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飛來時,銜來了一陣小雨點。
仰望群峰之間的塔,是我春天的命題。
它呈青色時,我也生長一些稚嫩的插曲。
赤足,是草鞋的完美主義,我沉沉的記憶匍匐在一只高腳花瓶上,花開恍若輕微的痛,恍若外婆西廂房的朱紅。
沙灘似海,正午炙熱的光是另一種痕跡。
哭聲與天空混在一起,藍色就降臨了,是荀子的那一句,青出于藍。青是發(fā)黃的頭發(fā)還未成長。
藍在逡巡,我猛地跑出稻田。
它們在秋后有些頹敗、無趣,溪水必須清澈,而赤足的花用嘴角表達了家鄉(xiāng)的時間,雁鳴陣陣。
傷痕是西樓的燈,除了秋風,剩下一個認真的人。
稻穗自有獨特的語言
稻穗自有獨特的語言,我記得它們的春天,就是我的童年。
深一腳的,是憨厚的大地;淺一腳的,藏著小女孩格子襯衣的敬畏。
甜菜根仿佛隱身了,白樺樹高高地揚起一盞秋天的花燈,樹下的女孩,仰望著那朵花,恍若心底閃亮的星辰。
探戈是舶來的,猛然響起于青澀的眼神里。
曲子深處的黯然,自行車送來了滄桑的輪胎。
米粒和茉莉,靜動之間,都在東方屹立。
我竊取它們的香氣,藏在紙間,藏在詩歌的眉眼。
好包裹著一些憂傷,包裹著那些人間喜劇。
我屬于八月,在八月的田間勞作著一些文字,它們望著天,慢慢地變成他們、她們。
時間是淡藍色的
曉姍的時間是淡藍色的,哭泣時,淚痕化作一枚藍蝴蝶,在輕舟,與水草嫵媚。
偶爾,這時間走進白居易的草,又變成綠油油的,她就是一個打理詩詞的女人,不知江南,不懂霧霾,不懂花開。
在宮商角徵羽的時代,她啟動體內的琴弦,擊敗暗疾,擊敗一只惡犬,翻開一塊巖石,讓吉他教會它彈奏一曲琵琶行。
她體弱,卻不畏懼狂風,因為她有著大紅的楓葉。
她善良,卻不懼怕陰暗,所以她披著人間秋色。
她喜微笑,喜河流,喜萬物悲傷。
她隱約覺得,一切眾生越來越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