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數字經濟作為當代經濟發展的核心驅動力,對產業結構優化與升級具有深遠影響。本文基于江蘇省13個市的面板數據,運用熵權法構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并通過OLS回歸模型深入分析數字經濟對產業結構優化的直接效應。借助中介效應模型,本文驗證了人力資本在數字經濟推動產業結構優化與升級過程中的關鍵作用。結果表明,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顯著促進了江蘇省產業結構的優化與升級,尤其是對產業結構高級化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數字經濟通過提升人力資本質量,間接推動了產業結構的優化與升級。
關鍵詞:數字經濟;產業結構優化;人力資本;OLS回歸;中介效應模型
中圖分類號:F062.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5)04(b)--04
1 引言
當前,數字經濟已成為當今世界重要的經濟增長動力,這一趨勢在信息技術日新月異的今天得到了充分體現?!督K省發展數字經濟三年行動計劃(2023-2025年)》指出,要搶抓數字新時代,激發數字經濟新方向,建設數字經濟強市,在發展中把握新機遇。數字經濟通過數據要素、互聯網載體和數字技術不斷改變資源的供給與需求配置,這要求相應的產業結構與之匹配。圍繞服務數字經濟發展,江蘇省以“555”人才引進工程為統領,加快數字經濟人才培養,大力引進專門人才、高校畢業生等數字經濟人才,匯聚更多高素質數字人才。人力資本投入是數字經濟影響產業結構優化發展的重要渠道。
江蘇省正面臨著傳統產業比重過高、創新能力不足、產業鏈條不健全、環境壓力加大、人才短缺等產業結構優化難題,需要借助提升資源配置效率、推動可持續發展等措施,推動產業結構優化,實現經濟的高質量發展。如何有效利用數字經濟的優勢,促進產業結構的優化及經濟的高質量發展,是當前亟須解決的問題。
2 文獻綜述與研究假設
2.1 數字經濟發展與產業結構的關系
數字經濟對產業結構優化的直接影響:首先,數字經濟帶來的正向影響不可忽視。陳昌盛等(2020)認為在數字經濟引領下,制造業與服務業融合速度不斷加快,從而帶動產業向高端發展[1]。陳永強等(2023)重申了數字經濟對區域內各地區產業結構具有顯著的正向溢出效應[2]。其次,數字經濟對產業結構產生的影響并非單一的直線型關聯。劉和東(2023)指出,工業數字化對U型增長的影響是反向的,前者的作用更強,同時對產業結構升級有正向遞增的作用。數字經濟發展并非不設門檻[3]。曹張龍(2023)研究認為,數字經濟在邊際效應遞減的同時,隨著數字經濟等級門檻的限制,其發展受到影響,盡管可以促進產業結構的升級[4]。但是,能夠有效應對這一挑戰的是促進人才資本的進一步發展。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一方面數字經濟賦能傳統產業,加速產業之間的融合,促進產業數字化;另一方面數字產業化亦推動了產業結構的優化。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1:數字經濟發展對產業結構優化的促進作用顯著。
2.2 數字經濟發展與人力資本之間的關系
在數字經濟不斷發展的過程中,其對于人力資本水平的作用越來越明顯。蘇薈(2024)等研究表明,數字經濟的發展驅動人力資本結構的高級化,促進高級人力資本的發展[5]。李夢娜等(2022)認為,數字經濟發展對于東中西部的人力資本結構高級化正向作用明顯,特別是對于東部地區[6]。呂曉明(2023)認為,數字經濟的發展通過提升自身的獨特價值,進而有效提升了人力資本水平[7]。李根忠等(2024)研究認為,數字經濟的發展促使低層次的人力資本向高層次轉化,對人力資本結構的高級化有明顯的推動作用[8]。
隨著數字經濟的持續發展,企業對于高級人力資本的需求不斷增加,反向促進人力資本結構向高層次轉化。因此,加強人力資本與數字經濟的深度融合極為重要。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2:數字經濟發展能夠推動人力資本結構的高級化。
2.3 數字經濟、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之間的關系
在人才技能水平和數字化轉型程度較高的東部地區,人力資本水平和數據要素對產業結構升級的推動作用最顯著(俞伯陽等,2021)[9];在中西部地區,人工智能對人力資本表現出“侵蝕效應”,對產業升級存在推動作用;在西部地區,人力資本對產業升級存在抑制作用(呂榮杰,2021)[10]。數字經濟的發展通過促進人力資本水平的提升來推動產業結構優化、提高城市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和實體經濟發展(崔藝瑄等,2021;笪遠瑤等,2023)[11-12]。
數字經濟的發展對人力資源的要求有了新的變化,只有當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優化的要求相契合時,才能有效推動產業結構的進一步優化。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3:數字經濟可以通過人力資本間接促進產業結構優化。
3 模型設定與變量的選擇
3.1 模型構建
針對本文研究目標,探究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對產業結構優化的影響,構建以下基準回歸模型:
Upgit(Ratit)=α0+α1Digit+αmXit+ε(1)
在模型中,產業高級化Upgit作為被解釋變量;核心解釋變量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Ratit);同時納入一系列的控制變量(Xit),如地區經濟發展水平(grp)、政府干預程度(gov)、社會消費水平(soc)以及外商直接投資(fdi);i和t分別表示地區和時間;α0表示該模型的截距項;α1和αm為估計參數;ε為隨機誤差項。
為從人力資本的角度進一步探究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對產業結構優化的影響,本文構建以下回歸模型:
Humit=β0+β1Digit+βmXit+ε(2)
Upiit(Raiit)=γ0+γ1Digit+γ2Humit+γ3Digit*Humit+βmXit+ε(3)
在模型中,中介變量為人力資本水平(Humit);引入數字經濟與人力資本的交互項(Digit*Humit);β0、γ0為模型的截距項;γ1表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對產業結構優化的直接效應;其他變量含義與式(1)相同。
3.2 變量選取與解釋
3.2.1 被解釋變量
產業結構優化作為被解釋變量,通過兩個核心指標體現:產業結構高級化和產業結構合理化。
對于產業結構高級化的衡量,傳統上采用第三產業產值與第二產業產值的比例,但這只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服務業的傾向程度,因此借鑒張躍勝(2022)等的研究,采用產業相對規模變化和產業勞動生產率來衡量產業結構高級化[13]。主要公式如下:
式(4)中,SYi=表示各產業增加值的比重;PYi=表示各產業產值與其就業人數的比值,Upi值越大,則江蘇省產業結構高級化的程度越高。
3.2.2 核心解釋變量
核心解釋變量設定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該水平依據數字基礎設施、數字應用狀況、數字發展環境、數字產業發展狀況和數字普惠金融5個一級指標,主要選取8個二級指標:每百人互聯網用戶數、人均電信業務總量、每百人移動電話用戶數、郵政收入、計算機服務和軟件從業人員占比、科學研究/技術服務業就業人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和人均GDP,共同構成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評估體系。本文通過運用熵權法,進一步評估江蘇省13個市以及3個區域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得到江蘇省13個市的數字經濟發展指數。
3.2.3 中介變量
人力資本作為中介變量,本文借鑒趙娟等(2023)的研究方法,采用高技能和低技能勞動力的比值來測度人力資本,將擁有大專及以上學歷的勞動者界定為高技能勞動力,而低于此學歷的勞動者則視為低技能勞動力[14]。
3.2.4 控制變量
為確保模型的準確性,避免遺漏變量帶來的誤差,加入一系列控制變量,選擇以下5項控制變量:地區經濟發展水平通過人均地區生產總值的對數來衡量;政府干預程度則通過地方政府財政支出占GDP比重來反映;社會消費水平通過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占GDP的比重來體現;外商直接投資通過外商直接投資額占GDP的比重進行評估。
3.3 數據來源和描述性統計
本文的數據基礎是江蘇省2012—2022年13個地級市的面板數據,這些數據來源包括《江蘇統計年鑒》、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國家統計局等平臺。在分析前,為降低進而消除異常值可能對結果造成的干擾,對數據進行了1%和99%的縮尾處理。對于數據的缺失值采用線性插值法進行插補。各指標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1所示。
4 實證結果分析
4.1 基準回歸結果
通過相關性分析,判定解釋變量與被解釋變量存在相關性,故采用OLS回歸模型。
根據表2模型回歸結果顯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在1%的置信水平上對產業結構優化具有直接正向影響,假設1通過驗證。具體表現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每提高1個單位,產業結構高級化水平就提高0.162個單位。對于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社會消費水平對產業結構優化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并且社會消費水平的系數最高,可見其對于產業結構優化的影響最大。除此之外,政府干預的系數為負數,地方政府財政支出占GDP比重高時,會阻礙產業結構高級化,也體現了江蘇省政府制定的產業政策與市場需求和經濟發展趨勢不符,或者政策執行過程中出現偏差,都可能導致資源錯配,阻礙產業結構的優化。
外商直接投資對產業結構高級化的影響為正,但不顯著,江蘇省內外商投資的分布可能存在不平衡的現象,外商投資集中在蘇南地區,蘇北地區的外商投資相對匱乏,對整個江蘇省外資的行業結構沒有較大影響。
4.2 中介效應機制
通過表2可知,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對于人力資本的高級化具有促進作用,假設2通過驗證。通過模型(3)可知,人力資本和數字經濟的系數均為正,可以得到人力資本水平是數字經濟發展影響產業結構優化的中介變量,但模型(3)的系數同模型(1)系數相比有所下降,可以反映出人力資本對于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影響產業結構優化存在部分中介效應。
Bootstrap檢驗是對Sobel檢驗的進一步修正擴展,不再將和只限于正態分布,而是通過對樣本再次抽樣估計sab。其置信水平為99%,可以反映出其人力資本在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和產業結構優化中存在中介效應,假設3通過檢驗。
4.3 穩定性檢驗
本文通過替換被解釋變量進行穩定性檢驗,在上述實證分析中,采用產業結構高級化作為被解釋變量,參照李翔(2023)等的研究方法,將被解釋變量替換為產業結構合理化,對江蘇省產業結構合理化的測度用泰爾熵指數來反映。替換被解釋變量后回歸發現,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仍在99%的置信水平上對產業結構優化具有正向影響,與原回歸結果相近,表明本研究的結果具有穩定性[15]。
5 結論與建議
5.1 結論
5.1.1 數字經濟與產業結構
通過對江蘇省13個市的面板數據展開分析,發現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對江蘇省產業結構優化具有顯著的推動作用。盡管在引入控制變量后,正向效應仍在1%的置信水平下顯著,且社會消費水平在5項影響因素中推動作用最為顯著。進一步通過替換被解釋變量進行穩定性檢驗,其結論仍然成立。
5.1.2 數字經濟與人力資本
通過數字經濟發展指數,并結合控制變量對人力資本水平的回歸分析發現,在5%置信水平上,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對人力資本高級化有促進作用,且社會消費水平對人力資本高級化的影響最為顯著。
5.1.3 數字經濟、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
人力資本在數字經濟與產業結構之間具有部分中介作用,數字經濟不僅可以直接驅動產業結構優化,還可以通過人力資本間接影響產業結構優化,且兩種影響均為正向。在控制變量中,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社會消費水平始終對產業結構優化呈正向影響。
5.2 建議
5.2.1 強化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推動數字經濟向更高水平發展
數字基礎設施是數字經濟發展的基石,為數字經濟提供了必要的支撐和保障。加強對數字技術的投入,促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前沿技術的研發與創新,從而推動數字經濟的發展水平。同時,加強國際合作,引進先進的技術和管理經驗,提升企業的競爭能力和創新能力,促進企業產業結構的轉型和優化,推動數字經濟向更高水平發展。
5.2.2 加大對教育的投資,提升人力資本水平
人才是提升人力資本的核心要素,隨著數字化新興產業對人才的標準不斷提高,對人力資本的要求也在逐步向更高層次發展。應加大對教育方面的投入,建設先進的人才教育架構,推動教育資源的有效共享與合理分配,增強地區教育教學質量,促進江蘇省人才儲備,培養更高水平的人力資本。
5.2.3 鼓勵消費,促進江蘇省消費水平
消費水平的提升不僅能夠直接拉動經濟增長,還能通過引導市場需求、推動技術創新、促進市場細分、優化就業結構、推動服務業發展等多種方式,對產業結構優化產生深遠影響。應優化消費環境,制定相關消費政策,加強消費者的權益保護,增強消費者的信心。
5.2.4 強調區域間的差異化發展,實施針對性策略
關注江蘇省不同區域在數字技術和產業效能上的不均衡現象。利用各地區的資源條件和特色,將數字經濟發展與當地的優勢產業相融合。根據每個地級市的自身特點和區別,對促進區域數字經濟的政策措施進行改進,構建一個有利于不同地區數字經濟健康發展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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