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I編號]10. 3 9 6 9 / j .issn.2095-0292.2025.03.008
民族問題是我們黨治國理政的重要問題。在黨的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的報告中,習近平強調:“以鞏固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核心,堅持走具有中國特色的解決民族問題的正確路徑。”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黨創造性地將馬克思主義民族理論與中國民族問題的具體實踐相結合,形成了以民族平等、民族團結、民族區域自治、各民族共同繁榮發展為核心內容的民族理論與政策體系,探索出一條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的正確道路。新時代新征程,解決我國民族問題重點要堅持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的正確道路,不斷深化和發展新時代黨的民族理論,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當前,現有研究主要從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的理論內涵、實踐路徑展開,對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發展歷程的研究方面薄弱。鑒于此,在現有研究的基礎上,梳理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的發展,不僅對于推進新時代我國各民族地區和全國人民的共同發展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而且為后期相關研究提供借鑒。
一、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關于民族道路問題的探索與實踐
民族問題是黨和國家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理論問題。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在革命進程中探索我國的民族道路,圍繞民族平等、團結和自治的核心原則,結合不同階段的革命任務,制定了一系列民族政策文件,為新中國成立后的民族工作奠定了基礎。這一時期,中國共產黨在民族政策上的探索上經歷了從理論借鑒到實踐創新的轉變。
一是解決民族道路問題要通過革命的形式。1922年,中國共產黨提出初步解決國內民族問題的綱領,強調:“中國勞苦群眾要從帝國主義的壓迫中把自己解放出來”[1](PI6),要“推翻國際帝國主義的壓迫,達到中華民族完全獨立。”[1](PI7)在黨的二大宣言中雖未明確提出民族問題通過革命的方式解決,但明確解決民族獨立問題要依靠無產階級的領導,通過革命的形式展開。在此基礎上,1924年,瞿秋白圍繞革命的具體形式提出解決民族問題道路的方式,強調“使各民族之間平民階級的有現實的軍事上、政治上、經濟上的結合。”[2](P665)一定意義上講,在無產階級領導下的圍繞民族利益展開的革命不僅尊重和維護少數民族的權利,同時也竭力縮小各民族在不同領域存在的差距。
二是解決民族道路問題要團結少數民族。少數民族是解決民族問題的重要力量,團結少數民族是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解決民族問題的重要方式。這一時期黨和國家圍繞解決中國民族問題,頒布和制定了與少數民族相關的政策、文件,為解決民族問題奠定了重要理論基礎。1923年黨的三大通過了《關于中國境內少數民族問題的決議案》,強調了各民族之間一律平等,并且提出了保障少數民族政治權力,支持其自決權,但這個時期尚未形成系統的民族自治方案。1931年《關于中國境內少數民族問題的決議案》、1932年《中共四川省委告西藏民族和川邊夷民族勞苦群眾宣言》、1945年《中共中央關于內蒙古工作方針給晉察冀中央局的指示》和1949年《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等,從民族平等、民族團結等方面圍繞解決民族問題發展道路作出重要闡釋。這些政策和文件的出臺,不僅體現了黨和國家對于民族問題的高度重視,而且為各民族的和諧共處和共同繁榮奠定了堅實的政策基礎。
三是解決民族道路問題要尊重少數民族的權益。民族利益是解決民族問題的重點,關乎民族間的團結。這一時期,黨和國家尊重少數民族權益主要圍繞土地、宗教展開。在土地方面,1929年頒布了《土地法暫行條例》,指出廣西右江革命根據地由壯、漢、瑤等民族共同參與,規定各族農民平等分配土地;在宗教方面,1936年發布《告康藏西番民眾書》提出“民族平等、宗教自由”,承諾廢除民族壓迫制度,尊重藏族文化和宗教信仰;1936年頒布了《對回族人民的宣言》,提出“保護回民信仰自由”“回民自己管理自己的事情”,強調聯合少數民族抗日。1937年,在陜甘寧邊區推行民族平等政策,成立“回民抗日救國會”“蒙古文化促進會”等組織,尊重少數民族宗教文化。1940年中共中央西北局發布了《關于回民工作的指示》,明確在回民聚居區設立自治政府,保障其宗教自由并動員回民參與抗日斗爭,成立了“回民抗日支隊”。1945年毛澤東在《論聯合政府》中提出“必須幫助各少數民族的廣大人民群眾發展其文化教育事業,尊重其語言、文字、風俗習慣和宗教信仰”,強調“民族平等”是解決民族問題的根本原則。
四是解決民族道路問題要建立民族自治區和實行區域自治。1931年,在《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中,明確提出中國蘇維埃政權承認中國境內少數民族的自決權,直到脫離中國建立自己的獨立國家為止,同時強調各民族在蘇維埃政權下具有平等權利。這一政策在長征期間通過實踐調整,逐步轉向民族區域自治的探索。1941年的《陜甘寧邊區施政綱領》規定:“依據民族平等原則,實行蒙、回民族與漢族在政治經濟文化上的平等權利,建立蒙、回民族的自治區。”這是首次以法律形式提出“民族自治區”概念,成為民族區域自治制度的雛形。1947年內蒙古自治政府成立,這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第一個省級民族自治區。《內蒙古自治政府施政綱領》規定“內蒙古自治政府是內蒙古民族各階層聯合的民主政府”,標志著民族區域自治從理論走向制度化實踐。1949年具有臨時憲法作用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專門設立了“民族政策”部分,分別從經濟、政治、文化和教育規定了少數民族權利,第六章明確“各少數民族聚居的地區,應實行民族的區域自治”,正式確立民族區域自治制度為國家基本政治制度,標志著新民主主義民族理論初步形成。
二、社會主義革命建設時期創立解決民族道路問題的理論
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中國共產黨和中國政府圍繞民族平等、團結與發展,制定了一系列重要文件和政策,為中國特色民族政策的形成奠定了堅實基礎。
一是新中國成立初期民族政策的初步確立。新中國剛剛成立時,黨和國家深刻認識到民族問題的重要性,將其擺在了極為重要的位置。1949年通過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為新中國處理民族問題指明了方向。其中明確規定,各民族一律平等,實行團結互助,堅決反對帝國主義以及各民族內部的人民公敵,致力于構建一個各民族友愛合作的大家庭。這一規定成為后續民族政策制定與實施的根本遵循,從制度層面保障了各民族的平等地位。1950年推行《培養少數民族干部試行方案》,由政務院批準,明確提出通過開辦政治訓練班、民族學院等方式培養少數民族干部,為民族自治地方的管理和建設提供人才保障,1951年中央民族學院(現中央民族大學)的成立是這一政策的直接體現。1952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族區域自治實施綱要》正式頒布,依據這一綱要,少數民族自治區逐步建立起來。1953年《關于推行民族區域自治經驗的基本總結》總結了新中國成立初期內蒙古等地的民族區域自治實踐經驗,提出“自治機關民族化”原則,要求自治地方的主要領導職務由實行區域自治的民族的公民擔任,逐步增加少數民族干部比例。1954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進一步明確:“各少數民族聚居的地方實行區域自治”,正式將民族區域自治制度確立為國家基本政治制度,規定自治機關行使立法、經濟、文化等自治權。憲法還強調保障少數民族語言文字、風俗習慣和宗教信仰的自由,極大地激發了他們參與國家建設的熱情和積極性,為民族地區的發展注入了強大的內生動力。
二是出臺民族地區經濟與文化保護政策。一方面,縮小各民族區域間發展差距。“一五”計劃強調民族地區建設規劃。國家在內蒙古、新疆等地安排重點工業項目,如包頭鋼鐵基地、克拉瑪依油田等,推動民族地區工業化起步。同時,針對牧區和山區制定差異化發展策略,鼓勵“宜農則農、宜牧則牧”的多元經濟模式。1955年《關于少數民族地區補助費管理辦法》發布,設立民族地區專項補助資金,用于改善基礎設施、教育和衛生條件,以此縮小區域間發展差距。國家高度重視民族地區的發展,持續加大投入力度,在工業、農業、交通等基礎設施建設領域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以內蒙古包頭為例,大型鋼鐵企業的建成投產,不僅為當地經濟發展注入了強大動力,還帶動了相關產業的蓬勃興起,促進了就業,提高了人民生活水平。在新疆,一系列水利工程的建設,改善了農業灌溉條件,讓原本干旱的土地煥發出勃勃生機,有力地促進了農業增產,保障了糧食安全。另一方面,出臺民族文化保護政策。1958年國家民委提出編撰《民族自治地方概況》、各民族簡史和簡志,系統挖掘和整理少數民族文化遺產,促進民族文化傳承。在文化教育方面,國家大力發展民族教育事業,創辦了一批民族院校。這些院校培養了大批優秀的少數民族干部和專業人才,為民族地區的發展提供了堅實的人才支撐。同時,國家始終秉持尊重和保護少數民族文化的理念,對少數民族的語言文字、風俗習慣、宗教信仰等給予充分尊重和大力支持。
三是民族政策的調整與糾偏。在反右及三年自然災害期間,民族區域自治制度遭到嚴重破壞,許多行之有效的政策法規被肆意踐踏,民族自治地方的自治權難以得到有效保障。許多少數民族干部被錯誤批判和打倒,他們多年積累的工作經驗和智慧無法得到發揮,民族地區的領導力量被嚴重削弱;民族地區的經濟社會發展陷入停滯,生產秩序混亂,經濟增長乏力,人民生活水平急劇下降;少數民族文化遺產被損毀,文化傳承出現斷層,民族關系也因此陷入緊張狀態。在這特殊時期,周恩來在1957年《關于我國民族政策的幾個問題》講話中,提出反對大漢族主義和地方民族主義,強調以建設社會主義祖國為共同目標,通過經濟發展和文化交流消除民族隔閡,成為指導民族工作的重要文件。爾后,1961年國民經濟“調整、鞏固、充實、提高”方針中,針對“大躍進”造成的經濟失調,中央對民族地區采取特殊照顧政策,如對邊遠牧區、山區的民族貿易企業給予資金和價格補貼,恢復農牧業生產。1962年周恩來在第二屆全國人大會議上的講話中,強調“保證國家統一,實現民族平等”是民族工作的核心,并指出社會主義時期民族問題的實質是“共同發展”,而非階級斗爭,為糾正“以階級斗爭為綱”的錯誤傾向提供了理論依據。1962年后的較長時間內,“民族問題的實質是階級問題”的錯誤提法雖阻礙了民族道路的發展,但一定意義上也為改革開放后民族政策的調整提供了教訓。
三、改革開放新時期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的提出與形成
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民族理論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族理論為指導,圍繞“共同團結奮斗、共同繁榮發展”的主題,探索出一條符合我國國情的民族道路。在這一過程中,中國不僅形成了以民族區域自治制度為核心的法律體系,還通過制定經濟發展、文化認同、社會融合等政策,有效促進了各民族平等、團結、互助、和諧,初步提出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的概念并推動了中國特色民族問題理論發展。
一是以法治化保障民族平等與區域自治。第一,完善民族區域自治制度。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之后,民族地區各領域工作重新步入正軌,民族自治區政府工作有序開展。1979年4月,黨中央在全國邊防工作會議上重點討論了民族地區民族政策的制定與實施,促進了民族政策的新發展。隨后,為盡快提升民族地區人民物質生活水平,促進民族地區經濟迅速增長,黨中央陸續發布了《關于做好雜居、散居少數民族工作的報告》和《關于建立民族鄉問題的通知》,豐富了這一時期黨的民族政策內容。這一時期黨對民族地區工作及民族政策愈加重視,1984年,我國頒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族區域自治法》,這是我國歷史上首次以法律的形式,明確了民族自治地方所享有的權利和應盡的義務。2001年對《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族區域自治法》進行了修訂,進一步明確上級國家機關支持民族自治地方發展的責任。此外,為了更好地保障民族區域自治制度的實施,我國還制定了一系列配套法規和政策措施,以確保民族自治地方能夠充分行使自治權利。例如,《中共中央關于轉發lt;西藏工作座談會紀要〉的通知》(1980年、1984年、1994年),《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進一步加強民族工作加快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決定》(2005年),《西藏自治區民族團結進步條例》(2005年)等政策文件,將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納入法治化軌道。這些法規和政策涵蓋了政治、經濟、文化、教育等多個領域,為民族自治地方的發展提供了堅實的法律保障。第二,構建多層次民族政策體系。民族區域自治制度是國家治理體系的關鍵組成部分,圍繞該制度,形成了一個由中央政府進行統籌規劃、地方政府進行協同合作、社會各界積極參與的政策網絡體系。以中央民族工作會議為例,該會議作為政策制定與部署的關鍵平臺,自1992 年起,已分別在1992年、2014年多次舉行。這些會議為民族工作提供了明確的方向指引,確保民族政策的連續性與穩定性。此外,國務院亦頒布了包括《中國的民族區域自治》白皮書(2005年)、《中國的民族政策與各民族共同繁榮發展》白皮書(2009年)和《扶持人口較少民族發展規劃》(2005年、2011年)在內的一系列重要政策文件,系統闡述了民族區域自治制度的成就與意義,強調平等、團結、互助的民族關系,還針對邊境地區及人口較少的民族群體,制定了具有針對性和差異化的扶持政策。相關政策的制定與實施,不僅彰顯了國家對民族問題的深刻認識和高度重視,也體現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在解決民族問題上的獨特優勢與顯者成效。
二是以多維舉措推動民族區域共同繁榮發展。第一,縮小與少數民族間的差距促進經濟發展。改革開放初期,民族地區因地理、歷史等因素發展滯后。為此,通過“對口支援”“西部大開發”等戰略,推動資源、資金、人才向民族地區傾斜。例如,東部發達省市對口支援西藏、新疆,累計投入數千億元,建設基礎設施、改善民生;西部大開發戰略的實施,為民族地區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發展機遇。國家通過加大投資力度,優化產業結構,提升了民族地區自我發展能力,有效縮小了與東部地區的差距。部分省份也單獨制定一系列文件,如2012年3月發布《湖南省實施〈民族區域自治法gt;若干規定》,在財政、稅收、民生保障(如教育、醫療、扶貧)等方面對湖南省內民族自治地方給予政策傾斜,明確省級財政加大對民族地區的轉移支付力度,還支持民族文化與干部培養。這些文件還鼓勵民族地區發展特色產業,如旅游業、民族文化產業等,以增強其內生動力,實現可持續發展。這些舉措不僅促進了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也提高了當地居民的生活水平,為構建和諧社會奠定了堅實基礎。第二,加強交流增強民族間的文化認同。我國始終將文化認同作為民族團結的深層紐帶。為加強少數民族文化遺產保護、支持民族文化創新,1994年中央第三次西藏工作座談會就確立了“對口援藏”機制,推動內地省份與西藏的經濟、文化、人才交流。在教育醫療援藏方面,北京、江蘇等省市自20世紀90年代起派遣教師、醫生赴藏支援,促進藏區與內地的專業技術交流。2000 年后,西藏與內地高校聯合開展學生互訪活動。中央民族大學研究生支教團自2000 年起在拉薩開展支教,促進青年學生間的民族文化交流。2009 年國家頒布《關于進一步繁榮發展少數民族文化事業的若干意見》。一方面,在民族地區,通過雙語教育、文化遺產保護(如《格薩爾》史詩申報世界遺產)、傳統節日振興(如傣族潑水節、彝族火把節)等舉措,保障民族文化的傳承發展,進而促進民族文化交流;另一方面,以“民族團結進步創建活動”為載體,推動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如 2000 年后,新疆和西藏依托旅游業推動民族交往。在新疆喀什古城景區、和田夜市等通過旅游開發,促進不同民族經營者合作;在西藏則通過“卓卜”旅游品牌吸引游客,增強文化互動。這些民族間的交流與合作,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增強文化認同提供了重要支撐。第三,推進法治建設維護社會穩定。在國家統一與領土完整維護的進程中,法治建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面對來自國內外的分裂勢力干擾,中國秉持法治原則,對民族事務進行治理并堅定不移地捍衛國家統一。國家不斷優化和完善相關法律法規體系,為民族地區的治理奠定了堅實的法律基礎。特別是針對民族分裂活動,國家于2015年3月頒布了《反分裂國家法》,在國家層面持續強化對分裂行為的打擊力度,有效抑制了分裂勢力的擴散。此外,為加強社會穩定,國家通過構建和完善社會治理體系,提升了民族地區的治理效能,保障了各民族的和諧共處及社會的長期穩定。這些措施不僅保障了國家的統一與安全,也為民族地區的繁榮發展營造了優良的社會環境。
四、新時代以來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理論與實踐的發展
自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在中央、地方的相關民族工作會議和有關工作考察、學習中圍繞正確道路做出了一系列重要的論述,將中國共產黨百年民族理論發展推進到新高度。習近平指出:“我們堅持把馬克思主義民族理論同中國民族問題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創造性地走出了一條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的正確道路。”[3]重要論斷為新時代的民族工作確立了發展方向、提供了基本遵循。
一是堅持和加強黨對民族工作、解決民族問題的集中統一領導。第一,把黨的領導貫穿民族工作全過程。習近平在2014年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上的重要講話指出,民族工作能不能做好最根本的一條是黨的領導是不是堅強有力[4]。明確了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必須加強黨對民族工作、解決民族問題的集中統一領導。2019年習近平在全國民族團結進步表彰大會上還提出:“做好新形勢下民族工作,必須加強黨對民族工作的領導。”[5]進一步明確黨對民族工作和統戰工作堅強領導的決心;并提出“實踐證明,只有中國共產黨才能實現中華民族的大團結。”[5]充分展現了黨對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正確道路的信心和能力。2021年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上,習近平將黨對民族工作的領導提升到又一政治高度,提出將黨的領導貫穿于民族工作的全過程,構建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格局;同時進一步強調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的根本政治保證在于加強和完善黨的全面領導。第二,要管好用好少數民族地區黨員干部和人才隊伍。這習近平在多次講話中提到堅持和加強黨的領導的重要作用,特別是在解決民族問題上,黨員干部發揮的作用至關重要。在2015年西藏工作座談中習近平提出,做好西藏工作,…著力建設好各級領導班子、干部人才隊伍。這充分體現了習近平對于少數民族地區領導干部作用發揮的高度重視以及對于人才隊伍的悉心關注。習近平還意識到少數民族地區黨員干部是貫徹黨的民族政策、解決民族問題的中堅力量,他在2021年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中強調:“努力建設一支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行動特別堅定的民族地區干部隊伍”6],反映出黨和國家在解決中國特色民族問題上的深刻理解和務實行動。2013年,習近平在給中央民族大學附屬中學學生回信中指出:“我國各民族多姿多彩的文化是中華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7],深刻闡釋了中華文化與各民族文化之間的辯證統一關系。2019年習近平在全國民族團結進步表彰大會上指出,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構建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為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奠定堅實的精神和文化基礎。
二是習近平關于“四個共同”“五個認同”“四個與共”重要論述。第一,“四個共同”闡釋了中華民族共同體形成發展過程。2019年習近平在全國民族團結進步表彰大會上指出:“中華民族迎來了歷史上最好的發展時期”,提出了“四個共同”的論斷,即中華各民族共同開拓了遼闊的疆域、共同書寫了悠久的歷史、共同創造了燦爛的文化、共同培育了偉大的精神,科學回應了中華民族在歷史長河中創造民族共同體“源于何處、流向何方”的時代叩問。在“四個共同”的基礎上,2021年中央民族工作會議首次明確提出“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并將其作為黨的百年民族工作的基本經驗之一。“四個共同”揭示了中華民族的整體性、共融性和貫通性,為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深度闡釋提供了歷史底蘊和理論視野,為增強“五個認同”提供了社會基礎和價值共識。第二,在增強“四個認同”基礎上進一步提出“五個認同”。2014年5月,習近平在第二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談會上首次提出民族工作要增強各族人民的“四個認同”,即對偉大祖國、中華民族、中華文化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認同。2015年中央召開統戰工作會議并印發《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條例(試行)》,這一條例不僅將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正確道路問題進一步法規化、制度化,還進一步豐富和細化了具體內容。在第五章的內容明確指出要增進“五個認同”[8],增加完善了“對中國共產黨的認同”新論述,豐富發展了“四個認同”理論,這一提法展現了黨對民族問題的新要求,充分說明只有中國共產黨才能帶領全國各族民族實現偉大復興。從此之后“五個認同”的標準提法高頻率出現在民族工作的各個重要場合,這一論述明晰了新時代民族工作的目標方向。第三,進一步明確中華民族共同體“四個與共”的屬性。習近平在2021年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上強調要引導各族人民牢固樹立休戚與共、榮辱與共、生死與共、命運與共的共同體理念;2022年3月兩會期間,習近平再次圍繞“四個與共”做以強調。“四個與共”作為新時代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應時而生的重大理念,是對中華民族共同體“是什么”的概括總結,也是對當前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的研判分析,又是對當前民族工作具體問題的謀劃指導和對未來民族工作的美好期許。“四個與共”明確了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的行動方向,厘清了中華民族發展的歷史過程,是在構建未來發展格局的基礎上積極推進現代民族國家建設的路徑選擇。總體而言,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黨強調中華民族大家庭、中華民族共同體、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推進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等理念,“鮮明提出把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作為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的主線、作為民族地區各項工作的主線”[9],進一步拓展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的正確道路,形成了黨關于加強和改進民族工作的重要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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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中共中央印發.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條例(試行)[EB/OL]. [2021 - 09 - 24]https://www. gov. cn/zhengce/2015-09/22/content_2937054.htm.
[9]習近平.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推進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高質量發展[N].人民日報,2024-0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