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社科大師\"陳望道藏書中簽名本述略

中圖分類號：G256 文獻標識碼：A

Abstract Chen Wangdao was one of the pioneers in spreading Marxist thought in China，as well asa social activist， educator，linguist，and translator.After hispasing，his book collection was distributedamong Fudan UniversityLibrary Fudan UniversityArchives，The Communist Manifesto Exhibition Hall，ShanghaiLuXunMuseum，andhisson’srsidene. During the process of cataloging and organizing his colection，a total of 46 signed books were identified.This article categorizes and compiles these books from seven perspectives：inscriptions from publishing industry peers，linguists， translators，Partyassociates，Fudan Universitycoleagues，booksinscribedbyhenWangdaohimself，andbookswith his ownership marks.The study of these signed books provides valuable academic insights into Chen Wangdao's social interactions，scholarly activities，and personal sentiments.

Key Words Chen Wangdao，book collection， signed book

1引言

作并當選為中共上海地方委員會第一任書記。陳望道畢生從事語言學研究，其1932年出版的《修辭學發凡》奠定了中國現代修辭學的基礎。陳望道還是復旦大學任期最長的校長，對復旦大學文學、新聞學、哲學等學科建設做出過重要貢獻，2018年被評為“上海社科大師”。

陳望道（1891—1977年），浙江金華義烏人。我國傳播馬克思主義思想的先驅之一，也是著名的社會活動家、教育家、語言學家、翻譯家。早年留學日本，回國后任《新青年》編輯，翻譯了《共產黨宣言》的第一個中文全譯本。參加中國共產黨早期建黨工

陳望道去世后，其5000余冊藏書除部分被其子陳振新保留外，大多捐贈給、復旦大學檔案館、《共產黨宣言》展示館、上海魯迅紀念館。2021年，在倡議和主持下，各相關機構鼎力支持，將分散各地的陳望道藏書進行信息匯總，著手編撰《陳望道藏書總目》

在整理編撰過程中發現46種簽名本，其中3種是刊物，其余均是圖書。從出版時間看，始于19世紀80年代，終于20世紀70年代，其中1949年之前出版的圖書超過半數。從簽名時間看，有民國早期的簽名，也有新中國成立后的簽名。從陳望道與簽贈者關系看，有對方簽贈給陳望道的，有陳望道簽贈給對方的，還有陳望道保存的第三方簽名本。從簽贈者身份看，有陳望道在編輯出版界、翻譯界、語言學界、文學界、黨政界的朋友。

以往的陳望道研究，主要通過其學術成果和社會活動足跡，闡釋他的思想、學術和人生經歷，從藏書角度研究陳望道人際交往、學術活動、個性情感的則相對少見。正因如此，這些簽名本的發掘和整理，為研究陳望道的交往、情感、社會活動、學術互動、個人行藏提供了新的視角和史料。

本文從編輯出版界同行簽贈、語言學界同行簽贈、譯界同行簽贈、黨內友人簽贈、復旦同事簽贈、陳望道簽贈、陳望道藏簽名本7個角度，對46種簽名本作分類輯錄，輯錄內容包括簽名內容、簽贈者簡介，并擇其要者，簡述簽贈者和受贈者的交往，以及圖書版本價值。

2編輯出版界同行簽贈

編輯和出版在陳望道的人生經歷中占有重要位置。他曾任《新青年》編輯；1928年創辦大江書鋪，主編《大江月刊》；1931年協助夫人蔡慕暉主編《微音月刊》；1934年主編《太白》。本章所述4種簽名本，簽贈者分別是徐蔚南、汪馥泉、夏可尊、章錫琛，均是民國時期活躍在編輯出版領域的文化名人。

2.1AGRAMMAROFCOLLOQUIALCHINESE，ASEXHIBITEDINTHESHANGHAIDIALECT

J.Edkins，Shanghai：Presbyterian Mission Press， 1868，Second Edition，Corrected.

扉頁題“望道先生惠存”，鈐“徐蔚南”白文印一枚。

徐蔚南（1900一1952年），現代作家、翻譯家、出版家、方志學家。自1928年起，徐蔚南任世界書局編輯。徐蔚南在編輯領域為后世所熟知的，正是他任世界書局編輯時策劃的“ABC叢書”。陳望道夫人蔡慕暉的《獨幕劇ABC》即是該叢書之一。此書之出版，可能與陳望道有關。之所以如此推測，是因為：

第一，《獨幕劇ABC》出版于1929年3月。此時的蔡慕暉在文化界資歷尚淺，而未婚夫陳望道在文化界早已享有盛名。在1929年前后，蔡慕暉不論是翻譯出版《藝術的起源》，還是編輯《微音月刊》，均得到過陳望道的大力幫助。第二，陳望道和徐蔚南是好友，徐蔚南《龍山夢痕》即由陳望道作序，而且在1929年之前，兩人均在復旦大學任教，交往頻繁①。不論是《獨幕劇ABC》的出版，還是徐蔚南將這本語法著作簽贈給陳望道，均是兩人友誼的見證。

2.2 《閩腔快字》

力捷三撰，清光緒二十二年（1896年）刻本。

前環襯題：“望道兄，偶于河南路舊書攤見此書，知兄搜語文史料，特購以贈兄，其凡例可供參考也。弟馥泉 二十八年五月二十四日 在國際日報編輯室。”

汪馥泉（1900一1959年），翻譯家、作家、編輯家。1928年與陳望道合辦大江書鋪。抗日戰爭爆發后，他留在淪陷區上海，編輯《救亡日報》《學術》，以及《大公》周刊。

日本在占領上海時期推行奴化教育，強迫國人學習日語。此時，售賣、購買國語課本都有極大風險。從簽名內容可知，汪馥泉在此特殊時期，仍然關心好友的文化活動，在書攤偶遇《閩腔快字》，遂購買后簽贈給陳望道。從這一細節足見兩人交情之深。

2.3 《閱讀與寫作》

夏丐尊、葉紹鈞合著，開明書店，1938年4月初版。

前環襯題“贈望道兄 丐尊”。

夏丐尊（1886—1946年），文學家、語文學家、出版家和翻譯家。夏丐尊在浙江省立師范第一學校任教時，與陳望道、劉大白、李次九并稱為“四大金剛”他們共同反對尊孔讀經，推行國文改革，掀起“一師學潮”I]36-40。夏丐尊在浙江上虞春暉中學教書期間，曾邀請陳望道來此講學[2J34。1929年，夏丐尊進人開明書店從事編輯工作，陳望道也在前一年于上海創辦大江書鋪。兩人再次相聚，并在出版編輯領域產生交集。1934年，國民黨加緊文化“圍剿”，策動“文言復興”逆流。陳望道在魯迅支持下，邀夏丐尊等人，針鋒相對地發起大眾語運動，予以反擊。1935年，陳望道與夏丐尊等人共同籌備中國語言學會，陳望道為秘書，夏丐尊為會計[3]264-291

抗戰全面爆發后，夏丐尊因體弱多病留在上海，參加抗日后援會，被日本憲兵拘捕，身體、精神受到摧殘，1946年病逝于上海[2]90-192。陳望道則于抗戰爆發后秘密返回上海，在中共地下黨組織領導下，組織上海文化界抗日聯誼會，于1939年7月成立“上海新文字研究會”。1940年6月，隨著環境惡化，陳望道撤離上海，秋天（8月）到達重慶[4177。 。

從兩人在上海淪陷區的活動軌跡可以推斷，此書應該于1938年至1940年間簽贈給陳望道。此時日軍在淪陷區推行奴化教育，壓制國語傳播。夏丐尊出版《閱讀與寫作》，必然冒著被查禁甚至被捕的風險。在此特殊時期，夏丐尊將《閱讀與寫作》簽贈給陳望道，是一種難能可貴的信任，體現了兩人深厚的友誼。實際上，從簽名中的稱呼“望道兄”“丐尊”也不難看出兩人關系之密切。

2.4《助字辨略》

劉淇著，章錫琛校注，開明書店，1940年1月初版扉頁題“望道先生惠存 錫琛敬贈”。

章錫琛（1889—1969年），浙江紹興人，現代著名出版家。曾任《東方雜志》編輯、《婦女雜志》主編，以及《時事新報》《民國日報》副刊編輯。1926年離開商務印書館，籌建《新女性》，隨后創辦開明書店。

章錫琛與陳望道系浙江同鄉，在20世紀20一30年代的上海，陳望道創辦大江書鋪，章錫琛經營開明書店，兩人往來頻繁。1933年，因經營不善，陳望道將大江書鋪轉讓給開明書店。抗戰爆發后，開明書店內遷，章錫琛因故留在上海，并于1943年遭到日本憲兵隊逮捕。

《助字辨略》是一部純粹的學術著作，但在抗日戰爭的特殊背景下顯示出文化抵抗的意義。此書出版于1940年1月，陳望道在這一年的6月離開上海。由此推測，此書應該是章錫琛于1940年1月至1940年6月這段時間內贈給陳望道的。

3語言學界同行簽贈

語言學是陳望道學術研究領域的本色行當，尤其在修辭學領域成果最為豐碩。本章所述9種簽名本，簽贈者均是現代語言學領域的專家，既有語言學界的同輩學者，也有學生、后輩，簽贈時間從抗戰時期到新中國成立之后。

3.1《傳音快字》

蔡錫勇著，清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刻本。

前環襯題“敬贈望道夫子 生倪海曙 一九三九年四月”。

倪海曙（1918—1988年），文字改革活動家、語言學家。1939年進人上海復旦大學讀書，是陳望道的學生。抗戰初期，追隨陳望道，積極參加拉丁化新文字掃盲實驗。陳望道于1940年離開上海來到重慶后，和倪海曙依然通信頻繁，倪海曙也時常幫陳望道購買語言學類著作并寄到重慶[3]291-292。新中國成立后，倪海曙進入復旦大學任教，與陳望道再次相聚，共同參與文字改革工作。

這本書的簽贈時間是1939年4月，這個時間點正是兩人同處上海淪陷區從事進步語文運動，抵抗日軍文化奴役的時期，這本書也成為兩人在特殊時期交往的見證。

3.2 《中國現代語法》（上冊）

王力著，國立西南聯合大學印，鉛印講義。

封面題：“望道先生惠存國立西南聯大中國文學系敬贈”，并鈐“國立西南聯合大學文學院中國文學系”橢圓朱文印一枚。

王力（1900一1986年），中國語言學家、教育家、翻譯家、散文家、詩人，中國現代語言學奠基人之一。

1937年日本全面侵華，北平淪陷，王力隨清華大學南下，輾轉來到地處昆明的西南聯大文學院任教。《中國現代語法》是王力在西南聯大時的講義，后經修改，1943年由商務印書館在重慶出版發行，1947年又在上海發行。對比鉛印講義和商務印書館兩個版本可見，鉛印講義無朱自清序言，王力所寫的自序兩個版本也完全不同，兩個版本的目錄和正文內容也改動頗多。這本鉛印講義具有獨特的版本價值，加之鉛印講義存世稀少，殊為難得。

陳望道珍藏的簽名本，落款并非王力，而是“國立西南聯大中國文學系敬贈”。陳望道1940年6月從上海淪陷區撤離，經過兩個月的跋涉后到達重慶。途經昆明時，曾拜訪語言學界同行王力、呂叔湘、李方桂3人。陳望道在1940年8月11日致倪海曙信中談到該次“學術旅行”時說：（王力）“著有《中國現代語法》，為清華講義，已承清華以文學系名義贈我一冊，頗有可觀之處”[3]291。由此可知，陳望道受贈此書的時間應該在1940年6—8月間。

3.3《中國文法論》

何容著，獨立出版社，1944年4月初版。

扉頁題“望道先生教正 著者 卅三.五.廿三”，封面鈐“陳望道”朱文印一枚。

何容（1903—1990年），語言學家。1931年起任“教育部國語統一籌委員”編輯，主編《國語周刊》，1941年任國語推行委員會委員，兼任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

何容將剛出版一個月的著作贈給同在復旦大學教“中國文法研究”②的陳望道，見證了兩人在抗戰時期的一段交往。1946年何容離開復旦大學，到光復后的臺灣推廣國語，并主編《臺灣新生報》國語副刊，從此兩人交往中斷。

3.4 《周易解放》

朱星著，中國文學院，1949年11月15日初版。

封面題“陳校長望道先生指教 后學朱星敬贈”。

朱星（1911一1982年），語言學家，曾向馬相伯學習文法學，并拜陳垣為師[5]315，著有《古代漢語概論》等。

從簽名中“陳校長望道先生”這一稱呼推測，著者簽贈時間應該在1952年之后，因為陳望道出任復旦大學校長的時間是1952年9月，同時也說明朱星是在新中國成立后任教于復旦大學。

3.5 《語言與文化》

羅常培著，國立北京大學，1950年1月初版。

封面題“望道先生正 羅常培 五〇、五一”，并鈐“羅常培印”白文印一枚。

羅常培[5]1-12（1899—1958年），語言學家、語言教育家，北京大學文科研究所所長。

新中國成立之前，陳望道和羅常培的交往并不多，陳望道發起的大眾語運動、中國文法革新討論等語言學領域的活動，羅常培均未參與。陳望道1940年從上海轉道香港去重慶時，路過昆明，在西南聯大曾拜訪王力、呂叔湘、李方桂3位語言學家，未拜訪羅常培，甚至在與學生倪海曙的通信中談到這次昆明之行時，也未提及語言學家羅常培[3]291。正因如此，這本簽名本對探討陳望道和羅常培的交往具有獨特意義。從此以后，兩人交往多了起來，比如1955年10月，現代漢語規范化學術會議在北京召開，郭沫若、陳望道和羅常培任執行主席，會議期間陳望道和羅常培曾合影留念[16。

3.6 《修辭概要》

張環一著，新知識出版社，1957年3月新1版。

扉頁題“望老前輩教正張志公1965，2月”。

張志公（1918—1997年），原名張環一，現代語言學家、教育家，新中國成立后曾任《語文學習》主編，中國修辭學會第一任會長。

張志公的《修辭概要》曾多次再版，陳望道很關注，不止一次談到，也曾在公開場合評論過其在修辭學方面的論點。1982年正值陳望道現代修辭學奠基作《修辭學發凡》問世50周年，中國修辭學會和復旦大學聯合召開紀念會，張志公在《lt;修辭學發凡gt;給我的教益》中表述了與陳望道的關系，以及在修辭學方面陳望道對其的影響。文中提到：“望道先生的《修辭學發凡》，對我的教益是深刻的。50年代初，我寫了《修辭概要》那本小書。那只是一本通俗普及讀物，卑之無甚高論，談不上什么學術價值。不過，就涉及的范圍而論，卻也突破了修辭格的局限，一頭連接上語言特點，一頭延伸到語體風格，著眼于實用。這本小書的寫作，得益于《修辭學發凡》的啟示，那是十分明顯的”[

3.7 《江海學刊》

1961年7月號，總第29期。

目錄頁題“望道先生指正光燾一九六一，八，一五”，封面鈐“陳望道”朱文印一枚。

方光（1898—1964年），語言學家、作家、文藝理論家、文學翻譯家，1914年赴日本留學。

1924年8月，方光燾畢業回國。經陳望道推薦，至上海大學任教授。1928年，陳望道創辦大江書鋪之初，在其精心策劃的“文藝理論小叢書”中，陳望道將方光燾翻譯的《文學之社會學的研究》與魯迅、馮雪峰、陳望道翻譯的著作同列其中。20世紀30年代末，方光燾積極參加由陳望道發起的“中國文法革新問題”的討論，發表了一系列論文。

方光燾簽贈的這本期刊上有他的論文《語言與言語問題討論的現階段》。由此可見，從20世紀20年代陳望道對方光燾的幫助，到抗戰時期方光燾跟隨陳望道發起文法革新討論，再到1961年方光燾將刊物簽贈給陳望道，在40余年的歷史巨變中，兩人的友誼經受住了重重考驗。

3.8《漢字改革概論》

周有光著，文字改革出版社，1961年11月初版。

扉頁題“望道校長賜正 周有光敬贈”。

周有光（1906—2017年），語言學家。1923年參加拉丁化新文字運動，1949年任復旦大學經濟研究所教授，1955年進入中國文字改革委員會工作。周有光是漢語拼音方案的主要制訂者，主持制訂《漢語拼音正詞法基本規則》，被寓為“漢語拼音之父”，著有《漢字改革概論》等。

周有光原是“業余的文改工作者”，1955年10月參加全國文字改革會議后，中國文字改革委員會領導希望其留下來工作。對于這份新工作他一直猶豫不決，后在陳望道的積極鼓勵下做出改行的決定，因此周有光認為陳望道是他的指路明燈。陳望道曾叮囑他說：“政治建設、經濟建設、文化建設，都很重要；在文化中，教育是大事；在教育中，文改是大事；在文改中，拼音是大事。文改是一件長期工作，不是短期工作。”[8]

3.9《語言論》

高名凱著，科學出版社，1963年10月初版。

前環襯題“陳望老指正 后學高名凱敬呈”。

高名凱（1911—1965年），理論語言學家、漢語語法學家和文學翻譯家，北京大學教授，著有《普通語言學》《語法理論》等。

十七”。

傅東華（1893—1971年），翻譯家，譯著有《近世文學批評》《飄》等。其中《飄》在中國讀者中影響深遠。

20世紀30年代前后，傅東華與陳望道曾同在復旦大學任教。傅東華與陳望道夫人蔡慕暉同是浙江金華人。陳望道與蔡慕暉結婚時，為調節氣氛，傅東華在婚宴上自我介紹中曾開玩笑：“我叫傅東華。我在北平有一座城，題作東華門，你們進城以后，別忘記住我開的東華旅館….”9

4.2 《密爾格拉得》

果戈理著，孟十還譯，文化生活出版社，1936年4月初版，精裝。

前環襯題“望道先生惠教后學十還敬呈”，鈐“孟十還”朱文印一枚。

孟十還（1908—1946年），作家、編輯、翻譯家，與魯迅來往密切，兩人合作翻譯《果戈理選集》。

4.3 《英文法通論》

Otto Jespersen著，胡仲持譯，上海珠林書店，1938年9月初版，布面精裝。

前環襯有譯者題“望道先生指正晚胡仲持敬贈”。

胡仲持（1900—1968年），著名編輯、翻譯家，與其兄胡愈之翻譯出版《西行漫記》《續西行漫記》，還譯有《白癡》等。

《英文法通論》分平裝、精裝兩種，存世皆少，精 裝本尤少見。陳望道所藏為精裝本，前環襯還鈐有陳 望道夫人蔡慕暉女士朱文印一枚。

4譯界同行簽贈

翻譯是陳望道早期學術生涯用力頗勤又成果豐碩的一個領域，其中《共產黨宣言》中文全譯本翻譯更是在中國文化、政治領域產生了廣泛而深刻的影響。除此之外，陳望道的翻譯也涉及文學、藝術領域，比如《藝術簡論》《文學及藝術之技術的革命》等。本章展示的9種簽名本，多屬文學藝術類著作，譯者也大多是文學藝術領域的翻譯專家。通過這些簽名本，可以管窺陳望道與翻譯同行的交往狀況。

4.1《近世文學批評》

（美）琉威松著，傅東華譯，商務印書館，1928年3月初版。

封二題\"贈給 望道先生 譯者 一九二八，三，

4.4《普希金文集》

羅果夫主編，戈寶權編輯，時代書報出版社，1947年12月初版。

前環襯題“望道先生時代社敬贈”，并鈴“時代書報館”橢圓形印章一枚。

戈寶權（1913—2000年），俄國文學研究家、翻譯家，譯作有《普希金詩集》《海燕》《裴多菲小說散文集》等，其中《漁夫與金魚的故事》《海燕》被列人中小學語文教材。

4.5《談藝錄》

伍蠡甫著，商務印書館發行，1947年8月初版。

扉頁題“望公夫子教正 受業伍蠡甫謹上 三六.三卅”，并鈐“蠡甫”朱文印一枚。

伍蠡甫（1900—1992年），翻譯家、美術理論家、西方文論專家，歷任復旦大學教授兼文學院院長、外國文學系主任。

陳望道1940年從上海到重慶北碚復旦大學后，與伍蠡甫成為同事。伍蠡甫一直以陳望道為師，尊陳望道夫人蔡慕暉為師母。關于這一點，從簽名本中的稱呼“望公夫子”“受業伍蠡甫”不難看出。蔡慕暉也信任伍蠡甫，新中國成立后，蔡慕暉修改早年譯著《藝術的起源》時，曾特意寫信征求伍蠡甫的意見③

4.6《黎琊王》（上冊）

莎士比亞著，孫大雨譯，商務印書館，1948年11月初版。

前環襯題“望道先生斧正 大雨敬贈一九五〇.五.四”。

孫大雨（1905一1997年），詩人、文學翻譯家，復旦大學教授，譯有《屈原詩選英譯》《奧賽羅》等。

4.7 《仲夏夜之夢》

莎士比亞著，曹未風譯，上海出版公司，1954年6月初版。

扉頁題“望道先生教正 曹未風 五四，七，二。

曹未風（1911—1963年），翻譯家。主要研究、翻譯莎士比亞的作品。1931年起翻譯出版莎士比亞的二十多部劇本和一部十四行詩集。

4.8《苦難的歷程》（一）

阿·托爾斯泰著，朱雯譯，平明出版社，1955年3月第1版第6次印刷。

前環襯題“望道先生指正 朱雯 一九五五年十一月”。

朱雯（1911一1994年），作家、翻譯家，復旦大學教授，譯有《苦難的歷程》《彼得大帝》等。

4.9《德語詞匯學講授提綱》

張威廉著，鉛印講義。

正文頁題“此系初稿 請望老校長指正 張威廉”。

張威廉（1902—2004年），翻譯家，德語文學研究專家，席勒研究專家，南京大學教授，譯有席勒名劇《威廉·退爾》《唐·卡洛斯》等。

5文學界友人簽贈

在陳望道藏書中，數量最多的，除了語言學著作外，就是文學作品和文學研究著作。在陳望道的早年文化活動中，特別是在早年從事編輯、出版、翻譯過

程中，陳望道就結識了包括魯迅、茅盾、劉大白在內的眾多文壇作家、學者。本章輯錄的7種簽名本之簽贈者，或為作家，或為文學領域知名學者。

5.1 《謎史》

錢南揚著，民俗學會編審，國立中山大學語言歷史研究所，1928年7月初版。

封二題“望師：此書廣州剛買罄，系從作者處得來，而且中間又經過許多友人的盡力。即寄上并頌文安佛郎：九，九。于廣州，佛山。”

祝秀俠（1907一1986年），作家，筆名秀俠、佛郎等，就讀于上海復旦大學中文系，師從陳望道。陳望道1931年協編《微音月刊》時，祝秀俠是主要撰稿者之一，以筆名佛郎發表了《有聲電影論》《一月零四日的血痕》等文章。1935年陳望道南下廣西任教時，隨行的4個人中，有一個是弟弟陳致道，還有一個就是弟子祝秀俠[4]160。

從簽名內容可知，此書頗受歡迎，又頗不易得。另外，從“剛買罄”三個字推測，祝秀俠購買此書應該在1928年，簽名時間也可能是1928年9月9日，此時祝秀俠正在復旦大學讀書。

5.2《中國文學史講話》

陳子展著，北新書局，1933年3月初版。

前環襯題“此換米之物耳敬呈望道先生哂而教之子展 一九三三，五，八”。

陳子展（1898—1990年），文學史家、雜文家。1932年主編《讀書生活》。1934年積極參與陳望道發起的大眾語運動，并在陳望道主編的《太白》上發表雜文、詩歌和文藝評論。1940年陳望道到重慶北碚復旦大學后，兩人成為同事，相與往來較為頻繁。據胡風日記記載，陳望道到重慶不久，陳子展曾陪他拜訪胡風[1]。

此書于1933年出版，也正是從這一年起，陳子展任復旦大學教授，而此時陳望道因保護進步學生已于1931年從復旦大學辭職。從此書的簽贈時間可推知，兩人交往時間雖然尚待進一步考證，但起碼在1933年之前早已相熟。另外，簽名中說的“此換米之物耳”，固然有謙虛成分，也含部分實情。20世紀20一30年代風行編撰文學史，許多人以編撰文學史賺“塊錢”，與簽名中的“換米”意味相近。對此情形，同樣編撰過文學史的趙景深曾自我反省，并提出過批評。

5.3《文章修養》（上）

唐弢著，文化生活出版社，1939年4月初版。

前環襯題“望道先生教正唐弢敬贈”。

唐弢（1913—1992年），作家、文學史家、魯迅研究專家，出版《晦庵書話》《向魯迅學習》等，另輯有《魯迅全集補遺》等。

5.4《中國文學發展史》（下卷）

劉大杰著，中華書局，1949年1月初版。

扉頁背面題“望道先生復旦執教三十周年紀念適逢五十晉九誕辰 謹奉此書并祝永壽 劉大杰 卅八年四月五日 上海”，并鈴劉大杰朱白相間印一枚。

劉大杰（1904一1977年），文史學家、作家、翻譯家，新中國成立后任復旦大學中文系主任，著有《昨日之花》《中國文學發展史》等。

5.5 《雅頌選譯》

陳子展著，古典文學出版社，1957年6月初版。

前環襯題“陳校長教正 陳子展 一九五七年六月”。

對比1933年陳子展簽贈《中國文學史講話》時以“望道先生”敬稱、以“子展”自稱，1957年6月贈《雅頌選譯》時，雖然此書剛出版不到一個月，但簽名中卻以“陳校長”稱呼陳望道、以“陳子展”自稱。雖是稱呼上的變化，但也隱含了一些歷史信息。

5.6《魯迅講學在西安》

單演義著，長江文藝出版社，1957年12月初版

扉頁題“望道先生指正 單演義 五八年元月四日”，并鈐“單演義”朱文印一枚。

單演義（1909—1989年），學者，魯迅研究專家，曾創辦《魯迅研究年刊》。

5.7《詩二十一首》

汪靜之著，作家出版社，1958年12月初版。

扉頁題“望道前輩先生教正 后學汪靜之敬贈”。

汪靜之（1902—1996年），作家、詩人。1947年8月曾任復旦大學教授，著有《蕙的風》《寂寞的國》等。

6 黨內友人簽贈

盡管陳望道在1921年退黨，但他一直踐行著“我在黨外為黨效勞，也許比在黨內更方便”的承諾，在另一戰線上忠心為黨工作，并與黨內人士保持著密切聯系。本章2種簽名本來自李達和吳玉章，一位是中國共產黨的主要創建者和早期領導人之一，一

位是“延安五老”之一。

6.1 《社會學大綱》

李達著，筆耕堂書店，1937年5月初版。

前環襯題“望道老兄指正弟達贈”。

李達（1890一1966年），中國共產黨主要創始人之一，中國馬克思主義啟蒙思想家，哲學家、經濟學家、教育家和法學家。

1920年8月，李達歸國，在上海與陳獨秀、陳望道等人籌建中國共產黨，并與陳望道一同編輯《共產黨》《新青年》。在早年的建黨過程中，兩人結下深厚的友誼。從李達在簽名中稱“望道老兄”“弟達”，不難看出兩人交情匪淺。

6.2《新文字與新文化運動》

吳玉章著，華北大學，1949年7月初版。

前環襯題“望道先生指正 吳玉章一九四九十.四”。

吳玉章（1878—1966年），我國無產階級革命家、教育家，與董必武、徐特立、謝覺哉、林伯渠一起被尊為“延安五老”。

7復旦同事簽贈

陳望道從1920年到復旦大學任教，到1977年去世，50余年時間里，除少數時期因特殊原因離開復旦大學外，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復旦大學工作。本章所錄9種簽名本，作者均是陳望道在復旦大學不同時期的同事；從簽贈者學科背景看，有自然科學背景的盧于道、陳恩鳳、劉咸等，更多的是周谷城、郭紹虞、朱東潤這樣的哲學、社會學、文學等社會科學領域的學者。

7.1《科學概論》

盧于道著，中國文化服務社，1944年5月第4版。

封面題“望道先生指正 著者敬贈”。

盧于道（1906—1985年），解剖學家，中國解剖學先驅之一，新中國成立后任復旦大學理學院院長，著有《神經解剖學》等。

7.2《異行傳》

張默生著，東方書社，1944年12月再版。

封面題“望道先生教正”。

張默生（1895—1979年），學者、教育家，曾任上海復旦大學教授，重慶北碚相輝學院教授兼文史系主任，著有《莊子新釋》《厚黑教主傳》等。

7.3《一九四六年復員前的新聞系》

復旦新聞系復員會編纂組編印，1946年6月編印，油印本。

封面右上角有毛筆題寫的“望道老師惠存”，并鈴“國立復旦大學新聞學會”方形印一枚。

此油印本見證了復旦大學在重慶北碚時期的發展歷程，也見證了陳望道對于復旦大學的貢獻。第一頁目錄頁背面是陳望道為新聞系題寫的“好學力行”4個字，隨后是“本系小志”，追溯了復旦新聞系前輩于右任、邵力子、陳望道對新聞事業的貢獻。

7.4《水土保持學概論》

陳恩鳳著，商務印書館，1949年12月初版。

扉頁題“望道前輩賜存 著者謹贈 一九五O.一\"

陳恩鳳（1910一2008年），中國土壤學家、農業教育家。1943年任復旦大學農學院教授、農藝系主任。

7.5《從猿到人發展史》

劉咸著，中國科學圖書儀器公司，1950年10月初版。

扉頁題“望道先生賜政 后學劉咸敬贈一九五一，一，廿六。上海”，并鈐“劉咸”朱文印一枚。

劉咸（1901一1987年），生物學家、人類學專家，上海解放后任復旦大學社會學系主任、人類學教授，著有《猿與猴》等。

7.6《形式邏輯與辯證法問題》

周谷城著，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58年1月初版。

扉頁題“望老指正 谷城敬贈 一九五八年十二月”，并鈐“周谷城”朱文印一枚。

周谷城（1898—1996年），歷史學家、教育家、社會活動家。自1942年起一直在復旦大學執教，主要著作有《中國通史》等。

7.7《中國古典文學理論批評史》（上冊）

郭紹虞著，人民文學出版社，1959年11月初版。

前環襯題“望道先生指正 紹虞敬贈”。

郭紹虞（1893一1984年），教育家、古典文學家、語言學家、書法家，復旦大學教授，著有《中國文學批評史》《宋詩話考》等。

7.8《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上編第一冊）

朱東潤編，中華書局，1962年9月初版。扉頁題“望老校長惠存 東潤”。朱東潤（1896—1988年），傳記文學家、文藝批

評家、文學史家、教育家和書法家。1952年調人復旦大學中文系，著有《張居正大傳》等。

7.9《哈爾濱師范學院學報》（自然科學版）

1964年12月發行。封面題“望道先生校正張孟聞敬贈 六五年二月”。

張孟聞（1903—1993年），動物學家、教育家，復旦大學教授及生物系主任，著有《中國蝶螈志》等。

8陳望道簽贈

陳望道和夫人蔡慕暉既伉儷情深，又志同道合。兩人在翻譯、語言學領域都有共同的愛好。在陳望道藏書中，經常出現同一種著作兩人各買一本并分別鈴印，或者在同一本書上各鈴名印的情況。蔡慕暉去世后，陳望道將夫人藏書歸入自己的藏書中，其中就包含了陳望道早年贈給夫人的簽名本。另外，在陳望道藏書中，還有陳望道簽贈給兒子陳振新的簽名本，從中可管窺陳望道對家人的珍愛與尊重。

8.1《美學概論》

陳望道編著，民智書局，1927年8月初版。

前環襯題“慕暉：望道”，并鈐“望道”白文印一枚，封面同樣鈐“望道”白文印一枚。

“慕暉”即陳望道夫人蔡慕暉。蔡慕暉（1901—1964年），又名蔡葵，社會活動家、教育家和翻譯家。1932年主編《微音月刊》《女青年月刊》等刊物，1937年起任中華基督教女青年會全國協會總干事，1947年當選為世界女青年會理事，1952年進人復旦大學外文系任教。主要著作有《獨幕劇ABC》《藝術的起源》（譯著）等④。兩人于1920年相識，1930年結婚。這本書是兩人戀愛期間的見證。陳望道的簽名非常簡潔，但從“慕暉”“望道”的稱呼中，不難感受到陳望道內斂中蓄積著的深情。

8.2 《修辭學發凡》

陳望道著，上海人民出版社，1976年7月初版。

扉頁題“振新弟弟存覽 望道1976.10.2”。

陳振新，陳望道哲嗣。陳望道以“弟弟”稱呼陳振新，以“望道”自稱，背后透出陳望道家庭生活中的民主氣息。這是陳望道去世前一年出版的著作，給兒子陳振新的簽贈時間是出版后3個月。此時陳望道臥病在床，筆力虛弱，彌留之際囑兒子將藏書捐贈給。此簽名本即是其中之一。

9陳望道藏簽名本

陳望道藏書中還保留著他人簽贈給第三人的簽名本，共計4種。其中2種與陳望道夫人蔡慕暉有關，另外2種簽名本的簽名內容頗為有趣，從史料學角度來看，也值得進一步考證。比如《灰色馬》中簽贈者和受贈者究竟是誰；陳望道收藏胡懷琛簽贈給好友徐蔚南的著作。背后是否隱藏著鮮為人知的歷史細節，值得探究一番。

9.1《灰色馬》

（俄）Ropshin著，鄭振鐸譯，商務印書館，1924年1月初版。

扉頁題：“若虛摯友留別紀念/這是我的一點小小的贈禮/一點情誼的表素/朋友一親愛的友呵/請莫當這是人間的應酬/請莫以這是贈物的交易。/素波敬贈/一三年六月二八日。”并鈐“王彥”朱文印一枚。這里的“若虛”“素波”缺乏更多的信息，無從考證。

9.2 《藝術的起源》

ErnstGrosse著，蔡慕暉譯，商務印書館，1937年2月初版。

扉頁題“女青年協會圖書館惠存 譯者贈一九三七年三月”。

9.3《中學國文教學問題》

胡懷琛著，商務印書館，1936年3月初版。

封面題“蔚南先生教正 寄塵敬贈”。

胡懷琛（1886一1938年），文學史家、學者、編輯，曾應王云五邀聘，任商務印書館編輯，參加《萬有文庫》編輯工作。胡懷琛編著頗豐，且門類廣博，其中語言學類著作就有《文字源流淺說》《修辭學發微》等。《中學國文教學問題》同樣是胡懷琛在語言學領域的著作之一。此書最終由陳望道收藏，可能系好友徐蔚南轉贈，也可能是陳望道舊書攤偶遇好友簽名本而購得，或者還有其他可能。不論如何，此簽名本都為進一步考證陳望道和徐蔚南的交往，以及徐蔚南和胡懷琛的交往，提供了新的可能。

9.4《文學的基本知識》

蔣孔陽著，中國青年出版社，1957年5月初版。

扉頁題“蔡葵先生教正 蔣孔陽敬贈一九五七，七，六”。

蔣孔陽（1923—1999年），現代學者、美學家。1951年后任復旦大學教授，著有《先秦音樂美學思想論稿》等。

10結語

本文通過對陳望道藏書中簽名本進行系統整理、分類輯錄，結合相關史料，對部分簽名本進行簡單考釋，展示陳望道在親情、友情、愛情、社會活動、學術發展等方面諸多鮮為人知的歷史細節，以期為陳望道研究提供新的史料。

囿于篇幅和學術修養所限，未能對所有簽名本一一考釋，此文僅僅是拋磚引玉。但從已有的簡單考釋中，已不難管窺這些簽名本背后包含著的豐富信息。期待有更多的研究者進行考證、闡釋，以持續推進陳望道研究，為特藏整理與保護提供參考。

注釋：

① 徐蔚南與劉大白、陳望道均是摯友。劉大白在致徐蔚南的信中，頻繁提及陳望道。比如1928年3月5日信中寫道：“近來得到一個很好的庾詞，請你轉告陳望道先生，請他猜猜！”參見：劉大白.白屋書信[M].上海：大眾書局，1936：4.

② 陳望道藏書中有油印本《文法簡論》，現存于復旦大學檔案館。正文題目下方題記：“一九三五年九月口口廣西大學□□初稿，一九四〇年十一月起在復旦大學復講。”題記中的“口”因文字涂改而無法辨識。

③ 2019年，陳振新將父親陳望道、母親蔡慕暉的文獻資料捐給，其中有伍蠡甫寫給蔡慕暉的信，對手稿《藝術的起源》提出翻譯意見。

④ 參見蔡慕暉1960年填寫的《干部簡歷表》，現藏于復旦大學檔案館。

參考文獻：

[1]陳光磊，陳振新.追望大道：陳望道畫傳[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20.

[2]王學斌.中國出版家·夏丐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

[3]焦揚.陳望道文存全編（第8卷）[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21.

[4]周維強.太白之風：陳望道傳[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6.

[5]中國語言學家編寫組.中國現代語言學家（第二分冊）[M].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1982.

[6]語文出版社.張志公語言和語文教育思想研討會論文選集[M].北京：語文出版社，1993：77.

[7]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浙江省州市委員會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衢州文史資料（第3輯）[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7：34.

[8]上海魯迅紀念館編.陳望道先生紀念集[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6：15.

[9]趙景深.我與文壇[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331.

[10]曉風.胡風日記[M]//陳思和，王德威主編.史料與闡釋總第6期.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9：184.

[11]茅盾.茅盾全集（第34卷）[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7：268.

作者簡介：陳丙杰，館員，研究方向為民國文人交往、民國封面裝幀、中國現當代詩歌史；張春梅，通訊作者，副研究館員，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館藏發展與建設、特藏文獻保護與建設、民國文獻整理與保護。

收稿日期：2024-12-24編校：俞月麗李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