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高明的社會學者倡導“精英文化”,國內學者頗有響應的。有的同志表示,《讀書》就應歸入“精英文化”之列。
這實在愧不敢當?!熬⑽幕鳖櫭剂x,是一種褒稱。雜志、圖書編了多年,忽然荷此佳名,是沒有不高興的。
不過,由于不治文化學,有時也不免為此惶惑。一個最大的顧慮是,單從名稱上看,一旦成為了“精英”,是不是就得多發表如龍應臺女士指出的那種“深不可測”型文章(說見本刊今年第二期第100頁)。果真如此,《讀書》還是不被認為屬于“精英文化”為好。因為當年創辦《讀書》并不是這個目的。
《讀書》對純文學、純哲學等真正的“精英文化”始終懷有敬意。創辦這個刊物的真正目的之一,正是為的使一般讀者更好地理解、領會歷來知識精英創造的豐富成果。但是,說來說去,《讀書》的任務也只在介紹、引導、汲取,它主要工作不是在學術上進行創立和建樹。如果還可另立一個名詞來表達《讀書》的性質,也許可以勉強稱它為“橋梁文化”,即人們也許能通過它而到達“精英文化”之彼岸,但它本身卻不是“彼岸”。
對“精英文化”的此種顧慮和議論當然是很粗淺、外行的看法,必將遭到文化學論者之竊笑。我們在這里只是想表示,《讀書》始終以深入淺出、雅俗共賞、亦莊亦諧為特征。名稱可以不同,歸類也隨各便,但是這個初衷是不變的。
許多學者時有問及此事,利用編后的篇幅,略作說明,并望得到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