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歲的安內特領導著德國科隆的一個工廠,她常在一個汽車加油站給汽車加油。加油站的老板曾對加油的小伙子梅耶說過:“她叫安內特,家財萬貫,那些首飾都是貨真價實的。我想她還沒有結婚。”梅耶30來歲,挺英俊。
從此,每當安內特光臨,梅耶擦拭汽車的手就特別溫柔輕巧了。他們開始搭訕起來。
5月的一個傍晚,正當她來加油時,梅耶脫下橙色的工作服,換了一套淺色的粗花呢西裝,顯得格外瀟灑大方。安內特心中十分明白,自己對小伙子已一見鐘情,以致不由自主地問道:“你下班了煛
“不錯,夫人。我這就動身去哥斯堡度周末。”
“我也是。”安內特不知為什么冒出這句話。“如果你愿意的話,我捎你過去。”梅耶終于踏上了她的車。
夜幕已經降臨。轎車在崎嶇的公路上飛速行駛。在一個急轉彎處,汽車掛倒了一個騎自行車的青年。安內特將車停靠在路邊,痛苦地呻吟起來。梅耶立即安慰道:“不要急,你留在這里,我去看看。”梅耶回來,沮喪的安內特鼓起最大的勇氣,問:“怎么樣,很嚴重,是嗎煛
“他死了,他在路上摔破了顱骨。”梅耶心情沉重而又小聲地回答。
安內特一下暈了過去,當她恢復知覺的時候,轎車已經停在一家小旅店的門口。
在酒吧,當安內特低語:“你不覺得應該報告警察局嗎?”梅耶低聲說:“我不知道是否應該向警察局報警,這樣做反正不能使他起死回生。相反地,要招來麻煩牎卑材諤乇幻芬勸服了。她灌下白蘭地,爛醉如泥,回不了家了。
第二天清晨,安內特醒來的時候,她明白自己已成了這位還不熟識的青年的情婦。
梅耶告訴她:“我看了報紙,小伙子叫斯坦恩,是一家工廠的工人。警察局確實懷疑這是一樁事故,但是找不到任何一點線索。”
這天上午,安內特和梅耶在法蘭克福機場登上飛機,向巴利阿里群島飛去。
地中海明澈的海水,巴利阿里群島明媚的陽光,使他倆沉浸在幸福的熱戀中。她再也沒有勇氣回德國去了,甚至不敢往德國撥電話。
一天,梅耶終于開口了:“安內特,我身上一個子兒也沒有了。”安內特那么坦然:“到銀行去兌現一張支票就成了牎彼給了他想要的錢數。以后,梅耶又提出了同樣的要求,而且要求變得越來越頻繁,胃口也越來越大了。一天早晨,梅耶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我到科隆去了,警察局發現了你的蹤跡。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不能再呆在這里了。”安內特順從地跟著他到西班牙去了,開始了流離顛沛的生活。安內特已經一文不名了,她只好變賣首飾。三年后,人們在蘇丹的喀士穆發現了安內特,她枯瘦如柴,渾身是病,衣衫襤褸。這時,梅耶已遺棄了她。
西德駐喀士穆的領事對安內特非常同情和憐憫。安內特向領事講述了全部的遭遇。領事給安內特的襄理打電話。襄理一聽,大吃一驚:“天哪,人們還以為她過世了呢!”
領事關切地詢問:“控告她的是些什么罪名煛
“控告什么罪名熚也幻靼住!
“國際刑警組織不是正在尋找她嗎煛
“國際刑警組織要求找的不是她,而是跟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他若干次地唆使安內特提取欠考慮的資金。經過調查,我弄清了他是一名職業騙子。是我向國際刑警組織要求尋找的。”
“但是,轎車的事故呢……煛繃焓亂燦行┎幻靼琢恕
“什么轎車事故煛畢謇砣繾刮謇鏤碇小!翱齲她不是開車撞了一名騎車人嗎煛繃焓濾怠
“我從來沒聽說過這件事。”幾小時后,襄理來了回電說,1955年5月,科隆附近確實發生過一起車禍,但這完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故,斯坦恩的身體現在壯得像頭牛。
原來,事故發生的那天晚上,梅耶看見躺著的那個青年好好地一點也沒有碰傷,于是想起了一個支配這位貴婦人的妙計。他對這個騎車的青年說道:“我們跟她開個玩笑吧,這樣也可作為她的教訓。”他扔給青年一把鈔票:“拿著,這是給你修車的。”騎車的青年重又躺下裝作死了一樣……
安內特終于回到了科隆的家。
選自《世界著名案例精選》