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皓明
王乾坤先生的《中國的堂吉訶德們》(今年第一期)中說:“抽掉了人文價值意義的人文研究恰恰是不要人文本身,恰恰是把人還原為機器而使其失去尊嚴。”這話仿佛是我喜歡《讀書》以來,一直想說而無法表達成文字的心聲。人文研究如果不涉及人的品格和社會生活以及對整個世界的態度,將僅僅是停留在人文的表面成為枯燥、乏味的學術。
我喜歡上《讀書》的原因,并不是想把自己弄成“堂吉訶德”。當初是一篇紀念海子的文章使我深受其益,我想那樣的文字才是能真正解釋精神痛苦的。后來一九九四年第六期上譚立鑄先生的《大隱隱于市》,更是對人的一生作了精妙的注釋。文如其人,沒有認真生活過的人寫不出“退隱者因真實的回去而成了真實的期待,他既是自己的明燈,也成了別人的明燈”這樣詩化的字句。而真正的學者,首先是一個普通人,會愛和接受愛,會倍加珍惜短暫生命里的每一寸光陰。
人文研究可能出現的盲點是忘記了生活,忘記了我們身邊的事。進行人文研究的人,首先應該關注生的意義。艱難地為了關懷和感謝而生存才是至善至美因而偉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