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葛兵
我今年32歲,不再是共青團員,不再是共青團干部。但每當聽到嘹亮的團歌,看到閃光的團徽和飄揚的團旗,我總是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與自豪——這一切我曾經擁有。
那天,我要離開工作了近3年的團地委,告別朝夕相處的同事,到山區縣委任副書記時,同事們用賣廢舊報紙的錢買來水果和糖,為我開歡送會。同事小周在座談時傷心地哭了,大家也都哽咽著。會是開不下去了,同事小楊提議去照一張相,這才解了圍。晚上聚餐,因沒有錢,不敢下飯館,只好到老黃家。飯前有言在先,要一醉方休,結果真的都醉了。可心里明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共青團崗位是鐵打的營盤,團干部是流水的兵,遲早要轉業改行。只是飯桌上同事們一再叮嚀,別忘了共青團,要經常回“老家”看一看,反正辦公室的鑰匙留給你。
就這樣,我肩負著組織重托、團干們的厚望走向了新的工作崗位。在新的崗位上,我不敢有一絲懈怠,記住自己是從團的崗位上走出來的,很快使當地干部群眾接受和肯定了我。過去當團干部時,是每天找事做,現在是沒完沒了的事等著你去做,沒有星期日,只有“星期七”。可我認為只要有使不完的勁,沒有辦不成的事。過去在團的崗位上有職無權又無錢,辦事難;現在有職有權,當然要好好為民辦事。在我分管的眾多工作中,自然少不了共青團工作。作為老團干部,這下可得好好“關照”一下,可以以權謀公了。我先是把價值百萬元的大禮堂交由團縣委管理,開辟青少年活動中心,這可是許多部門都想得的一塊“肥肉”。不久又設法找到3000元給團縣委購買鐳射機。我又千方百計到自治區團委匯報,爭取在我縣建一所毛難族希望小學,結果還真的擠上去了,上面撥款30萬元。于是,也有人說我偏心,偏心也罷,反正共青團是黨的助手和后備軍,支持他們也是支持黨的事業,一家人還用說兩家話嗎?團委書記要改行,有人說27歲太年輕,下去當副職吧。我說鄧小平20多歲當紅七軍的政委了。結果縣委任命他當一大鄉的黨委書記,一步到位。這小伙子干得不錯,今年換屆選舉,100%投他的贊成票(他自己也投了自己一票,他認為自己能行)。要配新的團委書記,我們將一個普通青年干部提拔擔任此職,用人不疑。有的年輕干部不服,我說機會均等,誰行誰上,但要素質同樣好的。
那年,全地區的團委書記會議在我縣召開,我始終奉陪,好像還要過把當團干部的癮。一天晚上,我們一起唱卡拉0K,我給他們獻歌,他們也為我唱歌,玩得好盡興。臨別時有些難舍難分,他們夸我倒底是團干部出身。
其實我入團很難,第一次團支部討論沒通過,我傷心地哭了。第二次討論通過了,我高興得連寫4封信給家人和親友報喜。當了2年多團干部,學會了艱苦、拼搏,理解了犧牲和奉獻。我想,一個好的團干部,只要用心去做,一定會有收獲。回想在團地委的時候,和同事們發憤工作,一年就獲得自治區4個嘉獎,捧回4個大獎杯,弄得本來擁擠的辦公室顯得更窄了,可我們心底是更寬了。榮譽不是索取,而是用汗水換來的。
心里話說不完,只有一句必須說:謝謝團組織對我的培養,我在現在的崗位上依然會用心地為黨、為共青團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