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許
通許,通向許愿樹的詞意,并不需要權力之杖的紅眼睛指路。
需要星星點燈的句子,說出愛的秘境,鑰匙。
咸平湖獻出魚群的放大鏡,觀看天空蔚藍的扉頁,日月同輝的約定,挑起圓月美滿的句號與朗朗乾坤的感嘆號。
從此,懸掛樹梢的鈴鐺,鉆入腳下的根,書寫春天繁花錦簇的序章,向天空長大,成為藍天的青年,擁有鍛造之心,鍛造失眠的鐵。
如春風率領理想突圍,撒下鉛字的風,刻下桃花古老的善良,高舉桃李之花,結善美之緣。
頃刻間,人間大美,愛的空氣彌漫在城鎮與鄉野之間。
許愿敞開信封,寫滿人世間透明的思念,天地間最小的一杯菊花茶,挺起河流的脖子,向大地的心臟更近一步。
成為人海里會開花的樹,站在時間喧囂的紅綠燈,走,心該走的路。
窗外,并不糊涂的雨聲,身披玉蘭的白,目光,如柳絮慈悲的低垂,堅定。
通許牌路林場的雪
她擁有密林不語的約定。
以及火把般永不熄滅的眼睛,破譯著眼前牌路林場的清瘦。
是誰從小寒趕來,身披護士的白,降臨人間?
是誰在認真清理著,道路兩旁閃電縱橫的生活?
是誰取出春天庫房的風,柔軟地修補著這破陋的寒冬臘月?
現在就連手機里狂吠的喧囂也是捏著鼻子的,大氣不敢出,生怕驚擾了她。
唯有水杉與梧桐是筆挺的,紛紛張開辛勞一生的手欣然地接受她白月光的包扎。
她撿起樹葉的黃,以及枯萎散落一地的壞脾氣,為人世間頹敗的事物換上干凈清爽的棉衣棉褲。
而制造一切混亂的,冷漠自私的狂風,像個犯錯的孩子,站在開滿紅梅的墻角,反思著曾經犯下的魯莽。
通寶寺
不是誰都能輕易說清楚他名字的重量,輕如水面上懸停的蓮葉,重如江河托起的紅色藥片。
他是通向華嚴寶藏的必經之路,一根手指的長度,也是通向明月的長度。
通向麥子的飽滿,身受麥芒之苦,身體里藏著雪白的須彌山,大如斗,反哺大地的驚雷。
通向銀杏樹生命的金黃,會發光的文字,瞬間點燃經卷中的燈。
微笑,無分別的微笑,取自嬰兒淺淺的月亮船,向后能渡過童年的河,向前能折疊成年失眠的帆。
生活的海水繼續上漲,無色,無味,無法,無邊,唯有粗茶淡飯的浪花是星星閃爍的開關。
河坡向陽地
河坡地的泡桐樹,俯身河岸傾聽流水,
伸出多情的兩支,指向東方欲曉,環抱浩大的虛空,以及樹下陰沉的三人。
河里的影子一動不動,生怕河岸上的樹身站不直,迷失在寒風的密語中。
蘆葦,高舉柔軟的鐮刀,收割午后四點鐘方向,水面上多出來的太陽,好去溫暖蘆葦叢中定居清風的一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