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同志:
董凌是一個青年團員。她性情爽朗,作風樸實,同志們愛跟她在一起。剛一到我們機關,有人曾擔心她不能做復雜的統計工作,但是她工作踏實肯鉆,很快熟悉了業務。她也很注意自己思想意識的鍛練,比如她看到報上介紹英維模范人物時,就細心地體會、學習模范人物的思想品質和工作經驗。貫徹到自己的行動中去。因此二年多以來,她不但工作上沒有出差錯,而且掌握業務比他們科里新來的幾個同志都快。不僅工作如此。她的理論和業務學習經常抓得緊。機關舉行了幾次理論學習試驗,她的成績都很好,還受到領導上的表揚。還應該指出的就是一年多來,董凌同志沒有因為工作鬧過問題,也沒有計較過個人的物質待遇,而且生活作風還是樸素的,我們一直都認為她的思想比較純潔,是一個好同志。
最近我發覺她的情緒有些不正常,我問她后才知道,原來有一件事使她苦惱:前不久她穿上一件花衣服,兩條小辮上還扎了彩絲帶,她父親從鄉下來看她時,他們又一道上館子吃了兩頓飯,這樣,有同志就把這些事連起來。批評這是資產階級思想。
編輯同志:這種事情究竟是否是資產階級思想的表現,請你們幫助分析。
廣東讀者徐有英
有英同志:
你來信要我們幫助分析:董凌同志穿花衣服,扎辮子,偶而到館子吃幾頓飯算不算資產階級思想。從董凌同志一貫的表現看來,可以用簡單的話來回答,那就是:“不是。”
我們知道,每個人的個性和愛好是各有不同的。只要這種愛好不違反集體利益,無關乎一個人的思想品質,就應該受到尊重。在舊社會,勞動人民時時刻刻在饑餓線上掙扎,當然是談不上什么發展自己的個性和愛好。新社會改變了遠種狀態,使人們愈來愈有條件發展自己的個性和愛好。人們的個性和愛好也表現在生活方面的一些具體事情上。例如穿衣服的愛好各有不同,頭發的式樣各人選擇的也不同,在這些事情上是無須劃一,無須“標準化”起來的。
從來信中,我們可以看出,你周圍的某些青年朋友看事物有表面性和片面性的毛病。這就是說,他們評論董凌這個同志的思想時,不是全面地從董凌的工作、學習與生活等主要的情況著眼。我們看一個人的思想進步與否,首先應該看他工作、學習的表現如何,對國家和黨的態度如何,對集體關心與否……。而在看生活問題時主要標準是他違反公共生活規則、違反社會道德沒有,如果沒有,那也就是說生活是正常的。如董凌同志穿衣服就是這種情況。要是單從表面看事物,那是很容易上當的。例如,目前資本家就有人穿藍布制服,他們不穿花衣服,難道能說他們沒有資產階級思想了嗎?這當然很荒謬可笑了。由此,我們可以看出,評判某個同志有無資產階級思想不要單從穿花衣服之類事情上去判斷。
為什么有些同志對穿花衣服這件事看不慣,說這是資產階級思想呢?我認為其中也有歷史原因的,因為在舊社會,廣大勞動人民連衣服都穿不上,那還有可能滿足和發展自己愛美的心理,只有地主和資本家才用他們剝削來的錢,在衣服上力求奢華。所以勞動人民厭惡他們所穿的花衣服是很自然的。但是,在新社會里。我們應當怎樣看待穿花衣服等類現象呢?目前,穿花衣服的一天天多起來,人們比較注意修飾了一些,這是人們生活水平上升的反映,這是人們愛美心理的表現,一般說來這是很自然的,也是健康的現象。實際上,今天市面上有些花衣服的價錢并不比一般藍布制服的價錢高,有的甚至還要便宜。女同志縫制新衣時,能作一些合心意的花衣服,這不算是浪費。更談不到是資產階級思想。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對待事物要有分析的態度,如果我們簡單地把新社會的某些現象和舊社會的某些現象類比一番,那我們就往往得出不正確的結論了。
你來信中還提到董凌同志陪她父親上了幾次館子,這也不能說是什么資產階級思想。即使董凌不是陪她父親去,自己偶爾上館子吃幾頓,也不算什么資產階級思想。我們革命者并不主張苦行僧似的生活。在自己的經濟條件許可的情形下,偶爾上上館子,正如同伙食團打頓“牙祭” “改善生活”一樣,并不足以奇怪。
最后,我還想指出另一種情況,即目前在少數青年中,確有鋪張浪費的現象,雖然他們說什么“革命就是為了人民的幸福,自己應逐步提高物質生活”,但我們不要被那些幌子所迷惑。例如有的人不努力工作和學習,經常忙著做花衣服,講究時髦,頭發的式樣如何變化,每天對鏡子作長時間的自我欣賞,把吃、穿當作自己生活的主要內容,而影響了工作和學習。甚至不顧自己和家庭的經濟條件,借錢奢侈,講闊氣、排場面,那就是有資產階級思想了。對于這種人,是應加以批判的。我們應該發揚艱苦樸素的作風,提倡節約的習慣。就是經濟條件較好的人,也不應該過分和不適當地講究個人的生活享受,應該把精力集中到工作和學習上去。多余的錢可以存入國家銀行,這不僅對我們國家的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多添上一分力量,而且對自己也有好處。我們要反對浪費、反對奢侈。當然,這里所說的浪費和奢侈與前面所說的董凌同志穿件花衣服等事情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王文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