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慎獨

敢峰

（一）

近偶翻《中庸》，其中談到“慎獨”的問題，發人深思。現抄錄如下：“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

這段話的簡略大意就是說：“道”（也就象人們今天所說的“主義”“原則”等等）是一分鐘也不能離開的，要時刻檢點自已的行動，警惕是否有什么不妥的言行而自已沒有看到，害怕別人對自已有什么意見面沒有聽到。凡是公開表現在行動上的錯誤都有思想上的根源，都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暗中發展起來的；大錯誤都是從小錯誤滋長起來的。因此，在自己單獨工作和生活的時候，要特別謹慎。

當然，這里講的“道”，是封建主義之“道”，講的“慎獨”，是以封建主義之道來約束自己，以封建主義的道德作為“慎獨”的標準。在這一點上，我們必須劃清思想界線。但如果我們換掉這一段話的階級內容，用舊瓶裝上新酒，我們就能從這一段二千年以前的古話中吸取教益。劉少奇同志在《論共產黨員的修養》中就說過，一個共產黨員應該在“思想意識中，只有黨的共產主義的利益和目的，沒有自已離黨而獨立的個人目的和私人打算”，“除開黨與革命的利益外，沒有個人的得失與憂愁之事。即使當他個人獨立工作，無人監督，可能作各種壞事之時，他能‘慎獨，不作一切壞事。他的工作不論在多少年之后去檢查，都沒有不合于黨的利益之事”。這就是我們所要的“慎獨”。我們的“道”就是共產主義，我們的思想一分鐘也不能離開共產主義，我們所講的“慎獨”就是高度的革命自覺性，以共產主義的思想和道德品質作為“慎獨”的標準，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堅守不渝。

（二）

我國自古以來，提倡“慎獨”的人很多。除了前面抄引的一段話外，孔子的弟子曾參就說過：“吾日三省吾身”，《中庸》上還說：“內省不疚，無惡于志”。幾千年來？許多人一直把“慎獨”作為一種造詣很高的思想修養。在我們革命隊伍中，更是如此，每一個優秀的革命戰士，都是最能“慎獨”的人。三月二日《山西日報》有一篇《無私則公道，公道則服人》的通訊，記的是保德縣橋頭公社白家莊生產隊食堂事務長韋樹森同志的事跡。1958年秋天自家莊生產隊辦起了公共食堂，韋樹森同志被選為事務長。他從邁進食堂門到如今一直是做在人前吃在人后，有時甚至是社員們吃好的，他吃賴的。他說：“只要大家吃好，我心里就高興；要是大家吃不好，就是自已再吃得好也沒意思”。他總是先讓社員們打飯，后讓自己家里的人打飯，還經常教育炊事員和社員吃同樣、同量的飯。開頭，有些炊事員接受不了，說：“從古到今也沒這號規矩，俗語說：‘大旱三年，餓不死廚官，咱們煙熏氣打的做上一天，還不能隨心悅意的吃點！”但經過老韋的開導，炊事員們的思想逐漸搞通了，把伙食辦得很好。一次老韋到縣里開會，別人對炊事員說：“老章走了，你們這下能吃點好的啦！”炊事員齊聲說：“老韋走了，老韋說的道理沒有走，俺們不是糊涂鬼，不辦那種糊涂事！”自古以來，許多人都認為“近水樓臺先得月”，而老韋和他領導的炊事員卻反其道而行，他們能夠“慎獨”，“不辦那種糊涂事”。這一個具體而動人的例子，對我們有極大的教育。在各項工作中，在生活中，我們都應如此。

“慎獨”是一種高度革命自覺性的表現。有組織監督和無組織監督，人前人后，表現都是一樣，都是那樣忠實于黨、忠實于人民，堅決按黨的政策辦事，一絲不茍地工作，真正“爐火純青”，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無限壯麗的共產主義事業。一個人在黨的領導下和群眾的監督下，能兢兢業業地工作，這當然是很好的，但光是這樣還不夠，思想修養的好壞還要看他離開組織的監督時表現如何，是否思想上一刻也不離開黨，行動上一步也不離開黨的政策。要做到這一點是很重要的，同時又是極不容易的。這是一個由不十分自覺到自覺的過程，是一個不斷的思想斗爭和鍛煉的過程。

我們青年同志要做到能“慎獨”，就要同各種錯誤的思想行為進行斗爭。反對那種“八小時工作是社

會主義，八小時以外是個人主義”的所調“兩重人格”。決不能只是在集體生活中約束自己的不正確行動，遵守集體生活的紀律，而在離開集體監督時，就去損人利己，孜孜追求個人私利和物質生活享受。還有些人在堅強的領導下工作和在獨立負責工作時也不一樣，在有領導或領導較強的情況下，他還可以做好工作，但在領導力量比較薄弱或獨立負責某一工作時，他就往往不按照黨的政策辦事，作出違反黨的利益和群眾利益的事。也有些人當離開了本單位組織和群眾的監督而“獨處”時，還會做出一些見不得人的不光采的事，他們存在著一種僥幸心理，認為自己的這些思想行動無人知道。有一次，我在公共汽車上就碰到這樣一個青年，不排隊就搶上車，把一個正在上車的人硬推了下來，引起了群眾公憤，大家批評他，他還無理的回答：“你管得著我？你知道我是那個單位的？”

我們舉出以上事例，主要是為了引起警惕，讓我們清醒地看到，有些青年由于受社會上剝削階級的思想影響，在不同程度上還存在著一些個人主義思想，因此在工作上，在集體生活中，在堅強的領導和同志們的監督下，一些個人主義的東西還有所收斂；而在業余生活中，在離組織較遠的情況下，就往往不大注意，放縱自己，于是種種個人主義的妖魔鬼怪就會出來興風作浪，就不能“慎獨”。不注意“慎獨”，就會在許多情況下給個人主義以滋長的機會。開始時也許是不很自覺的，存在著某些僥幸的心理，如果進一步發展下去就會變成當著組織和同志是一套，背著組織和同志又是另一套，表里不一，其危險性是很大的。“莫見乎隱，莫顯乎微”。在私生活上的糜爛，會引起人政治上的蛻化，在小問題上弄虛作假，發展下去，就有可能在重大的革命關頭也作假，甚至背離革命。這當然不是說，一個人犯了一兩次小錯誤，就斷定他必然會犯大錯誤，甚至一定要背離革命，這樣簡單地推論是不對的。我們對犯了錯誤的同志，要耐心教育，幫助他改正，只要他接受教育，要求進步，是可以克服缺點錯誤，逐步鍛煉成一個好同志的。這里只是說我們青年同志都要加強自己的思想修養，切不要存在僥幸心理，任何事既然做了，就是客觀存在，不管別人知不知道，錯誤的思想和行動總有一天要在人前暴露，正象紙包不住火一樣。平時不暴露，最后終會有個總暴露的。因此，我們要經常反省自己，發現有什么錯誤思想行為，就隨時揭露出來，加以克服。須知在我們的工作和生活中，總是有各種斗爭的。資產階級思想的侵蝕，總是要挑薄弱的環節。對我們每一個人來說，薄弱環節是什么呢？那就是離開組織離開同志們“獨處”的時候。“獨”就是資產階級思想進攻的火力集中點，因此“慎獨”，就是要在階級斗爭中，堅守住我們在工作中、生活中“獨處”的這段比較薄弱的防線。

（三）

那么，我們怎樣才能做到“慎獨”呢？最根本的，就是要在自己的心目中時時刻刻有著黨、有著群眾、有著共產主義，一刻也不離開黨和共產主義。我們是自覺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我們的行動不是做給別人看的，而是為了一個偉大的共產主義目標。這樣，我們就會鍛煉成為一個純碎的人，高尚的人，一切個人主義在我們的心目中就會無藏身之地。這樣，就能很自然地做到“慎獨”。

同時，在我們的思想和行動上，應當從自己的實際情況出發，給自己規定些行動的準繩。大家都知道在人民解放軍中有“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對形成解放軍的鐵的紀律和優良的作風起了極大的作用。我們每個人也不妨給自己訂出幾條行動準則來，經常自我檢查，鞭策自己，使它成為監督自己天天向上、形成良好的行動習慣的武器。一個人，生活在充滿階級斗爭的社會環境中，是不能離開監督的，即使是一個好的革命者，長期離開了監督也可能要變壞。這是許多歷史的事實所證明了的。但除了組織上的監督外，我們還要有自己對自己的監督，使我們從各方面經受住階級敵人和資產階級思想的進攻，維護革命的純潔性。一個人在離開組織和同志們的監督較遠的時候，千萬不要以為個人主義可以“出籠”了，為所欲為，而應當更加警暢，嚴格地監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