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明
針對長期以來泛濫于中國的忘“我”論,劉軍寧先生在《毋忘“我”》(《讀書》一九九五年第十二期)一文中號召人們要存“我”。這事要付諸實踐,還有不小的問題需要解決。既然經濟是基礎,不妨從生產資料所有制談起。眾所周知,公有制是當代中國經濟制度的核心,即使在改革開放的藍圖中,公有制經濟仍占據著不可動搖的主體地位,其它經濟成分只能作為補充。于是,為了維護這個主體,公家的利益必須置于首位,個人只能在保證公有資產(特別是國有資產)增值的前提下走共同富裕的道路。拿國有企業來說,面對既定數額的盈利,職工多得一分,國有資產就會少增一分,很難劃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界限。另外,黨政官員和國有企業職工主要靠公有企業(特別是國有企業)養活,大家都在一個鍋里摸勺子,不同利益群體之間的矛盾是毋庸諱言的。要對付這些難題,市場顯然能力有限,只能寄希望于執政者。“新權威主義”的出現,絕非偶然。
只因為劉文雖已指明“忘‘我論是計劃經濟的道德基礎,與市場經濟是不相容的”,卻未說到忘“我”論也是公有制的道德基礎,所以引發了我的上述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