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安排著四季,流年真實。一頭是南方的綠,一頭的北方的我,各中系著的是如苔花般星星點點的回憶漩渦。
那年春,除卻花開不是真。11歲的女孩最后一次踏別那吸取童樂的青苔階,隨歲月流轉到了中原古都。當我躺在故鄉的星空下月牙的酒窩里,總會想起惠州的夜景繽紛而神秘。
故鄉,從來就不僅僅是因血脈而連,有時候她甚至可以只是能讓心靈惆悵,溫熱,感懷,不舍。
長大后見了許許多多的奇花異草,養了很多的綠植,就好像忘了那卑微單薄的青苔。
命運何須有情,帶來了交錯的體驗,或許會讓心里多一份希冀。
十年之后,待我羽翼豐滿,飄落到舊年時懷念的那座繁華的城。街道早已整治一新,無一處不是鋼筋水泥,可是,我依舊看到了那爬在路邊墻角單薄的青苔,在夾縫中仰望星空和霓虹。
這些年,我們彼此懷念。
孤獨的盛大
早一點,有酒有歌。
晚一點,有花有人。
苦寒來過,暖歲謝客,她們拒絕曖昧和賞賜的攀折,孑然入世。她們悄悄落幕,開辟了一個春天的象征,曾經夢里的酒溫醉了一窯。
大抵會有一場送別,或者一場歡迎儀式。天上人間,飛禽走獸,攀援追逐,全在清掃過的院子里布下道場。
咿呀咿呀,嚶嚶嗡嗡。忘記了哪個古董埋沒的地方。
天氣好,畫里的云也跟著旅游,或者連去年為菊花默哀的欄桿也忘了古董還在不在人世,在光照不到的地方銷聲匿跡。
看到過她們的,總是會在第一時間想到高潔傲岸。
或是染了些許的傲氣,她們長久在歷史的骨性里,劍意凌然,她們是舔刀尖的自然血淚。在雪的玩笑里,深情演繹生命。
所有的嬌艷都開了,紅的黃的藍的粉的一位位在世人的眼里跳躍,在詩人的眼里破滅。
只有她們,孤獨但盛大,三十里桃花,不及一枝翹頭。只有經歷過流放的黑夜,才會看得真切。或許,是我不夠放低,才沒有足夠被驚艷。
大雪淹沒了人間的黑暗,一江母親河封鎖了所有的熱情。庭院深深,積雪厚厚,埋沒了遠方,凍僵了翅膀。一處不起眼的枯枝,那是我目光的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