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清
我們家老少三輩十一口人,在土改前家窮得吃不上、穿不上。土改后,家庭的生活一天天地好起來了,侄兒風奎念上了中學,侄女鳳芹也上了高小。我老公公說:“咱譚家從來也沒有念大書的,這回他們回來一定能出息成個好莊稼人?!笨墒秋L奎從中學回來以后,學得有點又尖、又懶。鳳芹也學得挺飄。因為這個,我們家沒少吵嘴。
鳳芹和鳳奎是怎么學成這個樣的呢?這里邊有個“情兒”。我們家勞力多,大哥又在部隊上工作,有時往家郵點錢,生活比較富裕一些。過去家里認為他們年齡小,對他們很嬌。他們是可錢添脾氣。拿我侄兒鳳奎來說,上好的自行車還嫌不好,想賣了買新的。鳳芹嬌的更不象樣,在對青山小學五年級讀書,就因為路上不好走,說啥也不念了。回到家里,嘴老撅著,整天東門出來西門進去,油瓶倒了都不扶,還要穿要戴。我大嫂被他鬧的實在沒招了,就罵一通。但罵也沒用,鳳芹照樣鬧。我嫂子看到罵不行,背后又說小話:“你別鬧,好好的,等你爸爸郵來錢,媽給買還不行嗎?”我看他們這樣,也就多了心眼。心想:你們有掙現錢的手里寬綽,可倒清閑。我和孩子他爹,在隊里干活,風吹雨淋。我才二十八歲,也該穿穿戴戴。
我老婆婆,過去受苦最深,人正派。她指著我們說:“你們都這樣爭穿爭戴,這不都變壞了嗎?你們可別忘本哪!再這樣下去,老一輩千受苦,萬受苦,到你們這一輩,咱們窮人的家風不就完了嗎?”常常說著就掉起眼淚來。
去年春天,我們大隊黨支部組織青年學習毛主席著作,鳳奎也參加了。這一學可真見效,鳳奎對他過去的事有了一定認識,在會上還作了檢討,回家和他奶奶說:“我們學習毛主席著作,我可得學好啦!”老太太一聽很樂,就對鳳奎說,你請黨支部書記也來給咱們講講毛主席著作。后來黨支部就給我們介紹趙淑琴全家學習毛主席著作的文章。我們一學習對比,覺得趙淑琴家,和我們家有許多地方是一樣的。人家學了毛主席著作以后,全家老老少少都歡歡喜喜更加和睦,樹立了新家風,勤勤儉儉地過日子。我們家學習后八成也能變好,這樣我們就學起來了。開始學了《愚公移山》、《紀念白求恩》、《為人民服務》等文章,又學了《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和九評蘇共中央的公開信一文中的兩段。學了這些,我們家可真變了樣。鳳奎在學習了《紀念白求恩》和《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后說,“過去我不艱苦樸素,要穿要戴,凈顧自己。這哪是貧雇農思想,怪不得人家管我叫‘譚大少爺。是我忘了本。今后我一定照毛主席的話去做,做一個高尚的人。”我侄女鳳芹也發言了:“我過去看誰穿的好就眼饞,也凈尋思吃好的、穿好的。今后我得好好干活,不尋思這些了?!蔽掖笊┮宦?,不知是怎么一股勁,就說:“這是怎么啦?怎么都不要啦!”鳳奎又說:“過去我是有不對,可我媽也太慣我們了?!?/p>
鳳芹在討論時,也給我大嫂提了意見。我大嫂一聽就火啦:“好哇!當兒當女的來數叨老人來了,我不學啦?!眲e看她嘴說不學,可心理卻想:毛主席著作可真了不得,過去罵都沒罵服,學習毛主席著作就變了樣。所以,每次學習時她都張羅在前頭。我老公公歲數大了,不愿意學。鳳奎就說:“你看人家愚公,歲數那么大,還領著孫子搬山哩!爺爺,你也領著我們干?!崩瞎珮妨?,笑著說:“行,我領你們干!”這以后就定出日子,每個星期天都學習。侄兒和侄媳婦認字,就選他們小倆口當輔導員。打這以后風奎新車子也不買了,穿上了帶補釘的衣服,去年在生產隊表現得好,被評為五好社員。再說鳳芹,她過去那么嬌,現在干活一天工也不歇,還入了團。有一天,隊上的韭菜放在倉庫要爛了,她知道后,干活回來連飯都沒吃,就和幾個人把它晾好了。大隊栽的樹,不用人招呼,她就澆水、培土,樹都活了。通過學習毛主席著作,我的思想也變了。毛主席告訴我們要勤儉建國、勤儉持家、勤儉辦一切事業。我們貧下中農就應該勤勤儉儉過日子,那能成天老想吃想穿啊!咱們貧下中農可不能忘了本分。
越學心里越亮堂啪,越學對事看的越清楚了。就拿對神、鬼來說,年青人不大信神,可是屯里有的老人還信那一套。我婆婆也有迷信思想,她常說:“人活一輩子,死了有口好棺材,姑娘給扎個大牛啥的,也算養活兒女一回;不燒紙到陰間花啥呀?”這些話我知道不對,但又不敢說,怕惹老太太生氣。一天我和侄兒媳婦淑珍合計,怎樣能叫老人不迷信呢?她說,咱們找大隊會計張躍(學習輔導員)來幫助解決。晚間張躍領我們全家學習了《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中關于反對迷信的那一段。討論時,老婆婆在一邊說話了:“咱們得聽毛主席的話,什么鬼、神的,那是地主用來壓迫咱窮人的玩藝兒,以后我可不信了。我死以后不用燒紙、燒香、燒扎彩,你們也不用帶孝?!比ツ晔辉氯?,我老婆婆去世了。要是過去我們非得操辦操辦不可。由于學習毛主席著作提高了認識,我們沒有搞迷信的那一套。她老人家囑咐的“三不燒”、“一不帶”都照辦了;象報廟、凈宅、打靈頭幡、請陰陽先生、下葬看風水等等我們都沒做。我們只開了一個追悼會。在會上講了家史,支部書記也講了話,號召大家學習她老人家聽毛主席的話、按毛主席的指示辦事,不信迷信,不忘階級苦和勤儉過日子的好思想,使到會的人都受了教育。大伙反映說:這樣做可真好,省錢還有意義。咱們貧下中農得聽毛主席的話,不能信迷信。
通過毛主席著作學習,我們的覺悟提高了,知道了愛誰、恨誰,發揚了階級友愛,我和大嫂之間解開了心里的疙瘩,互相都說了心里話。這時,我才知道過去有很多地方是我錯了,我懷疑大嫂攢錢,留“私房”,其實她那留什么“私房”。她寧可自己不吃不穿,也要關照別人。過去對大嫂這樣做,我有意見,認為這是在家有尖不顯,在外邊送人情叫人說個好。通過毛主席著作學習,明白了窮人心連心,貧下中農是一家人,階級兄弟有困難應互相搭幫。貧農社員車萬發的媳婦有精神病,不能做活。我和大嫂就把自己的褲子送給了她,還給她孩子做了鞋?!拔灞!睉衾钊F生活困難,我們就給他做了衣服送去;張德山老大爺有病,我們給他端去吃的;去年冬天許老太太有病,不能做棉衣裳,我就和大嫂連夜給她做成了。和他們來往密切了,階級感情越來越深,他們缺啥少啥都愿意來找我們。
沒學毛主席著作之前,我到隊上干活少,這不光是因為我有吃奶的孩子,還因為我有了不好的思想。學習了《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之后,我就想:“老在家呆著,不到生產隊干活,這不和過去地主太太一樣嗎7我這叫什么貧雇農呢?”我就和大嫂商量,讓她給我看孩子,我到隊上干活去。在哄孩子這個事上,我和大嫂也有過矛盾。過去,我有時到隊上去干活,孩子就是大嫂給哄??墒怯幸淮挝业拇蠛⒆釉诖蟮郎贤?,一下被犁杖托得頭破血流,花了不少錢才治好了。當時我生氣地說:“治好了好說,治不好啊,誰也別消停了?!边@話讓我大嫂知道了,她非常難過。我生了這個孩子,大嫂說啥也不給哄了。在這個事上我是不對的。我在外邊干活,大嫂在家炕上地下,做飯喂豬,腳都不沾地,還得照看我的孩子。出了這個事,我不應該不三不四地冤枉她。我認識到自己的不對后,給大嫂賠了不是。我參加集體勞動之后,大嫂又給我哄孩子了。當時隊上象我這樣有孩子的婦女,還有好幾個新出來干活的,他們都選我當組長。我說:“好,選我我就干?!泵飨皇钦f了嗎,不少的人,對工作不負責任,拈輕怕重,把重擔子推給人家,自己挑輕的。我知道了躲輕怕重不對,在薅谷子時,我看見邊垅荒的厲害,就挑邊垅薅。有的婦女薅得慢,我薅完了就接他們。大家干的挺高興。別的社員一看都說:“毛主席著作可真了不得!”我心里想:“你們算說對了,要不是學毛主席著作,提高了我的階級覺悟,過去我才不干呢?!蔽液网P芹這段勞動干的好,鳳芹被評為五好社員,我被評為四好社員。
通過學習毛主席著作,我們家的一些舊風俗也改變了。我侄兒媳婦過去經常給我們裝煙、倒水的。這回她給我大嫂裝煙,我大嫂說:“以后咱們誰抽煙自己裝,不要封建那一套?!庇袝r我侄兒媳婦到隊上干活,衣服我就給她洗了,侄兒媳婦回來說:“這怎么行呢?小的還讓老的給洗衣服。”我說:“別講過去那一套。你們是前線,我們是后方。我給你們洗衣服,是后方支援前線。我為你們洗衣服,你們好好在隊上干活?!?/p>
毛澤東思想已經在我們家結了果。但是,我們學的還不夠,還得好好學。我婆婆病重的時候,躺在炕上還含著眼淚念念不忘地對我們說:“你們還得學呀!忘啥也不能忘學毛主席著作。”我大哥在部隊里來信也告訴我們:“咱是革命家庭,一定要好好讀毛主席的書,跟毛主席走!”我們要記住這些話,今后一定要更好地學習,把老一輩身上的勞動人民本色接過來,傳下去,使貧農家庭永不變色。
(中共呼蘭縣委宣傳部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