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否定一切

方群

現在有些人看問題有很大的片面性，往往見木不見林，甚至把樹木當做了森林；見點不見面，甚至以一點而掩蓋全面。例如：有人看到某些干部作風上有，些缺點，或者工作上發生了錯誤，就把這些同志看得一錢不值，混身上下一無是處，因而“疾惡如仇”，恨不得一棍子把他們打死。有人看到肅反工作有些微偏差，或者他本人曾被周圍的同志小小地斗了一下，就認為肅反運動基本上不健康，懷恨肅反干部。有人看到個別社會主義國家在某些措施方面做得不適當，引起人民的不滿，就懷疑起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對社會主義失去了信心。還有些人滋長著不滿一切、否定一切、懷疑一切的思想。這些看法，都不合乎唯物辯證法，也不符合實際情況，因而為我們馬克思主義者所不取。

我們黨和毛主席經常教導我們：觀察問題，分析問題，必須實事求是，必須老老實實。那就是說：對于一個人也好，對于一件工作也好，對于一個制度也好，有幾分優點，就說幾分優點，有幾分成績，就肯定幾分成績，有多少優越性，就說多少優越性；同樣，對于缺點和錯誤，也是有幾分說幾分。既不夸大優點和成績，縮小缺點和錯誤，也不把缺點和錯誤夸大，而把成績和優點一筆抹殺。這樣才能使我們的主觀認識和客觀實際相符合，才不至于在認識事物上犯錯誤。

我們黨和毛主席經常是用這種態度來考察事物、分析問題的。舉例來說：毛主席在“學習和時局”一文中，對于黨的六屆四中全會至遵義會議時期中央的領導路線問題，就作了兩方面的分析。他說：“一方面，應指出那個時期中央領導機關所采取的政治策略、軍事策略和干部政策在其主要方面都是錯誤的；另一方面，應指出當時犯錯誤的同志在反對蔣介石、主張土地革命和紅軍斗爭這些基本問題上面，和我們之間是沒有爭論的。即在策略方面也要進行分析。例如在土地問題上，當時的錯誤是實行了地主不分田、富農分壞田的過左政策，但在沒收地主土地分給無地和少地的農民這一點上，則是和我們一致的。”我們黨在“關于無產階級專政的歷史經驗”中，對斯大林同志也作了全面的分析。一方面指出斯大林在列寧逝世后，對于蘇聯的建成社會主義社會，迅速地實現了社會主義工業化，實現了農業的集體化，發展了社會主義的科學和文化，以及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打敗了法西斯的主力等方面，有著不可磨滅的功績；另一方面，指出斯大林在他一生的后期，在某些方面犯了嚴重的錯誤。文章特別指出：“有些人認為斯大林完全錯了，這是嚴重的錯誤。斯大林是一個偉大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但是也是一個犯了幾個嚴重錯誤而不自覺其為錯誤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我們看：以上兩篇文章的論點，是多么客觀和全面，多么實事求是，多么令人心服。

對照黨和毛主席這樣全面的分析事物考察問題，我們就會發現有些青年同志確實沒有學會這種觀察問題的方法。就拿前面的三個例子來說，也可以看出我們有些青年的錯誤。我們承認，我們國家機關和人民團體的某些干部，是有缺點的，他們有的有主觀主義，有的有官僚主義，有的有宗派主義，他們在工作中，也確實發生了一些錯誤；但是我們應該認識：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是愿意為人民服務的，都是積極努力的，都想把工作做好，只是由于他們所受的革命鍛煉還不夠，思想作風還沾染了一些舊社會的影響，因而有時犯了錯誤，甚至把好事辦成壞事。但是無論如何，他們總是有些優點，有些成績。如果有人認為人民政府的干部和國民黨政府的干部一樣糟，那么，就何以解釋我國建國七年以來所取得的巨大成績，難道光有黨中央的領導，光有群眾的支持，而沒有廣大干部的努力，國家能夠在一系列的社會改革和社會主義建設事業中取得一連串的勝利嗎？具體到某一個工廠、某一個學校、某一個黨團基層組織，只要那個單位的工作具有一定的成績，那個單位的有關干部就必然在一定程度上做出了貢獻（當然，個別品質極端惡劣，工作十分不負責任的例外）。如果拋開他們的優點不談，置他們的成績于不顧，把他們看成仇人，看成壞人，這是不公平的，也是錯誤的。我們不妨將自心比人心，難道我們自己都是完整無缺的嗎？難道我們所做的工作都是只有成績沒有錯誤嗎？假如有人不看我們的優點和成績，只挑我們的缺點和錯誤，我們又將作何感想呢？

對于肅反運動，我們也應做全面的分析，肅反運動有沒有必要呢，完全有必要，因為有反革命分子而不

肅清，如同在我們腳下埋著炸彈，早晚會使我們受害。匈牙利事件所以惡化，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暗藏的反革命分子乘機暴動，這個教訓，值得中外吸取。而從我國肅反運動的結果來看，我們確實查出了大批反革命分子，這樣就可加強人民民主專政，使我們的國家安如磐石。至于肅反運動中出了點偏差，也要對之加以分析，有些錯誤是不可避免的，因為群眾運動不是繡花，在轟轟烈烈的肅反運動中，有時錯傷了一些有缺點和錯誤的好人，這也是可以想像到的事。有些錯誤是可以避免而未能避免的，那可能是由于某些干部浚有嚴格執行黨中央規定的肅反方針和政策，但是，這些干部在主觀上還不是故意要把好人當做壞人斗。而且這些錯誤有的已經糾正，有的正在糾正。我們決不能不看本質和主流，而對肅反運動有所懷疑，對肅反干部有所不滿。

至于目前震動全世界的匈牙利事件，許多報紙已對它作了分析。匈牙利建國十一年來，在各方面的工作都有不同程度的成績，匈牙利共產黨領導全國人民，在蘇聯的幫助下，打倒了德國法西斯的統治，推翻了代表大資產階級、大地主的反動政權，建立了人民民主國家，實現了工業化，改善了人民生活，壯大了社會主義陣營和世界和平力量，這些，都充分說明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如果沒有社會主義制度，那么可以想像，匈牙利人民至今還會在反動政府的血腥統治下，在大資產階級、地主的剝削下，過著牛馬一樣的悲慘生活，這是不難想像的。至于匈牙利共產黨在過去十一年中犯了一些錯誤，這誠然是令人惋惜，但是我們應該認識，這種錯誤，本非社會主義制度本身所具有的，因而也不是不可以克服的。正如列寧所說：“如果我們的敵人責難我們說：看，列寧自己也承認，布爾什維克做了大量蠢事；那我就想這樣來回答他們：對的，但是你們是否知道，我們的蠢處較之你們說來，終究完全是另一種性質的。”我們可以這樣肯定地說：某些社會主義國家誠然發生了一些錯誤，例如黨和政府有官僚主義，在經濟建設、實行民主方面有缺點，在國與國的關系上有大國主義等等，但是，這并非無產階級的本性，取消這些東西，對于無產階級有百利而無一害，因而這些錯誤一經發現，是不難改正的，而且目前正在改正。但我們要問一問那些帝國主義分子們：你們敢不敢公開宣布，在國內放棄剝削人民大眾，在國外放棄殖民主義？他們一定不敢，因為放棄了這些東西，他們的階級也就不存在了。剝削國內人民，掠奪國外弱小民族，是帝國主義國家、資產階級政府的天性，他們的錯誤是無法克服的。因此，盡管社會主義國家發生了暫時的個別的錯誤，我們還是堅定不移地認為：社會主義比資本主義有無可比擬的優越性。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目前雖然從形式上看來遭受到一些挫折，但一定會不斷發展和壯大；各國資產階級雖然目前在大吵大叫，但終究免不了死亡，這是歷史發展的規律。

由于我們有些青年觀察問題、分析事物有很大的片面性，不僅不能在復雜的事物面前保持清醒的頭腦，而且在對人對事的態度上也會發生錯誤。例如，有些人對待犯了錯誤的干部，由于只看到他們的錯誤而看不到他們的成績，就不會在肯定成績、保護他們的積極性的前提下批判錯誤，往往實行懲辦主義，一棍子打死，這樣既傷害了團結，又傷害了廣大同志的積極性，弄得大家都不免提心吊膽，生怕一旦犯了錯誤，即遭受到周圍同志們的打擊和唾棄。又例如，有人一看到某項政治運動發生了偏差，或者牽連到自己，就對這個政治運動從根本上表示懷疑，這樣不但不能使自己在運動中受到鍛煉，而且會因而引起對黨和人民政府的不滿。至于一看到社會主義國家有了錯誤就發生動擂，那更會陷于悲觀失望，使自己迷失了政治方向。在這個時期如有反革命分子在旁窺伺，誰敢斷定這些青年沒有被反革命分子利用的可能呢，匈牙利某些青年在幾周前的遭遇，不是很值得我們警惕的嗎？

分析我們有些青年看問題所以產生片面性的原因：主要有兩個：一個原因是小部分青年出身于非無產階級，他們還沒有學會以無產階極的立場和觀點看問題，往往帶著階級偏見和個人成見看待事物，因而容易在一旁指手劃腳，譏笑我們的干部，挑剔我們工作中的缺點；或者容易聽信別有用心的人們的話，一聽謠言，就信以為真，一受刺激，就失去主宰。另一個原因是，很多青年在思想方法上不會辯證地看問題，而是形而上學地看問題，這些青年好把事物絕對化，好就是好，不能有壞；壞就是壞，不能有好；一個好人就得完整無缺，否則就不是好人；一個運動員必須完全健康，否則就全盤錯誤；一個優越的社會制度若有一點不合理想，就完全失望。他們殊不知道，不犯一點錯誤、沒有一點缺點的人，是沒有的。完全無偏差的政治運動也是不可能的，絲毫沒有缺點的社會制度也只是人們的理想。天下事物總是復雜的，都是矛盾的統一體，所以斯大林曾經說：任何偉大的勝利都有陰暗的一面，毛主席也教導我們，“吃一塹長一智”，這就是告訴我們；勝利也并非一無害處，失敗也決不是沒有好處。如果把事物絕對化了，人們就不能從成功中看到危險，從失敗中保持信心，在肯定優點下指出缺點，在批判錯誤中不抹殺成績，在錯誤意見中攝取合理部分，在困難條件下看到有利條件，……這樣，將為每一個人、為集體帶來巨大的損害。因此，我們必須牢牢記住毛主席在“學習和時局”一文里所說的話：“我們許多同志缺乏分析的頭腦，對于復雜事物，不愿作反復深入地分析研究，而愛作絕對肯定或絕對否定的簡單結論。我們報紙上分析文章的缺乏，黨內分析習慣的還沒有完全養成，都表示這個毛病的存在。今后應該改善這種狀況。”毛主席的這些話，雖然是對當時黨內講的，但對于我們青年來講，由于我們經驗缺乏，思想水平不高，特別容易犯片面性的毛病，就更加應該改善這種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