化傳承人、開展文化培訓等方式，增強村民的文化保護意識和能力，讓鄉村文化在文旅融合中得到更好的傳承和發展。

4.5 區域協同與合作加強

4.5.1 區域聯動發展

相鄰村莊或鄉村與城市之間將加強區域協同與合作，共同打造鄉村文旅品牌和旅游線路。通過資源共享、優勢互補，實現鄉村文旅產業的規模化、集約化發展。例如，一些地區的多個村莊聯合起來，共同開發鄉村旅游環線，將各個村莊的特色景點串聯起來，形成具有影響力的鄉村旅游區域。

4.5.2 跨行業合作拓展

鄉村文旅產業將與其他行業進行更廣泛的合作，如教育、醫療、體育等行業，開發鄉村研學旅行、康養旅游、體育旅游等項目，滿足不同游客的需求，拓展鄉村文旅的發展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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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gress and Trends in the Integration of Culture and Tourism in China under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Quantitative Analysis Based on CiteSpace

XIAO Wei1 ZHANG Jiayi2 CHEN Jimin3 LAI Qifei2 XU Zhenzhen2

1.College of Coastal Agriculture， Guangdong Ocean University， Zhanjiang 524088， China;

2.College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Communication， Guangdong Ocean University， Zhanjiang 524088， China;

3.School of Law and Politics， Guangdong Ocean University， Zhanjiang 524088， China

Abstract： Taking the journals in the CNKI database as the data foundation， the CiteSpace software was utilized to conduct a quantitative analysis of the literature on the integration of culture and tourism under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in China. The aim is to analyze and study the progress and trends of the integration of culture and tourism in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explore the implementation path of deepening the integration of culture and tourism， and empower the development of culture and tourism industries. The study found that from January 2018 to October 2024， the number of literatures on the integration of culture and tourism under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has been increasing year by year. A group of highly productive authors in this field has not yet been formed， and there are no scholars who focus solely on research in this field. The institutions engaged in researching this field are mainly concentrated in universities， especially the secondary institutions affiliated with the fields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as well as tourism. Starting from the research content，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has promoted the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development of the integration of culture and tourism under the principle of \"integrating where appropriate and integrating as much as possible\" in the country. In the future， we should continuously increase our efforts in industrial development and innovation， promote the deep integration of multiple industries， further expand and extend the upstream and downstream of the rural industrial chain， and achiev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cultural and tourism industry.

Key words：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integration of culture and tourism; development trend; CiteSpace knowledge gra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