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長周期地震動業務體系概述

關鍵詞日本氣象廳；長周期地震動；長周期地震動預報；長周期地震動觀測中圖分類號：P3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7780（2025）05-0267-12doi：10.19987/j.dzkxjz.2024-045

AbstractLong-period ground motion （LPGM） can result in prolonged vibration and even damage or colapse of structures and infrastructure withlong naturalvibration periods.With theemergenceofflexible structures suchas highrise buildings and large oil tanks inour country，there is anurgent need to efectively mitigate LPGM-related damage. However，the national intensity rapid reporting and early warning project currently does not include early warning or related nformation dissemination forLPGM.This paper introduces in detail the development ofJapan'sLPGM business system，ncldingtheiitialproposal，systemcostruction，anditscontiuousimprovement.Itdesribeskeytchologies involved inthedevelopmentofthis system，suchas theclassficationofLPGMandthe establishmentofLPGMprediction technology.The paper also summarizes the application of the LPGM business system and the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of supporting disaster reduction facilities.Finally，basedon Japan’sexperience inconstructing a long-periodground motionservice system“Observe business first，then develop predictive technologies，and finally implement predictive services”，some suggestions are proposed for the future construction of China’s long-period ground motion service system.

KeywordsJapan Meteorological Agency; long-period ground motion; long-period ground motion prediction; longperiod ground motion observation

0 引言

在地震工程研究領域，長周期地震動一般指卓越周期為2s及以上的地震動，卓越周期上限大于工程關心長周期結構的基階自振周期。與常規地震動相比，長周期地震動低頻成分豐富且持時長，較易導致自振周期較長的結構和基礎設施發生共振和長時間振動并造成損傷或破壞。目前尚未有公認的長周期地震動的定義和識別（或界定）方法。已識別長周期地震動大致分兩類：近場脈沖型長周期地震動和遠場長周期地震動[1-2]。已揭示的近場脈沖型長周期地震動的成因包括近斷層方向性效應和滑沖效應。遠場長周期地震動的成因則更為復雜，已揭示成因包括強震情形震源激發的長周期地震動成分豐富、深厚沉積平原場地和深大盆地場地效應等因素。

相較于遠場長周期地震動，近斷層脈沖長周期地震動因其對建筑物結構的強破壞性備受關注。1968年，Aki首次在1964年Parkfield M_W6.1 地震記錄中觀測到近斷層長周期地震動[1]。1978年，Bertero等在研究1971年SanFernando強震記錄時首次識別了近斷層大脈沖長周期地震動記錄并分析了其致災機理[3]。1994年美國北嶺 M_W6.7 地震和1995年日本阪神 M_W6.9 地震，這兩次地震均發生在人口密集的城市區域，結構較普遍采用了現代抗震措施，但面對脈沖型地震動作用，較多建筑仍未能經受住考驗[4]。如阪神地震大開地鐵站破壞[5]，主跨 252m 的西宮港大橋的引橋因相對位移過大導致落梁[，東神戶大橋邊墩的抗風支座、擺動支座和阻尼器出現嚴重損壞。已有的研究表明，結構出現大的結構層間位移常與這種長周期速度脈沖型記錄密切相關[3]。

遠場長周期地震動常因其幅值小破壞性相對較弱而長期不被研究人員和工程人員重視。1968年北海道 M_W8.2 大地震首次觀測到并確定了遠場長周期地震動[1]。1985年墨西哥米卻肯（Michoacan）發生8.0級地震，墨西哥城下古代湖泊沉積物放大和延長了長周期地震動分量5，在距離震中 400km 的墨西哥城，由于主震周期約為 2～4s 的長周期地震動，造成約300棟建筑物倒塌，800多座建筑由于無法修復隨后被拆除，墨西哥城的淺埋供水系統和淺埋管道遭到嚴重破壞，2萬人傷亡[5，8]（圖1a）。此次地震后，遠場長周期地震動開始受到了廣泛關注。1999年中國臺灣集集 M7.5 地震中，臺北市遠離震中 150km 以上，因盆地效應有部分十幾層的高層建筑發生破壞[]。2004年紀伊半島 M_W7.3 地震中，距離震中300～450km 的關東平原產生了與1985年墨西哥米卻肯地震相似的震害[]。2008年汶川地震，西安市一座 100m 高的鋼筋混凝土煙肉發生垮塌；市內高層建筑產生了比較嚴重的破壞，部分高層建筑的剪力墻連梁出現交叉斜裂縫，空心磚填充墻出現開裂，受損嚴重[11]；陜西全省50座水塔頂部斷裂掉落，600多座水塔裂縫變形。在這幾次地震之前還出現過類似震害，如1957年墨西哥格雷羅海灣 M7.5 地震中，距震中 360km 的墨西哥市上千棟建筑破壞[10];1983年日本海中部發生的 M_W7.7 地震，距離震中270km 的新瀉市，13個儲油罐在地震作用下發生劇烈晃動造成溢流和附屬設施破壞[10]。上述長周期地震動震害的成因后續被歸總為局部深厚沉積和深大沉積盆地對長周期地震動的放大所致。另外，遠場長周期地震動引發的小范圍長周期結構的震害和長持時晃動也逐漸得到了重視。1989年美國LomaPrieta發生的7.0級地震使距離震中 140km 的奧克蘭海灣大橋引橋脫落。1999年土耳其地震使TUPRA煉油廠6個油罐發生火災[12]。2003年日本十勝沖 M_W8.0 地震，在距震中約 250km 的苫小牧市內由于長周期地震動致使石油儲存罐內液體大幅晃動、溢流進而誘發火災[13]（圖 1b ）。2011年日本 3?11 大地震中，東京塔頂部天線彎曲[2]（圖1c）；東京市中心新宿區的一棟29層鋼結構支撐框架結構的電梯電纜、非結構構件、設備等損壞，極大影響了震后的正常使用[14]；在距震中約 700km 的大阪府政府大樓（日本氣象廳烈度 I_JMA3 搖晃持續 10min ，頂部一側搖晃超過 1m ，劇烈搖晃導致4部電梯故障，共5人被困，最長5h后才得以救出；51層的消防水管破裂造成48層浸水，加上隔墻破壞等共損失1億日元[2]。大阪政府大樓觀測結果見圖2及表1[15]

根據日本氣象廳的調查結果[18]，截止到2012年底，日本國內尚未出現由遠場長周期地震動致使高層結構出現嚴重損壞以及大面積人員傷亡的案例。除墨西哥等少數國家外，世界范圍內政府和公眾對長周期地震動的危險認知存在不足。然而，日本3·11地震后，日本政府深刻認識到高層等柔性結構迅速發展致使受長周期地震動影響的人數急劇增加，而相應長周期信息的缺失，相關受長周期地震影響人員的震時應急不足，可能引發一系列人員傷亡及經濟損失。因此，有必要在震時向公眾發布相關長周期地震動信息，以減弱長周期地震動的震害。2011年日本 3?11 大地震后，日本氣象廳著手長周期地震動業務，截止目前已形成一套完整的國際領先的長周期地震動預警、預報和觀測體系。

與之對比，當前部分國家/地區已建成的地震預警系統，但未涉及長周期地震動的內容[19-20]（表2）。如中國、美國、歐洲等雖然在長周期地震動方面也進行了大量研究，但尚未見政府向公眾提供震時有效的長周期地震動信息，且長周期的相關預測、觀測信息系統建設并不完善。為此本文聚焦介紹日本長周期地震動業務體系工作，詳細闡述其業務籌備、研發及運營情況。以期為我國有效防范長周期地震動提供一定的借鑒。

1日本長周期地震動業務體系的發展

日本長周期地震動業務是經過逐年積累、沉淀，歷經各專業人士反復研討、業務試行、業務改善等多個階段后才逐步形成的一套較為完整的自動化運營體系。其業務研發流程大致可分為4個階段：業務提出及預研、業務研發、業務試運行和業務運營。總體時間脈絡見圖3。

1.1 業務提出及預研

1.1.1 業務提出

20世紀70年代以來，日本高層結構數量激增，尤其是在東京都市圈（又稱首都圈）、名古屋都市圈（又稱中部圈）和大阪都市圈（又稱近畿圈）區域，高層結構長周期地震動震害逐步凸顯。2000年鳥取縣西部地震中出現了高層建筑居民的“暈船”現象。2003年十勝沖地震儲油罐火災。2004年新瀉地震東京市區高層電梯損壞等。最為突出的是2011年3·11大地震，遠場長周期地震動導致大量高層建筑出現長時間大幅度晃動，大樓內的商家和人員無視大樓管理人員的指示，沖向緊急樓梯，造成區域混亂以及人群大面積恐慌。3·11大地震后，日本氣象廳意識到，雖然在震后立即發布了相關烈度信息，但由于烈度與長周期地震動相關性弱，基于烈度信息難以給出有用的高層結構地震應急信息。3·11大地震的發生也讓日本政府擔憂正在醞釀的日本南海海槽大震（ Mgt;8.0 ）帶來的潛在嚴重震害。根據日本地震本部調查，南海海槽大震平均發生間隔約為110年，最近一次是1946年昭和南海地震，下次南海地震的發生概率在今后30年內將達到 60% 左右[21]。相比 3?11 大地震，屆時日本東京、名古屋、大阪等地的大型建筑物可能會發生更加劇烈地搖晃。為了在震時更早掌握高層建筑物的人員傷亡、物資損失信息，并在震后迅速建立起準確、針對性強的災害應急體制等，氣象廳提出長周期信息業務研發提案，面向大眾、專業人士發布長周期信息，以支撐震時應急及震后救援。

1.1.2 業務預研

日本氣象廳于2011年11月召集各相關領域的

專業人士并成立長周期地震動相關信息討論組[18]，針對長周期地震信息的基本要求、面向對象、發布時

間及內容、后續待深入工作等方面給出相應指導意見，具體見表3。

1.2 業務研發

2012年10月起，日本氣象廳成立了長周期地震動信息研究小組以接替長周期地震動相關信息討論組[22]，繼續進行長周期地震動業務化研究，明確長周期地震動觀測信息的基本分析方法、發布標準、內容等。考慮到長周期地震動預測業務研發需要觀測數據的大幅積累以及研究人員的進一步深入研究，研究小組采用“觀測業務先落地 $$ 預測技術再研討 $$ 預測業務后開展”的研發思路開展長周期業務化工作，初期工作開展具體見表4。

1.2.1長周期等級解說表編制

新成立的長周期地震動信息研究小組首先針對長周期評估指標展開研討，根據既往經驗選取多個指標，如PGV、PGD、組合烈度指標、絕對加速度反應譜值 S_aa（T） 、絕對速度反應譜 等。在對各個指標進行對比分析后指出，就地震動觀測數據而言，樓面最大速度最易區分震時個人行動困難程度以及室內物體翻倒情況；此外，不同周期的樓面最大速度值基本恒定（詳見圖4。不同周期和阻尼比的建筑物頂層的最大樓面速度可通過反應譜 來近似表示。因此，將 確定為發布長周期地震動信息的指標。隨后，研究小組開始編制長周期地震動等級解說表，類比地震烈度表，從定量、定性兩個方面，即：絕對速度反應譜值 S_va（T） 以及體感進行說明，并于2013年3月第4次長周期信息研討會后正式發布，具體見表5及表 6

1.2.2 觀測業務研發

在編制長周期等級表的同時，小組針對觀測信息發布進行梳理并細化（表7），并開始構建觀測信息發布框架，創建觀測信息專屬網頁界面，面向專業人士以相關事業人員提供加速度以及速度波形圖像、不同阻尼比下絕對加速度以及絕對速度反應譜圖像、PGA/PGV/PGD數據，逐步推動PULL型觀測業務落地。此外，氣象廳于2013年末額外增設7個地震動觀測點，以更好觀測首都圈區域地震動，豐富區域觀測記錄。

1.2.3 預測業務研發

觀測業務落地之后，氣象廳在長周期地震動信息研究小組的框架下設立長周期地震預測技術專題研究小組，針對4種不同的長周期預測方案進行了詳細研討，具體見表8。最后決定采用利用地震動參數衰減關系預測長周期地震動。

長周期地震預測技術專題研究小組選取并對比了4種衰減關系（表9），其中，防災科研式2（青井真式）的預測可靠度最高。青井真式是唯一直接預測絕對速度反應譜 S_va（T） 的，而絕對速度反應譜是日本長周期地震動等級的評價指標，其余衰減關系需要先計算絕對加速度反應譜 而后再計算偽速度反應譜 或直接計算相對速度反應譜 S_vr（T） 通過 、 S_vr（T） 進行近似代替 進行預測，是導致預測可靠度相對低的原因之一；同時青井真式也是4式中唯一可以直接利用氣象廳震級 M_J 進行預測，避免了矩震級轉換進一步增加誤差，相比其他3個公式更簡明直接。鑒于上述優勢，討論組決定將青井真式作為正式預測式進行 S_va（T） 的預測。

1.3 業務試運營

1.3.1 觀測業務試行及改善

日本氣象廳于2013年3月28日14：00在氣象廳網頁上開始發布有關長周期地震動的觀測信息（試行）。試運營期間，氣象廳通過問卷調查、對象探訪、集中討論等方式搜集各方優化建議與改善意見，針對Web網頁顯示、信息獲取等方面進行更新，逐步形成了可視化云圖、觀測點總表、單點詳細的階梯型信息網頁，并附加各類數據下載鏈接以供他人使用。

1.3.2 預測業務試行

在2016年12月8日第11次長周期信息研討會中，氣象廳事務局提交了長周期預報業務運營提案。面向專業人士（如從事預報人員）提供長周期地震動預報信息，暫時命名為緊急地震動預報。

另外，為實現精準減災，針對特殊大樓、儲油罐、橋梁等快速給出有效可靠詳細的預測信息，日本氣象廳在長周期地震動信息研究小組的框架下設立應對多樣化需求的預測信息研究小組進行專題研究，專題組針對多種需求的預測信息應用進行梳理并給出相應指導信息。多樣化預測信息具體利用方案見表 10

1.4 業務運營

2019年3月后，日本長周期業務開始逐步正式運行。首先是2019年3月PULL型觀測業務正式運營，震后 10～20min 區間氣象廳在網頁上發布長周期等級大于1的各觀測點觀測信息。而后在2023年2月開始其余長周期業務正式運營，如預測業務、PUSH型觀測業務。

至此，日本長周期地震動觀測及預測體系建設工作總體完成，長周期業務化工作開始進人常態化運營階段。

2日本長周期地震動業務體系的運營

2.1 預測業務

長周期地震動預測信息可以在震時敦促人群采取及時有效的避險措施，相關預測信息已于2023年2月追加到日本緊急地震速報信息之中并在震后幾秒到幾十秒內一同發布。與原發布信息相同，長周期預測信息也分為警報和預報2個部分。其中，氣象廳以外機構和人員不得發布地震動警報，獲得氣象廳許可方可發布地震動預報信息。

長周期地震動警報與預報的區別在于發布閾值不同，長周期地震動預報的閾值相對更低。具體見表11。

2.2 觀測業務

長周期觀測信息可以支撐專業人員對建筑物的健康狀況進行緊急診斷。如果安全，則可以立即報告安全信息，進而為恢復使用準備，以減少人群焦慮和由此產生的混亂；如果存在風險，可以進行進一步詳細檢查和診斷。

為盡早處理長周期影響較嚴重的區域，日本氣象廳對PUSH型觀測信息細分為2類。第1類為電文速報，震后 7～8min 發送，目的是盡早發出觀測長周期地震動等級大于等于3的地區，減少人員恐慌；第2類為電文推送，震后約 10min 發布，信息涵蓋日本全國長周期觀測等級大于1的區域。

兩類信息的組成結構大體相似，均包含震源、震級、發震時間、影響區域等基本信息，不同之處是電文速報僅包含長周期等級3級以上的區域。

在震后的 20min 左右，日本氣象廳將基于布置在全國范圍的地震記錄儀器（目前約670個點）得到的實際地震動記錄進行絕對速度反應譜的計算，而后在氣象廳網站上發布PULL型觀測信息（即長周期地震動等級大于等于1級的觀測點信息，包含圖形、表格、單點詳細信息，見圖5，具體信息可登錄日本氣象廳網站（www.jma.go.jp）進行查詢[28]。

3日本長周期業務拓展應用

3.1 國家政策

為應對不久的將來極可能發生的日本南海強震，日本國土交通省于2016年6月24日發布針對南海海槽沿岸的巨大地震引起的超高層建筑物等結構的長周期地震動對策。如：對新建高層、隔震建筑強化認證，增設家具防移動掉落設計；對既有建筑進行檢查，如有必要則進行加固，并為日本關東、靜岡、名古屋、大阪等地的超高層建筑以及隔震建筑進行減隔震加固改造提供政府補助。

3.2 企業應用

（1）三菱地產。2018年初，三菱地產和白山工業聯合利用三菱地產的丸之內大廈（37層）開發了基于長周期預測信息、觀測信息的電梯控制系統。通過實時接收JMA的長周期預測信息進行電梯緊急停止，疏散箱內人員操作；并結合大樓實測數據以及JMA發布的長周期觀測等級進行后續電梯恢復流程。

2024年春，三菱地產開始在其他高層逐步引入該電梯控制系統。

（2）森大廈公司。2018年，森大廈公司在六本木新城森大廈（東京圈）對JMA長周期預測信息進行試驗驗證。通過與大樓自有的損傷評估系統（e-Daps）對比確認，氣象廳的預測數據可提前約 50s ；且長周期地震動預測等級合理，對大樓提前啟動長周期地震動應對有顯著作用。

（3）清水公司。清水公司研發了基于氣象廳地震動烈度和長周期預測信息的電梯控制系統。在預測烈度4級以上或長周期等級3以上時，電梯自動停靠至最近樓層并釋放箱內人員。2018年7月7日千葉縣東方沖地震時預測地震烈度為4級，長周期預測等級為1，此時電梯自動停止運行并釋放乘客。

4小結與展望

本文詳細介紹了日本氣象廳領銜建設長周期地震動業務體系的全過程，其建設的總體思路為，觀測業務先落地 $$ 預測技術再研討 $$ 預測業務后開展。2011年11月開始，歷經12年時間，4個主要階段，最終建成了長周期地震動警報、預報及信息發布的全鏈條業務體系。最為關鍵的是，該體系已經開始被日本政府和相關企業所采納用于普查可能遭遇的長周期地震動風險并給出風險應對措施，有力提升了日本防范長周期地震動震害的能力。

隨著我國長周期結構和基礎設施的快速涌現和我國城市的高地震風險現狀，建設適用于我國的長周期業務建設迫在眉睫。基于對日本長周期地震動業務體系和我國相關地震研究工作的認識，本文建議：

（1）目前已完成的第1次全國自然災害綜合風險普查工作主要針對的是區域整體進行地震災害風險普查，沒有明確給出具體某類結構的地震災害風險。對于長周期結構這類破壞影響較大，震害影響因素有一定特異性的結構，第1次自然災害綜合風險普查工作尚未做到單棟單類結構的具體分析評估和結果展示。

同時，全國第1次自然災害綜合風險普查工作采用的地震危險性估計方法仍是基于我國已公布的地震動參數預測方程進行的。這一方程建立時大量采用了由地震烈度轉換得到地震動的參數信息，對具體地震動的頻譜特性考慮不足，容易忽略遠場長周期地震和深厚軟弱場地地震對長周期結構的影響，對其地震災害風險評估結果產生不利影響。此外，全國第1次自然災害綜合風險普查工作在結構的地震災害數值分析過程中采用規范設計反應譜，經過人為調整導致長周期段失真，與實際地震動特性不完全符合，會導致對長周期結構的地震風險評估結果與實際情況存在一定的偏差。

（2）建議建立適用我國的長周期地震動預測方程，開展長周期地震動參數區劃。這里必須注意的是，與以往地震動參數預測方程適用的震源距范圍不同，這一預測方程的震源距適用范圍應在千公里量級。

（3）推進長周期地震動特性及預測的相關研究項目開展。如，國內長周期地震動危害等級的量化，基于三維數值模擬及數據同化的長周期地震動模擬與預測[29-30]，基于人工智能的長周期地震動特性分析及預測[3]等。

致謝

感謝中國地震局工程力學研究所張桂欣副研究員針對第1次全國地震災害風險普查工作做的有意義的討論。感謝兩位審稿專家對文章完善給出的有價值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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