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和常熟尋井

最近假期的一天，正在興致勃勃鑒賞上海著名作家、閔行區政協委員吳玉林的《荷溪鎮的夜與晝》，忽然兩位六齡童女孩董洛琳、男孩管智勛造訪。

兩位六齡童都參加過“小記者”培訓，提問特別刁鉆！如他倆正好也在假期里在父母的指導下精讀了《荷溪鎮的夜與晝》，所提的問題其父母都挺難回答。比如為什么會有鄉愁？為什么要背井離鄉？城里頭和鄉下頭真有區別嗎？女孩董洛琳就認為，上海的中心城區和郊區并沒有明顯的區別。許多事物是都有或者都沒有的，比如都不能放鞭炮，都有各種好吃的。

我先是很干脆地回答：“你們還小，甚至你們的父母都很年青，還不會懷舊，所以嘛就不理解啥叫鄉愁！而你們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絕對是有鄉愁情結的。而城鄉差別，是因為上海和長三角區域如今發展得比較均衡，似乎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樣了，但在四十年前，生活水平差別很大?！?/p>

至于為什么背井離鄉？以我的角度來說：我從北方煤都大同來到魔都是1992年。當時來上海，就是為了獲得更好的發展。男孩管智勛的爺爺、園林綠化工程師管敏暉則以他的家鄉來解讀：老家常熟在四十年前也開始發展了，但是打拼多年后的共識就是上海才是大市場，明顯有更多的業務機會。不過有唐詩云“鄉音無改鬢毛衰”，管爺爺每個節假日都會帶孫子回常熟省親，一掃背井離鄉之鄉愁！

女孩的一家在上海歡度春節。男孩跟著爺爺回了常熟，相約去尋找背井離鄉之井。不料，居然是城鄉毫無差別！董洛琳和管智勛，分別在上海、常熟兩地找尋水井，卻找遍城鄉無所獲，倒是在超市里發現了“水井坊”。兩位六齡童認為：水井坊就是為了緬懷曾經的井！

為了糾正六齡童的誤解，我也加入了尋找水井的行列。我記得自己曾和復旦大學留學生去過常熟方塔園，那里就有口宋代水井。于是就微信告知管智勛的媽媽陳婷。大年初一傍晚，喜訊傳來。管智勛通過母親的手機發來微信告知我：“在蛇年第一天，陽光明媚的下午，我們一家人來到了常熟方塔園。我們來到了方塔園博物館，里面有好多殘破的石碑和雕塑。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我和哥哥發現了一口古井。它如同一位沉默而慈祥的長者，靜靜地守望著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光陰流轉。隨著時光的變遷，它已殘破，井面上的文字已經看不清了。古井的四周，已經被打水的繩子磨出一道道溝槽。夏日，它可以給人們帶來清涼的井水，帶來一絲絲涼意。周邊早起的人們可以圍井洗漱，在井邊洗衣服、洗菜……古井見證了時代的巨變，記錄了常熟人民的生活方式?！?/p>

而董洛琳在上海仍然沒有找到水井，她甚至發出疑問，上海是否沒有經歷過古代社會？正好徐匯區龍華街道發布的非遺春節海報主題就是建于公元247年的龍華塔！查詢地方志，龍華寺有井！只是在二十年前上海大規模關閉水井之際棄用了。那作為非遺景觀，它能否恢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