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習一聲“媽拉巴子”,猛然提醒丁克明,這是吳萬全時常掛在嘴邊的罵語呀。而且,盡管蒙面人撇腔拿調,可丁克明越聽越耳熟,便斷定他是誰了,一語戳穿:“吳萬全!別他媽演戲啦。扮成蒙面人,我也認識你!你玩了我老婆,又來報復我,夠狠呀你!”
一點不假,蒙面人就是吳萬全。為報丁克明通風報信之仇,吳萬全曾挑動林春艷離婚。離婚不成,他便親自出馬。幾天來,吳萬全一直暗中跟蹤丁克明,尋機下手,今夜終于得逞。但卻被丁克明當場識破。他當然不敢承當了,竭力抵賴:
“你認錯人啦。我不是吳萬全。我就是七年前的情敵,找你算帳來啦。”
話雖這么說。畢竟是做賊心虛,言語已慌亂,兇勁也沒啦。他倉促收場:“告訴你,我是黑社會老大。限你三天辦離婚。否則必死無疑!”
說完,他鉆入夜幕沒影了。
那么,林春艷七年前的隱情,他吳萬全怎么會知道呢?原來被林春艷拋棄的那位,找到丁家鬧事時,正巧吳萬全在家休班,就趕上了。本來丁克明搶先救人,破壞了他發“救人財”,吳萬全心懷不滿,不想管這事。可為了接近垂涎的大美人,討好大美人,他還是挺身而出。吳萬全到丁家連勸帶唬將那位拉走,為丁家解了圍。既然在場,所發生的一切,吳萬全當然了如指掌了。今夜吳萬全上演的一幕,正是借題發揮的杰作。他用心險惡,不僅狠狠地揍了丁克明,還借機逼迫丁克明離婚,想把林春艷占為己有,可丁克明不屈服,他只好草草收場。
丁克明費了好大的勁,才用牙齒解開雙腕繩索,馱著女兒離開那倒霉的小路。佳佳受了驚嚇,也哭累啦,到家,被爸爸抱上床,便抽抽噎噎睡著了。
丁克明一頭倒入方廳沙發,渾身像癱了似的,再也動彈不得。吳萬全拳腳狠,打地他胸腹火辣辣的痛。嘴上那一拳,不光將丁克明雙唇打腫打破,還打活了一顆結實的門牙。唉,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丁克明做夢也沒想到會遭此夜襲。他微合雙眸,越思越想,火氣越壯。真是氣灌腸,恨滿胸!他費神琢磨,再次有把握的斷定那蒙面人就是吳萬全!他要馬上通報于倩。但他再沒力氣去敲于倩家門。好在褲兜內手機沒損壞,他持機和于倩通了電話。
天這么晚,于倩還沒回家。她正在天威公司給全體職工發季度獎金,開總結會。天威公司,開創時間不長。但開業大吉,運作良好。面對員工一張張笑臉,于倩興奮而自信地講了,公司下一季度的經營計劃,接下來是找差距,表揚先進;最后,她鼓勵大家齊心協力,創造更佳業績。講話結束后,于倩又號召大伙群策群力,發表高見。
員工紛紛舉手發言,會場很是熱烈。然而,就在這時,丁克明的電話打了進來,于倩大為震驚,會議再也開不下去了,散會了。
于倩走出興奮,陷入惱怒。她獨自進了辦公室,心里火急火燎,電話里詳細詢問丁克明,事件發生的全過程,氣得她火冒三丈,又恨起吳萬全來……
自打東窗事發,吳萬全一溜煙跑沒影,就沒敢再回家。但他并沒斷絕聯系。手機成了他,向妻子賠禮道歉重修于好的熱線渠道。吳萬全竭盡討好之能事,一次次向妻子陪情認罪,一次次對天發誓,什么痛改前非啦,重新做人啦,若要重犯死無葬身之地啦,等等。為開脫自己,吳萬全還胡說什么,丁克明、林春艷為詐騙錢財,設美人計勾引他:詐財不成又陷害他。如此一說,他倒成受害者了。
盡管吳萬全說的天花亂墜聲淚俱下,但于倩正在氣頭上不聽掛斷電話。
吳萬全辦法多多,便又一遍遍給妻子手機發短信。此外還叫花店逢雙日,將九十九朵玫瑰花,夾帶祝福愛語,送到妻子公司辦公桌上。讓鮮花沖淡妻子的怒氣。讓祝福愛語喚起妻子對夫妻感情的回味。
人嘛是感情動物。于倩這人又特重感情。本來就是一對好夫妻,再說人生誰無過錯?在老公一再陪情討好下,氣兒自然就消啦。于倩終于在電話里表態:“行啦,原諒你這一回,下不為例啊。”
吳萬全也表態:“愛妻請放心,保證沒下回。”
于倩怎會料到,對吳萬全剛下了特赦令,他便又施詭計折騰開啦。她不能容忍,立馬和吳萬全通電話,開口就罵:“吳萬全,你他媽是頭頂長瘡,腳后跟流膿——一壞到底了。你趕快死了得啦。去丁家偷歡還嫌不過癮,又扮成蒙面人,劫打丁克明,逼迫丁克明離婚。老實說!你安的是啥心?想娶林春艷當老婆就直說,我讓位就是了。”
吳萬全一聽,就知丁克明告了狀。他哪敢認帳,叫屈道:“芳芳她媽,你千萬別偏聽偏信。子虛烏有,造謠中傷。我冤枉啊!今天,我在外地根本沒在哈爾濱。”
“冤枉你?一個屁兩晃(謊)。我還信你的嗎?你小子等著。只要被我逮住,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把你剁了汆丸子!”嚯!比十字坡的孫二娘還厲害。于倩臟話連篇發泄一通,扔下話筒,氣喘吁吁。她仍牽掛挨打的丁克明,就又打電話,好言寬慰:“小丁子,姐剛罵了吳萬全。你就消消氣吧。姐已警告了吳萬全,他不敢再對你下毒手了。放心吧。咋樣,傷的不輕吧?明兒,姐陪你去醫院看看。再去大酒店為你壓壓驚。想開些,有姐在,會幫你擺平的。”
好言三春暖。于倩一番關愛言語,將丁克明感動地熱淚盈眶。他心里好受了許多。
夜已深,墻上電子鐘指向了十二點,林春艷還沒歸家,仍在外面,盡興的玩她的浪漫。醬打哪咸?醋打哪酸?
丁克明獨坐沙發,默默中陷入反思…….今夜為何遭此劫難?當然始于妻子引家來野漢子。可妻子為何膽大妄為?都是他平日里大開綠燈放縱的結果。說來道去,還是他貪吃喝貪便宜招來之災呀!如此推理,今夜劫難,說冤也就不冤了。思前想后,他再次打下牙來肚里咽。
吃軟飯的男人,又把自己泡在了苦酒里。
七覓財神邂逅香港闊少
本來是伉儷情深,老公遭暗算林春艷怎能不心疼。可她雖是心疼但為了得到那十萬塊,就不想因小失大,不能得罪吳萬全。這事她忍耐佯裝不知。保持了沉默。
這些天林春艷可上老火啦。為籌款買車她挨了于倩毒打,丁克明也挨了揍。代價沉重,可是吳萬全應允的十萬塊卻遲遲不兌現,林春艷甭提多撓心!
那夜,吳萬全送藥到樓下,將“跌打膠囊”遞林春艷手上時,曾再次承諾馬上去催要貨款,馬上匯十萬過來。這話說了有十多天了,可林春艷仍不見錢影兒。她一次次打電話催要。而吳萬全總是一次次先保證匯款,接著就找種種借口拖延。沒錢就買不成車,半月已過。想想半月內不加入有車族就跳樓的誓言,林春艷就覺得在老公面前特丟面子。
虛榮心呀,可害苦林春艷了。夢是心頭想,林春艷又做夢了。但不是好夢是丁克明帶領一大幫子人圍著她,譏笑她是牛皮大王,是買不起轎車過嘴癮。眾人齊聲喊:“快快跳樓吧,跳呀!”夢醒后,她喘吁吁地打開樓窗,真恨不得從窗口跳下去!但她腦瓜子忽又來個急轉彎:我干嘛一棵樹上吊死。世界上財神爺多的很,拋開吳萬全另尋嘛,她打定主意。轎車夢誘使林春艷日思夜想走火入魔!
昨夜沒做好夢,林春艷拉著臉子心里煩。今兒是休息日,她沒心情在家陪伴老公,女兒。為繼續尋找財神爺,她匆匆上妝更衣,擺脫女兒糾纏,打的去了經常光顧的‘玫瑰園’娛樂城。
這是一處位于鬧市區的高檔娛樂場所。門口紅燈高掛,旁邊花籃簇簇。衣著艷麗的迎賓小姐,斜披綬帶,亭亭玉立客門兩邊。城內‘迷儂大舞廳’,華麗,文雅,溫馨,洋溢著濃濃的中西合壁的浪漫情調。這里有著一流的燈光,一流的音響;五光十色的搖滾光柱,自棚壁傾瀉而下,輕柔似水,潑來卷去。忽明忽暗,如夢如幻,將花磚鋪地的大舞廳,渲染得,瑤池仙境般迷人蕩魂。一支支悅耳動聽的舞曲,時而激越,時而纏綿,流暢歡快的音符,浪花似漫卷整個大舞廳。一對對酷男靚女,踏著優美歡快的旋律,如癡如醉,裊裊起舞……舞潮之外,不時有綽綽身影匆匆往來,在邀請中意的舞伴。
在一片休息席軟椅方桌前推座,坐著寥寥數人。有跳累了中場退下,品著咖啡美酒的;有的則將舞興轉到談情說愛喁喁私語的;也有尋不到中意舞伴在坐冷板凳的;林春艷便是其一,她雙手合握腹下,端坐休息席前排,目光頻頻四顧在焦急期盼。她和吳萬全曾來過兩次,但今日她并不盼吳萬全再次出現。那她企盼誰呢?連她自己也搞不清,反正是持這種迫切心態吧。并非自夸在這佳麗云集的高檔娛樂場所,林春艷風情萬千決不一般。她瀑布似的油亮長發,呈扇面流淌于雙肩后背;兩條彎而細長的黛眉,恰如海鷗展翅躍躍欲飛;黑寶石般晶瑩清澈的單鳳眼,在忽閃著的長睫毛下,春波流動,熠熠生輝;玲瓏挺拔的通梁鼻,微微翕動著;涂著唇膏的雙唇,線條生動,肉感誘人;豐滿的酥胸上,雙乳渾圓高挺,那突兀的乳峰,趁著秀盈的腰肢,顯示出一個成熟女性曲線優美的性感姿態。而大大的金耳環,白金項鏈,更為她添光加彩。當迷離變幻的搖滾光柱,迎面潑來時,她那著‘短露透’七彩虹衫裙的胴體,仿佛就是透明無遮,越發迸發性感魅力。
女人三十一枝花。正置艷麗顛峰的林春艷,恰似出水芙蓉,怒放的牡丹,在這群芳薈萃的消魂世界流光異彩,爭俏斗妍,獨領風騷。瞧,她招來舞潮內外,多少同性妒羨的眼光呀,更吸附眾多異性傾慕醉倒的目光!然而,面對一雙雙男性熱情的相邀之手,她竟不屑地翻翻眼白,,以一副凜然不可冒犯的冷美人之態,令對方掃興而去。她呀,興致根本不在跳舞之上,而是專心致志在尋覓能資助她買轎車的財神爺。已經跳了兩支曲子,她竟沒捕捉到一位理想目標,心中難免有些急躁。
就在這時,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士出現在林春艷面前。先是彬彬有理地深鞠一躬,隨之,伸出帶有紅寶石鉆戒的相邀之手,接著是一串甜津津的流利的邀請英語:
Dear young lady:
We meet by chance like patches ofdrifting duckweed. It's hard to know you.Would you please give me a face. Wish yougood luck .May all your heart wishes befulfilled.
(尊貴的小姐,萍水相逢,難得相識,請賞個臉好嗎,祝您好運常在,萬事勝意。)
“唉呦!”林春艷聽了矢口驚嘆。
她經常出入舞廳交際甚廣,有知識層次的男士也會過不少。但能用英語邀她跳舞的,這還是頭一位。這便引起她的極大興趣,而那娓娓動聽的邀請英語,宛如一席柔和的春風,吹拂著她煩躁的身心,又如一泓淙淙清泉,注入她饑渴般的心田。她神智大震,一雙亮麗鳳眸,刻意地瞥著對方——他,一張白凈面堂俊秀文雅,一頭短發精精爽爽,兩邊濃濃的眉峰下,眨動著一雙熱情活潑的笑眸,挺拔的鼻頭下方是兩片棱角分明的含笑薄唇。他,健美的高挑身段,著高檔的奶白色西裝。凸著雄性喉頭的項下,圈著藍光四射的鉆石項鏈,手腕上是燦然奪目的全金雷達表。在‘華僑飯店’,林春艷經常服侍海內外富商,闊老,對他們的衣著,飾品,手表有所了解。這時,她一眼便看出,面前這位男士非同尋常。而他所佩帶的鉆戒,項鏈,金表,正是他富有的象征。一種獵手終于等到獵物的感覺,在林春艷心頭油然而生。她不禁暗下驚喜:唉呦也,好一個闊綽的酷哥呦!莫非這位就是我要尋覓的財神爺么?嗯,肯定是。
林春艷找準了感覺,她沖美男子微微一笑。同樣,也用流利的英語回敬:
Dear young gentleman:
Glad to know you .I'll be very lucky todance with you .May you ride on the crestto success.Wish that all your luck forwealth will be prosperous.
(尊貴的先生,能認識你。我很高興。能和您跳上一曲,我不勝榮幸。祝您春風得意。財源亨通。)
說完,她輕舒柔腰,緩緩站起。那位酷哥,再次用英語發出邀請:
“Please,respectable and noble lyiss.”
(請吧,尊貴的小姐)
于是,林春艷將一支柔弱春藤的白嫩手臂,輕輕搭在對方肩頭。他順勢攬過她的柔腰,握住她的玉手。四只腳踏著優美的舞步,匯入對對起舞的熱潮中……就這樣,又一個“請財神”的“玩浪漫”,伴隨著舞曲起步了。
林春艷是個攻于心計的女人。善于塑造角色的女人。多年的‘玩浪漫’,她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有了成熟的套路。在逢場作戲的談情說愛當中,她可以因人而異,扮演不同類型的美女,來誘使對方心甘情愿的效納,達到發財之目的。而此時面對這樣一位檔次高的闊公子,林春艷更是細細斟酌,粉墨登場。她心情急迫,表情確是十分的放松坦然。她內心放蕩不羈,確是神態沉穩毫不輕浮。并在雙雙暢舞中,她只淋漓盡致地展示優美的舞姿,而紅唇緊閉,并不主動搭訕,連眼神都不主動和他對視,顯得很有風度氣質。
倒是那位美男子沉不住氣,首先開了口:“小姐,您的英語,發音準確流利。您一定是外語學院的高才生吧。” 聆聽贊語,林春艷心里美滋滋,但嘴上卻謙虛地說:“先生您過獎啦。我沒進過外語大學,只讀過英語函授。由于工作的需要。領導要求我們,起碼要掌握一般的英語會話。所以我下苦工夫自修英語。”
“請問小姐,您在哪家單位任職?”
“本市五星級“華僑飯店”。我們經常接待外國客人,不懂英語會話可不行。不僅懂英語還會點俄語,只是俄語說的不算太流利。”
美男子認真的聽著,不住地點頭,賞識的目光很是熱烈。他夸道:“唔,自學成才,修成兩門外語,已經很不一般了。”
連連得到贊許,林春艷更是飄飄然了。她也同樣的稱贊對方:“先生,您的英語,也相當的標準流利呦。您肯定就讀過外語學府了。”
“是的。在香港。”
林春艷興致更濃,微笑著問道:“先生,您在哪家公司發財?”
“香港麗容化妝品公司。”
“噢,就是生產‘美人魚’化妝品的那個公司吧?”
美男子顯得挺驚訝:“小姐,您怎會知道?”
“我一直用美人魚化妝品,當然曉得廠家了。”
“唔,原來您是我公司的老客戶。感謝您,我的上帝。”
“上帝?”林春艷不明其意,撲哧笑出聲,“先生,您言過其實,不敢當。”
美男子認真地說:“在我們公司看來,顧客就是上帝,所以說,您當之無愧。”
“唔,是這樣。”談得很是投機,林春艷進一步了解對方:“先生,該公司,是你們家的吧?”
“是的。我們的總公司在香港。哈爾濱設有冰城子公司。”
“原來,您是香港來的大老板呀!”
美男子微笑著點了點頭。這下,林春艷更堅定了請‘財神’的信心。她鳳眸頻頻眨動,更進一步接近對方:“先生,我知道按西方人習俗,初次見面直接問及姓名不禮貌。可您,已是回歸祖國的香港人,能否告訴我,您的尊姓大名嗎?”
問到名諱,美男子并沒有反感,爽快回答:“畢人潘文雅。”
“哦,潘先生。”
“小姐,恕我冒昧,您的_——”
“林春艷。”她回答的也挺爽快。
“唔,名如其人。”美男子欣賞的笑眸盯著她,贊說:“像春天一般明媚,花兒一般的鮮艷。”
嘻嘻,公子哥第一印象蠻好,林春艷心中大悅。魚兒已盯上誘餌了。雙方互通姓名后,處于短暫的沉默,像是都把興致轉到跳舞上,其實不然。尤其是林春艷,她表面平靜,內心深處卻已漲滿乍驚乍喜的春潮。她穩坐釣魚臺,滿懷信心在垂釣。請財神嘛,就是釣大魚。林春艷在想,必須深入了解他。諸如:家庭狀況、有無女朋友、婚否、夫妻感情又如何。只有了解得透徹,才能見縫插針,施展魅力,讓魚兒順順當當的咬鉤。為達此目的,她婉轉地探問:“潘先生,像您這樣富有的酷哥,女朋友,或者說您的太太吧,肯定是美若天仙,才智過人吧。請介紹下她的情況,您認為可以嗎?”
不想,一句無關輕重的詢問,竟勾起潘文雅的忡忡心事。他滿眸笑波倏地飛逝,現出無盡的惆悵,陡然間陷入凄苦的沉思…….他機械地挪動舞步,目光也呆滯,直到跳完一支《花好月圓》舞曲,方才開口:“唉,林小姐,該怎樣回答,才會令你滿意呢。坦率的說我的艷遇,可不比剛跳過的曲子,花不好,月難圓,一團糟。”
“怎會呢?”林春艷睜大一雙詫異的鳳眸。“若是那樣,仁慈的上帝,可就有意發難了。在愛情的航船上,您遇到了怎樣的風浪,請說說好嗎?”
潘文雅有些遲疑,少許才低沉地說:“林小姐,我想每個人都有他的隱私,心頭都會殘留生活創傷的疤痕。重提不快的往事定會引發不盡的苦痛和傷悲,還是永遠深埋在心頭吧。”潘文雅越是吞吞吐吐閃爍其詞,對探密極感興趣的林春艷,就越是動了獵取心,甚至覺得有機可乘了。她用理解關心的語氣說:“潘先生,我懂得尊重人,體諒人。我無意侵犯您的隱私權。只是您若能暢所欲言,吐露實情,興許我能幫你排除苦衷,治愈您心頭創傷哩。不是王婆賣瓜我可是這方面的專家呦。”
“但愿如此。”潘文雅粲然一笑,微蹙的雙眉舒展開來。他非常賞識,林春艷的率直,熱情和美意,他也正想找尋這樣的人傾訴。他眨動一雙思索的眸子,開始追述往事:“唉,千頭萬緒,從何說起呢……在香港,究竟有多少女士向我求愛已經記不清了。可惜無情又無緣,竟無一雙纖手能撥動我內心深處那根愛之弦。林小姐,你曉得慘遭亂愛的滋味嗎?酸咸苦辣俱在惟獨沒有甜吶。”
“我沒有那方面的經歷,我怎么會知道呢。”林春艷笑了笑,好奇心更濃。她一邊挪動舞步,一邊催促,“到底發生了什么?”
潘文雅打開了感傷的閘門,訴說他與方女士,謝女士……她們那一相情愿的感情糾葛,那難以接受的瘋狂之愛。其結果是芳顏大怒。先是她們之間爭風吃醋,相互謾罵撕打。爾后便是對他群起而攻之,若干支可怕的纖手抓在他身上。
林春艷興趣盎然地聽他講述,幾乎忘了跳舞。天吶!這哪是什么羅曼史,分明是情場浩劫九死一生啊!她很為公子哥捏把汗哩。她極為同情的目光,瞥著他可憐巴巴的面容,雙眸不禁濕潤,要哭了。然而她同情之余,又為那些終于被甩掉的香港瘋妞幸災樂禍,心說:該!她當然看得出,這位公子哥的情緒,跌入了極壞的低谷,急需有人拉他一把。于是,她抓住這個時機,巧言安慰落魄人:“潘先生,看您那悲觀凄楚的樣兒吧,好象世界末日到了似的,何苦呢。您呀,真不算個男子漢呦。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您既然突破一張張黑色情網,定是柳暗花明,陽光燦爛嘍。莫傷悲,莫消沉,一切從頭開始吧。在有東方小巴黎美譽的哈爾濱,您會有撥動心弦的艷遇,尋到理想情侶的。潘先生聽我的金玉良言吧,昂起頭,挺起胸,打起精神,去打造屬于你的神圣之愛吧。太陽神已駕馭他的四輪金馬車,降臨人間,為您載來了福音。祝您好事成雙,心想事成。”
對癥下藥,妙手回春。受到強烈亂愛刺激的潘大公子,已經產生了心理障礙。而林春艷這番漂亮言詞,恰恰起到了驅逐陰霾,重見天日,找回自我之神效。他視林春艷為帶來福音的太陽神,一度黯然的眸子,忽又大放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