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心慌（外一首）

每次臺風來臨，父親總要

反復叮嚀我關緊窗門，多備食糧，

記得報平安。而今天，

“杜蘇芮”像頭巨獸，搬動了

另一條河流。窗外風雨

越來越大，不時傳來樹木的斷裂聲。

我突然一陣心慌，望向

墻上的父親。

牛尾塔

一只寬厚、遒勁的手掌，牢牢緊攥住

綿延千年的血脈——

塔基與農耕的血脈相連，曠野上的樹

比溪流更加穩固。風是變數

最多的事物。風是有乳名的，

如果你喊對了，它會發出好聽的聲音。

牛尾塔，它傾斜的角度，一定對應著

星空某個位置。飛鳥猜透秘密

的時候，暮晚的天空長出斑斕的羽毛。

曾有那么一瞬間，我心

無比篤定：那看似沙啞的喉嚨，

磨礪著語言中

粗糙的部分、不合理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