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她利用業(yè)余時間獨自環(huán)游世界,足跡遍布大半個地球的一百多個國家。1985年,她以攝影師的身份隨國家科考隊奔赴南極,成為第一位踏上南極的中國女性。此后數(shù)十年間,她的極地探險夢一發(fā)不可收——1986年成功進入北極圈(未能到達北極點);1992年隨中國科學探險隊登上珠穆朗瑪峰北坡;1993年到達北極點,她在那里插上了一面鮮艷的五星紅旗,這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旗首次飄揚在北極點上……南極、北極、珠穆朗瑪峰,被稱為地球的“三極”,而她就是第一位踏上地球“三極”的中國女性李樂詩。
數(shù)十年來,她身體力行地傳播極地知識,呼吁人類關(guān)注極地環(huán)保事業(yè),善待地球。十赴北極、八登南極、四攀珠穆朗瑪峰,面對這些世人稱頌的經(jīng)歷,李樂詩卻說自己不是探險家,也不是科學家,只是一位極地工作者。
背囊睡袋游世界
1944年,李樂詩出生于廣東省三水縣(今佛山市三水區(qū))的一個小村子,五歲時便跟隨父母到香港定居。當時的香港已然是一座繁華與喧囂交織的都市,車水馬龍的街道,鱗次櫛比的高樓,處處彰顯著與家鄉(xiāng)小村截然不同的風貌。初到香港的李樂詩,對周圍的一切既感到新奇又有些許陌生和膽怯。
在那之后,李樂詩獨自回到廣東三水的家鄉(xiāng),與祖母共同生活了一年。在跟祖母朝夕相處的日子里,她目睹了祖母平凡卻又偉大的生活點滴。每天清晨,祖母總是早早起身,熟練地擺弄著織布機,那“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是生活的韻律,在老舊的屋子里回蕩。祖母纖細的手指靈活地穿梭在紡線之間,一塊塊布就在這日復一日的勞作中慢慢織就。
看著祖母辛苦忙碌的身影,李樂詩愈發(fā)深刻地體會到,在那個物資匱乏、觀念傳統(tǒng)的年代,一個女人要獨自養(yǎng)大孩子是多么艱難的一件事,可祖母從未有過絲毫抱怨,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撐起了這個家。也是在那一年,她改變了對生活原有的認知。李樂詩意識到,女性的世界不應被狹隘定義。她們既可以在家庭中,以母性的溫柔與堅韌,為孩子和家人構(gòu)筑溫暖港灣,亦能勇敢地突破傳統(tǒng)邊界,無畏地邁向未知,去探尋屬于自己波瀾壯闊的人生旅程。
十二歲時,她立志要去環(huán)游世界。地理課上,看著地圖上一個個或熟悉或陌生的地名,她的思緒常常飄向遠方,想象著別處的山川河流、風土人情,一顆想要走遍世界的種子也在心中悄然種下。后來每到假期,她便背上行囊,去往各地開啟自己的攝影、畫畫之旅。本就熱愛閱讀的她,時常沉浸在書籍的世界里無法自拔,對《魯濱孫漂流記》《環(huán)游世界八十天》等滿是冒險與探索元素的書籍更是愛不釋手。每當翻開書頁,跟隨著文字進入那一個個奇妙的故事中,她總會不由自主地幻想起來,幻想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如同書中的主人公一般,踏上自己人生的征程,去親身經(jīng)歷各種各樣奇妙無比的故事。
1964年,李樂詩從香港工業(yè)專門學院(香港理工大學的前身)畢業(yè),為了積蓄旅游資金,她創(chuàng)辦了自己的商業(yè)設計及廣告公司。她還涉足電影圈,因為拍電影可以到不同的地方待較長的時間,感受不同的風土人情。作為電影美術(shù)師,1980年,李樂詩曾獲第一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美術(shù)指導殊榮。
在工作之余,她踏上了旅途,數(shù)年如一日地穿梭在世界各地。在她的心中,旅行無需過多的繁文縟節(jié),一個簡單的背包,一條舒適的牛仔褲,便足以承載她對遠方的向往,成為她探索世界的“標配”。從風情萬種的東南亞,到廣袤無垠、充滿獨特生態(tài)的澳大利亞;從有著深厚歷史文化底蘊的歐洲,再到繁華多元的北美洲以及充滿神秘色彩的南美洲:她的足跡如同靈動的音符,跳躍在五大洲數(shù)不清的城市與村野之間,用中國人的雙眼丈量著人類所棲息的地球。
李樂詩第一次去美國時,看到華人居住的唐人街,了解了他們的生活與歷史。那時有許多開礦者和鐵路工人前往美國打工,生活十分艱苦。此后,李樂詩每到一個國家,都會去當?shù)氐奶迫私挚纯础K胫肋^去中國人在海外的生存狀況,思考為何華人去了國外只能從事艱辛的工作。
隨著中國的迅速發(fā)展,她感受到了變化,越來越多走出國門的中國人帶著先進的技術(shù)、創(chuàng)新的理念和充足的資金在海外開拓事業(yè),他們不再局限于傳統(tǒng)的行業(yè)領域,而是涉足金融、科技、文化創(chuàng)意等高端產(chǎn)業(yè),并且憑借自身的智慧和勤奮贏得了尊重和聲譽。她想把中國的故事告訴世界,讓外國人了解中國。但讓他們都前往中國各地不太現(xiàn)實,她提議在深圳建設文化主題公園“錦繡中華”,隨后又倡導打造“世界之窗”,目的是在深圳構(gòu)建微縮的展示區(qū)域,以此作為一個窗口,向外國人呈現(xiàn)中國乃至世界的特色風貌,增進外界對中國的認知與了解,將中國人在世界舞臺上的新形象、新故事傳播得更遠、更廣。
與南極的多次邂逅
1985年,一次偶然的契機,李樂詩與南極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當時,中國在南極地區(qū)建立了首個科學考察站——長城站,與之相關(guān)的展覽也陸續(xù)在香港舉辦。彼時,李樂詩在當?shù)匾咽切∮忻麣獾膹V告設計師,憑借著出色的專業(yè)能力,她受邀參與這場展覽的設計工作。也是這次工作,讓她有幸接觸到了大量鮮活的南極一手資料,那些生動的海報、精美的照片,還有栩栩如生的企鵝標本等,讓她的目光難以再從這片神奇的土地上移開。
同年9月,四十一歲的李樂詩決定投身到中國第一個南極科考站的設計工作中,她鼓足勇氣向有關(guān)部門提出申請。為此,李樂詩放棄了自己的設計公司。她把當時蒸蒸日上的生意交給同事打理,還把自己的住房換成了小平層,以便有更多的時間和金錢做前往極地的準備工作。
歷經(jīng)兩個月的漫長等待,好消息終于傳來,她的申請獲批了。李樂詩如愿以償,以攝影師的身份成為中國第二次南極考察隊里唯一的女隊員。
1985年末,李樂詩歷經(jīng)長途跋涉與輾轉(zhuǎn)飛行,終于離她魂牽夢縈的南極大陸越來越近。當雙腳踏上這片土地的瞬間,她的內(nèi)心充斥著各種難以言喻的情緒。舉目四望,入眼是一片廣袤無垠的潔白世界,凜冽的強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像是這片凈土發(fā)出的獨特問候。連綿的冰川在陽光的傾灑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熠熠生輝;形狀各異的浮冰與嶙峋的巖石錯落分布,宛如大自然這位鬼斧神工的藝術(shù)家精心雕琢而成的件件藝術(shù)品,散發(fā)著純粹而原始的美感。不遠處,一群群可愛的企鵝憨態(tài)可掬地踱步、嬉戲,慵懶的海豹愜意地趴在冰面上,享受著南極的寧靜與安詳,它們的存在為這片冰冷的土地增添了靈動與生機,也為李樂詩的南極之行增添了別樣的色彩與難忘的記憶。
難忘這片迷人的大地,此后三十年,李樂詩又七次踏上南極。每一次重逢,她都沉醉于南極獨特的魅力之中,仿若陷入一場永不停歇的熱戀。閑暇時光里,她便拿起畫筆,為科考隊員們繪制素描。在沙沙的筆觸聲中,隊員們身著厚重科考服在冰天雪地中堅毅前行的身影躍然紙上,每一道線條都飽含著她對這些南極探索者的敬意與深情,也勾勒出他們在這片極寒之地共同譜寫的熱血篇章。
有一年,李樂詩搭乘“極地”號踏上歸程,船只行至以狂暴著稱的西風帶時,十二級颶風裹挾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洶涌襲來,大海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攪動,涌起高達二十米的驚濤駭浪。她首先想到的是怎么保護好珍貴的拍攝膠卷,雖然也有恐懼,但她心中始終堅定地告訴自己:“我不怕,怕就不來了。”就這樣,她迅速整理好重要的影像材料,隨后穩(wěn)穩(wěn)端起手中的相機,用鏡頭定格下了這令人膽戰(zhàn)心驚卻又震撼人心的一幕。
從地球的一端到另一端
自南極歸來后,李樂詩探索未知的腳步并未停歇,她轉(zhuǎn)而將目光投向了地球的另一極——北極。1986年,她懷揣著滿心的憧憬與勇氣,首次踏入了那片神秘的北極之地。
在北極的日子里,她全身心沉浸在當?shù)氐奈幕c生活之中,一點點學習因紐特人的生活方式。與當?shù)厝藝黄穑窒砗唵螀s又溫暖的食物;在冰屋中安睡;一同迎著凜冽的寒風外出勞作……她用心去掌握極地生存的關(guān)鍵技巧,在冰海的浮冰之上嘗試釣魚,于茫茫的雪地之中跟隨狩獵隊伍追逐獵物。在不斷的探索與學習中,她歷經(jīng)磨礪與蛻變,成長為一名真正的極地探險家。
1993年,第三次踏上北極的李樂詩將五星紅旗插到了北極點,這也是中國人首次在北極點留下印記,從此中國在北極點的探索不再是空白。1995年,當中國科考隊首次踏上前往北極的征程時,李樂詩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援手。憑借著自己多次深入極地積累的豐富經(jīng)驗,她積極地幫忙協(xié)調(diào)各項事宜,事無巨細地為科考隊提供了在極地環(huán)境下切實可行的路線規(guī)劃建議,以及應對各種復雜情況的寶貴經(jīng)驗,為中國首次北極科考之旅的順利開展貢獻了不可或缺的力量。
北極探險之旅對李樂詩而言,也充滿了未知與驚險。一次,因為極地的極端天氣,營地遭遇了超強風暴的襲擊,平均風速最大時每秒一百多米,營地的帳篷被狂風撕扯著。生死關(guān)頭,李樂詩和其他隊員緊緊團結(jié)在一起,聽著狂風的怒吼,彼此依靠,就這樣干坐了整整一夜,不敢有絲毫懈怠,直到風勢漸弱,黎明破曉,確認安全后,他們才敢小心翼翼地起身活動。還有一次,她獨自乘坐狗拉雪橇在冰原上行駛,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個巨大冰洞,因躲避不及時,她整個人徑直掉入洞中,周圍都是浮冰,為了保存體力等待救援,她只能趴在冰面上。刺骨的寒冷從四面八方襲來,恐懼也在心底蔓延,但她咬緊牙關(guān),憑著頑強的意志,一直在冰天雪地中堅持著,直到其他隊員趕來救援,才脫離險境。多次與險境擦肩而過的經(jīng)歷,讓李樂詩意識到了人類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與脆弱,生命的可貴與探索的價值,她決定把自己的生命交給自然。
到最高的山峰去看看世界
1992年,一則關(guān)于海灣戰(zhàn)爭中火燒原油所產(chǎn)生的污染物,可能已借助大氣環(huán)流飄至珠峰的消息傳入李樂詩耳中,彼時的她四十八歲,身體機能雖不再似年輕時的巔峰狀態(tài),但在她心中,年齡不過是一個數(shù)字,無法阻擋她邁向珠峰的腳步,無法抑制她對那片圣潔土地的向往,更無法磨滅她探尋污染物蹤跡、守護自然環(huán)境的堅定信念。走過歲月,沉淀下來的精神力量和保護地球的責任感也在驅(qū)使著她到珠峰去。
李樂詩深知那座高聳入云、氣候極端惡劣且地形復雜多變的世界最高峰,攀登之路必然布滿了荊棘與危險,稍有不慎便會有生命危險。為了能夠順利加入珠峰考察隊,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向考察隊隱瞞自己的真實年齡。
攀登珠峰之旅,于李樂詩和隊員們而言,是一場與極端惡劣環(huán)境的艱難較量,其間的困難超乎常人想象。珠峰之上,低溫酷寒、氧氣稀薄、強風肆虐,種種惡劣條件如鬼魅般緊緊相隨,時刻考驗著他們的身心極限。
在令人眩暈的高海拔區(qū)域,他們艱難地搭建起考察營地,每一次挪動腳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與無形的壓力抗爭,需要耗費巨大的體力與精力。空氣仿若被抽干了生機,變得極度稀薄,呼吸成為一項艱巨的任務;強烈的紫外線無情地灼燒著他們的肌膚,將暴露在外的皮膚曬得通紅、干裂;而那呼嘯而過的狂風,宛如鋒利的刀刃,割過臉龐,帶來刺骨的疼痛,似乎要將他們的意志一并刮走。但李樂詩內(nèi)心的火焰從未被這惡劣的環(huán)境熄滅,反而燃燒得愈加熾熱。她目光堅定,如同一棵屹立在雪山之巔的青松,憑借著鋼鐵般的信念和頑強不屈的毅力,在這冰天雪地中頑強地踏出每一步,堅定不移地向著目標攀登。
終于,在珠峰那片潔白無瑕的冰雪世界里,他們找到了有毒污染物的樣本,確鑿地證實了戰(zhàn)爭污染物已跨越千山萬水,飄至這片凈土。這些隱匿于冰雪之中的污染物,猶如一顆顆定時炸彈,在夏天冰雪消融之際,會隨著水流悄然匯入雅魯藏布江,并沿著水系網(wǎng)絡逐漸蔓延,進而對諸多流域的生態(tài)環(huán)境造成潛在威脅。
李樂詩的這一重大發(fā)現(xiàn),迅速引發(fā)了全球?qū)χ榉瀛h(huán)境污染問題的高度關(guān)注。人們開始重新審視戰(zhàn)爭對地球生態(tài)的深遠影響,也更加深刻地意識到環(huán)境保護的緊迫性與重要性。
守護極地的“白色力量”
早在1987年重返南極之時,李樂詩便有了籌建一個極地博物館的想法,而在漫長且充滿挑戰(zhàn)的極地探險歲月里,她通過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更加深切體悟到極地在人類生存環(huán)境中所占據(jù)的關(guān)鍵地位。
隨著深入極地次數(shù)的增加,李樂詩發(fā)覺那些曾經(jīng)壯美遼闊的北極冰川,如今在全球變暖的陰影下,正以驚人的速度消融,冰面面積逐年銳減,曾經(jīng)堅實厚重的冰層變得脆弱易碎;而在南極,企鵝們的棲息地也在不斷遭受侵蝕,它們的生存空間被步步壓縮,原本寧靜的家園變得支離破碎。她深知,極地生態(tài)系統(tǒng)的任何微小變動,都可能如同蝴蝶效應一般,會在全球范圍內(nèi)引發(fā)一系列不可預估的連鎖反應,直接威脅到人類自身的生存與發(fā)展。這份沉重的責任感促使她毫不猶豫地投身于環(huán)保事業(yè)的洪流,決心用自己的力量去喚起更多人對極地生態(tài)保護的關(guān)注與重視。
20世紀90年代,李樂詩率先在國際上提出了“白色力量”的概念,并將它解釋為冰天雪地的極地世界。在她的理念中,南極、北極以及那高聳入云的珠穆朗瑪峰,共同構(gòu)成了“白色力量”的象征主體。盡管從地球廣袤的版圖來看,它們所占的面積相對有限,然而其在全球生態(tài)系統(tǒng)中所扮演的角色卻舉足輕重。看似靜謐的它們,實則掌控著地球氣候的命脈。之后,她出版了《白色力量:南北極的回響》《三極宣言:聆聽大地訴說》等著作,將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通過文字、圖片的形式介紹給讀者,希望能讓更多人看到地球環(huán)境的變化,意識到保護環(huán)境的重要性與緊迫性。
1997年,懷揣著滿腔的熱忱與堅定的決心,她設立了極地博物館基金,并出任總監(jiān),旨在匯集世界各國的極地科學研究成果,并推動全球環(huán)保工作。在李樂詩持之以恒的努力以及四處奔走呼吁之下,2013年,一座意義非凡的博物館——香港賽馬會氣候變化博物館,在香港中文大學正式落地建成。它作為香港地區(qū)首座聚焦氣候變化主題的博物館,承載著極為重要的教育使命與科普重任,宛如一座知識的燈塔,照亮著人們認知氣候變化以及極地世界的道路。李樂詩更是傾其所有,將自己多年投身極地考察所積累下來的諸多珍貴成果慷慨捐贈給了這座博物館。那里面有數(shù)以萬計的精美圖片,每一張都是獨屬于李樂詩的時間切片,定格著極地令人嘆為觀止的壯美瞬間:或是冰川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的絢麗畫面,或是企鵝們成群結(jié)隊嬉戲玩耍的可愛模樣,又或是科考隊員們在冰天雪地中堅毅前行的身影……它們承載著李樂詩與極地的故事與記憶,于她而言是生命饋贈的禮物,珍貴無比。
人生八十,始終在路上
2024年6月28日,在“世界因你而美麗——2023—2024影響世界華人盛典”星光熠熠的現(xiàn)場,有一位氣質(zhì)獨特的女性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干凈清爽的齊耳短發(fā),金絲邊眼鏡下的雙眼透著溫和與睿智,說話時總是輕聲細語。她就是李樂詩,作為中國首位踏上地球“三極”的女探險家,小小的身體里總是承載著大大的能量。
北極,她曾十次踏上那片廣袤的冰原,在凜冽的寒風與無盡的冰雪中探尋未知;南極,八次的探訪記錄,見證了她與那片白色大陸的不解之緣,每一次前往都像是奔赴一場與自然的深情對話;珠峰,世界最高峰,她四次勇敢攀登,用腳步丈量著它的高度,用毅力挑戰(zhàn)著它的險峻。
早在2004年接受重慶日報記者采訪,被問到還會不會再去“三極”時,李樂詩就回答道:“我有一個愿望,就是再帶大學生到南極去,可這也要視自己的身體狀況而定,我必須趁自己精力充沛的時候留充分的時間整理成堆的資料,不可以到動不了的時候才來做。”
人生八十,李樂詩依舊背著背包,手里提著裝滿資料的大小包裹,不知疲倦地奔波著。在香港繁華街道的公交站,或是人潮涌動的地鐵里,你說不定就能與她偶遇。彼時的她,正匆忙地趕赴下一場以環(huán)保為主題的公益演講活動。誠如羅曼·羅蘭所說:“世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在認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熱愛生活。” 在屬于她的人生舞臺,李樂詩一次又一次講述著自己的極地冒險見聞,講述著自然與萬物,孜孜不倦地為環(huán)保事業(yè)貢獻著自己的力量。對于自己所做的工作,她的評價是:“我不是一個科學家,只能盡自己所知所能給青少年提供一些最基本的資料和告訴他們對地球的責任感,這也是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