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農村集體經濟可持續發展路徑探索

摘要：實現共同富裕不僅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更是中國共產黨堅定不移的奮斗目標，當前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其核心是城鄉之間的發展不平衡、農業農村發展不充分。根據馬克思主義哲學方法論，要求我們想問題辦事情要抓住主要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在黨的引領下，全國各族人民成功實現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這也意味著實現共同富裕目標的步伐更加緊張。新形勢、新局面，黨中央堅持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指出要發展壯大農村集體經濟作為引領農民實現共同富裕的重要舉措，推進農業領域生產關系與交換關系的變革以適應當前我國的生產力狀況和人民需求。文章在理論指引的基礎上，通過對云南BY村的實地調研，分析該村的農業生產狀況和農產品交易狀況，指明小農生產的不足與弱勢，要改變這一狀況必須推進農業適度規模經營與現代機械化的應用；最后從生產關系與交換關系的相互作用指出壯大新型農村集體經濟的途徑，只有新型農村集體經濟才是支撐農業現代化、增加農民收入的必由之路。

關鍵詞：新型農村集體經濟；社會主要矛盾；生產關系；交換關系；共同富裕

一、社會主義中國農業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矛盾演變

新中國成立初期，以毛澤東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領導集體提出堅持以農促工，走高度集中化的農業合作化發展道路。隨著農業合作化運動的推進，工業反哺農業使得農業生產力得到提高，黨中央基于該現實考量，對農業生產關系進行了調整，提出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形成按勞分配的格局。進入新時代，為加快實現共同富裕目標，黨中央創新性提出“三權分置”、恢復構建基層供銷社等政策。

（一）農業生產革命：人民公社時期農業合作化運動

新中國成立初期，基于多方面現實難題，工業自身沒有原始積累導致工業基礎薄弱，因此以毛澤東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領導集體提出要通過農業促進工業基礎積累，一方面增強社會主義中國新生政權的實力，另一方面是為提高農業生產力水平打下堅實的根基。毛澤東對農業合作化運動高度重視，毛澤東根據馬克思與恩格斯的合作制理論及蘇聯農業合作化經驗教訓，對我國農業進行了社會主義改造。1951-1955年，黨中央基于各方面考量，以及讓農民在心理上逐步適應合作化，首先實行了農業生產互助組，互助組主要是限于農忙季節幾戶農戶之間的簡單互幫互助，但是這種互助還是限于小農分散經營，生產資料沒有實現統一安排，且合作時長短且農業生產力狀況改善微小；隨著五四憲法的頒布，標志著我國社會主義建設步伐的加快，農業生產開始推行土地入股、統一生產的初級農業生產合作社，進一步提高了農業生產力，但是這種初級農業生產合作社限于大部分生產資料所有制仍屬于農戶私有，使得在生產過程中，難以對土地等生產資料進行改造與合并，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大規模生產資料的投入使用，影響著農業生產效率的提高。在初級社實行很短的一段時間后，1955年下半年，以土地集體所有制為特征的高級農業生產合作社出現，表現為土地統一歸集體所有，但是也有一定的保留，比如零星樹木、家禽和經營副業所需的生產資料等，生產關系和生產力之間進一步契合。隨著高級農業生產合作社的推進，勞動者的生產積極性也保持積極活躍，為加快建設社會主義，黨中央指出條件合適的情況可以合并人民公社，以更快實現社會主義。在人民公社內部，呈現出“一大二公”的特點，1962-1978年，隨著人口的增加和生產工具的進步，出現出工不出力的局面，嚴重影響農業發展進步，分配不均和農民投入信心不足等影響了農業生產致使糧食產量不增反降，且農民對于改善生活狀況的需求，黨中央再次開始探尋合適的農業生產關系以促進農業生產力進步。

（二）農業生產關系與生產力相適應的度：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

1978年開始，為解決農業生產力與生產關系不相適應帶來的農業生產低效的狀況，黨中央結合地方實踐進行了不同階段的探索。1980年《加強和完善農業生產責任制問題紀要》指出，雙包責任制可以在邊遠貧困地區試行，在這個時期可以說是已經為單干開了口子。經過實行，單干確實帶來了好處，1981年《關于農村經濟政策的一些意見》指出，過去的農業經營管理體制嚴重影響農民的主動性，包產到戶的確有巨大的意義。包產到戶也成為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基本形式，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打破了以往那種高度集中的經營管理體制，形成統分結合的雙層經營體制。在后來具體實行中，由于“包干到戶”實行社員向生產隊承包土地和生產資料，進行糧食生產，糧食產出，“交夠國家、留足集體、剩下都是自己的”，這就使得農民在生產中可以自主安排生產活動和放心大膽地進行農業投資，以進行普遍推廣。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實行，是農業生產關系同生產力相適應的一個階段性重大變革，黨中央對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給予了充分的肯定。1982年中央一號文件明確指出，包干到戶是社會主義農村經濟的組成部分。這在政策上為“包干到戶”正名，對生產關系進行這樣的調整，并不是私有制，還是社會主義經濟。1990年，鄧小平提出兩個飛躍思想，“第一個飛躍是要長久堅持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第二個飛躍是發展適度規模經營發展集體經濟，這要很長時間”。著名的兩個飛躍思想，不僅再次肯定了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重要意義，同時也為未來農業發展指明了重點。至此，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實現了三權合一向兩權分置的改變，成為我國主要的農業生產組織形式。

（三）農業生產關系與交換關系相協調：新時代“三權分置”與基層供銷社

當今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西方國家的“金融資本、產業資本”等對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正在圍追堵截，拉動我國經濟增長的三駕馬車之一——“出口”，其產業鏈和供應鏈，面臨著重大挑戰。2020年5月，黨中央提出構建新發展格局，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我國經濟的發展將更多依靠國內市場，以減少對國外市場的依賴。當前，中國經濟發展已從高速發展向高質量發展轉變，生產力已經能夠生產高質量產品，但是缺乏消費力，原因在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依然在農村。所以，黨中央提出，要想方設法增加鄉村人民收入，拓寬鄉村人民收入渠道，提高鄉村人民的消費能力，以滿足鄉村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求同國內生產力狀況相適應。基于當前農村土地細碎、農業生產效率低、農產品在市場中的競爭力弱等問題，而致使農民收入結構單一，難以滿足農民擴大再生產和個人發展支出，基于該現狀，黨中央進行了全方位的布局。

在農業生產關系領域，2013年中央一號文件針對土地規模經營作了前期工作布局準備，并指出，“用5年時間基本完成農村土地確權工作，解決承包面積不準、邊界不明確等問題”。其目的不僅是明確農戶耕地四至，確保農戶的承包經營權益，同時也是為了加快推進農業現代化，轉變農業生產方式而進行的預備工作。農業現代化的特征是生產科學化、機械化，經營市場化、集約化等，要實現農業生產所有這些優勢，其根本保證是要耕地能夠統一布局、容納機械，農業產出要有體量，才能夠搭建現代化產業鏈和銷售平臺。基于適度規模經營的需要，黨中央在2014年中央一號文件指出，“堅持集體所有制，實現承包權、經營權、所有權“三權分置”，引導土地經營權有序流轉”，以推進農業適度規模經營。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對于土地所有權歸集體所有，農民獲得承包經營權，由于農民資本積累途徑狹窄且農民之間的土地流轉保障機制不健全，監管缺失，使得農民難以進行規模經營，以提升農業生產效率，農產品的市場競爭力弱等問題凸顯。2015年中央一號文件正式提出“三權分置”概念及其構建的目的是要穩定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下的承包經營，以引導土地經營權有序流轉至新型農業經營主體手中，實現規模經營以創新農業經營方式。流轉承包經營權向流轉經營權轉變，不僅放活了農業經營權，促進了土地流轉順暢，集約化、規模化實現，同時，也保障了農民的承包權，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根基沒有被動搖，而是更進一步得到鞏固。2017年中央一號文件基于“三權分置”，又進一步提出，“推進集體經營性資產進行股份合作制改革，鼓勵地方實行資源變資產、資金變股金、農民變股民的改革，以增強集體經濟的活力”。在此之后的多份中央一號文件都連續提出三變改革、股份量化等內容，股份合作社這一新型經營主體得到了極大的支持與發展。2023年中央一號文件有了新提法，“支持家庭農場組建農民合作社、合作社根據發展需要辦企業”。其目的指出了合作社要堅持企業化運行，打造治理科學、經營穩定、分配合理的集體經濟企業。在農產品交換關系領域， 2014年，習近平總書記對繼續辦好供銷合作社，作出重要批示，“在新的歷史條件下，要繼續辦好供銷合作社，發揮其獨特優勢和重要作用”。發揮供銷社在服務農民生產生活方面發揮重要作用，2020-2023年連續三年指出，加強供銷社改革，發揮供銷社的作用，發揮供銷社解決中間商在供給和需求兩端的信息不對稱，帶來的價格落差的難題。

二、基于鄉村社會調查看BY村農業生產經營狀況

BY村農業生產收入的最大來源是烤煙，兼種油菜、甜柿等經濟作物。在農業生產環節主要注目BY村在各個農作環節中所需要的勞動力，以分析該村的農業生產效率；在農產品交換環節，主要注目該村同其他以合作化運營的鄉鎮的農副產品銷售價格的對比；最后從家庭收入與支出角度分析農業生產效率不足和被動應對農副產品價格對家庭生活水平的影響。

（一）BY村農作生產環節和生產效率

BY村農作物主要有烤煙、菜花、甜柿三種，每種農作物全年各個勞作環節所需勞動力分別為，烤煙（翻土：畝/1人；種植：畝/5人；排煙：畝/2人；鏟煙：畝/3人；修煙：畝/4人）；菜花（種植：畝/2人；打藥：畝/0.5人；收割：畝/0.5人）；甜柿（涂石灰：畝/2人；打藥：畝/2人；采摘：畝/1人；修剪畝/1人）。通過上述內容可以看到，BY村的各個農作環節較為交叉，每個農作環節所需勞動力也比較多。“中國農業勞動力平均經營9.24畝耕地，美國農業勞動力平均經營957.47畝耕地，其機播率和機收率基本實現全過程機械化，而中國的機播率和機耕率分別為52.08%和53.40%”。中美的耕地效率差別根本在于土地規模化與否，導致BY村生產效率低的根本原因在于土地經營不成規模化，由此就需要分析BY村的各戶土地面積狀況。BY村共有耕地3340畝，農戶428戶。其具體情況分別是1～10畝有329戶；11～20畝有86戶；21～30畝有13戶，可以看到，BY村戶均耕地8畝左右，該村是一個小生產村，且租種耕地的情況主要在種植烤煙這個生產環節，因為種植烤煙所得收益更為可觀，在村委的烤煙種植情況記錄上看到有44戶在租種耕地用來種植烤煙，僅僅占全村戶數的10%左右。

（二）BY村農業規模經營成本分析

在上述內容中看到，制約農民進行規模經營的主要原因是擴大種植面積后的農業生產成本，那么規模經營其成本又如何呢？在調研過程中抽取了三戶烤煙種植戶。甲戶支出情況為（租金1.4萬元；肥料2萬元；農藥0.5萬元；烘烤1萬元；翻田0.18萬元；人工1萬元）；乙戶支出情況為（租金0.5萬元；肥料1.2萬元；農藥0.5萬元；人工0.4萬元；烘烤0.7萬元；翻田0.2萬元）；丙戶支出情況為（租金0.45萬元；肥料1.1萬元；肥料1.1萬元；農藥0.25萬元；烘烤0.5萬元；翻田0.14萬元）。通過對三戶進行分析，可以發現這三戶租種的面積都在5畝及其以上，其耕地租金都比較高，可以說是占據了生產成本大概三分之一；另一方面，甲乙兩戶人工成本特別之高，如甲戶高達1萬元，B戶也高達0.4萬元，究其原因，在于家庭內部勞動力不能自給，只能雇工，而雇工后的費用如此之高，進一步的原因在于雇傭的工人的數量少，導致勞動生產效率低，在每個環節耗費時間長，但是，如果雇傭的工人數量太多，支出的成本將更多，結果就是農戶個體可能會面臨“虧本”。因此，可以看到，要獲得規模經營效益，對于單個家庭來說將面對很多壓力，必須走組織化與合作化道路，才能分擔高投入與高成本以降低家庭生產成本，或者說家庭能夠將資金更好地投入其他生產領域。

（三）BY村農產品市場價格變化情況

BY村在各個農作環節呈現出效率低、高消耗的狀況。由于小農的經營方式缺乏規模化，加之科學文化素質較為難以利用先進的生產技術和管理方式，沒有專業、固定的銷售渠道，加上各種買賣信息不暢通，農副產品的生產效益難以提升。BY村甜柿共1000畝左右，但B市其他地區甜柿價格要遠好于BY村，尤其是Q鎮的價格最好。為了探究其中的原因，對兩地的甜柿價格狀況進行了了解。以2023年的市場行情來看，BY村7月3.2元/公斤；8月2.5元/公斤；9月1.2元/公斤；與之相對應的Q鎮7月4.2元/公斤；8月3.7元/公斤；9月2.8元/公斤。通過分析，在同一時間段，BY村的甜柿價格要少于Q鎮價格的一半，這也使得BY村村民收益要減少很多，繼而使得村民的種植信心下降很多。通過訪談得知，BY村由于種植面積小，各個農作環節交叉，農戶疏于管理時間長了后品質逐漸惡化；不像Q鎮一樣形成了專業化合作社，從選品、種植、管理等全過程都有合作社內部專業技術人員進行跟蹤指導以幫助農戶的柿苗能夠順利產出，在銷售環節，合作社內部同下一級市場形成穩定的銷售關系，幫助農戶生產出高品質的甜柿，更幫助農戶生產的產品能夠順利銷售，合作社內部提取部分服務費，后期則用于集體的生產投入，在一定程度上也幫助農戶減少了生產成本；BY村則由于脫離合作社的幫扶，從種植到銷售都處于劣勢，因此產品價格自然難以提升。合作社將種植戶組織起來，在生產和銷售環節克服了小農的小規模、分散、零碎的缺點，提供專業化服務，實現技術幫扶，從而提高了整體的質量，以贏得市場份額。

三、新時代背景下發展壯大農村集體經濟的路徑

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是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必要前提，發展壯大新型農村集體經濟，走合作化道路，是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的必由之路，對縮小城鄉差距，尤其對于縮小城鄉之間、鄉村內部的貧富分化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推進生產關系變革：構建股份合作社

馬克思指出生產資料以及生產者的分散，將使得生產力被極大地浪費。農村股份經濟合作社作為一種新型的農村集體經濟組織，形成了以農戶為主體，各種不同的利益主體組成的合作組織，具有明晰的產權關系、成員構成、現代化管理結構；健全的利益分享機制，實行平等協商，民主管理，利益分享。新型農村集體經濟組織其成員構成、管理機制都涉及多方面利益主體。2015年中央一號正式提出“三權分置”概念，其目的就是實現土地所有權、承包權、經營權分置，以流轉經營權，實現適度規模經營，主要表現為折股量化了經營性資產，為組織成員分享發展成果提供了依據。土地折股量化，構建股份經濟合作社，實現了生產效率的提高，給農民增添了收入渠道。分散的小土地生產阻礙了機械化應用，不能有效提高生產效率，和其他生產技術的應用，造成生產成本攀升。如小農經營之下，沒有專業化的技術指導，對于農藥、化肥的使用及其農作物生產環節的維護不能實現科學化和精細化，影響農產品品質，進一步影響農產品市場占有率。因此，加快土地流轉，實現規模經營以合理規劃產業發展，以合作社凝聚專業人才和技術、機械化應用和人力資本的合理規劃，有效提高生產效率和農產品品質。

（二）推進交換關系變革：構建供銷合作社

習近平總書記在2020年中央財經委會議中也提出要把現代化流通體系的構建作為一項戰略任務來抓。2022年中央一號文件指出，支持基層供銷合作社，開展訂單農業、加工物流、產品營銷等，全方位提高農民收入。中央也連續發布多個重要文件要加強供銷社在解決農產品流通中不暢的作用，發揮在建立現代化流通鏈中的作用。無論是傳統的銷售模式還是依托互聯網的銷售模式，在供給和需求兩方都會存在利用“不對稱信息”進行市場交易，以從中獲取利潤。供銷合作社則基于社員平等的原則，尤其在黨的領導下的供銷合作社，宗旨是為民服務，充分發揮好黨建培育專業人才的優勢作用，充分挖掘互聯網交易信息，做好信息傳達。在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著作中可以看到，資本家的首要特征就是“逐利性”，也就是說，資本家生產經營的目的是取得利潤，必然追求收益最大化或者說利潤最大化。供銷合作社在生產和交易過程中減少商品流通環節的同時，對農民無論是種植業還是養殖業提供必要的信息支撐，即時調整應對市場變化。

（三）生產與供銷的合作：農業生產與農產品銷售的相互作用

實現供銷合作社與股份經濟合作社的雙向互動，不僅有利于集體經濟的發展壯大，更有利于推動農業農村現代化水平。實現股份經濟合作社在生產端發力，供銷合作社在銷售端發力，有利于穩定農產品市場銷路，極大地降低了小農戶個體獨立對接中間商帶來的壓價、難銷等風險，而供銷合作社則可通過代表農民進入市場建立穩固的市場消費渠道，建立訂單式關系，讓農民所生產的農產品有路可銷。在家庭經營為單位的農業生產中，一方面，土地的分散性不易集中進行機械化操作及其他科技力的投入；另一方面，科技力的投入需要較為高昂的成本，這對于小農家庭來說也是很大的開支，且難以承受，這就需要合作起來。通過生產領域的股份經濟合作社引入供銷社提供的科技力，在生產環節提高生產效率，生產出一批滿足市場需求的農產品；供銷社廣泛同市場相聯系，對于農業生產的技術與服務有著多方面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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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吳祖芬，云南經濟管理學院；鄒靖宇，滇池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