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區”,本義是不適合人類居住、尚未有人踏足的地理空間,如荒寒不毛的極地、寂寥無聲的深海等。它可引申為兩方面:一是在已知的、既有的各行各業中,存在尚未被充分研究、探索、開發的新知識、新現象、新領域,如無人涉足的科研課題、有待開發的空白市場等;二是指全然未知、陌生、神秘、危機重重的極限區。
誠然,“舒適區”可以讓人直接承接前人經驗的總和,按部就班、循規蹈矩、游刃有余;與之相比,“無人區”往往是邊緣區、神秘區、危險區,暫無前人的足印,充滿了未知、風險、挑戰、不確定性和不可預測性,難度系數高,會讓人付出青春、精力,甚至是生命的代價。
但是,為什么許多人還是要闖入無人區?
究其原因,一方面,從社會、心理發展的角度來看,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舒適區的邊際效益遞減,久之,人們會精神空虛、思維鈍化、技術退化、行動滯化,成為單向度的生命。而無人區則充滿了無數機遇與無限可能,給人們提供了更多的機會去歷經重重試煉,撥開未知的迷霧,突破單一的認知維度,獲得對世界的豐富認知。尤其是當代青年,個體意識不斷覺醒,更渴望從柏拉圖的洞穴世界里走出,找到通往新世界的路。
另一方面,《貪婪的多巴胺》一書指出,理性告訴我們要知足常樂,但多巴胺欲望系統在大腦中具有強大的影響力,培養人們永不知足的感覺,不斷驅使人類探尋新奇、獎勵和成就感,推動人類冒險、進步與探索未知。因此,從生物學層面來看,人類對無人區的探索欲是與生俱來的。
而探索背后的精神內核,一定是“勇”。“勇”并非是橫沖直撞、盲目試錯的匹夫之勇,而是敢于突破、主動探索、確認自我價值、承擔社會責任的智識之勇。
如魯迅所言:“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很多探險家、拓荒者、闖蕩者、先驅者,毅然選擇走出舒適區,勇闖無人區,以便釋放出對世界的好奇、對生命的探索,更能實現從無到有、從零到一、從未知到已知的突破,拓展全人類認知總庫的邊界。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追逐太陽落下的方向,我們發現了全新的大陸大洋;凝視星斗在夜空中閃爍的微光,我們又將旅程的坐標設定在了頭頂的蒼穹。古人從未登月,而阿姆斯特朗在月球冰冷堅硬的表面留下第一個腳印,此舉吹響了人類探索未知、征服未知的號角;今人只能看到月球固定朝向地球的一面,因此,“嫦娥四號”選擇抵達無人區,去揭開月球背面的神秘面紗,此舉再次打破人類認知的局限,向空白而神秘的區域發起沖鋒。可見,勇闖無人區,終辟創新區。
莎士比亞說:“世界是我的牡蠣,我將以利劍開啟。”吾輩青年應葆有好奇心、求知欲,秉承“敢為天下先”的勇氣魄力、創新精神,向無人區發起挑戰,勢如破竹,銳不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