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無人駕駛研究現狀的文獻綜述

摘" 要：全球人工智能技術迅猛發展推動了無人駕駛技術的興起，這一新興技術吸引了大量消費者的目光并贏得了廣泛青睞，也逐漸成為學術界的研究熱點。基于不同視角方法形成的研究成果較為豐富，但相關研究較為分散，有關無人駕駛發展現狀尚未形成系統性的研究框架。為此，檢索并篩選出2014—2024年期間發表的629篇核心期刊文獻，再對文獻進行計量分析與內容分析，最后在結尾提出了研究展望。

關鍵詞：無人駕駛" 研究現狀" 核心期刊" 影響因素

A Literature Review on the Current Status of Autonomous Driving Research in China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CSSCI and CSCD Source Journals

YANG Fan¹" SHEN Xintong¹" FENG Zhuoyi¹" ZHU Xiaoxuan¹" WANG Shangao^1，2

1. Tongda College， Nanjing University 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 Yangzhou， Jiangsu Province， 225000 China;

2. School of Management， Nanjing University 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 Nanjing， Jiangsu Province， 210003 China

Abstract：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global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echnology has driven the rise of autonomous driving technology. This emerging technology has captured the attention of numerous consumers and gained widespread popularity， gradually becoming a research hotspot in academia. There are abundant research results based on different perspectives and methods， but related research are relatively scattered， and a systematic research framework on the current development status of autonomous driving has not yet been established. To this end， it retrieved and screened 629 core journal articles published between 2014 and 2024， followed by quantitative and content analysis， and a research outlook was proposed at the end.

Key Words： Autonomous driving; Research status; Core journals; Influencing factors

隨著新一輪科技革命與產業轉型浪潮的迅猛推進，無人駕駛技術已躍升為全球汽車產業戰略版圖上的核心焦點，受到了各國政府和行業的廣泛關注與高度重視。汽車產業正加速與相關領域深度融合，展現出智能化、網聯化、共享化的新型發展態勢，傳統意義上的交通工具正逐步蛻變，進化為集智能移動空間與多功能應用終端于一體的新型業態核心載體，引領著未來出行方式的深刻變革。

得益于黨和政府的重視與支持，再加上無人駕駛技術的研發創新，無人駕駛行業得到了極大發展，并受到了政界、學界等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受此影響，越來越多的學者對無人駕駛開展了研究，并取得了大量成果，研究群體日益擴大，研究范疇不斷細化。然而，梳理相關文獻發現，目前少有學者對已有文獻進行梳理和評述，這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無人駕駛研究的進一步深入和拓展。文獻綜述是對特定研究領域現有研究文獻的審閱、總結和評價。因此，本文試圖對近10年中國無人駕駛研究進行文獻梳理與歸納，以期系統揭示無人駕駛研究領域的歷史、現狀和未來趨勢，旨在為今后的相關研究提供一定的參考。

1 研究設計

1.1 數據收集

學術期刊是展示無人駕駛研究進展的關鍵窗口，為保證本文所選文獻有較高質量、較強科學性，選擇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Chinese Social Science Citation Index，CSSCI）與中國科學引文數據庫（Chinese Science Citation Database，CSCD）期刊文獻，本文以中國知網為主要檢索平臺，通過高級檢索模式，輸入“無人駕駛”作為關鍵詞，時間起始為2014年1月1日至2024年10月22日，共檢索到652條文獻。經過歸納和整理，發現有23篇論文屬于科技報道、學術會議總結等不符合主題并做剔除處理，確定最終研究樣本為629篇核心期刊文獻。

1.2 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文獻計量與內容分析兩種研究方法。文獻計量法是一種定量分析手段，采用數學原理與統計學方法來描述、評估和預測學科領域的現狀與未來發展趨勢。它主要關注文獻的發表數量、作者、機構、關鍵詞等指標，以揭示學術研究的趨勢、熱點和影響力，本文以629篇核心期刊作為研究基礎，量化分析文獻年際變化、核心機構、高產作者。不同的是，內容分析法是一種對文獻內容進行系統分析和解釋的方法。它通過對文獻的主題、觀點、論據等進行深入分析，以揭示學術研究的核心問題和研究方法。本文通過研讀并分類文獻，總結歸納出近10年來關于無人駕駛的研究現狀和影響因素。

2 我國無人駕駛研究總體概況與進展

2.1 文獻年際變化分析

通過對2014—2024年無人駕駛文獻進行刊發數量年度數據統計，可以有效厘清我國無人駕駛研究的總體概況與進展脈絡。從發文數量來看，我國無人駕駛研究總體呈波動增長的趨勢，2014年后，增長速度逐漸加快，但在2020年有所下降，在2021年刊發文章達到了頂峰，后續又呈現下降趨勢（如圖1所示）。

根據刊發量變化，可以將無人駕駛研究進程劃分為3個階段。第一階段是2014—2018年，在此期間，相關文獻的發表數量展現總體上升伴隨局部波動的特點，并于2018年達到了此階段的峰值58篇，這一時期的增長相對平緩的原因是無人駕駛技術在國內還處于起步階段，相關研究剛剛興起，此階段，國內開始關注并推動智能交通和無人駕駛技術的發展，但具體的政策支持還相對較少，主要停留在理論研究和探索階段。第二階段是2019—2021年，在這3年里，研究文獻數量持續保持高位，尤其是2021年達到了94篇的峰值，5G、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的快速發展，為無人駕駛技術提供了更加堅實的基礎，一些企業開始嘗試將無人駕駛技術應用于商業運營，進一步推動了相關研究的發展。第三階段是2022—2024年，研究文獻數量雖然有所波動，但總體保持在較高水平。2022年和2023年分別為80篇和73篇，占比也相對穩定在12%左右。2024年略有下降，但仍保持在46篇的較高水平，這一時期，國內政府更加注重無人駕駛技術并出臺了一系列相關的法律法規和標準體系。同時，隨著技術的不斷成熟和應用場景的不斷拓展，無人駕駛技術開始逐漸從實驗室走向實際應用場景。此外，由于疫情等因素的影響，一些研究項目的進度可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導致研究文獻數量的波動。由此可見，我國無人駕駛研究與社會發展形勢息息相關，大事件對無人駕駛研究影響較大。

2.2 核心機構分析

本文通過對學術期刊樣本進行整理，共統計出425所研究機構，并將發文量前20名的機構整理為表1。從地域分布來看，北京地區在無人駕駛研究領域具有顯著優勢，擁有最多的8所無人駕駛研究機構，展現出最高的研究活躍度，江蘇地區緊跟其后為4所，其他地區則相對分散。從機構類型來看，高校占據了榜單的絕大多數為19所，僅有1所研究機構——中國科學院，但仍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和地位。

通過上述分析可知，我國無人駕駛研究主要集中在北京、江蘇、上海等經濟發展水平較高、科研力量較強的地區。可見，無人駕駛研究地域分布不均衡，影響力輻射范圍不夠廣泛。未來，各地區應加強合作與交流，共同推動無人駕駛技術的發展和創新；高校是研究無人駕駛的“主陣地”，科研機構是“輔助陣地”。未來，應進一步發揮高校和科研機構的各自優勢，加強產學研合作，推動無人駕駛技術的產業化應用。

2.3 高產作者分析

通過梳理629篇文獻，將高產作者名單與發文數量整理為表2，由表2可知，北京理工大學的陳慧巖、龔建偉分別以15篇、12篇位列榜單第一、二名，中鐵四院陳龍、海軍航空大學楊秀霞、北京理工大學熊光明分別以9篇、8篇、8篇發文量位列高產作者前列。在629篇文獻中，共有1 966位作者，其中：僅有1篇文獻收錄的作者有1 746位，占88.8%；2篇文獻被收錄的作者有148位，占7.5%；3篇及以上的文獻被收錄的作者有72位，占3.7%。

通過上述對數據的分析可以看出，我國無人駕駛研究領域的高產作者主要集中在具有軍工背景的院校里。高產作者的成果為我國無人駕駛領域的研究積累了深厚的經驗，為后續學者的研究提供了范文樣例，指引了后期我國無人駕駛研究的方向。與此同時，高產作者之間的發文差距并不明顯，相關文獻成果圍繞著多數人展開，專業研究學者的規模較大，并未出現突出的頭重腳輕現象，這有助于維護學術生態的多樣性，促進不同觀點、方法和理論的交流與碰撞，但這也暴露出無人駕駛研究缺乏具有顯著影響力的領軍人物的短板。此外，當多數人都參與文獻成果的產出時，可能會出現同質化，導致學術資源的浪費和學科發展的緩慢^[1]。因此，在推動學科發展的過程中，需要平衡這些優缺點，既注重團隊協作和多樣性，又鼓勵學術競爭和個性化發展。

3 無人駕駛發展影響因素的梳理

3.1 政策與法律因素

3.1.1 法規適應性

在無人駕駛汽車中，由于車輛是由計算機系統控制的，責任的界定變得復雜。因此，法律法規需要明確無人駕駛汽車事故責任的界定和分配，以保護乘客和其他道路使用者的權益^[2-3]。

3.1.2 政府扶持與資金投入

政府扶持和資金投入為無人駕駛發展提供了政策引導、資金支持和產業鏈發展的保障，使無人駕駛技術有望在未來實現更廣泛的應用和更大的發展^[5-6]。

3.2 技術因素

3.2.1 技術成熟度

隨著智能交通的發展，無人駕駛成為未來顛覆傳統出行的又一重要交通工具。許亮等人^[7]認為，目前無人駕駛技術仍處于發展階段，尚未成熟，無人駕駛車在實際道路上的測試面臨諸多限制，并且可能引發安全事故，因此自動駕駛仿真環境將為無人駕駛車的測試工作帶來極大便利與支持。李兆凱等人^[8]指出，無人駕駛車輛技術在感知、定位、決策、規劃和控制等領域不斷取得新的突破，可以助力無人駕駛的快速發展。

3.2.2 數據隱私與安全問題

在隱私方面，乘客需要向無人駕駛系統提供大量敏感的個人數據，這一過程觸及了網絡隱私權的保護、防范信息外泄等多重安全議題。據此，對個人隱私和隱私權進行差別化保護，既要健全法律規則體系，又需強化相應的技術保障，還得注重行業自律，更要加強公共機構的監管^[9-10]。網絡安全對保護數據隱私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不僅是個人權利與尊嚴的保障，還是法律與道德的雙重要求，因此要把網絡安全擺在突出位置^[11]。

3.3 社會經濟因素

3.3.1 公共接受度

公眾接受度關系到無人駕駛技術的市場推廣、法規制定和技術進步的速度等。陳堅等人^[12]通過從多個維度深入探討了影響無人駕駛公交乘客接受度的因素，其中感知風險和個人創新性對無人駕駛公交使用意向最為顯著，并通過實證分析驗證了這些因素的作用。這對于推動無人駕駛公交技術的包容性發展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賈瑞清等人^[13]認為，如果能改變無人駕駛汽車的“駕駛思維”使其更接近于人的駕駛習慣，實現髙度的“擬人化”，能夠有助于改善公眾尤其是機動車駕駛人對無人駕駛汽車的接受程度。

3.3.2 市場需求變化

市場需求的變化直接決定了無人駕駛技術的發展方向。乘客最為關注的方面包括服務時間、出行費用，無人駕駛汽車可以通過合理的調度來迎合相關市場需求^[14]。高奇琦^[15]認為，無論從人類的需求還是交通安全、交通成本的角度，無人駕駛都值得大規模推廣，無人駕駛和人工智能技術的多維度的聯合，推動全新的交通模式誕生，顛覆現有汽車行業。

3.4 環境因素

3.4.1 城市基礎設施建設

城市基礎設施建設是影響無人駕駛發展的一個重要因素。趙禹程等人^[16]認為，在無人駕駛汽車逐漸進入城市交通系統時，與之相配套的社會基礎設施的發展卻顯得尤為滯后，因此需要建立重點區域全覆蓋、強大且智能的配套基礎設施。隨著無人駕駛技術的不斷發展，城市基礎設施建設也需要不斷適應和滿足無人駕駛汽車的需求。王瓊等人^[17]認為，城市中人流量密集的地方會堆積大量瞬時人流或車流，候車與臨時停車的功能性設計、停車面積配比、場地的彈性與靈活性設計等都是制約交通順暢的重要因素，因此城市基礎設施的建設顯得尤為重要。

3.4.2 能源與環保

能源不僅影響無人駕駛汽車的運行效率，還關乎未來交通的可持續發展。清潔能源的使用有助于減少能源消耗和排放，推動綠色發展。無人駕駛技術并非僅僅意味著無人操控，它涵蓋的范圍更為廣泛。其最終目標是實現車與車、車與人、車與建筑、車與周圍環境之間自由且準確的溝通與交互^[18]。羅亞丹^[19]（2022）認為，無人駕駛技術將在未來多個領域掀起巨大變革。同時，以電能為代表的清潔能源也將成為未來無人駕駛汽車的主要動力來源。

4 結論與展望

4.1 結論

為揭示無人駕駛研究的助推作用機制，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本文對無人駕駛發展影響因素、效應相關的文獻進行了系統梳理。研究發現：（1）文獻年際變化方面，中國無人駕駛研究呈波動增長趨勢，主要分為起步階段、快速發展階段和穩步發展階段。（2）核心機構方面，研究主要集中在經濟發展水平較高、科研力量較強的地區，如北京、江蘇、上海等，高校是無人駕駛研究的主要陣地，科研機構為輔助陣地。（3）高產作者主要集中在具有軍工背景的院校中，但缺乏具有顯著影響力的領軍人物。（4）現有文獻對影響因素的研究主要聚焦于政策與法律因素、技術因素，對社會經濟因素和環境因素的研究較少。這些因素相互作用，共同影響著無人駕駛技術的研發、測試、應用和推廣。

4.2 展望

目前，無人駕駛汽車已在開放道路上開展載人測試和商業化運營的探索實踐，其大規模應用的前景已日益明晰。未來，由無人駕駛汽車技術革新而形成的超級流動性將從根本上重塑并革新現有的交通出行模式，這將對整個社會及民眾產生深遠且重大的影響，因此，我國應盡早著手相關研究，從政策規劃、技術支持、安全保障等多個維度出發，制定應對措施并進行有效的規范與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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