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自然改造者——米丘林

高士其

一

伊凡·符拉其米羅維契·米丘林是蘇聯杰出的生物學家，偉大的自然改造者。他的名字已經為全世界千千萬萬的勞動人民，尤其是學習科學的青年所熟悉了。今年六月七日是他逝世的十八周年紀念日。

米丘林學說之被大量介紹到中國來，還是全國解放以后的事；但在今天，從小冊子、報紙和雜志文章的介紹到米丘林選集的出版，從各地方的米丘林演講會到米丘林講習班的設立，從農林、園藝到畜牧，米丘林學說已經廣泛地在全中國傳播開了。

我們偉大的祖國，現在正進入有計劃的經濟建設的新時期，青年們都要向科學進軍，在這樣的一個時候，毛主席號召我們向蘇聯學習，我們要向蘇聯科學和蘇聯科學家學習，我們也應當向像米丘林這樣的偉大的科學家學習。

米丘林在一八五五年生于遼桑省普隆斯克縣的一個貧寒的家庭，從他的幼年時代，家庭就培養了他對于園藝和種植果樹的特別愛好。他曾在科茲洛夫的一個小鎮上，做過火車站的敲鐘人。以后他有了一筆小小的積蓄，就在科茲洛夫用分期付款的辦法買了一個小園子。專門從事于改良果樹品種的工作。他曾經不斷地和貧困斗爭，忍受種種艱苦，從來沒有停止過他那偉大的改造自然的科學實驗。

十月革命以后，他毫不猶豫地走上了工人階級和黨的道路，他立刻受到列寧的注意，蘇聯共產黨和政府盡量地給他鼓勵和幫助，在他勞動生產六十周年紀念日，斯大林親自去電向他祝賀。

他那果樹園，在革命前不過占有一小地土地，現在藉著黨和政府的力量，竟變成全蘇聯果樹栽培和植物育種的中心。在這里他創造了大約三百種果樹的新品種。他在蘇聯的大片土地上開辟了許多果園，綠化了許多山地。而他的更重要的貢獻，還在于他的學說是一切生物科學的基礎。它為社會主義農業實踐開辟了新的廣闊的道路。

米丘林學說的繼承者，在蘇聯已不下百萬人。

“……將來是屬于米丘林的。”他的繼承者李森科院士在全蘇列寧農業科學院會議報告時，在結論里這樣說：“列寧和斯大林發現了米丘林，并把他的學說變成為蘇聯人民的財產。……我們蘇聯文物學者最光榮的任務，就是積極地發展米丘林學說，并把米丘林作風，貫徹到我們研究生物發展本性的一切活動中去。”

二

青年的科學工作者和有志于科學的青年們！我們應當怎樣向這位偉大的蘇聯科學家學習呢？

首先，我們應當學習米丘林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精神。

米丘林六十年的工作都是和群眾的利益結合在一起的。在他給聯共（布）第十六次代表大會的“請重視果樹栽培”的信里，他寫道：“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須為大眾的福利而工作，只有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之后，才能使我們每一個人得到更好的生活條件。”他接著說：“果樹品種的育種工作，在我國有著偉大的前途，果品將會由珍肴的地位變為每個勞動人民餐食中的重要成份；”

在“我的成就——對無產階級的社會主義社會的一個貢獻”一文里，他寫道：“我的生命的目的，就是改進植物的品種，正如在黨和政府的提倡和領導

（圖片見原版面）

之下，經常地改進生產方法和工具一樣。所有這些改進的目的，都是為了更完美地滿足勞動人民的需要。”

在這些文字里都跳躍著他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心。

他對于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事業有著很高的熱情。他愉快地告訴勞動群眾和科學工作者，改進果樹品種的工作，對于全人類的未來生活是非常重要的。他指出：果樹栽培者的工作和其他科學工作一樣，必須與蘇聯國家的經濟制度和社會制度發生關系。每一個科學工作者，必須充分認識他的工作的最終目的。他又認為：社會主義國家，在外觀上也必須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因而，他很重視觀賞植物的栽培。

這種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精神，正是米丘林能在科學上有偉大成就的動力。

第二，我們應當學習米丘林不屈不撓克服困難勇往直前的工作作風。

米丘林在沙皇時代，過著貧困的生活，中學沒有讀完就不能繼續讀書了，又有妻子和孩子的家庭負擔。他在科茲洛夫車站找到工作之后，因為工資很低，幾乎連最低水平的都市生活也不能維持。他就在業余的時間，修理鐘表和精細的器械。得一些收入用來購買栽樹的工具、參考書和雜志等。他每月拿出三盧布現金在科茲洛夫市租了一塊荒蕪的園地上作改良植物品種的工作。米丘林在自傳里說：“在那里我花去所有的空余時間。我常禁絕自己購買最低限度的必需品，從公司的薪金里節省下極微少的金錢，用來購買樹木和種子。”

不久他所租的那塊土地，很快地種滿了植物，無法再種，于是他在離城六俄里的地方，用分期付款的辦法，買了一塊土地。他把樹木從租地上掘起來，背到新買的地方去種。這樣千辛萬苦地把樹木一棵棵地都搬過去。

米丘林所遭遇的還有更大的困難，就是他的工作本身所決定的極端復雜性和艱苦性。他必須搜集全世界各地的果樹植物品種，并加以詳細的研究、觀察，再經過極復雜而細致的科學實驗，才能培育出新品種來。有時候他的實驗等了若干年還不易得到確定的效果。有一次他移植的二千八百棵桃樹，全部被北方的嚴寒凍壞了，因此他又必須重新做起。而他在沙皇時代又必須孤獨無援地工作。他不僅絲毫沒有得到政府物質上的援助，反而還要受到精神上的巨大打擊。他一再被無知之徒們的非議所誣蔑，他們說他的一切工作都是無用的、只不過是幻想和胡鬧而已。農業部的官吏向他叫囂“你膽敢胡來！”官方科學家宣稱他培育的雜種“不合理”。僧侶恫哧他說：“不要犯褻瀆神靈之罪！不要把上帝的花園變成妓院！”

但是，這位堅貞的科學家，決不因沙皇政府的腐敗和對人民的敵視壓迫而絲毫減損他愛祖國，愛人民的心。當美國人允許給他許多金錢引誘他到美國去的時候，就被他斷然地拒絕了。

當十月革命以后，他在蘇聯共產黨和政府愛護下，更加忘我地工作著。在社會主義時代他僅僅工作了十七年。然而創造了二百多種新的果樹品種，比在帝俄時代的四十三年中，完成了更多的事業。

他一生讀了很多的書，從園藝實踐中得到了很多寶貴的知識和經驗，曾廣泛地和國內國外的果樹園藝工作者通訊，從各地搜集了各種需要的種子來從事研究。在他的一生中，曾寫過一百五十篇以上的論文，編寫成四卷巨著。

第三，我們應當學習米丘林辯證唯物論的思想方法。跟資產階級的偽科學家不同，米丘林是十分重視辯證唯物論的。他在“答‘擁護馬列主義自然科學雜志編輯委員會問”里寫道：“……自然科學按其本質來說是唯物論的，自然界中有著唯物論及其根源。自然科學自發地傾向于辯證法。在攝取知識中，為要避免概念的錯誤，必須知道唯一正確的哲學——辯證唯物論哲學。”

米丘林改進果樹品種之所以能夠成功，就是因為他在工作中善于運用辯證唯物論的方法。在他所著的“果樹和漿果植物新種培植半世紀工作總結”書中，他告訴我們，在他的一生創作活動中，他是從辨證唯物論的原則出發的，這個原則始終像一根紅線貫穿在他為改良和培植果樹、漿果植物的新種工作的無數實驗中。

從辯證唯物論的原則出發，米丘林進一步發展了達爾文主義。列寧說：“達爾文推翻了那認為動植物的種是彼此沒有任何聯系的、偶然的、‘上市帝創造的、永不變化的東西的見解，而第一次把生物學放到完全是科學的基礎上來，確定了種的變化性和它們之間的繼承性。……”（列寧全集第一卷第一二四頁。）這是達爾文主義的正確部分。但是，達爾文主義也有它的錯誤部分。它的錯誤部分，就在于它接受了英國資產階級偽學者馬爾薩斯的反動的人口論，強調了種內斗爭。米丘林清除了達爾文主張的錯誤部分，創造性地發展了達爾文主義，證明了生物不僅是進化的，而且人類可以用改變生活條件的方法來控制生物進化的過程，使生物向人所需要的方向改變，使生物更好地為人類服務。所以米丘林學說是把達爾文的自發的唯物論發展成自覺的辯證唯物論。

達爾文主義另一個發展方向，就是魏斯曼、摩爾根主義的反動的唯心論、形而上學的方向。形而上學者最大的特徽是頑強地企圖在自然界中找出某種永遠不變的東西，作為變化發展的主要原因。在生物科學中依照他們看來，有一種不變的、堅固的、永遠不滅的、一有生命就有了的東西——“基因”。這東西存在于生殖細胞里面，不受細胞質的影響，也不受細胞外的生活條件的影響，這東西不僅控制著生物的遺傳，而且控制著生物的習性。這東西完全是銘斯曼、摩爾根主義所捏造出來的。它不承認生物體和生活條件是統一的，不承認生活條件的影響能夠引起生物體發生變異，也不承認這種變異會遺傳下去。它認為生命的本質是不可知的，生物的變異是偶然自發的，沒有一定的，以為生物

界本身是穩定的。因此，生物進化發展的原因是一種神秘的現象，而生物發展的的方向是沒有方法預先知道，也沒有方法控制的。這樣的生物學，它并不為農業生產的提高而斗爭，它是為資產階級的利益而服務的。跟魏斯曼、摩爾根主義的形而上學、唯心論學說相反，米丘林科學地證明并且在實際應用中確切肯定，在生物的變化和發展過程中，有著物質的原因，有著客觀的規律性，這些規律性是能夠認識的，并且是能夠控制的。米丘林認為：生物體和生活條件是統一的，所以生物能夠在生活條件的影響下發生變化和發展。米丘林應用營養性雜交和有性雜交等方法來控制生物的發展得到成功。跟魏斯曼、摩爾根主義者的形而上學、唯心論學說相反，米丘林科學地證明和在實驗中證實，辯證唯物論是認識世界的唯一正確的科學方法。生物的變化和發展是依照物體運動的規律辯證地進行的。生物的變化和發展是由量變走到根本的質變。在生物的變化和發展過程中所引起來的矛盾，新的東西與舊的東西之間的斗爭，生長著的東西與衰敗著的東西的斗爭，就是有生命的自然界之發展的原動力。這些矛盾，給我們一種可能性在實踐中去控制生物的變化和發展以適應勞動人民的需要。建立于運用辯證唯物論規律去說明生物現象的基礎上的米丘林生物學，是馬克思列寧主義世界觀真理的最深刻的科學的確證。米丘林生物學斷然地把唯心論和形而上學驅逐出生物，而把生物學提高到新的更高階段，提高到控制自然的科學階段。米丘林學說是馬克思列寧主義和蘇維埃農業科學實踐的結合，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思想方法在生物科學上的實際應用。所以要學習米丘林，就必須學習米丘林學說所依據的科學的方法——馬克思列寧主義。

三米丘林有一句名言：“我們不能坐待自然界給予恩踢；要從自然界奪取它——這才是我們的任務。”米丘林的生平，告訴我們要成為一個人民的科學家，應當向什么方向努力。米丘林的生平事跡告訴我們：他之所以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有卓越成效的科學家，是因為他有一個強烈的為改善人民生活而工作的愿望，是因為他無限熱愛他的祖國和人民，而這就是使他產生無窮的力量的源泉。他毫無個人的目的和欲望，他的生平活動，都是為了這個清楚的、堅定的目標，就是忠誠地為人民服務的目標。因此他能在帝俄時代極度困難的條件下，堅持工作四十余年；在十月革命以后，他能夠最高度地發揮了自己的智慧和才能，創造了具有歷史意義和世界性的偉大成就。米丘林的生平事跡告訴我們：辛勤的勞動是能夠克服工作中的困難的，在他一生六十年的勞動過程里，他曾經遇到的困難是一般常人所不能想像得到的。但是，在這一切困難面前，他從不灰心喪氣、怨天尤人。而是永遠保持著信心和樂觀情緒，憑著他的雙手和頭腦，辛勤地工作，苦苦地思考，終于他突出了一重重的難關，給自己開辟了道路。米丘林的世界觀和思考方法是科學的。他曾經說過：一個研究家必須這樣工作，要清楚地了解他是如何地工作和為什么而工作著。他本人從事研究工作的態度和方法是十分明確的，他是運用不斷的科學實驗的方法來研究自然界，要求深刻地認識自然，發現自然現象的規律，從而達到控制自然。改造自然為人民的需要而服務的目的。因此，他反對一切對待科學研究工作采取墨守成規的態度。他認為只有革命的批判主義的精神，科學才能真正進步。而研究科學必須以改善人民生活為目的，才能得到無限的發展前途。這一切就使他走上了辯證唯物論的道路，因此使他獲得了卓越的成就。米丘林所走的道路，是一切科學工作者應走的正確道路，是值得我們深刻體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