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經濟學的理論邏輯、歷史典范與實踐路徑

“人文經濟學”科學論斷具有深厚的歷史基礎、學術基礎和實踐基礎，不僅指涉歷史的積淀和傳承，而且呈現當下的勃興和發展，更引領和指導未來經濟社會的發展。這一重大命題的提出賦予了新時代經濟發展深厚的人文價值和文化意義，指明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新內容和新路徑，彰顯了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高質量發展的有力推動和重要支撐力量。

人文經濟學的馬克思主義理論邏輯

馬克思、恩格斯從唯物史觀角度闡述經濟與文化的相輔相成、互為成就的內在邏輯。馬克思指出“物質生活的生產方式制約著整個社會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過程”，同時“一定的意識形式的解體足以使整個時代覆滅。在現實中，意識的這種限制是同物質生產力的一定發展程度相適應的，因而是同財富的一定發展程度相適應的”。正因為經濟為文化提供堅實的基礎，文化一經產生就堅定捍衛為其產生、發展和繁榮提供源泉和動力的經濟的促進作用。因此，恩格斯認為“物質存在方式雖然是始因，但是這并不排斥思想領域也反過來對物質存在方式起作用”，這種作用凸顯了文化為經濟發展提供精神、智力和思想保障力量。當然，在此，恩格斯也深刻認識到文化絕對不是經濟的附庸和仆從，換言之，“經濟上落后的國家在哲學上仍然能夠演奏第一小提琴”則進一步確證了文化相對于經濟的獨立性，以及兩者主次分明、相互影響、相互交融、相互促進、相得益彰的關系，也就是恩格斯說的“政治、法、哲學、宗教、文學、藝術等等的發展是以經濟發展為基礎的。但是，它們又都互相作用并對經濟基礎發生作用。這并不是說，只有經濟狀況才是原因，才是積極的，其余一切都不過是消極的結果，而是說，這是在歸根到底不斷為自己開辟道路的經濟必然性的基礎上的互相作用”。由此可見，文化和經濟互為條件、辯證統一的關系推動社會的發展與進步，社會的發展與進步進一步佐證文化與經濟的互為表里、雙向奔赴的內在聯系。

列寧深諳經濟與文化的相互依存、互為促進的底層邏輯。蘇維埃政權建立后，列寧指出，“提高勞動生產率，首先需要保證大工業的物質基礎”，還要“提高居民群眾的文化教育水平”，“提高勞動者的紀律、工作技能、效率、勞動強度，改善勞動組織”。列寧在論涉勞動生產率時指出，微觀層面具象呈現勞動生產率與勞動者的文化素質、教育水平、紀律意識的內在關系，宏觀層面客觀表證經濟與文化的內在相輔相成的邏輯關系。其后，列寧為盡快穩定和鞏固蘇維埃政權，發展農業、建立國營農場，向社會主義過渡，又進一步提出要在農業上利用掌握知識、技術和本領的資產階級專家，并強調“沒有豐富的知識、技術和文化就不能建成共產主義”，顯見列寧深刻認識到文化對經濟智力支持的促進作用。

毛澤東生動闡述經濟與文化的現實相關性與邏輯的耦合性。他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文化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提出“一定的文化（當作觀念形態的文化）是一定社會的政治和經濟的反映，又給予偉大影響和作用于一定社會的政治和經濟”，不僅分析文化的本質與功能，而且進一步把文化與經濟、政治等量齊觀，且認為三者互為條件、互為因果、互相促進，從而進一步把對文化與經濟的認識上升到構成社會形態的不同作用及彼此聯動的高度。鄧小平以其鮮明而強烈的務實作風和深刻而簡明的哲學方法論，堅持在社會主義建設事業的發展策略上提出辯證法意義的“兩手論”。毛澤東對鄧小平辯證法的工作思維給予了高度評價，在1957年1月的省市自治區黨委書記會議上就曾說過：“要照辯證法辦事。這是鄧小平同志講的。我看，全黨都要學習辯證法，提倡照辯證法辦事。”所謂“兩手論”，即“兩手抓，兩手都要硬”，這是對改革初期一度存在的“一手比較硬，一手比較軟”現象糾偏和整治的指導思想。正如其所說，“不加強精神文明的建設，物質文明的建設也要受破壞，走彎路。光靠物質條件，我們的革命和建設都不可能勝利”，他把對經濟與文化建設的重視程度上升到文明高度，提出“我們要在建設高度物質文明的同時，提高全民族的科學文化水平，發展高尚的豐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建設高度的社會主義精神文明”，進一步展現中國共產黨人高遠的格局、深邃的思維、全面的眼光。在社會主義階段，只有逐步建成高度的物質文明，同時又逐步建成高度的精神文明，才能為向共產主義社會過渡創造充分的條件。

新時代，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取得歷史性成就、發生歷史性變革，展現新時代以來經濟蓬勃的發展動能、充沛的社會潛能和強大的實踐勢能。習近平總書記“人文經濟學”這一重大命題深入洞察文化與經濟交融互動的發展規律，是馬克思主義經濟觀與文化觀的深化和發展，是新時代要實現什么樣的經濟與文化的互動，以及怎樣實現經濟與文化的互動問題的總鑰匙，是習近平文化思想的經濟學意蘊的價值表征，為新時代實現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協調發展提供科學理論指導，進一步推動我國在文化經濟共生共榮中實現高質量發展。習近平總書記早在2005年主政浙江時即對文化進行深入研究，并且對文化力量打了形象的比喻，認為文化“總是‘潤物細無聲’地融入經濟力量、政治力量、社會力量之中，成為經濟發展的‘助推器’、政治文明的‘導航燈’、社會和諧的‘黏合劑’”，闡述了文化與經濟的相互關系，“從根本上說，文化是由經濟決定的，經濟力量為文化力量提供發揮效能的物質平臺。然而，任何經濟又離不開文化的支撐”，此為人文經濟學思想的最初萌芽。“所謂文化經濟是對文化經濟化和經濟文化化的統稱，其實質是文化與經濟的交融互動、融合發展”，這是人文經濟學思想表述的進一步升華和發展。2023年，習近平總書記進而完整提出人文經濟學的概念表述，“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杭都是在經濟發展上走在前列的城市。文化很發達的地方，經濟照樣走在前面。可以研究一下這里面的人文經濟學”。

人文經濟學從文化力量與經濟力量、政治力量、社會力量的關系探究，人文經濟概念的闡發到人文經濟學概念的完整表述，體現了習近平總書記對人文經濟學的由淺入深、由表及里、由此及彼的哲學思辨過程，是習近平文化思想與經濟思想的交融、衍化和升華的過程，是新時代中國式現代化高質量發展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必然要求。具有百萬年人類史、一萬年文化史、五千年文明史的中華民族，勤勞勇敢、團結奮斗、守正創新，在創造了輝煌的物質文明的同時，也創造了璀璨的精神文明，讓中華文明成為中華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精神標識。中國共產黨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馬克思主義的繼承者、弘揚者，堅持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不斷推進文化發展、文化繁榮、文化強國和中華民族現代文明建設，也必然能夠而且必須實現經濟與文化的良性互動、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協調發展。

人文經濟學的近代南通歷史典范

人文經濟學強調歷史與當代有機耦合，人文與經濟融洽、融涵、融合發展，突出“經濟發展以人民為中心的優先性、人文價值先導性和經濟與文化雙向轉化機制”，弘揚以人為本、以文興業、以文營商、以文興城的發展邏輯。人文經濟學是新時代新征程上城市把握和順應經濟發展規律的必然選擇。當前在持續追求物質文明發展的同時，大力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不斷提升社會主義精神文明水平，進一步增強全黨全國各族人民文化自信，提升全社會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在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提供堅強思想保證和強大精神力量的同時，以高質量文化供給增強人們的文化獲得感、幸福感和滿足感，推動城市人文經濟學的新實踐，充分發揮文化的支點和撬動作用，將城市文化轉化為新流量、新區域、新動能，通過體驗價值的提升賦能文化經濟，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通過城市文化IP的打造和傳播不斷積蓄新經濟能量，激活城市新經濟發展引擎。

南通自古以來形成崇文厚德、苦干興業的城市品格，積淀經濟與文化融合發展扎實底蘊，并在新時代生動展現人文經濟學在當代城市發展中的賦能與助力，更有力昭示馬克思主義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成功探索。南通作為首批進一步開放的沿海城市、萬億GDP城市，其經濟發展動能強勁，文化樣貌蒸蒸日上，人文與經濟比翼齊飛，走出一條獨具特色的道路。

南通獲得“中國近代第一城”的美譽，得益于張謇晚清開啟的南通農工商一體化建設。縱觀近代企業家、教育家、社會活動家張謇“實業救國”“教育救國”的恢宏事業，可以看出他一直在實踐以人文經濟學的理念從事南通城市再造。他秉持“父教育而母實業”理念，在深耕實業、發展實業經濟的同時，日益發現實業亟須人文條件的支撐，以更為龐大的財力、更為專注的精力投身工業、農業和教育、文化諸領域，以身體力行救國夢想。在開創實業之際，他心無旁騖地舉辦中、小學，以提高民眾知識水平；創辦職業教育、高等教育，以培養和提供專門的技術人才；創設社會教育、社會文化機構，以改善全社會人文環境，給經濟社會全面發展以人才支撐和人文條件。在他的開創和引領下，近代南通“人文經濟學”實踐為江海文化進步和中華文明轉型“開路”，以30年時間，為南通創造出經濟繁華、文化繁榮、藝術繁茂、生活繁盛的近代輝煌。

1923年，張謇在《大生紗廠股東宣言書》自剖心路，“反復推究，當自興實業始，然興實業則必與富人為緣，而適違素守。又反復推究，乃決定捐棄所恃，舍身喂虎，認定吾為中國大計而貶，不為個人私利而貶，庶愿可達而守不喪”，闡明以“舍身喂虎”的決絕志氣為求實業救國而不惜放下士人身份與以利為本的商賈交道創辦大生紗廠的思想權衡、精神救贖。在1899年大生紗廠正常生產后，為解決棉花的收購來源和成本高企問題，張謇創辦通海墾牧公司，沿黃海一線，北起連云港、南至南通種棉花。為利用軋花所剩下的棉花籽，他開辦廣生油廠，繼而又進一步創辦復新面粉廠、資生（鐵）冶廠、阜生蠶桑染織公司、澤生水利公司、大達內河輪船公司、大生輪船公司等。這些企業都與紗廠具有產業上的關聯性、共生性和互濟性：大隆皂廠是為利用廣生油廠的下腳油脂；大昌紙廠最初是利用大生紗廠的下腳飛花為大生紗廠生產包裝紙和翰墨林印書局的印刷用紙；復新面粉廠是為大生紗廠解決漿紗織布所亟須的面粉；輪船公司是為大生紗廠的棉紗運輸所需；懋生房地產公司是為解決職工和外來人口住房之需；鐵廠則是為制造織布機、軋花車等設備而設。由此打造出一條龍式的產業鏈，覆蓋農工商等各個領域，形成張謇實業救國的實業版圖。

但張謇志不在此，他深刻認識實業與教育的交相扶持關系，為進一步夯實實業根基、賡續實業后勁、提升從業人員素質，陸續在南通獨自創辦或參與創辦小學370余所，師范、醫學、紡織、農業等高等學校3所、職業專科中等學校6所。張謇在創辦實業和教育事業的基礎上，興辦現代文化事業：1905年，中國第一個民辦博物館“南通博物苑”對公眾開放；1912年，中國最早的私人設立的對公眾開放的圖書館“南通圖書館”順利建設落成；1913年，《通海新報》和翰墨林印書局等現代新聞出版機構正式面世；1917年，全國第一座民辦農用氣象臺“軍山氣象臺”投入使用；1919年，全國第一所現代戲曲學校“伶工學社”開班招生，并建成現代化大劇院“更俗劇場”以改良社會風氣、教化士農工商民眾。

1921年，江海關稅務司戈登·洛德描述，“通州是一座不靠外國人幫助、全靠中國人自力建設的城市”。1932年，勞福德寫道，“通州之繁榮，如上一次十年報告已提及的，是由于大戰時期的繁榮和張謇先生的企業家精神和努力而造成的”。魯迅朋友內山完造稱贊南通是一座“理想的文化城市”。中國近代史大家章開沅指出南通在當時被公認為“模范縣”。兩院院士吳良鏞評價南通堪稱“中國近代第一城”。當時的南通，經濟和文化雙向發展，南通是近代中國人文經濟學的一個樣本，成為城市文化與經濟相結合的生動典型。應該說，張謇“父教育、母實業”正是文化和經濟完美結合的生動體現，20世紀初的南通在人文經濟學上對這座具有典范意義的城市作出的一個闡釋。張謇所創“中國近代第一城”是理解、闡釋、貫徹和實踐“人文經濟學”的一個具體而生動的案例。

進言之，“包容會通、敢為人先”的南通精神和“強毅力行、通達天下”的通商精神歷久彌堅、熠熠生輝，見證了南通近代歷史文化傳統和張謇精神文化基因為新時代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提供了必要的人文條件和重要的精神支撐，激勵著南通人民騰江越海、勇為人先，通過敢為、敢闖、敢干、敢首創，創造出無愧于先賢、澤被后輩的偉大成就，讓江海大地呈現出翻天覆地的“滄桑巨變”。2016年至2020年，全市地區生產總值連跨4個千億元臺階，誕生江蘇長江以北首座“萬億之城”。張謇所賦予南通的人文與經濟兩個鮮明而又和諧的特征，讓“國家歷史文化名城”的南通向“中國現代工業名城”目標進發，奮力再現中國近代民族工業發祥地和近代文化教育高地的新時代榮光。

人文經濟學推動南通高質量發展的實踐路徑

人文經濟學進一步彰顯文化的作用，強化文化作為民族生存和發展的重要力量、凝聚人心的精神紐帶、增進民生福祉的關鍵因素的基本價值；同時，又讓文化賦予經濟發展以深厚的人文價值，實現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中國式現代化基本要求，體現人類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和前進方向。南通人文經濟學的未來實踐路徑應當而且必須堅持以人為本、文化賦能、以文興業，為中國式現代化南通新實踐提供雄厚的物質基礎和磅礴的精神動力。

南通要堅持樹立人文經濟學是一種在市場活動中以人文價值驅動經濟增長的理念，體悟人文與經濟互為發展的必要條件，啟發南通未來踐行人文經濟學要達到優秀傳統文化、當代文明為經濟發展提供觀念優勢、思想基礎、知識結構、文化條件，為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地域傳統文化，發展文化產業，直接貢獻經濟份額的目的。同時，經濟的發展要反哺文化，為文化繁榮創造和提供物質上的基礎和經濟上的條件，傳承和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促進經濟與文化相互促進、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相互協調、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共同發展。

南通要進一步凸顯新技術新設備新材料新工藝在新質生產力、新質競爭力上的新作用、新價值，通過發揮政策導向，實現創新驅動，賦能科技產業發展，引領創新要素集聚，激發創新活力，加快培育和發展企業新質生產力，增強企業發展新動能；進一步利用城市自然稟賦，基于通江、達海、臨空優勢，著力創建城市綠色空間，實現全要素激活、全方位配套、全鏈條發展、全區域協同，通過頂層設計、前瞻性布局、全局性謀劃，推動南通特色的人文經濟項目落地生根；進一步實施頂層工作牽引，構建全鏈條、全過程、全覆蓋的轉化落實機制，通過強化政校企行多方協同，加快創新聯動機制建設，整合政府文化主管部門、文旅企業、金融機構、電商渠道、網絡平臺和網絡文化名人等主體力量，共同構建城市人文經濟建設大平臺，破解體制機制障礙問題，實現人文經濟由概念到項目的轉化、由項目到產業的升級、由投入到效益的蝶變。從而進一步開創南通經濟繁榮、人文鼎盛的新態勢，形成人文與經濟交融共生、相得益彰的新勢能，呈現南通高質量發展中的人文經濟新氣象。

一是完善公共配套，豐富城市文化消費市場，促進城市內涵建設提質擴容。通過梳理、整合文化資源，打造有創新性、高品質的文化產品來活躍消費市場，通過營造和搭建人文經濟融合共生的民生“小場景”，供給人民群眾精神文化生活滋養的“大需求”，以優質的平民化、生活化、大眾化文化產品的足量提供實現文化與城市經濟相互助力；通過沉浸式體感互動項目等新潮文化體驗，推動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通過打造“城市文化潮流聚集地”，讓人民群眾感受歷史與當下、傳統與時尚的碰撞。只有將具體的文化場景轉化為人文經濟落地實踐的窗口，不斷滿足人民群眾的新需求、新期盼，才能使人民群眾的精神世界得到滋養，讓創造城市財富的新經濟源泉充分涌流。

有著1400多年歷史的如東縣栟茶鎮，因樹得名、因鹽而生、因商而興，文化遺存豐富，探索出以“鎮民共建”推動“微改造”的新路子，在“修舊如故，以存其真”的同時，做到“新舊”交相輝映。通過開發古鎮文化和農文旅旅游資源，最大限度保留栟茶古鎮建筑風格與生活方式，將悠久生活方式、歷史建筑活性與現代元素相結合，有機融入當地的耕讀文化、孝文化、海防文化，以及紅色文化、運河文化、鹽文化等。

二是聚焦城市特色打造文化亮點，實現城市人文經濟創造性提升。人們對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和需求快速增長，特色鮮明、亮點獨特的城市文化已成為激發城市活力、推動城市發展的巨大動能。南通要進一步打造“中國近代第一城”城市形象，繪聲繪色向外界傳遞南通近代風情和江風海韻，使之成為南通城市個性特征的具象符號，獲取媒介化、破圈化、日常生活化的“注意力”“關注熱度”，從而在當前經濟形勢下激發消費活力、塑造文化魅力、迸發經濟張力。進一步加強文化領域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打造“近代工業文博生活圈”，普惠文化供給，浸潤人民生活。

以張謇創辦的大生紗廠歷史遺址作為近代工業遺存，南通開啟張謇近代民族工業文化遺存保護與傳承工程，對唐閘和天生港關聯性工業遺產進行保護修繕及活化利用，通過統籌推進重點文物的保護修繕工程，結合工業遺產活化利用的研究與實踐，探索一批典型性、代表性工業遺產的文化旅游產業發展，實現文化賦能工業遺產的產業復興。通過引進水色染坊、墨梅刺繡、沈氏中醫診所、唐閘尚書院、徠偲院等文化產業，創設集城市歷史、人文影像和現代文化于一體的綜合人文生態圈。

三是豐富和拓展高質量發展與美好生活的內涵，推動人文經濟創新性發展。通過優化南通生態環境、產業環境、社會環境，營造既具功能性與人文性、實用性與藝術性，又具情感性與審美性、地方認同性與社會溝通性，活化南通自然生態資源、物質文化資源和非物質文化資源，體現歷史的連續性、在地的原真性、日常的生活性、本土的內生性和精神的超越性，合理優化自然生態、農事勞作、特色風物、神話傳說、地方故事、手工非遺、農產品加工、創意農旅等各類產業形態和空間布局，凸顯南通人文資源在中華文化的歷史譜系和世界文化的現實譜系中的位置，呈現南通人文資源的當下意義和未來價值。

近年來，南通發動天藍水凈地綠山青保衛戰，堅持一擔挑“兩山”，貫徹綠水青山與金山銀山理念，堅持城鄉融合、陸海統籌、江海聯動，堅持生態優先、綠色底色，持續深入打好生態污染防治攻堅戰和人與自然環境相協調防護戰，不斷構建人文與經濟共生、共榮、共濟、共享的美麗南通新圖景。綠色生態是南通的最大財富、最大優勢。根據生態環境部發布的2024年11月全國環境空氣質量狀況，南通在長三角城市中僅次于舟山，名列第二。南通以習近平總書記“共抓大保護、不搞大開發”要求為生態建設追求，統籌推進產業退、港口移、城市進、生態保，生動擘畫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已經成為南通生態美的生動名片。通過筑牢“綠色家底”，攢足生態經濟、綠色經濟發展的后勁，實現從工業銹帶到生態秀帶的蝶變，以生態綠色賦能經濟社會高質量，型塑新時代經濟發展范式，使南通成為市民流連忘返的“城市客廳”、海內外朋友旅游的熱門打卡地，成為主客共享的詩和遠方。

人文經濟就是以更多元的業態、更有活力的市場、更合心意的產品更好地滿足人民美好生活新需要。數字經濟時代的南通更需要以富有“中國近代第一城”特色的商品文化為核心來貫通生產、流通、消費之間的價值鏈條、文化脈絡，延伸和接續南通人文經濟文明形態，讓南通人民擁有更加殷實的日子，更加人文化、智能化的生活。在天藍、地綠、水凈、山青的美好生態，公平公正的法治環境，豐富充實的精神文化生活在南通高質量發展“致廣大”的壯美畫卷里，每個南通人都能找到“盡精微”的幸福坐標。

2023年，全國宣傳思想文化工作會議提出，要在新的起點上繼續推動文化繁榮、建設文化強國、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這不僅是新時代新的文化使命，是中國式現代化高質量發展的必然要求，也是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中城市建設樣本經驗探索的重要內容。南通圍繞江海特色文化強市主題，理應更加注重以文興業、以文聚力、以文化經，依托豐富的文化資源、深厚的文化底蘊，在高質量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市的過程中彰顯南通特色、構建南通路徑。堅持以文興業、以文聚力、以文化經為著力點，強化文化資源的產業化應用、強化人文精神的創造性轉化、強化文化軟實力的高效性賦能，進而在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中探索南通建設新經驗。

作者簡介：

楊帆，1975年生，男，江蘇東臺人，碩士、南通職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從事地方文化研究；黃正平，1961年生，男，江蘇南通人，南通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從事習近平文化思想研究。本文系2024年度南通市社科基金項目“基于習近平文化思想的南通人文經濟學實踐路徑研究”（2024CNT031）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