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有水,就有了魂。
湖州,是揮舞翅膀的蝶兒,閃耀著炫彩的光芒。如蛛網(wǎng)滿布的水網(wǎng),賦予了她生命和繁榮。
晴時,成噸成噸的金子閃閃爍爍,如無數(shù)勇士站立起來,歡呼勝利;
雨時,千樹萬樹的花兒點點綻放,如天使精靈躍入人間,醉入繁花;
月夜,如銀如雪的女子起身相迎,如漫天星辰交相輝映,笑意盈盈。
東苕溪,西苕溪,縈縈繞繞點亮了整個大地;相依的太湖和不計其數(shù)的溇港河浜默默相守。
那水,溫柔了江南,滋養(yǎng)了湖州;
那網(wǎng),一網(wǎng)情深,網(wǎng)住了湖州兒女的心。
驚鴻一瞥,分不清哪是人間,哪是天堂。
——告訴你一個秘密,湖州的女兒是水做的。
大隱隱于市。鐵佛寺中的這尊鐵觀音在鬧市已靜坐了千年。觀風(fēng)云變幻,聽暮鼓晨鐘,看人們來來去去。
一批走遠(yuǎn)了,一批又起來。趙孟頫、陸羽、顏真卿、吳昌碩、錢三強……更多的是平凡又鮮活的我們:我們相愛相殺,生兒育女;我們起承轉(zhuǎn)合,創(chuàng)造世界。
佛含笑不語。看院中古梅花開花落。
進(jìn)出院門的瞬間,仿佛從此岸跨到彼岸,又從彼岸回到此岸,在塵世與虛空間反復(fù)切換。抑或,在佛心中并無別處。
在哪里入眠,就在哪里醒來。
鐘聲響起,清越宏遠(yuǎn),撞擊在寺壁趙孟頫《天寧萬壽禪寺石碑》上,在城市中心的樓宇間回蕩,在紅男綠女的笑靨里繾綣,在人們心上激起一圈圈漣漪……
鐵佛還是那尊鐵佛,不搖不動,不著痕跡。
一條古道,把現(xiàn)實與夢想,茶經(jīng)與道法,陸羽與湖州……鬼斧神工般連接在一起,鑲嵌在時空的褶皺里。
一條古道,把霞幕山水庫、天湖遺址、茶園梯田、云林禪寺……似一粒粒珍珠串連起來,系掛在綠水青山間。
陸羽古道,一條蜿蜒的時間裂隙。透出歷史隱秘的部分,透出文化的裊裊余韻,透出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生生不息的光。
陸羽早年居苕溪畔,在苕溪草堂完成《茶經(jīng)》。晚年隱居湖州山中,與趙孟頫、顏真卿、妙喜寺詩僧皎然吟詩品茶,坐而論道。
37年的足跡遍布古道,遍布茶山,遍布湖州。
陸羽詩云:“昔人已逐東流去,空見年年江草齊。”斯人已逝不回還,但古道今猶在。隱匿于青山中,閃耀于繁星間,屹立于嶄新的時代中。
一塊塊殘損的石塊,似一塊塊前人的脊骨,一步步深入密林,探出一個新世界,承接無數(shù)個希望。
是的,未來可期。古道為證。
此岸即彼岸。
如果有愛,在地如同在天;
如果在湖州,恰似在天堂。
山入骨,水入魂。夕陽醉山河,暖陽融春雪。湖州的風(fēng)土人情早已醉入湖州人的溫情,融入湖州人的心靈。
“百坦”,是湖州人的口頭禪。坦點走,慢慢來,心放寬、不要急……多么溫柔。臨別互道“百坦”,內(nèi)斂了幾多人性的善良、溫婉和對生命的關(guān)照。
湖州詩人沈澤宜先生有詩,形容湖州女子是太湖的銀魚,柔軟可人。
湖州女子更是水。柔情且不爭,恰似一朵朵江南的蓮。低低的姿態(tài),把根深深扎進(jìn)泥里,把血肉低潛進(jìn)水中,把陽光輕含在嘴里,向著天空一朵朵地打開自己……
她們是湖州女子,又何嘗不是全天下的母親、妻子和女兒。
——在湖州,步步生蓮。身后即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