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章探究克孜爾石窟壁畫中伎樂天形象在文創產品設計中的應用,以實現傳統文化中藝術形象在現代設計中的藝術再加工,傳承并發揚石窟壁畫的藝術價值。其具體實踐是,通過提取壁畫中伎樂天的形象、色彩,結合背景故事,融合現代消費者的消費習慣及心理需求,在忠于史實的情況下進行藝術再加工,設計出臺歷、文創膠帶、絲巾及筆記本等文創作品。伎樂天形象的加入讓文創產品具有了獨特性,在保留了文化底蘊與內涵的同時,也促進文化以一種新的形式傳播。
石窟藝術是人類智慧和藝術的結晶。在歷史長河中,石窟作為早期佛教僧侶修行的場所,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蘊。隨著絲綢之路的開辟,石窟壁畫傳入中國,在傳播佛法與佛學的同時,促進了不同風格藝術的交流與融合。石窟藝術不僅是宗教信仰的象征,也是文化交流的橋梁。石窟藝術記錄著不同時期、不同文明的交匯與傳承,是人類藝術史上偉大的里程碑。
克孜爾石窟藝術的歷史地位及特點
克孜爾石窟藝術的歷史地位。克孜爾石窟是中國境內開鑿時間最早、延續及保留時間最長的大型石窟,多分布在拜城縣克孜爾鎮東南方,木扎提河北岸的崖壁間。其也是新疆石窟遺跡中現存最大最完整的一處,現存較為完整的洞窟有349個,已編號的洞窟有236個??俗螤柺咴驓v史原因而遭受極大的打擊與破壞。克孜爾石窟在18世紀上半葉被重新發現,對其的研究及保護持續至今,該石窟蘊含了宗教藝術、音樂、美術、建筑等多方面的藝術瑰寶,是我國的重要歷史遺存之一。
克孜爾石窟藝術的特點。受絲綢之路的影響,克孜爾石窟具有豐富的藝術形式,主要包括建筑藝術、壁畫藝術和雕塑藝術。人物塑像主要以佛像的塑像型為主,風格由瘦長型體態(受印度影響)向敦實飽滿型(受中國本土影響)體態轉變,但受歷史上的戰爭影響,大多數的塑像都被損毀。石窟的建筑風格主要體現在洞窟的布局上。石窟分為禮拜窟、僧房窟和供奉窟等,其布局體現了功能性和藝術性的結合。禮拜窟中設有中心柱,四壁布滿壁畫,形成圍繞佛像禮拜的空間。
壁畫作為克孜爾石窟中最突出的藝術形式,其在內容、構圖、色彩及線條上都有極高的藝術價值。壁畫內容作為主要敘事內容,不僅描繪了佛教僧侶修行和信徒禮拜的場景,以及講述了佛教經典中的《本生故事》和《因緣故事》等,還描繪了當時社會的風俗,如音樂、舞蹈、貿易和戰爭等場景;壁畫通過連環畫式的布局,分層敘事的形式將故事層層展現。壁畫中朱砂(紅)、青金石(藍)、綠銅礦(黃)、白堊(白)等礦物質顏料的使用,不僅使顏色對比強烈,而且歷經千年,其色彩仍然明艷;在壁畫中藍、綠作為主色調,更是將整個石窟營造出神圣莊嚴的氛圍。壁畫中的人物造型,其刻畫運用了極具表現力的線條,從柔和到遒勁的變化展現了人物的動作和面部表情,具有極高的藝術水平。
克孜爾石窟第38窟伎樂天形象分析
伎樂天壁畫主要描繪天界音樂與舞蹈場景,展現了當時高超的藝術水平和深厚的文化內涵??俗螤柺撸ǖ?8窟)以保存完整的兩幅《天宮伎樂圖》而著稱(如圖1所示)。這兩幅《天宮伎樂圖》壁畫長3.6米,高0.56米,共有14組28身伎樂天形象,每組均為一男一女。
克孜爾石窟作為佛教藝術的杰作,其藝術風格受到印度犍陀羅、貴霜、薩珊波斯及中原文化的影響,伎樂天壁畫體現了東西方文化的交融。壁畫中的伎樂天形象生動、線條流暢,色彩鮮艷。其面部呈現橢圓形,眼窩深邃,嘴唇纖薄,有些伎樂天的嘴唇上還繪制出胡須,符合犍陀羅藝術特征。伎樂天作為佛教中諸天護法之一,通過音樂和舞蹈表達對佛的供養。壁畫中伎樂天大多以舞蹈或演奏樂器的動態造型出現,如彈奏琵琶、吹笛、擊鼓等,體現了動態之美。
由于宗教更迭,壁畫中伎樂天的面部基本遭到不同程度的損毀,所以肉眼已無法辨別大多數佛像的表情,但從留存下來的壁畫中可以看出,其面容清秀且充滿靈性;面部的細節,如微微上揚的嘴角所流露出的愉悅神情,不僅表現出祥和、寧靜的表情,更與音樂和舞蹈的氛圍相得益彰。
在壁畫中,伎樂天手持樂器的形象是其獨特的藝術標志,也是其身份和職能的象征。樂器元素的加入不僅豐富了壁畫的視覺效果,還賦予伎樂天更深層次的文化和宗教內涵。這些樂器種類多樣,包括琵琶、箜篌、橫笛、篳篥等,每一種樂器都具有獨特的藝術價值和象征意義。
克孜爾石窟第38窟伎樂天文創產品設計實踐
形象及元素的提取??俗螤柺叩?8窟的兩幅《天宮伎樂天圖》中,其28身伎樂天形象具有典型意義,且一男一女分布,筆者將其提取為典型形象。其面部多被損毀,根據宗教中伎樂天的形象,筆者將伎樂天的面部均繪制為祥和安寧之態,整體優美而不失動態(如圖2所示),體現出伎樂天作為“樂神”的職責。
在提取典型形象后,要將伎樂天的衣帽服飾進行簡化。由于克孜爾石窟的獨特性,伎樂天的男女服飾均有獨特的特點,因此需要對服飾進行特別繪制。男性伎樂天一般頭戴包冠,發佩披帶,而女性伎樂天有兩種形式,分別為高髻花鬘和珠帽冠花,一般男女均項掛珠環,佩戴耳飾,臂著環釧,有著獨特的辨識度。
對于帛帶的處理,克孜爾石窟中的形象有區別于其他石窟中形象的獨特處理方式,并不是長長的飄帶環身,而是較短且圍繞在臂膀兩邊,突出其流暢的線條和飄逸的動態,使伎樂天的靈動形象得以生動展現。因此針對伎樂天的肢體動作也要進行適度簡化,去除一些過于細微的動作變化,保留其最具表現力的姿態。壁畫中伎樂天的姿態動作已然很明確,筆者對其改動較少,盡最大可能保留壁畫中的姿態及神韻。而畫面中較多損毀的部分,筆者依據其他伎樂天的形象進行填補。
針對其他元素,筆者保留了壁畫中的“天宮欄墻”,提取克孜爾石窟中慣用的凹凸形花墻突出立體感,并依顏色深淺進行排列,形成鮮明的色彩對比及明暗對比,具有極強的裝飾效果,而背景使用純色進行填充,鋪以克孜爾石窟的典型菱格紋樣。
克孜爾石窟中的色彩有別于其他石窟,包括白色、藍色、綠色、紅色或橘紅等。筆者據此進行色彩提取,并選擇色彩飽和度較高的顏色,以體現龜茲時期克孜爾石窟的繁榮景象。
伎樂天文創衍生品具體展示
將兩幅《天宮伎樂圖》分為14張插畫,并制作臺歷(如圖3所示),將精美的伎樂天圖案平均分布到12個月中,整個臺歷洋溢著活潑明艷的氣息,臺歷的背面介紹伎樂天的樂器及舞姿,在每個月不同的畫面中呈現龜茲王國的音樂繁盛之美。
根據壁畫的長條狀形制,設計文創膠帶。當前大部分顧客有制作手帳的習慣,由此文創膠帶成為熱門產品。同時將“伎樂天”形象應用于絲巾、筆記本、手提袋等文創產品中,充分展現克孜爾石窟的獨特魅力及藝術特色,將克孜爾石窟的藝術氛圍帶入日常生活中。
從商業角度來看,“伎樂天”文創產品的推出可為克孜爾石窟帶來較好的經濟效益,為石窟保護和數字媒體化石窟奠定經濟基礎。從傳播角度來看,“伎樂天”文創產品的普及,可以提升克孜爾石窟的知名度,激發人們對這個古老神秘的石窟的探究興趣。
隨著時代的發展,傳統文化的傳承也需要與時俱進。克孜爾石窟融入了多方文化,用另一種形式向我們訴說著佛教藝術及宗教歷史的發展。克孜爾石窟具有極高的美學與藝術價值。作為設計者,利用現代藝術,傳承并發揚傳統文化是文創設計的重中之重。
這次設計以克孜爾石窟中的伎樂天形象為靈感,在忠于史實的情況下,設計出了部分石窟文創產品,使克孜爾石窟的《天宮伎樂圖》在新時代社會展現出新的生機與活力,這也是一種文化的傳承與發展。
(作者單位:安徽信息工程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