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喉嚨里打了個結
草原的皺紋便深了一寸
馬頭琴的弦上
游蕩著祖先的魂魄
牧羊人的鞭梢
甩出一串又一串顫音
云朵在藍色天空
碎成千萬個漂泊的姓氏
蒙古包是大地隆起的乳房
每一次震顫與起伏
都抖落一片
無邊無際的冷月
長調是縫合傷口的針線
在夢幻的藍色草原
傷口緩緩裂開
又在嗓音的撫慰中慢慢愈合
那些音符是遷徙的候鳥
在季節的縫隙里
尋找永恒的故鄉
長調是它最后的呼吸
支流的低語
我聽見泥土
裂開的縫隙里
有細小的聲音在流動
那是被遺忘的支流
在講述
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石頭上青苔蔓延
像古老的文字
記錄著每一次改道
我俯身傾聽
水草正纏繞著
時間的碎片
那些細小的聲音
依然在流動
流向更深的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