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月夜的猹愈發(fā)多了
當斷壁在暮色中顯露真身
我轉身瞥見迅哥兒步履匆忙的背影
冷眼警世,寶玉,弘一,常玉
還有深深淺淺的你,月照千古
今夜,裸色的舊宅
書寫著“樂”的故事,冬日掛賬
桌上擺著一本永不翻動的《野草》
過客識破越過百年的理趣
沿著荒園記憶
暝色穿過皂莢樹,在假山的巖洞里
隱現(xiàn)。頭頂?shù)哪禽喢髟?/p>
是一面鏡子,幽咽如訴
我仍留在月夜行船的夜夢中
詞語的走向,緊貼心緒
即使時間的觸須,覆沒井沿與樹影
我愿祈得大先生的一點魂靈
在某個時刻
弱者永生。它是猹被攻擊后的余懼
請原諒這中年的玄色
那屬于夜晚的,一直留在夜晚
分身人
呼吸之間,他模糊了性別
像陽光中的落葉,無意撞見
記憶中殘缺的部分——他是莊周
也是蝴蝶,還是嬰兒
他夢見,一匹名叫草莓的馬
穿過粉色的迷霧。而身體
只是異于常態(tài)的機械竹節(jié)蟲
對水面上的行云很是羨慕
一列火車里的《美好的旅行》
開往群山的腹地
明子——一個文學的盲童
開啟縱深寫作二十年的鳴笛
或許,從未有過預設
他的體內有無數(shù)個他者
亦如此刻,筆尖流下的黑墨水
它在紙上,寫下永久的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