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們對資產階級又要團結又要斗爭

俞聲

在偉大的“五反”斗爭中，工人階級已經打了很大的勝仗，打退了資產階級三年來向工人階級的猖狂進攻。這一個偉大的斗爭，是中國工人階級和廣大人民，在毛澤東思想的指導下，改造中國民族資產階級的斗爭，目的是要使他們遵守有他們的代表參加訂立的共同綱領，不再做行賄、偷稅漏稅、盜竊國家資財、偷工減料、盜竊國家經濟情報等危害國計民生的事，要他們服從國營經濟的領導，服從工人階級的領導，和工人、農民、小資產階級一道，共同來建設一個工業化的新中國。在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發布的“北京市人民政府在“五反”運動中關于工商戶分類處理的標準和辦法”這個文件中，就具體地體現了這一點。這個文件總的精神，是對于資產階級所做的違反國家經濟政策和財政制度、違反政府法令的行為，采取了嚴肅與寬大相結合、改進與懲治相結合的處理方針。這也就是對于資產階級又團結又斗爭的政策。

為什么今天對于民族資產階級又要團結又要斗爭呢？因為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存在著兩面性。它有積極的一面，所以要爭取它、團結它；它有黑暗腐朽的一面，就又要改造它、斗爭它。

什么是中國民族資產階級的積極的一面

毛主席在一九四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中共中央會議上所作的“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報告中說：“新民主主義的革命對象，除了取消帝國主義在中國的特權以外，在國內，就是要消滅地主階級與官僚資產階級（大資產階級）的剝削與壓迫，改變買辦的封建的生產關系，解放一切被束縛的生產力。被這些階級及其國家政權所壓迫與強行的小資產階級及中等資產階級，雖然也是資產階級、卻是可以參加新民主主義革命，或者保守中立的。他們和帝國主義沒有聯系、或者聯系較少，他們是真正的民族資產階級。”在全國解放以前，民族工商業在代表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的國民黨反動派的獨裁、壓榨、排擠和美帝國主義的瘋狂侵略下，簡直沒法生存。民族資產階級雖然有著軟弱的天性，對革命動搖，他們又害怕人民革命力量的強大，可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打倒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的新民主主義革命，還是和他們的利益相符合的。新中國成立兩年多來，一般私營工商業得到了在比國民黨統治二十二年期間從來沒有過的利潤，就充分地說明了這一點。因此，他們也就能夠參加新民主主義革命，或者保守中立。只“其中有為數不多的一部份人，即這些資產階級的右冀分子，存在著反動的政治傾向，他們替美國帝國主義與蔣介石反動集團散布幻想，他們反對人民民主革命。”（毛主席：“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

今天的民族資產階級，只要能夠在共同綱領規定的范圍內合法地經營工商業，服從工人階級和國營經濟的領導，對于中國經濟的發展和工業化，還是有積極作用的。毛主席在“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中說：“由于中國經濟的落后性，廣大的小資產階級及中等資產階級所代表的資本主義經濟，即使革命在全國勝利之后，在一個長時期內，還是必須允許他們存在；并且按照國民經濟的分工，還需要他們中一切有益于國民經濟的部份有一個發展。他們在整個國民經濟中，還是不可缺少的一部份。

我們知道，像美國那樣的資本主義發展到帝國主義階段的國家里，資產階級的存在對于社會發展是一點好處沒有了。他們只有壓迫工人、壟斷社會經濟、侵略別國、發動戰爭。但是，今天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跟美國的資產階級不同，還存在著兩面性，還有它積極的一面，這是因為今天中國的具體情況不同。

在“五反”斗爭里，有的店員同志說：“干脆由國家把這些私營工商業全接過來吧。也省得他們搞‘五毒。“這么辦行不行呢？不行。因為目前中國工業不是太多，是太少；就是現在有的一點工業，規模也很小，產量也很小。工業不發達，要想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是很難的。像中國舊式的紡車，一天能紡二兩紗，多一點的能紡三四兩，而一個大紡紗廠的女工。一天能生產二千多紡紗，一個能頂六千個。又像種莊稼，一個農民用手拔麥子，一天只能拔一畝左右，而蘇聯用拖拉機拉著機器割麥子，一起過去，乾凈麥子直往外流，就拿車子裝，一天能割幾百畝。蘇聯人民的生活比我們高，就是這個道理：人家用機器，我們用手，人家用拖拉機，我們用毛驢。只有工業發達了，才能把手紡車換成新式紡紗機，才能把毛驢換成拖拉機，才能實現社會主張。

要在中國發展工業，就要辦大量的工廠、礦山、鐵路等企業，國家當然要辦，而且共同綱領上規定了“凡屬有關國家經濟命脈和足以操縱國民生計的事業，均應由國家統一經營。”國營企業是發展工業主要的力量。像紡紗廠，我們國家有國營的紡紗廠，而且還繼續不斷地辦新的紡紗廠，供給人民的需要。這是很重要的，如果沒有國營紡紗廠生產大量棉紗布疋，那么私營紗廠就可以隨便操縱棉紗布疋的價錢了。但是讓資本家去辦幾個紗廠好不好呢？只要他們不做違法的事，雖然他也剝削了工人，但紡出紗來，也是增加了社會財富，對我們國家的建設和對于人民還是有利的，也是對工人階級有利的。因為現在我們的紡紗廠不是嫌多，而是嫌少，不夠人民的需要，還有很多人在用手紡車和舊式的手工業織布機在紡紗織布。國家要辦的工廠很多，要一下子想把什么都歸國家辦，這樣作，資金和人力都是問題；只能揀重要的先辦或多辦。所以共同綱領規定“凡有利于國計民生的私營經濟專業，人民政府應鼓歷其經營的積極性，并扶助其發展。”

再說商業。有人說：“私營工業對人民利多弊少。可以要，私營商業搞垮了沒

有關系吧？”這樣想法，也是不合適。大家知道國家建設才三年，許多私人經營的商業，還沒有這許多國營商店和合作社來代替，像北京雖然有百貨公司，很多機關學校也有合作社，但是還不能供給全部市民所需要的布疋和日用品等。所以除了有的私營商業也需要消滅，如棉紗供銷等，必須由國家掌握，不然被資本家掌握過去，他一壟斷市場，人民生活就受影響。但如果把三個人的小飯館，燒餅鋪都由國家接收歸國家辦，一定辦不好，因為國家要緊辦的事還多得很。中國地大，人多，生產還很落后，一般私營商業，對于促進物資交流，發展生產，還是起一定作用的。

毛主席在一九五〇年六月“為爭取國家財政經濟狀況的基本好轉而斗爭”的報告中早就指示過我們：“有些人認為可以提早消滅資本主義實行社會主義的思想是錯誤的，是不適合我們國家的情況的。”就是這個道理。

什么是中國民族資產階級的黑暗腐朽的一面

但是中國民族資產階級有它的黑暗腐朽的一面。正如周恩來同志說的：“中國資產階級本身也同世界各國的資產階級一樣，具有唯利是圖、損人利己、投機取巧的本質，因此，解放后，他們中間有很多人，正如天津工商界自己所檢舉的，常常以行賄、欺詐、暴利、偷漏等犯法行為，盜竊國家財產，危害人民利益，腐蝕國家工作人員，以遂其少數人的私利。”（周恩來副主席在人民政協全國委員會常務委員會會議上的報告摘要）簡單說來，今天中國資產階級腐朽黑暗的一面，具體的表現，就是這次“五反”運動中所反對的“五毒”。

革命勝利以后，工人階級和共產黨一直就是按照共同綱領團結民族資產階級的。在政治上，民族資產階級的代表，參加了各級人民代表會義和各級人民政府；在經濟上，當一九五○年全國私營工商業遇著困難時，人民政府用加工訂貨、收購成品和銀行貸款等辦法，幫助他們度過了難關，全國經濟建設迅速的恢復和發展，廣大地區實行了土地改革，為工業原料來源和商品市埸，開辟了無限廣闊的道路。民族資產階級是完全有充足的條件，在共同綱領規定的范圍內發展他們的工商業的。但是民族資產階級中的許多不法分子。他們卻向工人階級、中國共產黨、人民政府、人民解放軍和人民團體進行猖狂的進攻。他們進行行賄、偷稅漏稅、盜竊國家資財、偷工減料、盜竊國家經濟情報種種破壞活動，他們的惡劣本質統統暴露了出來。淮河工程是關系千萬人民生命財產和將來的幸福生活的建設工程。但是奸商竟敢于大量地偷工減料，使得有些工程的牢固，打了折扣，損失是無法統計的。又如營造業的奸商，不管你是國防建設工程也好，蓋工廠或政府機關的房子也好，都要偷工減料，值一千萬的，他要兩千萬，“見面分一半”。我們努力生產，資產階級可在偷，我們流血流汗在進行抗美援朝，而不法的資本家竟不惜用種種毒辣手段來毒害人民志愿軍。

資產階級不僅是偷，還要腐蝕干部。我們的干部本來是為人民服務的，仍有些人經資本家的不斷的引誘腐蝕，就去為資本家服務了，去為他個人服務了。甚至于有些國家企業，被資產階級腐蝕，成了為資本家服務的機構：有的奸商自己打進國營企業來做坐探，有的還當上了領導干部，坐在我們國家企業里，把國家的財富往他自已家里搬。有的資產階級的代表竟敢公開對抗工人階級的領導，不要國營經濟的領導。

這不是很明白嗎，要不是“五反”運動，資產階級一步一步要把我們的國家往資本主義的道路上拉，如果不打退他們的進攻，我們的新民主主張述說就要受到阻礙，甚至于要被資本主義篡了位，人民的利益也就沒法子保障了。

對待不法資本家的嚴肅與寬大相結合、改造與懲治相結合的方針

由于民族資產階級有它的兩面性。所以工人階級對待資產階級，是采取又團結又斗爭的方針。團結他們遵守其同綱領，合法經營他們的工商業，發展生產，做與人民有利的事；斗爭他們的損人利己，損公利私，不顧國家和人民的利益，違反國家法令，搞“五毒”的罪惡行為。而斗爭的目的，也是為了使得資產階級除“毒”更新，老老實實接受工人階級和國營經濟的領導，經營有利于國計民生的事業。對于資產階級中不同的類型，根據他們對于中國工業化的貢獻和作用的大小和在“五反”運動中采取的不同態度，我們也不是采取一律對待的辦法。“北京市人民政府在‘五反運動中關于工商戶分類處理的標準和辦法”中，根據工商戶違法行為的不同程度、性質和坦白與否，將工商戶劃分為五類分別處理。在具體執行時，又根據毛主席指示的五條基本原則“過去從寬。今后從嚴；多數從寬，少數從嚴；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工業從寬，商業從嚴；普通商業從寬，投機商業從嚴”。為什么這樣做呢？從這次“五反”運動中可以看到，有不同程度違法行為的工商戶，不是個別的，而是數目很大，但是真正罪大惡極或是罪行很大而又堅決抗拒“五反”運動的不法資本家，究竟還是少數。對于那些怙惡不悛、堅決和人民為敵，甚至對于檢舉他們罪行的人，進行報復直到殺人滅口的奸商，當然只有嚴懲而不是寬大；對于絕大部分罪行不大的工商戶，則不是消滅而是改造和寬大他們，使他們改過自新，好好參加新民主主義的建設。

也有人想:資產階級是唯利是圖的，這次寬大了他們的違法行為，“五反”以后，過了些時，難保不“五毒”復發，危害國家和人民。當然，唯利是圖是資產階級的本質，假使我們認為“五反”以后萬事大吉了，以為資產階級再不會做違法的事了，于是麻痹大意起來，那就錯了，那是沒有把認清資產階級的本質。但是在工人附級和國營經濟的領導下，爭取民族資產階級遵守共同綱領，從容合法經營，不但必要，而且也是可能的。因為今天有人民政府的法令限制他們，如果他們再干“五毒”，就要按照“今后從嚴”的原則處理，會受到國家和人民嚴勵的制裁；而且，今天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只有遵守共同綱領，接受工人階級和國營經濟的領導。共同來建設新中國，才是他們唯一的康莊大道。他們要是能這么辦，那么“他們不但在目前時期可以充分地發展他們的有利于國計民生的事業，而且在將來全國轉入社會主義的時期，也一定可以得到工作的機會，并且可以保留他們的消費財產。”（周恩來副主席在人民政協全國委員會常務委員會會議上的報告摘要）

我們工人階級，特別是私營工廠、商店中的工人、店員，就是要認真地執行黨和人民政府的對待資產階級的又團結又斗爭的政策，推動他們搞好生產，并繼續不斷地教育他們，不許做違法的事。我們這樣做，對于新中國的工業化，對于勝利地建設新民主主義社會，早日走向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光明前途，都是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