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選取董志翹注本《啟顏錄》和曹林娣、李泉注本《啟顏錄》進行對比,考察兩部注本的相異之處,判斷其中釋義、句讀、校對的優劣,結合傳世文獻、方言、少數民族語言多方判斷,總體認為董注更佳,不過曹、李注時有勝出之處。
【關鍵詞】《啟顏錄》;注本;對比研究
【中圖分類號】H131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7-2261(2025)07-0023-04
【DO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5.07.006
《啟顏錄》是隋代侯白撰寫的一部笑話專書,記載了許多奇聞軼事,取材廣泛,雅俗并重,具有較高的研究價值。原本已經亡佚,目前所見最早版本當數敦煌寫本,曹林娣、李泉采輯其他佚文進行校注,董志翹于此基礎上又作增補。本文以董志翹和曹林娣、李泉兩部《啟顏錄》注本為基礎,擬從兩部注本的不同之處入手,試對《啟顏錄》做更進一步的校勘,判斷善本的同時,對《啟顏錄》做出進一步補正。
一、《啟顏錄》注本異同比較
1.“法門”之論(論難篇一《北齊高祖設聚會》)
時有大德法師開講,道俗有疑滯者,皆即論難,并援引大義,廣說法門,言議幽深,皆存雅正。
曹、李注“法門”為“佛教指修行者入道的門徑,也泛指佛門”,董注謂此曰“佛法、教法”。本文以為當以董注為佳,雖然“法門”初作佛教用語確為入道門徑,或是佛門一說,但是此時強調一個入門之“入”字,或佛門之“門”本身。如蘇軾《和文與可洋川園池·無言亭》中“慇懃稽首維摩詰,敢問如何是法門”一句,這里作“入道門徑”或“佛門”解都順暢,因其“如何是”一問帶有初學色彩。又昭梿《嘯亭雜錄·善禪機》的“(憲皇)又以張紫陽雖道教,其《悟真外篇》實通禪理,并著歸入釋藏中以廣法門”,這里很明顯作“佛門”解,為“廣”之受事。而由此義引申,可釋為一切方法、途徑。對于佛教,自然可以擴展為“佛法、教法”。代入原文觀察,此次聚會應當不是一個初學宣講,而是一場辯論詰難,會中應以討論高深佛法為宜,因此這里當從董注。
2.“達者”之論(論難篇四《論孔子弟子》)
動筩又嘗于國學中看博士論難,云:“孔子弟子達者有七十二人。”
曹、李注“達者”為“通達事理者”,董注謂“通達六藝者”。董注舉《史記·孔子世家》所載“孔子以《詩》《書》《禮》《樂》教,弟子蓋三千焉,身通六藝者七十有二人”,認為此處“達者七十二人”即為通六藝者七十二人。但是《論語·顏淵》又見“子曰:‘夫達也者,質直而好義,察言而觀色,慮以下人’”,這里所說通達的人,本質正直而喜愛道義,體會別人的話語,觀察別人的臉色,時常想到對別人謙讓,是內心深處具備仁、義、禮的德行,注重自身道德修養的通達事理之人。
相對于后世寫作而成的《史記》,我們還是更相信《論語》中孔子本人對“達者”的看法。因此,本文認為此處當從曹、李之說。
3.“阿師何由可得弟子觀者大笑”之論(論難篇六《盧嘉言》)
阿師何由可得弟子觀者大笑三僧更無以應。
曹、李注斷為“‘阿師何由可得?’弟子觀者大笑,三僧更無以應。”董注斷為“‘阿師何由可得弟子?’觀者大笑,三僧更無以應。”本文認為此處應從董注斷句,因前文“三個阿師,并不解樗蒲,何因共弟子議論?”一句,這里提到樗蒲,由樗蒲的規則“三個禿,不敵一個盧”雙關得知,這里的“弟子”就是指盧嘉言本人。所以本條所討論的“弟子”,也當是盧嘉言此人,整句話譯作“阿師有什么理由勝弟子我?觀者大笑,三僧更無言以對”。董注當是。
4.“最(在)后有一小兒”之論(論難篇七《趙小兒》)
最(在)后有一小兒,姓趙,年始十三,即于眾人中出。
曹、李注此為“最后,有一小兒”,董注此為“最在后有一小兒”。曹、李注認為“在”字為衍文,據《廣記》《廣滑稽》《捧腹編》刪。本文認同董注,保留“在”字,“最在后”一說并非個例,如《觀音義疏》中就有“答此最在后為掩跡故也”,《尚書正義》也有“他州十二年,此州十三年,比於他州最在后也”句。“最在后”意為在末尾,并不完全等同“最后”所指代的時間次序,時間、空間、序列等都可以用“最在后”來表達,因此不能把“在”字單純認為是衍文,曹、李之說非是。又董注引漢譯佛典多處“最在后”表達,足以說明“在”字不應隨意刪除。
5.“以如意指麾別送關/問并語未得盡”之論(論難篇七《趙小兒》)
法師即去扇,以如意指麾別送關/問并語未得盡,如意頭遂擺落。
曹、李注為“以如意指麾別送,問并語未得盡”,認為此處“并”是衍文,董注為“以如意指麾別送關,并語未得盡”,認為這里“別送關”即另起話頭之義,“關”就是禪宗的機關。首先,本文以為“并”字絕非衍文,此處“并語未得盡”當譯為加之前面趙小兒的話讓法師啞口無言,“并”作為連詞使用,因此這里斷句應為“以如意指麾別送關/問,并語未得盡”。另外,本文偏向此處應是“關”而非“問”,即從董注的“以如意指麾別送關,并語未得盡”,不過對“關”的釋義稍有異議。此處“關”應釋為“僧尼與外界隔絕、靜坐修行時所住的龕或房”,和前句“去扇”聯系起來理解,釋為法師立即拿下扇子,用如意指揮另外送去關中,加上之前趙小兒的話讓法師啞口無言,如意頭因此擺落。
6.“師公”之論(辯捷篇八《徐之才》)
尚書王元景罵之才為師公。
曹、李注“師公”為廚師的別稱,董注為男巫,本文以為當從董注。董注所釋明確,古時巫、醫不分,巫者又多口齒伶俐,與前文說徐之才“有學辯捷,又善醫術”對應。另外巫者大多為人不齒,因此這里用“罵”字表示輕賤,與文意相符。
7.“彆尾”之論(辯捷篇十二《傍臥放氣》)
若彆尾燥蹄,絕無伎倆,旁臥放氣,一錢不直。
曹、李注“彆”當是“癟”之音借,“彆尾燥蹄”形容馬的干癟瘦弱,董注“彆”為曲戾,即強戾不順從、執拗之義。此處“彆尾”與“燥蹄”都是形容馬的狀態,“燥蹄”毫無疑問釋為馬蹄燥裂,那么相應“彆尾”也應該是表達尾巴干癟這一外在容貌特征,而非內在性格特點,曹、李之說可從。
8.“老公欣然釋之,于馀處尚不見奴”之論(昏忘篇十七《董子尚村》)
老公欣然釋之,于馀處尚不見奴,俱謂奴藏未肯出。
上舉為董注斷句,曹、李注斷為“老公欣然,釋之馀,于處尚不見奴”,確誤。后半句應為“于馀處尚不見奴”無疑,即在別的地方見不到奴婢,前文“必藏奴于馀處”中已經出現“于馀處”一說,而曹、李注認為這里是“于處”,如此前后文例以及上下文意皆不相通。不過董注斷此處意為“丈夫高興地放開了兒子”,本文對此有異議。由整篇文章可知,所謂奴婢其實是每個人在鏡中的倒影,因此奴婢只會出現在鏡子中,不會出現在別處。而“不見奴”正是因為放下了鏡子,所以本文認為這里應當譯作“丈夫高興地放下了鏡子,在別的地方卻見不到此奴”。
9.“宛宛”之論(昏忘篇十八《甕帽》)
最后,至瓦器行見大口甕子,以其腹中宛宛,正是好容頭處,便言是帽,取而歸。
曹、李注“宛宛”為“回旋屈曲的樣子”,這也是“宛宛”的最常用義項,如《文選·司馬相如〈封禪文〉》:“宛宛黃龍,興德而升”,以及謝靈運《緩歌行》:“宛宛連螭轡,裔裔振龍辀”等,皆取此義。董注“宛宛”為“低凹、凹陷之義”,亦舉例證。本文認為,二者皆是,但都不準確,由甕器的器型不難推知,此處“宛宛”即是指四周盤旋往下,而中空凹陷的形態,二注結合當為正解。
10.“落?”之論(昏忘篇二十四《河東下里風俗》)
有一新婦祝阿家云:“七月七日新節,瓜兒瓝子落?。愿阿家宜兒,新婦宜薛。”
曹、李注“落?”為當時俗人口語,與后來的“啰唣”、“啰蘇”有一定的語源關系,指大瓜小瓜多而糾纏貌。董注此為“落瓞”,落下小瓜,暗喻綿延后代。“?”與“瓞”音同,但是兩者在傳世文獻中并無相通例證,無法確認此處“落?”即為“落瓞”。而后文提及同出新婦口中的“薛”即河東方言,因此判斷“落?”很有可能就是當時的方俗語。根據曹、李所注,“啰唣”即為騷擾、吵鬧或調戲、糟蹋之義,“啰蘇”則為多言、說話不干脆之義,二者都有糾纏意味,曹、李注或可從。另外,用大瓜小瓜多而糾纏之貌,來暗喻子嗣興旺合情合理,也合于文意,董注所說暗喻也可從。
11.“阿家宜兒”之論(昏忘篇二十四《河東下里風俗》)
有一新婦祝阿家云:“七月七日新節,瓜兒瓝子落?。愿阿家宜兒,新婦宜薛。”
兩部注書都肯定了“宜”作使稱心、使和順之義的說法,但是曹、李注認為“宜兒”有婦人宜于生育之義,而董注認為“宜”一般用來指夫妻間的關系和順、親善、稱心,由此所造成的笑料并不相同。本文認同董注的說法,“阿家”即為婆婆之義,這里“阿家宜兒”與后文的“新婦宜薛”相對應,即婆婆與丈夫和妻子與丈夫的關系。如果從曹、李所注,前后兩個“宜”的意義并不相通,與文例不相匹配。
12.“處分”之論(昏忘篇二十七《常青奴》)
明日莫遣不得即處分諸衛士勿令教之。
曹、李注斷為“明日莫遣不得,即處分,諸衛士勿令教之”,董注則斷為“明日莫遣不得,即處分諸衛士勿令教之”。二者之所以出現差異,就在于他們對“處分”一詞的理解不同,曹、李二人將“處分”理解為處罰,而董則將之理解成叮囑、吩咐、命令。本文認同董注的理解,因為整句話的主語都是果毅,按照曹、李的斷法突然出現一個“諸衛士”,行文邏輯不暢。加上諸衛士如果不是被果毅叮囑,并沒有下令不教常青奴的理由,此處文意突兀,曹、李之說非是。
13.“會是破你皮析/折”之論(謿誚篇三十二《張榮》)
張榮答曰:“會是破你皮析/折,多用韻何為?”
曹、李注斷此為“會是破你皮折”,將“會”釋作恰巧、正好之義。董注認為此是“會是破你皮析”,將“會是”譯為總歸是。本文認為,“會”字一解當從曹、李之注。“會”作總歸、總是之義說時,大多是一種加強語氣的說法,表達一種未完成的愿望。這里張榮已經回嘲完畢,并不存在未完成的情況,因此此處作“恰巧、正好”之義更合適。另外,關于“析”和“折”字之爭,本文則認同董注之“析”字。“析”意為劈、剖,與張榮所對剝皮相符;“折”則只能表達彎曲、曲折之義,不能與剝皮匹配。
14.“豆”之論(謿誚篇三十三《酒肆》)
諸人共笑云:“此嘲最是無豆。”
曹、李注“豆”通“逗”,俗語謂有趣。董注“豆”即為“豆流”,是緣由、原委之義。這里單看此句二者仿佛都可使文意通暢,因此要參照后文“我若有豆,即歸舍作醬”一句來對比。若從曹、李之注,“我若有豆”一句則譯為我如果有趣,就歸家喝好酒了;若從董注,則譯為我如果有正當原因,就回家喝好酒了。二者相比,本文認為董注更勝一籌。
15.“紀括”之論(謿誚篇三十六《侯白嘗出京城》)
白莊上林中有三四窠,生兒欲大,總不紀括。
曹、李注“紀括”為“嘰呱”,是口語詞,有喧嚷、聲張、自吹之意。董注“紀”為統計、綜理,注“括”為總會、檢點,“總不紀括”即為全沒有去統計檢點,意為數量龐大。本文在此認同董注說法,首先,“紀”“括”二字完全可以解釋清楚文意,無需依賴假借釋文。另外,按照侯白前文所說先三四窠后生兒欲大,當指數量增長,邏輯推理上也不會是曹、李所得出的喧嚷的結果。
16.“蕩朗鐺、蕩朗鐺”和“但冷朾、但冷朾”之論(謿誚篇四十《鈴語》)
僧曰:“鈴云‘蕩朗鐺、蕩朗鐺!’汝即可依鈴語蕩朗鐺子溫酒待我。”
答云:“今日鈴聲云‘但冷朾、但冷朾!’所以有別,遂不溫酒。”
上舉從董注,曹、李注此為“蕩蕩朗朗鐺鐺”和“但‘冷冷朾朾’”。本文以為董注所說可從。此六字敦煌寫本作“蕩蕩朗朗鐺鐺”,疑是“蕩々朗々鐺々”表示“蕩朗鐺、蕩朗鐺”之訛。同理敦煌寫本原作“但冷冷朾朾”,疑“但”字后脫一重文符號,是“但々冷々朾々”表示“但冷朾、但冷朾”之訛。
“蕩朗鐺”是擬聲詞,模仿鈴鐺的聲響。而“蕩”有“洗滌”之義,如《漢書·藝文志》:“聊以蕩意平心,同死生之域,而無怵惕于胸中”,顏師古注此:“蕩,滌”。又“鐺”作古代溫酒的器皿,如李白《襄陽歌》:“舒州杓,力士鐺,李白與爾同死生”。因此此處象聲雙關,即以鈴鐺聲表示需要溫酒的意思。
“但冷朾”同是模仿鈴鐺聲音的擬聲詞。“但”可釋作“只、僅”,是常用義項。“冷”表達寒冷、溫度低也是最為常見的意義。而“朾”根據董注,是“打”之古本字,在近代漢語中有“吃、喝”的意思。于是此處同樣象聲雙關,即以鈴鐺聲表達只需打冷酒來的意思。本文支持“但”字后脫一重文符號,是依據上文“蕩朗鐺”文例來說的,二者所表達的聲音并不會相差太大,而“但”字在“但冷朾”中同樣解釋得通,因此本文認為董注可從。
17.“卒律葛答”之論(謿誚篇六十一《石動筩 承大家熱鐺》)
高祖曰:“我與汝等作謎,可共射之:‘卒律葛答’。”
董注認為“卒律葛答”是北方少數民族鮮卑語,譯成漢語意為“前火食并”。曹、李也舉《類說》所引,即“卒律葛答”可用反切法切出“前”“火”“食”“并”四字,合為煎餅,但是二人否定了這一說法,認為其是牽強附會,“卒律葛答”實際上似煎餅時之爆鍋聲,別無其他奧妙。本文以為,《類書》反切之說確不可信,無法切出“前”“火”“食”“并”四字。而董注所謂鮮卑語,恰能譯出“前火食并”也有牽強附會之嫌。因此,本文支持曹、李之說,認為“卒律葛答”乃是煎餅時的擬聲詞。
18.“短”之論(謿誚篇七十一《短人行》)
玄同乃指段恪:“若不日暗,何得短人行?”
曹、李注此處為利用俗語“黃昏短人行”中“短”作少義,以及嘲諷段恪身量時“短”作短小義的詞語多義性達成笑料。董注則以為這是諧音雙關,“短”同“斷”,從字面上說當是“若不日暗,何得斷人行”,因為天晚路上才斷行人,暗中譏諷段恪容儀短小。
本文認為曹、李之說為上,“短”本身確有“缺少之義”,如《呂氏春秋·觀世》:“此治世(有道之士)之所以短,而亂世之所以長也”,高誘注此為:“短,少;長,多也”,又如《紅樓夢》第六一回:“今年雞蛋短的很,十個錢一個還找不出來”,因此無需諧聲為“斷”。并且這里雖只是嘲諷之語,但是確有段恪從路上走出,故而不能稱得上是“斷行人”,“斷”字一解在此處不合適。
19.“短”之論二(謿誚篇七十五《竇曉》)
旁人怪問,彥偉曰:“既已短肉,又復精進,豈不大有功德?”
曹、李注此處“短”與之前相同,即取少義和短小義對竇曉進行嘲諷。董注也堅持前篇的觀點,認為這里的“短”通“斷”,“短肉”即諧音“斷肉”,是佛教徒的一種功德修行。本文認為,這里又應從董注。由下文“堅持修善法,斷惡法,毫不懈怠”的佛教用語“精進”,以及“長年過午不食或終年食素”的佛教功德修行“長齋”可以推理,這里“短肉”不僅是嘲諷竇曉身量矮小之語,更是一個佛教相關用語。由此“短”的少義并不能滿足此處的文意,所以董注當是。
20.“虛心”之論(謿誚篇九十《竇昉》)
不能專習禮,虛心強覓階。
曹、李注“虛心”為心中不實在,沒有正確見解的意思。董注“虛心”為一心向往,一心強求之意。由后文“強覓階”可知,“虛心”表達的是“覓階”的欲望,此處釋作“一心向往”更加符合文意。并且“虛心”作“一心向往”,也有許多例證,如《史記·秦始皇本紀》:“既元元之民冀得安其性命,莫不虛心而仰上”,又如《宋書·夷蠻傳論》:“千名萬品,并世主之所虛心,故舟舶繼路,商使交屬”等,董注可從。
21.“映樹”之論(謿誚篇九十《竇昉》)
映樹便側睡,過匱即放乖。
曹、李注“映樹”為日光照樹,指夕陽余照。董注“映樹”是躲在樹蔭下的意思。本文認為這里曹、李之說更勝一籌,“便”“即”二字為我們提示時間上的先后性,“映樹”于是“側睡”,“過匱”于是“放乖”,前后相互呼應。而日照夕陽,正是“側睡”的時間條件,于文意相符。且“映”作日光來說,基本以表達傍晚余映居多,如王粲《七哀》詩:“山崗有余映,巖阿增重陰”,又如杜甫《憶昔行》:“落日初霞閃余映,倏忽東西無不可”等,曹、李之注可從。
二、結語
文章總共提煉21組相異之處,其中13處以董注為佳,不過存在2處釋義需要重新考證,5處以曹、李注為佳,另外還有兩注之解皆通2處,兩注釋義結合1處,總體看來董注為上,部分注解需要改正。通過此番注本互校,不僅能夠最大限度還原《啟顏錄》原貌,還能為六朝時期語言研究提供參考,為中古漢語研究提供可靠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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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胡慧雯(2000-),女,漢族,安徽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