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同志:
這一次反貪污、反浪費、反官僚主義運動展開后,我們學校全體同學也投入了這個運動,進行了學習。許多同學受到了教育,提高了思想覺悟。但是,也有少數同學對這個運動的意義認識還不夠,不認真地檢查自出已,甚至情緒上還有些對抗。陸尚博就是一個比較突出的例子。
陸尚博出生在一個資產階級的家庭里,父親是一個紗廠的經理,生活一向很闊氣。解放前,他在一所中學里念書,由於進步同學的影響,同時在國民黨統治下,家里時營業一天不如一天,他父親對國民黨的厄動統治也深為不滿,所以陸尚博對革命也很表贊同,并且參加了當時的學生運動。解放后,他加入了青年團。一九五0年夏天,他中學畢業,考進了大學。
在他進到大學以后,他經常說:“現在大家提出:為人民、為祖國而學習,總覺有些空洞,學習的勁頭沒有以前大了。”但是,他對於學習,還是積極努力的。他認為:現在革命勝利了,應該學好本事,這樣將來既可以為人民服務,自己的待遇、享受和地位也就高,并且說這是“公私兼顧”。他常說:某某人因為學有專長,現在作了什么長,進進出出都是坐汽車;某某人因為有技術,每月拿一千多分,生活多么舒適。因此,他對於政治學習和政治活動就表現得不很積極。他說:馬克思列寧主義懂一點就夠了,下多大功夫,將來也不過是“一套灰制服,一百多斤小米”;認為那些關心時事政治和工作積極的同學是“傻子”,一點不想自己的“前途”,這樣下去,將來只有去“掄鐵錘”(意思是只好作一些粗笨的體力勞動),痛苦一輩子!
他對於團的組織也很不關心,經常不過組織生活,覺得妨礙學習,不自由。一九五0年寒假,有個別團的干部被調到機關去工作(最近這種情形已經沒有了)。他看到這種情形,曾經一度想退團。他覺得留在團內很“危險”,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被調走,到機關里作一個“無聲無臭”的干事,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供給制生活又苦,實在沒“出息”;留在學校里,學好技術,出去以后地位高,享受、待遇也高,將來進到社會主義,實行“各盡所能,按勞取酬”的時候,也可以拿很高的薪水,享受自然比別人好一些。現在出去了,將來自己一無所長“吃不開”,就是將來進到社會主義,自己也仍然是吃不開;即使那時人的生活水干都提高了,但自己已苦了半輩子,太不合算。
陸尚博對於自己將來畢業后作什么,也有一套打算。他怕統一分配,怕調到機關里作干事,理由如上所述。向時還怕調到偏僻的地方,吃的住的都不好;走路要用兩條腿;連個電影院、舞廳也沒有。他希望將來畢業后,回到自已的廠子里工作,在大城市里,生活舒適,現在幫父親作事,有父親照顧,可以不必操多大心,將來可以接替父親的事業。有同學曾經向他指出:想回家作資本家、當老板是不好的。但他不以為然,他說:現在資本家進行生產,對國家、人民是有利的,有進步作用的。現在去做資本家可以為國家生產上億的財富,這不是比在機關中當一個小干部對國家人民的貢獻更大一些嗎?而且將來資產階級也同樣可以進入社會主義社會,現在回去可以學會一套管理工廠的經驗,將來到社會主義不是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嗎?
他對於勞動的看法是:勞動是一件痛苦的事,人總是向著不勞動或以少量的勞動而能夠得到最大的報酬這個方向努力的。到了共產主義社會,人不就是可以不勞動或極少勞動了嗎?
在這次反貪污、反浪費、反官僚主義運動中,他對於大家提出來的反對資產階級的享樂至上思想,也有不同的看法。他認為:人生的目的,就是為生活得好,享受高,人類有了這種欲望,所以才能不斷進步。革命的目的是為了實現共產主義社會,能過幸福的日子,共產主義不就是叫人享受、要大家吃喝玩樂的嗎?像蘇聯人民,現在吃穿都很好,玩得也痛快,那么現在誰有錢,他多享受一點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編輯同志:陸尚博雖然是一個青年團員,但他時思想卻很糊涂、落后,對于他這種情況,團的組織曾經和他進行過個別談話,啟發他、教育他,雖然他也有些進步,但還沒有能夠根本改變他的看法。這一次反貪污、反浪費、反官僚主義運動中,大家又對他提出了一些批評,然而,因為理論水平的限制,不能用充分的理由說服他。同時,他這種思想也得到一部分人的共鳴。為了幫助陸尚博進步,并澄清有些同學思想上的混亂,我們把它提出來請你們加以分析。
李玉陵上二月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