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開“科索沃解放軍”神秘的面紗

陳振中

作為科索沃危機的始作俑者，“科索沃解放軍”一直是國際社會討論得沸沸揚揚的組織。有人說它是一個制造恐怖活動的分離主義團體，也有人說它是一個追求自由的正義組織，褒貶不一，莫衷一是。各種媒體不斷報道“科索沃解放軍”與塞爾維亞政府軍之間的沖突，但對其詳細情況，則鮮有介紹，這更增加了它的神秘色彩。

在分離主義浪潮中殺出的一支黑馬

科索沃是塞爾維亞人古老的家園和宗教圣地，也是阿爾巴尼亞人長期居住的地方。關于科索沃的歸屬問題一直是兩個民族心中一個解不開的結。由于歷史的原因，在科索沃形成了阿族占人口絕大多數(約90％)的局面。二戰后，鐵托在南斯拉夫按照蘇聯模式創立了民族共和國聯盟，科索沃成為了塞爾維亞共和國的一部分，并于1974年被升格為“自治省”。1980年鐵托逝世，南斯拉夫失去了一個強有力的領導人。阿族分離主義者趁機煽動科索沃阿族人的民族情緒，提出了建立“科索沃共和國”的口號，他們對居住在科索沃的塞族人不斷地進行騷擾，迫使5．7萬塞族人離開了科索沃。

塞爾維亞共和國總統米洛舍維奇堅決反對科索沃分離主義分子的獨立要求。1989年，在他的推動下，前南斯拉夫政府將科索沃的自治權降到了1974年之前的地位。科索沃阿族人對此表現出了強烈的不滿。

1991年9月，阿族分離主義分子策劃了科索沃秘密的全民投票，宣布“科索沃共和國”完全獨立，推舉“科索沃民主聯盟”領導人、著名詩人易卜拉欣·魯戈瓦擔任總統，并成立了影子政府，流亡德國的布亞·布科奇被宣布為總理。然而除了阿爾巴尼亞外，所謂的“科索沃共和國”沒有得到世界上其他任何一個國家的承認。雖然魯戈瓦宣布科索沃阿族將通過和平的途徑實現真正的獨立，然而，一些激進的分離主義分子卻更傾向于通過暴力活動達到獨立的目的。一時間，一批恐怖主義、分離主義團體在科索沃紛紛成立。“科索沃解放軍”(LKA)就是在這股分離浪潮中出現的一個武裝組織。

“科索沃解放軍”的前身是阿族極端分子于1992年在馬其頓共和國建立的武裝組織。它最初成員很少，行動的方式主要是派員回科索沃進行恐怖活動。在1994年以前，它一直默默無聞，只有400多人，主要進行一些小規模的恐怖活動。

1995年，北約替波黑穆族出面進行干預，對塞爾維亞進行了打擊。這極大地鼓舞了科索沃分離主義分子，他們認為北約有可能為受到塞族“壓制”的其他民族做同樣的事情。此后，阿族分離主義分子開始制造大規模的騷亂，“科索沃解放軍”也加緊了活動。

1996年5月22日，科索沃同時發生4起恐怖分子襲擊塞爾維亞內務部便衣警察的事件，2名警察被打死，3名警察受傷。1996年夏秋兩季，科索沃接連不斷地發生了襲擊警察的事件，每次襲擊的方式都基本相同，人們開始懷疑可能有某個組織在幕后策劃。直到1997年初，一個自稱是“科索沃解放軍”的組織宣稱對此前發生的一系列襲擊事件負責。南聯盟這時才知道有這么一個組織存在，并稱它是一個恐怖組織。

1997年9月10日夜，“科索沃解放軍”發起的一系列攻擊事件使它聲名遠揚。這天夜里，“科索沃解放軍”在短短的4個小時內發動了10多起針對塞族警察的襲擊事件。分析家普遍認為，能夠有計劃地進行這么大范圍的攻擊，說明這是一個組織嚴密的武裝力量。1997年10月16日，在代查尼附近的巴巴拉科村，“科索沃解放軍”在攻占一幢建筑物時使用了反坦克武器，從而把攻擊能力提高到了一個新的水平。

1997年11月28日，“科索沃解放軍”一位領導人首次公開露面，號召阿族人民團結起來，實現科索沃獨立。從此，“科索沃解放軍”在科索沃家喻戶曉。

“科索沃解放軍”不屬于任何政治組織，其組織者主要是前南的一些政治犯，他們大多是80年代初參加要求在南斯拉夫聯邦建立科索沃共和國運動的大學生。對于這場運動，前南政府進行了鎮壓，一大批學生被捕判刑。經長期監禁被釋放后，這些在監獄里度過了青春年華的知識分子無業可尋，怒氣沖天。由于他們受過教育，政治敏銳、思想激進，并富有冒險精神，一些人便走上了反政府的武裝斗爭道路。此外，“科索沃解放軍”的領導者還包括一些90年代的年輕大學生(他們在90年代初期科索沃自治權被取消后，因政治問題被從大學里開除)、教師、醫生、以及當地的流氓等。

“科索沃解放軍”的資金來源主要有兩個：一是從事和毒品走私相關活動的收入，二是在西方的阿族人提供的資助。長期以來，前南地區一直是歐洲毒品走私的主要交通要道，而前南政府官員嚴重的貪污腐敗現象對毒品走私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前南斯拉夫聯邦解體后，毒販們改變了路線，現在運往西歐的海洛因首先經過馬其頓和阿爾巴尼亞，然后通過科索沃、黑山、波斯尼亞、克羅地亞運往西歐。1992～1995年，穿過各國邊界的通道已被毒品走私者打通。“科索沃解放軍”積極地參與了毒品的運輸，不過還沒有關于它自己從事毒品走私的報道。

“科索沃解放軍”第二筆資金數量也頗為可觀。自稱“科索沃共和國”的政府從流亡德國、瑞士和奧地利的阿族人手中征收3％的個人所得稅，這部分錢據說有相當一部分提供給了“科索沃解放軍”。不過，維持“科索沃解放軍”的大部分資金是由國外的阿族成員提供的。

目前在西方國家的阿族人大約有50萬，在大規模獨立運動開始前，他們為科索沃的阿族大家族和黨派提供“生存”資金；在科索沃展開武裝斗爭后，他們增加了援助資金，其中一部分用于采購軍火武器。雖然這筆資金以何種方式兌現以及究竟有多少目前還不清楚，但數量肯定頗為可觀。

“科索沃解放軍”的武器來源眾多，據說他們的槍支起初有不少是從當地的塞爾維亞人那里弄來的。由于擔心前南解體后科索沃的阿族會舉行起義，塞爾維亞當局向該地區的塞族人發放了大約7．5萬支槍。由于科索沃的塞族老百姓平時與阿族人之間并無多少矛盾和沖突，因此阿族人一開始針對塞族人的恐怖事件并不多。再加上大多數塞族人相信有軍警的保護，為求得生活的改善，他們也樂于出售手里的槍支。“科索沃解放軍”武器的另外一個來源是阿爾巴尼亞，1997年春阿爾巴尼亞中央政府垮臺后，阿爾巴尼亞發生了多起搶劫軍械庫的事件，造成100多萬件小型武器流入武器市場，并源源不斷地流入科索沃。1支卡拉什尼科夫步槍只賣100美元，而在科索沃是200美元，利潤豐厚。于是從事槍支販運的團伙便將各種武器源源不斷地從阿爾巴尼亞運人科索沃。

最初，“科索沃解放軍”行動時一般分成3～5人的小組，每個小

組配1～2名新手，以便讓他們盡快獲得戰斗經驗。各小組指揮員據說在科索沃進行3次行動后即撤到國外。當地某些秘密參加了“科索沃解放軍”的阿族人負責隱匿和保管武器，在接到行動的通知后將武器提前秘密運送到指定地域，裝備前來行動的游擊隊員。這些人還擔任向導和通信員，并為游擊隊提供住宿和食物。

科索沃危機的始作俑者

1998年2月28日，“科索沃解放軍”武裝人員在科索沃利科薩奈村設伏，對塞族警察進行突然襲擊。據路透社報道，在這場為時27小時的激烈沖突中，塞爾維亞警察4死2傷，“科索沃解放軍”25人被打死，受傷者眾多。沖突發生后，大批阿族武裝分子攜帶武器彈藥，從境外悄然潛返科索沃。一時間，“科索沃解放軍”力量大增，各種暴力活動猖獗，科索沃狼煙四起，流血沖突事件持續不斷，科索沃危機就此引發。

為躲避戰火，科索沃阿族居民紛紛逃往國外。由于科索沃絕大多數居民是阿族人，所以難民絕大多數也就是阿族人。于是阿族就說塞族軍警正在科索沃進行大規模的“種族清洗”，呼吁國際社會進行干預。1998年3月，在倫敦召開的國際會議強烈譴責了塞爾維亞政府對阿族人的“血腥鎮壓”，決定對南聯盟采取武器禁運和其他措施。

面對國際社會的壓力，也為了避免沖突升級，南聯盟米洛舍維奇總統決定在隨后對付科索沃恐怖分子的活動中不再動用南聯盟軍隊，塞爾維亞警察也停止了對游擊隊活動猖獗的廣大農村地區的巡邏。“科索沃解放軍”則趁機擴大地盤，控制了廣大農村地區，阻斷了科索沃的主要交通道路。

進入5月，科索沃形勢急轉直下。“科索沃解放軍”不斷襲擾寨爾維亞軍警。5月31日上午，在弗拉諾瓦茨等4個村莊，塞族警察同“科索沃解放軍”發生了沖突，激戰中有數十名游擊隊員被擊斃，塞族警察也多有傷亡。

1998年6月中旬，“科索沃解放軍”的游擊隊員已超過2萬，大多數是自備槍械的當地阿族村民。不過，各地區游擊隊還沒有統一的協調和指揮機構，也沒有幾個人懂軍事，基本上是各自為戰，以自己的途徑獲得經費和武器，招募士兵。他們不組織訓練，所謂的后勤頂多也只是彈藥供應，其食物絕大多數是從當地征用的。

1998年初夏，“科索沃解放軍”控制了墨拉霍維茨周邊地區，并企圖攻占墨拉霍維茨。米洛舍維奇總統決定對阿族分離分子予以嚴懲，便將大批軍警調集到該地區，加緊清剿“科索沃解放軍”。6月29日，塞爾維亞特種警察部隊向“科索沃解放軍”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進攻。“科索沃解放軍”盡管進行的是游擊戰，但由于他們缺乏游擊戰戰術，也沒有正確的策略，結果在政府軍的沉重打擊下，損失慘重，傷亡眾多。

這時，以美國為首的北約開始干涉，它們以維護科索沃和平為名，在南聯盟邊界舉行聯合軍事演習，迫使南聯盟向阿族分裂分子作出讓步。10月初，北約向南聯盟發出最后通諜，要求南聯盟從科索沃撤除所有軍隊，否則將實施毀滅性的空中打擊。在西方國家的軍事壓力下，南聯盟總統米洛舍維奇同美國特使霍爾布魯克暫時達成了協議，撤出了部署在科索沃地區的武裝力量，從而使“科索沃解放軍”獲得了喘息時機。

雖然北約同南聯盟達成的協議規定由“歐洲安全與合作組織”(0SCE)派出非武裝人員監督停火，但停火監督小組一味偏袒阿族，容忍分離主義分子的恐怖活動，卻不允許塞爾維亞方面還擊，從而給了“科索沃解放軍”休養生息、重新武裝的機會。“科索沃解放軍”利用1998年冬天這段有利時機，初步理順了內部關系，克服了當年夏天失敗所造成的內部困難，將人員補充到了2．4萬多人。

科索沃舉足輕重的一支武裝力量

“科索沃解放軍”目前已有了比較完善的領導和指揮機制。它建立了以“總參謀部”(ShP)為中心的中央指揮機構，把科索沃分成若干“軍事行動區”(OZ)。起初它有6個軍事行動區，1999年2月又在通過卡查尼克峽谷沿馬其頓邊境的重要交通線上增加了第7個“軍事行動區”。

“科索沃解放軍”所有的軍事和政治事務都由“總參謀部”負責，它由20人組成。每個人都有任務分工，不過他們的關系并不和諧。“總參謀部”下設有至少8個“部”和若干個“局”，有幾個“局”歸“部”領導，其余各“局”則由“總參謀部”直接領導。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科索沃解放軍”中最有權力的是“政治部”，它由政治明星和前往法國進行談判的阿族代表哈希姆·特哈契領導。西爾耶曼·塞利米只是“總參謀部”名義上的總司令，此人能力平平，他是在朗布依埃和談第一輪談判期間被突然任命為總司令的，據說他被任命為總司令是當時科索沃強硬派人物阿德姆·德馬齊努力的結果。德馬齊因反對阿族在科索沃自治協議上簽字而辭職，暫時退出了政治舞臺，但為了防止內部分裂，“總參謀部”暫時還不想用一個更有能力和影響力的人取代塞利米。

“總參謀部”下設有負責各“軍事行動區”軍事行動的“軍事行動部”，但它對各“軍事行動區”指揮官還不能進行有效的管理。在接受“總參謀部”指揮的同時，各“軍事行動區”指揮官在行動上保持著相當大的獨立性，甚至還有自己獨立的資金和后勤供應。于是，能否嚴密地控制各“軍事行動區”指揮官，便成為了“總參謀部”近期關注的問題。就目前看，對“中央”抵制最大的是第5“軍事行動區”司令德里尼和第2“軍事行動區”司令雷米。

“科索沃解放軍”目前已經建立了一套軍事教育體系：“總參謀部”設有陸軍學校，主要訓練從“軍事行動區”指揮官到營級指揮員的高級軍官；至少有3個“軍事行動區”設有自己的軍事訓練學校，訓練班以上的軍官。教官主要是前南部隊中的軍官。據說阿爾巴尼亞和某些西方國家也向“科索沃解放軍”派有軍事顧問。教學課程據說包括戰術、操練、后勤、戰爭法和人道主義法等，每一期開課時間大約為4～6周。盡管這種應急性課程的實際效果有限，而且主要起鼓舞士氣的作用，但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科索沃解放軍”的軍事素養。到目前為止，至少有600名軍官受過了不同課程的培訓。

“科索沃解放軍”主要從事游擊戰，但它還沒有掌握游擊戰爭的訣竅，靈活機動性較差，在進攻和防御中普遍注重正面戰斗，不懂得分散到大范圍的地域進行相互的交叉支援。在“保衛”某一村莊時，游擊隊員通常都是在村內建筑工事死守硬拼，而不是在村莊外圍進行阻擊，這就使得他們很容易遭到塞族軍隊大炮的壓制。“科索沃解放軍”各“軍事行動區”游擊隊員的一人數相差較為懸殊：其中有2個“軍事行動區”每個有4個常規旅(“科

索沃解放軍”所組建的旅一般剛超過1000人)；另3個“軍事行動區”每個有3個旅；最小的“軍事行動區”在卡拉達科，目前只有1個旅。各旅以某遇難者的名字命名，帶有某種濃厚的地區色彩。主要戰斗部隊是連，典型的連有50一60名戰斗隊員，并有迫擊炮、機關槍和反坦克特遣隊提供支援。

在戰斗中，“科索沃解放軍”根據人員和情況的不同分成各自為戰的小分隊，一部分小分隊由戰斗能力較強的突擊隊員組成，他們幾百個人為一個單位，身著統一的黑色制服，頭戴繡有雙頭鷹帽徽的貝雷帽，專門向塞族的戰略要地發動進攻。而另一些則是由沒有受過正規訓練的普通成員組成，他們主要負責在整個區域開展破壞活動。

從以往的戰斗看，“科索沃解放軍”沒有重炮，也沒有多少防空能力。不過有消息說，目前“科索沃解放軍”至少有50枚肩上發射導彈(大多數是SA—7／14S，包括幾枚“毒刺”導彈)。而“科索沃解放軍”輕武器種類繁多，卡拉什尼科夫步槍占大多數，美國的7．62毫米M21狙擊步槍、斯泰爾AUG以及黑克勒——科赫G3突擊步槍也能見到。此外，“科索沃解放軍”還擁有一定數量的夜視裝備。

“科索沃解放軍”的通訊不發達，野戰電臺不夠用。衛星電話是各“軍事行動區”司令部的主要通訊方式，在蜂窩移動電話系統覆蓋的地區，游擊隊也使用移動電話。

“科索沃解放軍”最薄弱的一點是缺乏醫療保障系統，它的野戰醫院總共還不到6所。現有的醫院不僅設施不完善，而且醫務人員緊缺。醫療疏散和應急營地幾乎都沒有，而且藥品匱乏，沒有幾個游擊隊員隨身攜帶應急藥品，即使偶爾能遇見一個，也別指望他能回答出某種藥品的正確使用方法。

“科索沃解放軍”控制地區管理的內部事務起初由政治部負責，1998年末，政治部認識到內務事務的龐雜性和重要性后，發布了《公共秩序》法令，成立了“公民事務管理部”。

“科索沃解放軍”是目前科索沃阿族人中唯一的一支武裝力量。盡管塞爾維亞一直把它看成一個恐怖主義團體，但由于參加了北約策劃的朗布依埃和談，“科索沃解放軍”的政治地位得到了提高，并成為了當前科索沃政治舞臺上舉足輕重的力量。“科索沃解放軍”也認識到了自己目前的地位，它之所以在朗布依埃談判中在科索沃自治協議上簽字，是因為它知道，如果南聯盟接受協議，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改稱“科索沃解放黨”，就可以在進駐科索沃的北約“維和部隊”的幫助下進一步謀求獨立；如果南聯盟不簽字，北約就會對南聯盟進行打擊，幫助它削弱南聯盟的軍事實力，為自己把南聯盟軍隊趕出去創造條件。根據科索沃自治協議，北約為首的2．5萬人的軍隊將進駐科索沃，負責科索沃安全事務。南聯盟認為這是對其領土的入侵，所以拒絕在協議上簽字。

北約惱羞成怒，在3月24日向南聯盟發動了大規模的空中襲擊。“科索沃解放軍”拍手稱快，并趁北約空襲之機向南聯盟塞爾維亞警察和軍隊發動猛烈進攻。但是，南聯盟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在北約空襲后已經向科索沃增調了部隊。如果沒有北約的插手，“科索沃解放軍”根本不是南聯盟軍隊的對手。

在北約對南聯盟實施空襲的兩個多月內，“科索沃解放軍”經常通過衛星電話向北約部隊指明北約飛機應轟炸的目標，但北約官員說他們并沒有聽從“科索沃解放軍”的指示。不過，北約在轟炸遲遲達不到目的的情況下，開始考慮利用“科索沃解放軍”發動地面戰爭。4月14日，美國眾議院6名議員提出《科索沃自衛法案》，要求撥款2500萬美元，以幫助訓練和武裝“科索沃解放軍”。4月16日，北約發言人杰米·謝伊承認，北約的空襲增強了科索沃解放軍的“戰斗力”，并暗示了將來與之協同作戰的可能性。然而，“科索沃解放軍”可疑的犯罪背景又使得美國不敢輕易地對它進行公開武裝。6月初，南聯盟在北約的壓迫下被迫同意撤出科索沃，這對“科索沃解放軍”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但國際社會普遍擔心的是，在南聯盟軍隊撤出科索沃的過程中，“科索沃解放軍”可能向南聯盟軍隊進行偷襲，從而使局勢更加惡化。為了防止出現此類情況，北約已經同“科索沃解放軍”就這一問題達成了協議，“科索沃解放軍”已答應在南聯盟軍隊撤出科索沃時不進行襲擊。但問題是，“科索沃解放軍”今后怎么辦?北約有關官員表示，一旦多國“維和”部隊進入科索沃，它希望“科索沃解放軍”解除武裝。6月10日，八國外長在德國科隆通過了遞交聯合國安理會討論的決議草案(共21條)，其中有一條明確規定，“科索沃解放軍”必須停止一切進攻行動，并解除自己的武裝。然而，養虎容易縱虎難，要讓一支已經武裝起來的組織解散，談何容易?

(責任編輯／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