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類文本閱讀訓練兩篇

（一）

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1～4題。

小滿

郭文斌

五月和六月①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睜眼，地上站著哥。哥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娘，快，我媳婦要生了。娘一邊穿衣裳，一邊說，你小子還真行啊，趕著日子當爹，恭喜啊。哥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夜涼，娘你穿暖和。哥彎腰把娘的鞋擺順，好讓娘快點出發。娘說，這么心疼媳婦啊？哥說，她反應重。娘說，別急，先讓她疼一會兒。哥就急得在地上直挪腳步。五月和六月趴在被筒里看著這一幕，覺得好玩。

娘出門時，六月說，我也去。娘說，人家媳婦生娃娃你去干啥？六月說，我就想去。五月把頭伸出被筒說，那你讓你媳婦快生啊。六月說，要不你帶上我姐吧，讓她也學一下我嫂子咋肚子疼。娘說，肚子疼還不好學，多吃兩個生蘿卜就行了。六月說，可是現在沒有生蘿卜啊。娘笑著說，我看你就是個生蘿卜。說著出門。爹也跟著出去了。

雞叫了，六月應聲從炕上翻起來。五月問，起這么早干啥？六月說，到地里拔蘿卜啊。五月問，拔蘿卜干啥？六月說，讓你這個饞貓吃啊。五月說，我吃蘿卜干啥？六月說，肚子疼啊。五月就記起娘半夜說的話，就起來穿了衣裳和六月出門。

天還沒有大亮，二人貓著腰在自家地里東找找西找找，總算找到一個蘿卜。不想挖開土還沒有一根筷子粗，就下不了手了。娘說，凡是能夠長的，都是一個命，如果沒有熟，害了它們是有罪的。這蘿卜能夠長，肯定也是命。一想到它是命，就下不了手了，就重新埋上。

五月說，干脆咱們替娘把穗穩了。六月說，就是，娘今天肯定顧不上。二人就往自家的麥地走去。

清風吹過，麥浪像水一樣撲閃，二人的心也像水一樣撲閃。六月發現麥浪在變臉，才是深綠，又是淺綠，才是淺綠，又是深綠。定睛一看，是風在麥浪上來回走。就在六月看著風如何在麥浪上散步時，五月發現麥浪驀然亮了一下，抬頭，就從對面山頂上看到了一抹黃。那抹黃在悄悄地下移。

六月說，我咋覺得它們不是麥子。五月吃驚地問，那是啥？六月說，像是誰的兒子。五月投給六月一束佩服的目光，說，誰會有這么多的兒子？六月說，天公地母啊。五月看看六月，看看麥子，說，有道理，要不怎么叫麥子，麥子麥子，全是麥兒子。

你說人家的兒子，被我們吃了，它們會高興嗎？六月接著問。

五月就盯了六月看，好一會兒，說，那你就別吃啊。六月說，你看這麥芒，針一樣，分明是生來保護它的孩子的。五月捉住一個麥穗，撥開麥芒，摳出一個麥粒，已經是一個成形的麥子了，只是還有些嫩綠。小滿小滿，它們真是趕著天兒長呢。

五月說，爹他們小時候，每當小滿，人們都要去龍王廟給麥子穩穗。六月問，如果不穩就咋了？五月說，不穩一怕熱風，二怕冰雹。六月的心里就緊張起來。這么歡的麥子，如果收不到倉里，那真是可惜死了。

我有個辦法。六月說，咱們可以建個龍王廟來穩穗啊。五月就笑，建個龍王廟，你以為建個龍王廟就那么簡單嗎！六月說，你看簡單不簡單。說著，在地坎上用雙手刨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袖珍的龍王廟就出現在他們面前。好了，你說咋穩？六月晃著泥手說。看著他的手，想著他剛才屁股一撅一撅奮力刨土的樣子，五月都不知如何表達她的佩服和感動了。幸虧前幾天下過一場透雨，地坎是軟的，要不這么一個“龍王廟”挖成，他的十個指甲非掰掉不可。

五月說，沒有香。六月拔了一個麥芒，插在“廟臺”上。

五月說，沒有表。六月揪了一片麥葉，放在“香”旁邊。

五月欣賞地看了六月一眼，說，那就磕頭吧。

二人就磕。磕完，齊聲誦念：

小滿小滿，麥王不懶；

小滿小滿，龍王賞臉；

小滿小滿，穗穗保險；

小滿小滿，芒種不遠。

…………

二人回到家里，突然想起拔蘿卜的事，六月來了靈感，說，我們可以向莊里人要啊，說不定誰家還有老蘿卜呢。爹已經回來了，說，你們也不去你哥家看看。六月問，看啥？爹說，看你嫂子給你把侄子生下來了沒有。六月的心里就嘎的響了一聲，就二話不說，拉了五月的手跑起來，一邊說咋給忘了。五月問，把啥忘了？六月說，嫂子今天生娃娃啊。五月心里就一陣懊悔，就是啊，我們咋就忘了呢。六月說，我們都太自私了。娘說，人一自私就把別人給忘了。五月心里再次升起對六月的佩服，娘是說過這樣的話，但她怎么就記不起拿到這里用呢。娘還說過，一事當前，先為別人著想，就是君子；相反，就是小人。看來，她和六月都是小人了。他們只顧忙著找生蘿卜，卻把這么大的事給忘了。但五月立即釋然，我們本來就是小人，哥才是大人呢，爹和娘才是大人呢，就原諒自己了。

一進門，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大聲地號，二人想，大概就是嫂子了。五月想，這生娃娃看來不是那么好玩的事情。嫂子從昨天半夜開始疼，該是多么受罪。這樣一想，肚子也隱隱地疼起來。

隨著嫂子的一陣尖叫，一聲小孩的叫聲子彈一樣射出來。

六月問爹，我侄子為啥要哭呢？

因為他高興。

為啥高興？

因為來到人世上。

來到人世上為啥就高興？

因為來到人世上不容易。

為啥來到人世上不容易？

這個問題說來話長，古人說，要得個人身，就像在大海里撈針。

那我們都是大海里的針？

是啊。

過了一會兒，六月又問，我侄子叫啥名字呢？

爹想了想說，就叫小滿好了。

為啥叫小滿？叫大滿不是更好嗎？

（有刪改）

注：①五月是姐姐，六月是弟弟。

1.下列對文本相關內容的理解，正確的一項是（3分）

A.哥急急忙忙地請娘給媳婦接生，娘卻說“別急，先讓她疼一會兒”，是因為娘知道哥性格急躁，借機故意磨磨哥的性子。

B.五月、六月不忍心拔掉尚未完全長成的蘿卜，是因為在娘的教育影響下，意識到蘿卜也是一個生命，對生命產生了敬畏感。

C.風吹麥浪的畫面富有美感，自然景致觸動了五月、六月敏感的內心，姐弟倆在自然的變化中感受到了生命的無常與消逝。

D.五月、六月姐弟倆簡陋而不乏莊嚴的穩穗儀式展現了傳統信仰的神秘和民間傳說的奇幻，暗含著作者對傳統文化的反思。

2.下列對文本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六月刨土建龍王廟以及姐弟倆穩穗的場景，展現了生動的鄉村生活畫卷，表現出了鮮明的地域特色。

B.五月和六月誦念的民謠，句式對稱和諧，朗朗上口，口語化特征明顯，具有婉轉悅耳的“音樂美”。

C.小說的心理描寫細膩，尤其是五月從懊悔到自責再到釋然的內心情感變化，展示了內心的激烈掙扎。

D.麥子全是“麥兒子”，人身都是“大海”里的“針”，為我們展現了一個萬物有靈、感恩惜緣的自然單純的世界。

3.小說標題“小滿”有著豐富的含義，請結合文本簡要分析。（4分）

答：

4.有文學評論家認為，文中六月的身份，有時候給人一種不確定感，他一會兒懂很多東西，一會兒又顯得很單純。閱讀本文時，對于文中六月的身份，你是否也有一種不確定感？請結合文章內容談談你的理解。（6分）

答：

【參考答案】

1.B（A項，娘說“別急，先讓她疼一會兒”，說明娘具有豐富的接生經驗，不慌不忙，知道肚子疼是生孩子必經的過程，并非要磨哥的性子。同時，依據文本內容也無法得出“哥性格急躁”的結論。C項，風吹麥浪是自然景致，并無表現“生命的無常”的內涵；麥子正在生長成熟，也并無生命“消逝”之意。D項，“暗含著作者對傳統文化的反思”理解有誤，穩穗儀式可以理解為傳統文化在當下鮮活而質樸的體現。對于傳統文化，作者表達的是理解與傳承。）

2.C（結合文中五月從懊悔到自責再到釋然的心理描寫可知，五月的心理轉換顯得自然順暢，內心并未經過激烈掙扎。）

3.①“小滿”是二十四節氣之一，此時麥子活力滿滿，努力生長；②“小滿”時節，麥子成形，嫂子生產，象征人的生命力與自然生機和諧統一；③“小滿”時節，人們穩穗、祈禱，體現對自然、生命的尊重和對成長節律的信仰；④“小滿”是爹給新生娃娃取的名字，“小滿”而不是“大滿”，蘊含著謙遜適度的中國人生哲學。

（答案包含四方面要點：植物的生機；人的生命力；自然的節律；生存的哲理。答出任意兩點可給滿分。）

4.其一：有不確定感。

①五月和六月為姐弟關系，但在五月和六月的對話中，多次說到五月對六月的佩服，談吐認知與姐弟的長幼關系不大相符，有不確定感。（3分）

②六月的行為表現具有不確定性，既有早上去地里拔蘿卜的幼稚行為，也有對萬物生靈超乎常人的睿智認識。（3分）

其二：沒有不確定感。

①文中的六月是個小孩子，言行舉止常常顯得天真單純，比如挖生蘿卜，讓五月學肚子疼等。（2分）

②六月用童真純凈的眼睛看世界，對人和自然充滿愛意，對父母的教誨全心領受，常有智慧之語、透徹之思。（2分）

③這些都源于父母的言傳身教和傳統文化的培育滋養。（2分）

（此題答案具有開放性，意思答對、言之有理即可賦分）

[本篇供稿：廣東省南海中學王志]

（二）

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1～4題。

萊陽小姜

劉心武

小姜原是我們小區的保安隊長，后來回到山東萊陽老家，住在離市區很近的村子里。起初他在鎮上建材市場一個木工作坊干活，作坊生產的主打品種是托盤。萊陽是水果之鄉，蘋果、梨、櫻桃是三大品類。這些果子從冷庫中取出挑揀后裝入印有彩繪的紙箱，這些紙箱封好后摞在一起，底下必須有木托盤，以便叉車叉起裝入物流大車，送往全國各地。到了訂貨處的集散場地，那邊的叉車再把叉子伸到托盤下，把成摞的水果取下，以便中間商批發出去。

小姜開始給老板干活，制作出無數的木托盤。老板是福建人，改革開放后在萊陽立業，對他不錯，從不拖欠克扣工資，逢年過節，還會給他一些實物福利。小姜的媳婦一度在鎮上鞋廠的流水線上做工，后來鞋廠的鞋賣不動，老板虧損，廠子倒閉了。再后來，他媳婦得了美尼爾綜合征，基本上喪失了打工能力，從此在家做飯，每月要添新藥，經濟拮據。在我的資助下，小姜置備了三輪貨運摩托，開始拉貨，收入立即增加。他主動為購買托盤運走的雇主裝車，服務態度有口皆碑，所以打電話約他車的客戶特別多。

小姜的兒子名叫山俊，上中學到初三年級，有天忽然厭學，書包也沒帶回來，進了家門就跟他娘宣布：“再不去學校了！”小姜讓我出招，我說山俊怕是進入青春叛逆期了，沉住氣，讓他靜一靜，再試著跟他交流，弄清他心理障礙的堵塞點究竟在哪里。后來他告訴我，在學校方面，是山俊數理化學得吃力，老師批評他不努力本來也屬正常，但有次老師發現他課間在書桌上玩一個手捻陀螺，譏諷了他，大意是你就知道玩這個，將來也只能跟你爹一樣，去做個造托盤的粗工，那陀螺是小姜用作坊的廢木料給兒子削的。在家里呢，爹早出晚歸，埋頭掙錢，娘嘮嘮叨叨，山俊耳根難得清靜。那年夏天，娘在西屋炕上睡，爹和山俊在東屋炕上睡，爹覺得蚊子在耳邊嗡嗡叫實在討厭，就拉動燈繩，起身拍死了蚊子，又馬上拉滅。后來山俊要下炕撒尿，那晚沒有月亮，全院漆黑，廁所在屋外西南角，山俊怕黑，讓爹拉燈，爹怕費電，愣讓山俊摸黑“鍛煉”。

后來大家都遇上了新冠疫情，互相隔空問候報平安。小姜的話語越來越通達樂觀。他說因為他從不胡亂要價，只要不是最壞的天氣，不是遠得離譜的目的地，別的司機不接的活兒，他都接。有的司機只管開車，絕不負責裝貨、卸貨，他卻總是裝卸全包，而且他開車中規中矩，從未跟別的車剮蹭過。他自身安全，雇主也特別放心，因此口碑越發高，約活的電話從未間斷，收入節節攀升，前年添置了一輛四輪重卡，三輪摩托與四輪重卡視雇主所要求的運貨量，輪流上陣。家里的住房進行了重新裝修，廁所改成了賓館式衛生間，各種電器一應俱全，還擺上了大盆巴西木和散尾葵。媳婦服用上了進口藥，心情好過病情，每天把屋子院子打掃清理得干干凈凈，他拉活回家，總有可口的飯菜熱氣騰騰端到餐桌。更可告慰的是，山俊度過了青春叛逆期，從內向型往外向型轉換，中學畢業考上了職業技術學院，回到家中能跟爹娘暢快交流。

今年國慶節期間，我收到小姜快遞來的四箱萊陽梨，每年入秋他都會給我送梨，我在估計他忙完活到家的時間段給他打去電話，表示感謝。小姜說，這些天是下果期，各個環節都忙活著。果園里果農雇來臨時工，從樹上把果子套袋剝下，摘下果子，用果籃一筐筐運到果園外集中，挑揀后再小心往大鐵桶里裝，運往冷庫，采買鮮果的商人早在那里等候，買賣雙方直接砍價，果農接受了那個價格，冷庫便安排出貨。出貨時先把大鐵桶里的鮮果取出，第一道工序是在機械幫助下再嚴格挑選，選中的鮮果由傳送帶傳到套袋的季節工那里，由他們套上泡沫塑料制成的網狀果袋，原來每套一個計件兩分錢，如今漲到了五分。那些因鞋廠、帽廠、皮帶廠倒閉失業的婦女們，這時都來到這種崗位，被稱為果袋嬸。她們一天不停歇地套萬把個果袋，結賬時都能領到四五百塊錢，雖然回到家累得雙手連鍋鏟笤帚都拿不起了，心里倒是美滋滋的。套好果袋的鮮果進入下一道工序，就是裝箱，這次是裝入事先印制好的紙箱，前后立面印著萊陽梨的彩照，中等字樣標注出“萊陽特產”，大字顯示出“萊陽梨”，一箱兩層十六枚，裝畢要用膠帶封口，下一步就是把可供銷售的果箱按規定摞到木托盤上，再用叉車搬運到物流廂式貨運車上。小姜跟我說，你看我們這兒下果的時候，帶動了多少方面啊，生產鐵桶、大塑料袋、泡沫塑料網套的，生產紙箱、托盤的……村里平時閑置的勞動力這時節幾乎都成了臨時工，有錢大家賺，各得幾分利，所以下果時節，在他們那里是最美好最快活的時光。

好久沒通話，恰逢小姜忙完活回家，他談興極旺，聊起當年曾在我書房看到過我畫的一幅水彩畫，畫的是到北京懷柔果園里采摘鮮果留下的印象：一個果農坐在一株掛果的大梨樹下，盼城里游客再去摘果。他說：“我雖不直接種果樹，大概念里也算萊陽的一個果農，我喜歡你那畫是因為，你畫出了‘盼’，人有盼頭，活著才有滋味啊！”

（節選自《文匯報》2024年11月16日，有刪改）

1.下列對文本相關內容和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正確的一項是（）

A.小姜與作者是忘年交，作者有長者之風，看到小姜家境困難，主動出手相助，小姜也懂得感恩，每年入秋都給作者送四箱萊陽梨。

B.小姜生長在水果之鄉萊陽，對水果有特殊的感受力，所以能讀出作者融注在采摘鮮果題材水彩畫中“人活著要有盼頭”的深邃內涵。

C.小姜開車中規中矩，雇主特別放心；而別的司機開車不注意自身安全，讓雇主提心吊膽：二者形成鮮明對比，故而他的運輸生意紅火。

D.文章敘事細針密線，如小姜媳婦從每月要添新藥到用上進口藥，兒子從進入青春叛逆期到能跟父母暢快交流，前后照應，頗具匠心。

2.關于文中下果子這個段落，下列說法不正確的一項是（）

A.現代物流業的興起使萊陽梨走向了更大的市場，它推動了農村失業婦女的再就業。

B.果袋嬸能勞有所得，因此雖累到兩手無力仍覺得下果時節是最美好最快活的時光。

C.這個段落運用概述手法，敘寫了萊陽梨“摘、套、裝、銷”等各產業鏈蓬勃的景象。

D.這段文字反復提及“小姜說”等，讓親歷者講述，增強了故事的真實性和現場感。

3.造成姜山俊叛逆的深層心理障礙是什么？請結合文中相關內容簡要分析。

答：

4.促使小姜及其家庭命運發生變化的原因主要有哪些？請簡要說明。

答：

[參考答案]

1.D（小姜“每年入秋都會給我送梨”“今年送來四箱”，“每年都送四箱”于文無據，故A項錯誤。B項，“人活著要有盼頭”不是作者融注在畫中的內涵，而是小姜對畫作的理解。C項，“別的司機開車不注意自身安全，讓雇主提心吊膽”，說法絕對化）

2.C（對“套袋”“裝箱”等產業鏈的敘寫不是概述，而是詳述）

3.①本來手捻陀螺是父愛的體現，結果倒成了家庭背景低微的物證，姜山俊覺得自己的人格尊嚴受到了老師的侵害；②父親拍蚊子不怕費電，而兒子上廁所卻舍不得開燈，姜山俊感到父親漠視自己的生命價值。（如有其他答案，只要言之成理即可）

4.①客觀原因：從家庭來看，小姜妻子患病，生活拮據；從時代來看，改革開放不斷搞活經濟，生活顯著改善。②主觀原因：從思想上看，小姜不安于現狀，能應勢而化，買三輪貨運摩托跑運輸增加收入，換四輪重卡擴大業務；從性格上看，小姜勤懇周到，與作者和客戶關系融洽，贏得大力資助和大量業務。（如有其他答案，只要言之成理即可）

[本篇供稿：江蘇省阜寧縣第一中學姜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